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之後幾天, 陸宵狠心決絕的說到做到。
雖然和梁懷钰保持正常接觸,一起吃過幾頓飯,看了一場話劇一場電影, 但真的一次都沒給他摸過。
梁懷钰要急死了。
每天想的都是怎麽才能設計出完美的planB, 他去買了另外的表白禮物,卻一直選不出最浪漫的表白場景。
陸宵天天在他面前轉悠,看得到卻摸不到也抱不到,手癢得要死。
知道陸宵要去鄉下, 他二話不說提着行李蹭蹭蹭趕來,畢竟是慈善組織籌備的活動,梁懷钰算是出資人, 很容易弄到陸宵出行信息。
開玩笑, 陸宵一去就是一個星期,要他在這種情況下一星期看不到陸宵,不如讓他去死。
況且,到了鄉下環境一變,說不定他就表白的靈感了呢。
目的地是南方一座比較貧困的小山村,梁懷钰後腳跟着陸宵的航班到市裏,再跟到縣裏,陸宵他們正要坐車去村上。
陸宵靠在車邊看到梁懷钰帶了全套裝備出現時, 絲毫不驚訝。
梁懷钰私心扔了行李到後備箱, 就要往陸宵那輛車裏鑽, 被陸宵扯着後衣領揪出來。
陸宵努努嘴, “你坐前面那輛。”
梁懷钰面有菜色,“別了吧寶貝兒。”
陸宵抱起胳膊, 翹着小下巴, “摸一下一天呢, 你确定跟我坐一起,你把持得住?”
梁懷钰:“……”
他還真他媽的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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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他有五天沒摸過陸宵了,想死了都。
梁懷钰垂下頭裝可憐,拿出行李慢吞吞往前走。
陸宵看他這個樣子,确實有些于心不忍,其實他也有點後悔了,他很喜歡被梁懷钰抱來着,又踏實又舒服。
但自己說過的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他想了想,盯着梁懷钰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傻子!”
傻子立刻回頭。
陸宵有些不自在,聲音弱下去些:“你過來。”
傻子眼睛一亮,幾步沖回陸宵面前。
陸宵看他又要興奮得搖尾巴了,淺笑着低下頭,怎麽會這麽傻……
傻雖傻,但陸宵心裏甜滋滋的。
他拿幾根指頭勾起梁懷钰的手,對方他體溫比他高出很多,他捏捏梁懷钰的指尖,又拉住他整只手左右晃了晃,像小孩兒交朋友。
梁懷钰被突如其來的甜頭砸得有點暈,聲音發抖,“……宵兒?”
陸宵耳根都紅了,低着頭不看他,小聲說:“我主動的,不算。”
“好,不算。”梁懷钰高興得要炸開了,反手握緊陸宵的手,“多牽一會兒,寶貝。”
陸宵垂頭,不答應也不反駁,梁懷钰就當他也喜歡死了,一直牽着。
一起去鄉下的不止他們倆,還有好幾個工作人員,人多眼雜,他們在車邊杵着牽手,太容易被發現。
陸宵被他牽得手心冒汗,終于還是掙脫開,盡量冷靜道:“好了,趕緊回你車上去。”
“好嘞。”梁懷钰拉陸宵手充了會兒電,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拖着行李樂呵呵往前走。
沒走兩步又忽然轉過身向陸宵奔來,兩三步到他跟前,捧起他臉蛋在臉頰上狠狠啵了一口。
“說了不準摸不準抱,沒說不準親。”
梁懷钰動作太快了,等陸宵反應過來時,早就被他偷到了香。
那人還笑吟吟看着他,一排牙齊整得不行。
陸宵後知後覺從脖子紅完整張臉,他着急地環視一圈怕被人看見,羞得臉頰要滴血。
又羞又惱之下,他使勁踢了梁懷钰一腳,“臭流氓!”
梁懷钰卻像根本感覺不到痛,又在他另一邊臉頰上啵一口,笑得燦爛:“流氓愛你。”
好土啊!
