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裴沐菲和施政的關系算是就這樣定下來了,但是從那天之後,施政也沒再提過要娶她之類的字眼,她和施政在一起之後,跟陸離還有穆寧深私底下的聯系也越來越少。
再次接到陸離的電話時,已經快到年關了,平時她和陸離總是一起回去過年,只不過這次陸離打過電話說他不回去了,裴沐菲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他要去哪裏。
“要去和她過年了?”
電話那邊陸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地開口:“她在那邊有人了。我去看看。”
“要是喜歡就說呗,反正你養的她,難不成你養她不是自己用,是為了送人?”裴沐菲笑着和他打趣。
“……”
好一會兒陸離都沒有接話,裴沐菲以為電話斷了,從耳邊拿下來一看,還是通話中,剛準備問他,施政就開門走進來了。
“我先挂了,一會兒給你打過去啊。”
看見施政進來,她就沒來由地心虛了,她能看得出來施政對她和陸離很不滿意,可是卻從來沒有問過他們究竟是什麽關系。
施政剛推開門就看到她打電話打得滿面笑意,可他進門還沒三十秒她便斂了笑容挂了電話。
他的直覺告訴他,裴沐菲有事兒瞞着他。
施政慢悠悠地走上前去,拿起她的手機翻開通話記錄,看到剛才結束的通話顯示的名字是陸離,他坐到她旁邊,将手機舉起來晃了晃,問道:“你們還有事?”
裴沐菲怎麽也沒有想到施政竟然會翻她的手機,她一直都覺得施政這種人肯定不會做這麽幼稚的事情,所以剛才才沒有藏手機,沒想到他竟然拿起來,還翻了她的通話記錄。
她将手機從他手中奪過來,往自己身後一放。
“今年他不和我一塊兒回去過年了,所以打個電話提前通知我一聲,沒有別的事情。”裴沐菲思忖了一下,覺得還是和施政解釋一下比較合适,于是便這樣說了出來,殊不知這樣的話聽在施政耳裏更是暧昧得可以。
施政不知道裴沐菲和陸離是認識二十幾年的青梅竹馬,更不知道他們是同一個市的人,他聽了裴沐菲說陸離和她回家過年,更是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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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帶回家過年的就應該是結婚對象了吧。
他目光緊鎖着她,神态有些嚴肅
,“今年不能和你回家過年了?”
“……每年他基本都和我一起回去。”裴沐菲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麽,只能給他解釋着。
“每年?”
“哦。”
“裴沐菲。”施政擡起她的下颌,“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裴沐菲瞪着眼睛一臉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自己解釋什麽。“我不是解釋了麽?”
“我讓你解釋你和陸離究竟怎麽回事。”
“……”他的問題猛然間将裴沐菲點醒,裴沐菲這才想起來施政不知道她和陸離的關系。
“你吃醋?”裴沐菲覺得有些好笑,“這酸的。”
施政看着她滿臉的笑意,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于是俯□在她嘴上咬了一口,“別胡說八道。”
“唔。”裴沐菲應了一聲,然後開始跟他解釋,“陸離比我大一歲,我三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施政這才明白了陸離那日怒氣沖沖地去找他的時候說的那通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原來他們是青梅竹馬?
“嗯。”
“小時候他被人欺負的時候我救過他一次,從那之後我們倆幹什麽都黏在一塊,從幼兒園一直到高中,在我上大學的時候才分開。”想起年少時候的事情,裴沐菲也是一陣感嘆,“唔,好像和你跟江琰差不多。”
“繼續說。”施政直接無視了她的後半句話。
“高考完之後,他出國了,我父母想讓我留在本市學法律,可是我沒聽,報了B市的大學。我父母不高興,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麽。陸離去了德國兩年就回來了,因為他父親心髒病去世,可是還是将公司交給了他,陸離有個二叔,很陰險,不斷想辦法對付他,後來他下了決心要将公司遷到B市,我正好又在,所以我辭了職,去了他的公司。”
“……還有呢?”
“還有就是——我父母一直以為我和陸離談戀愛。後來我又怕我父母催我,于是就順着他們所想的說了。陸家的人也是這麽以為的。”
“你父母做什麽工作的?”
