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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還有點擔心劉全順拿以前的事借酒發揮,然而,從進福萊樓端起酒杯開始,他們四個男人間隐隐的陌生感很快被酒沖淡了,尤其是蘇陽和劉全順談起工廠來,似乎還有點相見恨晚,我心裏暗喜。
回到家已經九點多了,柳翰進門後就朝廚房的方向小跑着去,我暗裏發笑,喝多了憋着了。我一邊換鞋一邊想着明天的競選,如果烏開來來了怎麽辦?按理說他要是長臉就不該來,可是這世上又有幾件是按理論的?
“在想什麽?”柳翰從背後抱住我。
“在想明天的競選。”我順口答道。
“噢,”他似乎有些失望,我回轉身,雙手摟緊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也想你。”他沒有笑,“真的?”我點點頭,“麗,我們該有個孩子了。”我疑惑地看着他,工廠就快上軌了,這時候要孩子?
他松開抱着我的手,“我知道現在不可能,”他自嘲地笑笑,“都怪我沒本事。”我走過去抱緊他,“等忙完了這陣好不好?”我溫柔地看着他,“我們先為寶寶創造好條件好不好?”
他嘆口氣,“好,怎麽不好?”我揚起頭,嘟起嘴,“那親下。”他低頭輕啄了我的唇一下,“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競選呢。”我掂起腳親了他一下,“你不睡?”“我還不困。”他似乎不敢跟我對視,眼睛一直在別的地方游移。
難道他想上網,去會他那個寶貝?“不好,我要你陪我睡。”話還沒說完,我從臉紅到了耳根。
他似乎很意外,但更多的是不可明狀的驚喜,“你才說什麽?”他眸子裏有束火苗在燃燒,這下我連脖子也紅了,我松開手,跑向樓梯,“沒說什麽。”“怎麽沒說什麽?”他幾步追上我,從背後把我從樓梯上抱下來,“寶貝,我想你了。”他低頭輕咬着我的耳垂,吮吸着。
我渾身軟麻軟麻的,“你,你還沒洗澡呢。”我聽到自己慵懶而性感地說。
他突然停止吮吸我的耳垂,把我的臉掰向他,他的眼睛裏寫滿了狂熱,“我愛你。”他重重地吻下我的嘴唇,“我馬上去洗澡。”
我的心頭有如小鹿在撞,“恩。”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在轉身一起上樓的瞬間,我似乎看到客廳的茶幾上放着柳翰上午拿到我辦公室來的蓄錢罐,他今天放了硬幣嗎?
盡管經過一夜歡娛,早上八點的時候我還是醒了,我轉頭看柳翰,他的右半邊肩露在外面,上面還有我昨晚咬的牙印,我吐吐舌,親了他一下,就趕忙穿上衣服。競選在九點半開始,我不能遲到,盡管我可以為遲到找理由。
拉開大門,徐大偉沒有在外面,我才想起昨天柳翰叫他去找人來刷車間的牆,我暗暗後悔沒有早點學開車,現在怎麽辦?我又不認識路,打的也未必趕得到。
“寶貝,你需要我嗎?”柳翰穿着睡衣站在樓道口,沖我擠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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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剛想說需要,就見他一臉暧昧地看着我,“壞死了。”我撅起嘴,“我不想遲到。”
“那走吧。”他從睡衣口袋裏掏出車鑰匙。
“你就這樣去?”我被他逗笑了,有誰見過穿睡衣的董事長?
“我把你送到就走,不下車。”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用心,他不想讓我誤會他是故意安排徐大偉出去,“謝謝。”我親下他的臉,我覺得這還不夠表達我內心的感動,“我愛你。”
“愛我就對了。”他捏下我的鼻子,“田總大人,再不走就遲到了。”
我隐隐感到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是什麽地方,“當”牆上的鐘敲響了,不好,九點了,“快走。”
路有點颠簸,我極力想忍着不說,可是胃酸直往上冒,“快停車。”車還沒有停穩,我就打開車門沖出去。
早上什麽東西都沒吃,除了酸水,我胃裏沒有什麽可以嘔的,我難受得捂緊胸口。
“怎麽了?”柳翰慌張地跑過來,“要不就不去了。”
我擡起頭,虛弱地說:“怎麽能不去?說好了的。”
“好冷。”他縮縮脖子,“可以明天再競選。”
我盯着他看了三秒鐘,“快回車裏。”我拖着他就往回跑。
“真還去?”他邊發動車邊問。“恩。”他伸手摸摸我的額頭,“你這樣子我很擔心。”我想沖他笑笑,可是胃酸又開始往上冒。
推開車門,我把右手食指和中指放進嘴裏,“呃,”一陣惡心,我又嘔出些酸水。我擦去眼角湧出的淚和額上冒出的冷汗,總算舒服些了,我拍着胸口縮回車裏。
“好些了嗎?”他一臉擔憂地看着我,“心疼死我了。”
我正從包裏掏出紙巾,聽他說這話,我沖他做個鬼臉,“心疼我就對了。”我說完把嘴和手都擦幹淨,“走吧。”我“啵”地親了他一下。
柳翰放慢了車速,我看看表,只有十五分鐘了,“開快點,要遲到了。”他轉頭看眼我,神情間全是猶豫和不舍,“你受得住嗎?”我點點頭,“那你閉上眼睡會。”我确實有點累了,我聽他說完就閉上眼睛,“開吧。”
工廠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來了。”人群裏先是有人小聲說,接着就哄起來,“你說她會選誰?”“反正不會選你。”……
我想搖下窗聽聽他們都在說什麽,“別搖下窗。”柳翰邊說邊死勁地按喇叭。
人群慢慢地散開到兩邊,留出條縫隙。
柳翰一直把車開到廠辦公室前才停下來,“我請了八個保安,一會就到。”他看着我,眼睛裏流露出擔心、憂郁、焦躁和幾種莫名的情緒,“擺不平別逞強,有吵事的叫蘇陽出面。”他抓起我的手,緊緊地握了下就松開了,“我先走了。”
我點點頭,“我會處理好的。”我親下他,“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好,你也是。”他似乎還想說什麽,可是他眠了眠嘴,沖我笑笑,沒再說什麽就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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