陸宵再也受不了,推開梁懷钰縮進車裏,一個眼神都不給外面的臭流氓。
臭流氓也不惱,隔着玻璃窗,沖陸宵的後腦勺揮揮手,轉身上了自己那輛車,心情極佳。
陸宵就不一樣了,他羞得再也擡不起頭,雙手死死捂住臉,感覺又要犯病了。
還說梁懷钰傻呢,那丫的才不傻,他精得要死。
和陸宵一起坐後座的是一名工作人員,沒瞧見他和梁懷钰的事,一進來冷不丁看陸宵滿臉通紅,還以為他中暑了。
“您還好嗎?”他有些着急,從包裏翻出個小瓶,“我有藿香正氣。”
陸宵聽到藿香正氣四個字,喉結立刻滾了滾,他扭過頭朝工作人員勉強笑笑:“我沒事,沒有中暑。”
“真的嗎?”工作人員将信将疑,“那您待會兒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陸宵點點頭,“我會的,謝謝你。”
從縣裏坐車進村得要好幾個小時的車程,陸宵自信不暈車一路上輕輕松松,還趴在窗戶上看風景。
直到真正進入山區。
陸宵從小身體就不太行,經常這不好那不好,沒幾天舒坦的,唯一引以為傲的本事,就是從不暈車。
但今天,他的驕傲被現實沖刷得一幹二淨。
陸宵人生第一次體驗到了暈車的酸爽,實在是進山以後的山路十八彎,外加颠簸的土路,來回晃了一個多小時徹底給陸宵晃過去了。
工作人員是有經驗的,車裏備好了各種暈車藥暈車貼,還有嘔吐袋。
陸宵在車裏抱着袋子吐了三回,吐到只剩酸水,藥吃不進去,吃了還得吐,只能貼暈車貼。
但這玩意兒似乎沒什麽用,反正陸宵兩邊耳朵都貼了,也不耽誤他把該吐的都吐幹淨。
到第四次胃裏翻騰着要吐的時候,陸宵再也受不了了,拍門讓師傅放他下去吐。
再待在車上他一定會死,必須下去接接地氣緩幾分鐘。
此時正是下午四五點,鄉下的土路被太陽曬得滾燙,陸宵一開門幾乎是跌了出去,趴跪在地上吐,膝蓋手掌被燙得難受也不管了。
工作人員後一步跟着下車,連忙蹲到地上拉陸宵。
陸宵難受得根本不想讓人碰,工作人員一挨他,他就捂着胃往旁邊縮。
前面那輛車停了下來,陸宵耳鳴嚴重,但還是隐約聽到開關門的聲音,接着眼前出現一雙山地運動鞋,還沒來得及擡頭,整個人就被抱進懷裏。
梁懷钰熟悉的氣息鑽進鼻尖,陸宵甚至不用看也知道是他,登時眼淚啪嗒啪嗒開始掉。
他淚珠子一掉,給梁懷钰心疼壞了,抱着哄着抹眼淚:“難受得厲害嗎寶貝兒?”
陸宵胃裏一陣一陣抽搐,還沒能賴在他懷裏多哭兩下撒撒嬌,又是一股反胃要吐。
盛夏地面滾燙地熱浪直往臉上撲,梁懷钰把陸宵完全抱在懷裏,不讓他任何一寸皮膚挨到地面。
陸宵其實什麽都吐不出來了,地上的塵土飄飄揚揚,還嗆得他直咳嗽。
梁懷钰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礦泉水,讓陸宵漱漱口,給他拍了會兒背後,強硬地将他抱回車上。
他看了眼跟在後面的工作人員,說:“換個位置吧,你去我那邊車上,我來照顧他。”
工作人員求之不得,他實在搞不定陸宵,連聲應着,收了包就換車。
梁懷钰把陸宵抱到後座上,揉了揉他的太陽穴,“等我下寶貝兒。”
他去自己車上拿了包過來,上車關門,交代司機慢點開着走。
梁懷钰說是全副武裝就真的全副武裝,大登山包裏應有盡有。
盛暑的天,工作人員都帶的一件一件的礦泉水,甚至恨不得全凍成冰的,梁懷钰卻從包裏掏出個保溫壺,用溫水哄陸宵把暈車藥吃了。
末了,還掏出分裝瓶裝的小罐鹽和小罐糖,兌成鹽糖水喂陸宵小口小口喝。
陸宵窩在梁懷钰懷裏默不作聲掉眼淚,又委屈又難受。
梁懷钰也不管車上還坐着司機和其他人,低頭吻陸宵的眼尾,“不哭啊寶貝兒,本來就有點脫水,不哭了。”
他用溫水把紙巾打濕,替陸宵一點一點把臉擦幹淨,但陸宵哭過,紅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是擦不去的。
梁懷钰心疼,輕輕吻了吻他薄薄的眼皮。
陸宵眉心擰了擰,梁懷钰捧起他的臉,還是緊張,“哪裏難受?”