“就在法院,普通職員。”裴沐菲漫不經心地回答着他的問題。
施政斂了斂表情,他一直以為裴沐菲這種氣質的人,父母應該是商人,畢竟她這麽張揚
傲慢的性格,怎麽看都不像是家室這麽普通的人。
“你和陸離——”
“他沒有碰過我。”施政的話還沒說完,裴沐菲就知道他要問什麽了,于是直接打斷他的話提前說出了答案。
“……”施政不說話,只是盯着她的眼睛。
“我說的是真的。”裴沐菲有些急了,抓住他的肩膀,“我只和你做過。”
她以前從來都是由他誤會着的。
她以前認為他對自己态度惡劣一些,自己便會知難而退,不再愛他、甚至忘了他,所以她從來都不會解釋,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極力證明自己有多幹淨。
“我知道。”施政摟過她,輕撫了下她的頭發。
“你一直罵我婊`子。”裴沐菲委屈地看着他,“你以前真的好賤!”
“下星期過年對吧。”施政有些突兀地問道。
“嗯,怎麽了?”
“我和你回家。”施政想了想,他和裴沐菲的事情既然已經定下來,見她的父母也是遲早的事情,何況他今天知道了裴沐菲的父母一直以為她和陸離在一起,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沒有一個男人能随随便便地聽着這樣的事情發生卻不阻止。
陸離和裴沐菲有二十幾年的感情和默契,還有患難與共的相知和真情,這些都是他和裴沐菲之間沒有的,他以前就覺得陸離和裴沐菲之間即使是一個微小的動作都是默契十足,那種危機感他也不是才有了一天兩天了。
施政甚至能知道,裴沐菲的父母有多喜歡陸離。
他也知道,若是裴沐菲的父母知道了自己的女兒沒名沒分地跟了他長達八年之久,一定不會接受他。
對于男人來說,最重要的便是責任感,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不用了吧。”裴沐菲聽着他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吃驚,吃驚之餘又想了想自己的父母見到他會有的反應,于是便想着婉拒他的要求。
“你什麽時候回去?”施政像沒聽到她的拒絕似的,徑自問着自己想問的問題。
“明天吧……”裴沐菲頓了頓,“你不用和我走,你過年都不回家跟你爸媽過麽?”
“家裏有施禮。”
“……”
“那我就明天和
你回去。”施政壓根兒沒有給裴沐菲拒絕的機會。
裴沐菲看着他走出卧室的背影,有些出神。
她的父母都是保守的人,怎麽能接受得了他們之間那麽不純潔的開始?
可是有的事情是瞞不住的,她父親雖然算不上什麽人脈很廣的人,但是在B市還是認識一些人的,她和施政糾纏了那麽久,難免有在一起被別人看了去的時候。
裴沐菲現在還是搞不懂施政究竟是怎樣想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說要和自己回家。
**
裴沐菲的父母得知裴沐菲回家,還帶着男朋友的時候,均是一驚,畢竟她和陸離的關系才剛剛跟他們解釋清楚,現在又突然冒出一個男朋友,還這樣帶回了家,讓他們不由得就把這個男人和先前B市那邊的朋友說過的那個劃了等號。
年初的時候裴沐菲的父親在B市的朋友和他打電話談事情,然後不經意間提了一句說是那時候見過一次裴沐菲,都是和施家的兒子在一起,他當時沒專門去記那個姓氏,但是聽見施政自我介紹的時候便立馬想了起來。
裴沐菲只帶了一個行李箱,施政還帶了幾瓶洋酒過來,他以前沒送過禮,也不知道該送什麽,還是施禮幫着買的。
進門之後裴母打量了一下施政,沒說什麽話,只是微微地笑着。
“伯父伯母,打擾了。來得有些急。”施政微微鞠躬,“我叫施政。”
“你姓施?”裴陵有些突兀地問了一句。
“是姓施。”施政答得彬彬有禮。
原來這就是他的朋友跟他提過的和他女兒一起到過拍賣會的男人?
裴陵一直以為是陸離,聽了他說他姓施,才完全想起來那日朋友說的話。
“爸、媽,他是我男朋友,我帶他回來和你們一起過年的。”裴沐菲将手纏上施政的胳膊。
“趕緊先坐吧。”
“嗯。”裴沐菲拉着施政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看着自己的父母親坐在一邊竊竊私語,似乎在商議着什麽。
半晌,裴陵才問道:“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三個多月。”
“七年多。”
他們同時回答了裴陵的問題,但是答案卻是大相徑庭。
“到
底是多久?”
“……”
☆、三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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