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十只鹹魚

蔣夢圓和時衿還沒見過江憶川這麽着急過, 詫異的問學神,“怎麽了, 這是要去哪兒?”

不等江憶川說話, 顧懷宴先替他回答,“我叫的人,一起吃飯。”

說完,不忘得意的看了陶景景一眼。

不謝哈, 幫你們創造機會了。

陶景景對顧懷宴的行徑十分無語, 為難了一秒, 還是轉向江憶川, “你想跟我們去吃飯嗎?”

江憶川微微喘了一口氣, “想,剛好餓了。”

陶景景轉頭看三個女生, 幾人當然沒有意見,她甚至看到蔣夢圓和時衿的眼神在閃閃發光。

......行吧, 那就一起吧。

既然顧懷宴請客, 那當然要吃好的, 今天的拿牌功臣蔣夢圓提議, 去商場裏最貴的日式烤肉店吃。

沒人有異議,距離也不遠, 一行人走路過去,因為是飯點,再加上學校運動會,裏面的人竟然不少。

時衿感嘆,還是有錢人多。

找了個寬敞的雅間, 蔣夢圓點菜, 完全參考了女生的意見, 最後問江憶川,“學神想吃點什麽?”

“都可以,”江憶川幫倒茶的服務員擺好杯子。

蔣夢圓點頭,伸手将菜單還給服務員,顧懷宴不滿意了,“怎麽不問我意見?”

“都是按照你的品味點的,”蔣夢圓認真道,“最貴的最上檔次的。”

顧懷宴還想說什麽,但發現沈栀冬在看他,只好安靜閉了嘴,也不是他非要争,但既然都問江憶川意見了,作為剩下的一個男生,她們憑什麽區別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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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人圍坐的是圓桌,兩個男生自然坐在一起,江憶川旁邊是陶景景,之後是時衿、蔣夢圓和沈栀冬,但沈栀冬并沒有挨着顧懷宴,兩人隔了很大的空位。

顧懷宴往空位挪了挪,不敢動的太明顯,低頭就看見一小盤和果子樣的點心被推到了眼前,“你也吃。”

是沈栀冬擔心他被冷落了,照顧他的情緒。她就是這樣,即使在坐的是別人,她也一樣會顧及到每一個人的感受。

顧懷宴可不這麽想,他簡直瞬間心花怒放,覺得自己被特別關照了,喜滋滋的捏了一個放在嘴裏,含糊不清還要誇贊,“真好吃。”

陶景景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兩人的互動,只覺得某人的行為十分小學雞。

蔣夢圓和時衿在興致勃勃的跟江憶川聊天,問長問短,好奇學神怎麽這次會跟她們吃飯,明明之前都獨來獨往的,還嘗試着約下一次飯。

江憶川回答的都很簡單,看到菜品端了上來,第一時間幫大家烤肉。

大部分時間都是女生們在說話,兩個男生保持安靜,一個烤肉,一個大爺一樣挑挑揀揀,想給某個人夾菜但被拒絕了一次後就只敢偷偷瞅着。

“栀冬看不出啊,怎麽跑步那麽厲害?”蔣夢圓幹了一盤肉,開始感慨。

“沒有,只是努力,堅持了一下,”沈栀冬放下筷子,有點不好意思道。

“這可是比賽,哪有堅持一下就能拿獎牌的,你太謙虛了。”陶景景馬上說道。

這句話深得顧懷宴的心,也不在乎兩人有什麽過往恩怨,接着道,“說的對,你明明就是很厲害,做什麽都好,只要你想做,沒什麽事不能成的。”

沈栀冬被衆人誇的十分不好意思,舉着橙汁當做在喝,其實一直是在擋臉。

“應該,謝謝夢圓,”沈栀冬細聲細語,“要不是她提醒,我肯定要被絆倒了。”

大家立刻回憶起當時場上那一幕。

一提起這個,蔣夢圓馬上想了起來,好奇問陶景景,“你怎麽知道那兩個女生要挑事?”

陶景景舉着夾肉的筷子,想了一瞬說道,“我聽見的。”

運動會時就坐在陶景景身邊的江憶川什麽話都沒說,将烤好的肉夾到陶景景盤子上,又分給時衿和蔣夢圓一些。

“也太離譜了,下黑手竟然說話那麽大聲,”時衿啧啧出聲,“反派都好蠢,小說誠不欺我。”

也不一定哈,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對方有金手指?