陸宵哼哼唧唧,“手,還有膝蓋。”
梁懷钰聽了忙扳開他的掌心看了看,陸宵手掌和膝蓋都沾着塵土,因為趴跪在地上吐過,被燙紅了一小片。
他又拿消毒濕巾給陸宵的手掌和膝蓋小心擦幹淨,幸好只是紅了一塊,沒有太嚴重。
處理好一切後,梁懷钰擡頭問司機:“師傅,咱大概還有多久能到啊。”
司機緊緊抓住方向盤,盡量裝作沒看見後座的事,“起碼還得有一兩個小時吧。”
陸宵一聽眉毛又難受地皺起來,梁懷钰揉了揉他眉心,把他抱穩些,“沒事啊寶貝兒,睡一會兒吧,哥抱着你。”
他手護住陸宵的胃,“累了吧,先睡,睡着就不難受了。”
陸宵确實精疲力盡,将全身心都交付給抱着自己的傻大個,揪着他的衣角閉上眼睛。
有梁懷钰在,他好了很多,但車子每颠簸一下,胃裏還是反酸想吐。
幸好有梁懷钰給他揉胃順胸口,他最終還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太陽快落山那會兒,車子終于在一個岔路口停下,要真正進村的那條小路車開不進去,村長等人已經在口子上等着,梁懷钰等人一下車就熱情迎了上來。
梁懷钰在陸宵腦袋上蓋了件薄外套,把他抱下車。
村長見了一臉擔憂,“這、怎麽了?”
梁懷钰聲音壓得很低,“暈車,剛睡着。”
“哦哦哦,”村長了解情況,連連點頭,引着梁懷钰往裏走,“那趕緊帶回去歇歇。”
他們一行人都住在村長家,梁懷钰和陸宵一間房,有兩張很簡陋的木板床,但收拾得很幹淨。
陸宵睡醒時,天了已經全黑了,他迷迷糊糊間第一感覺就是清爽。
山裏的夜晚,退去白天的暑熱後,其實是很涼爽的。
他感受了下,身上沒有想象中黏膩不适,衣服也被換過了。
等等,衣服?!
陸宵徹底清醒,渾身一抖,眼前視線清晰起來,就看到梁懷钰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拿着塊奶白色的帕子給他擦小腿。
而他下半身,除了條內褲什麽都沒穿,用涼被蓋住了。
陸宵臉騰一下全紅了,連忙把小腿抽走,藏到涼被下,“你幹嘛呢!”
梁懷钰嘆了口氣,晃晃帕子,“你說我幹嘛呢,您可真是祖宗,我全身都快給您擦完了,您才睡醒。”
天知道梁懷钰剛把陸宵抱下車時有多心疼,冷着臉,吓得随行的一路人都不敢大聲講話,怕吵到懷裏那位祖宗。
結果發現,祖宗就是你祖宗,睡得那叫一個香,一路走來吵不醒不說,還在梁懷钰懷裏咂嘴巴,不知道夢見啥好吃的了。
躺床上換衣服時,梁懷钰一開始也小心緊張,後來發現壓根弄不醒,動作就越來越簡單粗暴。
除了要忍一下男性對于心儀對象的正常生理反應以外,梁懷钰基本能做到游刃有餘。
梁懷钰挑挑揀揀把一路的事給陸宵說了說,陸宵整個人羞到被窩裏裝鹌鹑,還很不服氣。
“你亂說,我怎麽可能睡得像死豬,我睡眠質量很一般的!”
他明明平常都要聽鬼故事才能睡着!
“事實證明,你就睡得像小豬,得虧是我,換成別人早就把你扛上山寨當童養媳了。”
他攥住陸宵的腳腕把他腳拉出來,又換了塊幹淨的帕子,“老實點,擦腳了。”
陸宵蹭一下坐起身,也顧不上害羞了,“你還要給我擦腳?!”
“不然呢?”梁懷钰把帕子打濕再擰幹,“你全身上下都是我擦的,衣服也是我換的,不差這一小截了。”
陸宵腦子裏嗡嗡作響,喪失思考能力。
梁懷钰怎麽了?
上次在山莊還會害羞,讓他裹着燒烤味的衣服睡一晚上,現在怎麽突然打通任督二脈,還做得那麽熟練?
陸宵想矜持一下,畢竟他們還不算真的在一起了,但轉念一想,雖然現在梁懷钰的planB還沒出來,但反正也是遲早的事。
再想,他說也沒錯,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光了,不差一雙腳。
陸宵做完心裏建設想通後,索性一頭躺回去,撒開腳丫子随便他了。
他雖然醒了,但也快一天沒吃飯,餓得心慌,确實懶得動彈。
梁懷钰給他擦完腳,拍了把他的小腿,“行了,自己把褲子穿上。”
說完端起水盆出了門。
陸宵支起個腦袋,确認梁懷钰出去了,才慢吞吞爬起來把褲子穿上。
雖然他在梁懷钰面前已經毫無隐私,但該矜持的還是要稍微矜持一下。
梁懷钰洗完手回來,陸宵早就換好了褲子躺回床上,聽到開門聲眼睛朝他看了過來。
房間裏燈泡瓦數低,昏黃的光線下,陸宵渾身的白皮膚就像蒙了層輕紗的白綢緞,柔軟又朦胧。
陸宵手在床沿拍了拍,示意他過來坐下,梁懷钰邁步照做。
陸宵翻身側卧,軟乎乎的發絲貼到他手背上,輕聲道:“抱我。”
梁懷钰深吸口氣,還是照做,輕輕把陸宵抱進懷裏。
陸宵腦袋在他頸窩蹭了蹭,撒嬌:“我剛剛真的好難受……”
“哥知道,”梁懷钰揉揉他的後頸,“現在呢,現在不難受了吧?”
