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用心良苦
林若鴻別過了大伯,未換衣服,一路便向單無願所在的西園行去。
一路上她看上去卻是心不在焉,美麗的臉龐上若有所思。
這次發生之事結果不是她能意想到的,剛剛大伯的一席話更是讓她反思,既已要決定為莊中衆人報仇,自己怎可對仇人之子生了憐憫之心?
她承認,在看到雷方宇倒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心中的确是莫名震動。可正如大伯所言,不牽扯他人不代表不牽連他人,是她想法太過天真,不該心軟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心軟,看來她還需多多歷練,才能明白更多的道理,也才能更加明白肩上所擔的是怎樣的一番重責。
這次的任務對她而言只是小試身手,但看大伯所布置的一切,不論是計劃還是人手,卻是那樣的缜密跟無懈可擊,她不由已明白,報仇一事,要遠比她想象中的複雜和艱難。可十五年來,衆哥哥和弟弟,卻一直都過着這樣的日子……
想到這裏,她猛然發現自己步到了西園門前,還未收起的思緒已被臨近眼前的久別重逢之喜沖的無影無蹤,還未走到門口,她的眉眼嘴角就已不自覺添了笑意。
她已好久未見過無願了,也不知他這一年來長高些了沒?身體又是否如信中所說大有恢複?
可當她推開了門口的栅欄進到了園中,卻發現這裏不見一人,唯有粉牆下的綠竹枝葉迎風作響,似在迎接着她。
空中似有琴音若隐若現,她仔細辨聽着,不覺已步到了後院,卻見左風站在院中,拿着一把劍比劃得有模有式。
“大小姐回來得早”,左風聽到有腳步聲,一見是林若鴻才收了劍,抱拳恭敬道。
林若鴻也颔了颔首,詫異道:“左大人怎的在這裏?聽上去,你家少主難道此時正在練琴?”
“小公子此刻确是去了竹林中練琴,不要人在身邊打擾,所以屬下閑來無聊,就在這裏練練劍。”
“左大人即使身在家中,言語也很同樣謹慎——人前小公子,人後少堂主”,林若鴻沉吟着,似在玩味這句話,然後輕輕一笑,對着左風道:“小公子就着你多多照拂了,他身子骨弱于常人,難免你要多操些心。更何況他年紀尚幼,少年心性未除,還望閣下多多引導,時時用心。”
“屬下職責所在,定不負莊主與小姐所托。”
“聽你先前傳書說,他的身子近來好些了?”
“是,無願很聽小姐的話,日日按時服藥,睡前藥浴到汗出,近日臉色看起來潤澤了不少,小姐一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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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少腹可還時常急痛?”
“已好些了,不再似往日頻繁,只要注意不吃性寒之物,不受風寒之氣,便不常發作。”
林若鴻細細聽着左風說話,眉已不自覺微微蹙起,目中也多了擔憂:“他自幼便五髒俱寒,肚中常覺冷痛,我用盡了辦法也一直都不能将他的病根徹底除去,只能不停地為他換方子,如此誤打誤撞間,也只能遏制住他的病勢不再發展,只希望他心中莫要怪我這個姐姐,逼他喝了這麽些年的苦藥。”
“公子知道你是為了他好,怎會怪大小姐?更何況,小公子的病,尋遍名醫都束手無策,虧得大小姐細研醫術,四處去找有治愈此病的醫生跟藥方,小公子的身體這才大有好轉。”
“雖說如此,可他從小到大,日日喝着苦藥,口中雖無怨言,可他的這種心情,我自然也能夠體會…”
“小姐用心良苦,連屬下都看在心中,少主心中又怎會覺苦?”
林若鴻聽此一言,微微一笑,轉了話題,“聽他的琴音,指法倒也是進步了不少”,她順着琴聲的方向循去,卻不覺日光正照射過來,不禁微微眯起了眼。
“何止琴音,他的劍法跟功力這半年來都有進步。無論是學什麽,小公子都是一學就懂,一眼就能看會。只是小公子又要忙于堂中事務,身體又不能有絲毫勞累,只能樣樣都淺嘗辄止。可即使如此,他的進步也饒是不小”,左風說起這些,難掩驕傲之情,樣子仿佛就像在說自己養大的孩子。
林若鴻看着左風,目中已有了贊賞之意。一番言語過後,她對他倒更是放心了不少,昔日裏雖不少打照面,但她都是與無願說話,與他從未如此交談過,如此看來大伯安排左風擔任無願的貼身護衛,無疑是極其正确的。
聽着無願在不間斷地練習這段曲子,林若鴻知道她一時半會兒也是等不到他了,于是道:“那就有勞左大人了,我就不等他了。等他有空再去我那裏。這裏有副藥方,你按方抓了藥來,與先前服的藥錯開兩個時辰再喝。”
“大小姐,又要喝藥?”,左風的表情變得有些苦惱,好像這藥不是單無願喝,而是他要喝似的。
“想必依公子的性子,你讓他服藥也費了不少氣力。”
“我無妨,只是覺得公子…”,左風展開藥箋一眼掃過,奇怪道:“這藥不苦?”
“公子久病,你倒成了醫了”,林若鴻微笑道。
“大小姐莫取笑屬下了,這方子裏藥的種類少,又有甘草跟饴糖,是以我猜不苦。”
“你猜的沒錯,這方子溫中補虛,藥性溫和而效力顯著,對他的脾胃很有好處。我這次又換了思路,想先從他的脾胃抓起,以前的藥方重補肝腎之陽,依舊服着,兩個方子隔開兩個時辰,吃一個月後到時再看看效果如何。”
“大小姐也是用心良苦,屬下替小公子謝過大小姐。”
“我也要謝過左大人,那若鴻便先走一步,你繼續練劍吧,莫要相送。”
“那……大小姐慢走”,左風停住了腳步,抱拳道。
林若鴻颔首,轉身。
一陣風起,園中綠竹梭梭作響,似在替主人代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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