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曠古絕思
無願聽得已入神,聽到“運籌帷幄于內,而決勝千裏之外”的豪語,心胸也自是一陣激蕩,他擡起頭道:“大伯,我已經明白了!這偌大的産業,起初都來自于消息的相互通聯,有了各地的行情消息,我們就能比別的商人更快,更準确地洞察買賣的行情,了解各地貨物的供應與需求的多少,将此地産量多的貨物低價買下,運到缺乏此貨物的另一地再高價賣出,就自然可以獲利!”
單莊主颔首點點頭,“這下你可知,驅鷹堂為何如此重要了?”
無願詫異道,“大伯是說,自起初,大伯你創立的就是驅鷹堂,可我為何不知?”
“自然是驅鷹堂。如無驅鷹堂,如何做到各地行情消息的互通互聯?那時你年紀太小,尚呀呀學語,可不像現在,倒懂得如何頂撞我了。”
單莊主瞪一眼無願,看着他難為情低下頭去,這才微微一笑,接着道,“自我想到這個主意後,便開始着手實施。在幾處商貿流通發達之地,安插人手,用信鴿與快馬互傳消息,驅鷹堂的鳳堂、鴿堂與燕堂便是在那時初步創立的。鳳堂為收集傳遞消息人員之所,鴿堂為馴養信鴿之所,燕堂為馴養快馬之所。之後我變折客棧生意,聚集人馬,組建商團運輸貨物,生意就這樣做了下去。再接着用做生意獲得的利潤擴充鳳、鴿、燕三堂,驅鷹堂才漸漸成形,商團規模也進一步擴大,如此往複,這份家業才漸漸立起。後來的事,你也就漸漸知道了。至于燕堂的分化,那又是後話。”
“燕堂是馴養良馬之所,大伯是說,二哥掌管的渝州總舵,所有的馬隊,前身便是由燕堂分化出來的?”
“正是。燕堂本負責良馬的購進挑選與馴養,後來因馬種優良,需求甚多,後來便分化出來,由你二哥負責掌管,負責馬匹的買賣與商團馬隊的運輸,現在生意做大,也漸漸穩定下來,燕堂便設在總舵管轄之下,由你二哥一并掌管,你另幾位哥哥負責其餘各地的分舵生意。你這下可知,驅鷹堂的地位幾何了?其下小小一個燕堂不提,便是你衆位哥哥掌管的渝州分舵,又如何能與驅鷹堂的重要性相比肩?”
“可嘆消息的重要,又何止于此!它既是獲利的法寶,又是克敵的利刃。我籌謀二十餘年,令驅鷹堂遍布網絡于各處。你繼任這兩年來,總掌堂中一切事務,想必也清楚的很。現在,渝州總舵與各分舵已紮根穩固,除了生意不斷擴張,旗下也同時有了自己收集消息的渠道與機構,現在的驅鷹堂,只專注作一件事,就是監視雷家與祝陸兩家與他們所有相關之人之事的動向,謀定而後動,若稍有差池,可能大伯這些年來的籌謀與苦心計算會就此毀于一旦。到時,不僅報仇不得,你我還有莊中之人的性命也會受到威脅,多年前的亡命生涯,你還想讓大家再經歷一次嗎?”單莊主神情沉痛,嚴肅道。
無願額上沁出了汗珠,撲身拜倒,“無願謹遵大伯之言,還望大伯不吝教誨。”
“你身為驅鷹堂之主,面目本不可輕易示人,你可想過為何?此次你去了碧軒賭坊,若如若鴻有了危險,情況緊急之下,我且問你,你是否會出手?”單莊主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無願沒有回答,卻點了點頭。
“依着你的性子,想必會出手相助,可你如此就會暴露你驅鷹堂堂主的身份,就算不暴露,你的面孔被人記下,假以時日也定會查到咱們這裏來。與你衆位哥哥不同,他們的身份清白,正所謂大隐隐于市,是以借着龍游商幫之名隐藏極深,難以挖掘。而你的身份,除了是驅鷹堂的一堂之主,就只剩下落梅莊的小公子。你有沒有想過,若你的身份被雷家或祝陸兩家的任意一家發覺,後果會如何?”
無願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已沁出汗珠來。
“你為了救一個人,到頭來反會累及無數人的性命,這就是你所謂的重情義?咱們所行之事本就是隐秘之事,雖不見刀光劍影,卻暗藏無數殺機。你肩上擔着重責,這責任實乃是無數人的性命。你若不懂得惶惶自危,便會随時危及他人。因此,你如今可明白自己錯在何處了?”
“無願如聞棒喝,已知大錯鑄成,還望大伯重重責罰!”無願将頭重重點地。
“罷了,事已了了,利害也已講清楚了,想你下次也不會再如此任性妄為。還好你堂下的左風做事沉穩,你出發時就已飛鴿傳書給我,所以,事情總算是沒有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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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是說,姐姐的任務出了意外是因為...”
“對!就是因為你的任性,你姐姐第一次的任務才沒能順利完成。我們不知道雷家輸了會怎樣行事,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布好了人手以防萬一,不想你橫空冒出來,因為怕你會貿然行事暴露身份,所以臨時下了命令,在若鴻已有勝機的情況下令雷方宇身中麻毒,使這場賭局不了了之。現在,你是否還認為,只有你一人才關心若鴻的安危?”
“是無願偏頗了,害得大伯計劃作廢,姐姐的任務失敗,求大伯重重責罰!”,單無願以頭點地。
“我本倒想責罰于你,可細想之下,追根溯源,還是我教導有失,才讓你如此任性妄為。罷了!明天就是你姐姐的生辰了,這些事就當未發生過,也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及,以免旁生枝節。你身子本就弱,也奔波了一路,這就去休息吧。”
“大伯如此說,令無願愧悔難當,無願回去後定當細思己過,不會再辜負大伯的一番苦心教導!大伯”說罷,無願深深一拜,起身時雙眼已噙着淚,緩緩退下。
單莊主背負雙手點了點頭,看着無願退下,明睿沉靜的雙眼之中才流露出憐惜寬慰之情來。
只聽門外有人敲門,他目光一掃,道了聲“進來。”
只見雲管家緩緩走了進來,笑道:“這孩子平日裏喜怒不形于色,
十分自矜。今日見他垂着頭的可憐樣子,看來是被你說得重了。”
“無願還是少年心性,不夠成熟沉穩,希望今日一番敲打,能叫他有所清醒,日後不要再依着自己的性子辦事。明日就是若鴻的生辰,一切可已準備妥了?”
“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孩子們也都回來齊了,剛換了衣服,都聚在一起等着來拜見你。”
“知道了,就等晚飯過後,在議事廳議事時再拜見不遲。他們不分晝夜奔波了幾日,想必也乏了,讓他們也先去休息吧。”
“是。”
“對了,這次與往日不同,也叫上虬陽與若鴻。”
“明白”,雲管家點了頭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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