陸宵搖搖頭,“現在好多了。”
他側過臉靠到梁懷钰肩頭,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唇角揚起淺淺的笑:“所以看你那麽喜歡我的份上,就給你抱一下吧。”
明明是自己想要抱抱了吧。
梁懷钰失笑,沒戳穿他,只摟住他的腰人他靠得舒服些。
陸宵眨着眼睛看他,不再說話了,睫毛随着眨眼的動作一下一向顫動,明明屋裏光那麽暗,他眼睛卻亮得驚人,像有流轉的水波。
梁懷钰也回視他,呼吸漸漸的不如一開始冷靜了。
陸宵看他喉結輕輕滾了滾,起了玩心,輕聲問:“你想親我嗎?”
梁懷钰從來不知遮掩為何物,捏了捏陸宵的耳垂,坦誠道:“想得要死了。”
陸宵聽完開心地彎起眼睛,也不說話。
梁懷钰看陸宵的神情,覺得他好像懂陸宵的意思了。
陸宵想要親親。
他受到鼓勵心領神會,慢慢湊近,甚至莫名緊張地噘了噘嘴。
下一秒,嘴巴被人堵住,連帶着整張臉都被推到一邊。
陸宵帶着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別想親了,先想想你的planB吧,一天想不出來,就一天親不到我。”
“……?”
到嘴邊的天鵝肉說沒就沒了,梁懷钰震驚之下攥緊拳頭。
又是planB。
該死的planB。
他究竟當時為什麽要想出這麽傻逼的玩意兒!
“操……”梁懷钰把臉往陸宵頸邊一埋,在他耳垂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惡狠狠,“你個小混蛋。”
小混蛋又得逞地笑起來。
“得了,起來吧小混蛋。”
他在陸宵腰上拍了一把,将陸宵從懷裏提溜出來。
被提溜出來的小混蛋懵了一瞬,眨着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仿佛在說:我都沒抱夠你竟然不抱了?
你竟然不抱我了?!
梁懷钰起身把陸宵頭發揉亂,“先給你拿吃的,等下回來接着抱。”
毫無意外的,膝蓋被狠狠踢了一腳,小混蛋氣急敗壞,“滾蛋,誰稀罕跟你抱!”
梁懷钰之前拜托村長夫人煮了點稀飯,剛出門就碰到村長的兒子張慶。
張慶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皮膚黝黑,端着稀飯和一小盤菜,見了梁懷钰笑出一口白牙:“梁哥你來啦,我正要給你端過去呢。”
梁懷钰趕緊接過來,“謝了啊老弟。”
張慶一聽正經起來,“你謝什麽啊,該是我謝謝你,我們全村都要謝謝你們,帶了那麽多東西過來,還要幫我們翻修學校。”
“你這說啥呢都,”梁懷钰拍拍張慶的肩膀,“你們都是祖國的花骨朵,長大了要成為祖國的棟梁,修個學校算啥,你埋汰哥呢?”
張慶有點小羞澀:“你這……還是要謝謝你。”
“瞎客氣。”梁懷钰說着眼前忽然飄過一發着光的小東西。
“那是螢火蟲嗎?”他有些震驚,掏出手機來拍。
只是他一手端着飯菜,另一只手不好操作,沒拍好那小東西就飛走了。
梁懷钰翻開相冊看了眼,模模糊糊一片啥都沒有。
張慶在一邊看完全程笑起來,“哥你還挺有童心的。”
“啥童心啊,我就是太久沒見過了。”
在梁懷钰的印象裏,螢火蟲只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後來再想看,還得專門去那種觀光園看,跟動物園看猴似的,沒感覺了。
張慶随手往後山一指,“我們這裏看到的也不多,後面那片山上可多了,晚上去一趟回來,捉一罐能當燈籠使。”
“是嗎……”梁懷钰順着張慶的指尖遠遠眺望後面那片山,若有所思。
映入眼裏沒什麽特別,就是一片黑壓壓起伏不定的山脈。
他臉上卻忽然浮現出笑意,撞了撞張慶的肩,“真的謝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宵宵:我希望我男人這次能夠成功,別再有planC
他男人:相信我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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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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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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