顧懷宴出離的憤怒,“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要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絕對饒不了他們。”

衆人沒有異議。

“話說怎麽就你倆沒項目啊,”蔣夢圓突然發現了什麽,沖着陶景景和江憶川道,“何翹就這麽放過你們了?”

“我同桌腿傷,”陶景景放下筷子,“不适合劇烈運動。”

三個女生看着她,江憶川的目光十分柔和。

“我沒有集體榮譽感,”陶景景搬出了老一套。

顧懷宴先嗤笑了一聲,“看出來了。”

時衿瞥他一眼,替自己好朋友打圓場,“明明就是懶,你少找借口了。自從上次落水後,你就懶的跟條蟲一樣,非必要,不動彈。”

蔣夢圓贊同,“水池悟道了?”

江憶川的眼睛緊緊盯着陶景景。

顧懷宴和沈栀冬也想起了那次落水事件,都等看向陶景景,表情各異,看戲的擔憂的。

“你就當我是做了一場夢吧,”陶景景滿不在乎,想了一下形容,“還是一個噩夢。”

顧懷宴聽見陶景景把對自己的一場糾纏當做是做噩夢,當即也哼了一聲,“我才是一場噩夢。”

沈栀冬微微不贊同,輕輕點了一下他的桌面。

顧懷宴馬上會意,乖巧的閉嘴,“都聽你的。”

“夢醒的感覺怎麽樣,”江憶川看着陶景景,輕輕問道。

“很好,”陶景景吃飽了,鹹魚一樣往椅背上一攤,“感覺特別好。”

“沒有忘記什麽重要東西嗎,”江憶川輕輕攥住手掌。

“當然沒有,”陶景景笑着去拉住時衿和蔣夢圓的胳膊,“這麽呱噪的兩人想忘也不能忘。”

三人笑嘻嘻摟成一團,看沈栀冬晾在一邊,馬上又去抱住她。

江憶川靜靜盯着面前的盤子,嘴角笑容苦澀。

下午有顧懷宴的項目,一千五百米,籃球和撐杆跳,無人關心,顧懷宴只好自己提起,為的就是讓沈栀冬去給他加油。

“去給我加油的都有紅包,”顧懷宴眼角朝着蔣夢圓,眼角卻瞥着沈栀冬。

在座的誰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但無人搭腔。

“一場一千,”顧懷宴財大氣粗。

時衿和蔣夢圓可恥的心動了,戳戳沈栀冬的袖子,“栀冬,我們去看看的,也不為別的,主要是為了班級榮譽。”

沈栀冬有點為難,“我下午有兼職。”

“我幫你兼職,”陶景景突然開口,朝着另外三人,“你們去吧。”

冤大頭的錢不掙白不掙,她自己掙了,也想讓好姐妹掙,再說沈栀冬家境不好,兼職能有幾個錢,既然男主想給她花,她何不助力一把,一舉兩得的事。

“一言為定,”顧懷宴在三人之前迫不及待開口,指着陶景景,“兼職的也辛苦了,紅包有你一份。”

蔣夢圓立刻看向江憶川,眼神十分殷切,“學神來嗎?”

“我下午有事,”江憶川語氣淡淡。

就這麽愉快的說定了,幾人吃完飯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沈栀冬經過這頓飯跟女生們親近了不少,被蔣夢圓和時衿挽着胳膊走路。

陶景景向奶茶店進發,江憶川跟她走了一段路,突然道,“想喝奶茶了。”

“來店裏,”陶景景笑,“我請你喝。”

江憶川也不客氣,跟着她一起去了奶茶店。

沈栀冬已經提前打了電話,跟她關系好的小姐妹一見陶景景來,馬上熱情帶她上手,一邊介紹産品一邊教她怎麽制作。

陶景景學的專注,目光炯炯有神。

女生看了看坐在桌邊不時望向她們的江憶川,湊到陶景景耳邊悄悄問,“你男朋友啊,長得好帥。”

陶景景笑着回答,“不是,是同桌,想喝奶茶了,我說請他喝。”

女生明顯不信,但也不會多說什麽,繼續帶着陶景景做奶茶。

半個小時後,陶景景端出一杯精心調制的酸奶莓果多多,端給江憶川,“我做的第一杯,雙倍用料,你嘗嘗。”

江憶川道謝,端過來喝了一口。

陶景景好奇的看着他,江憶川抿了一下唇,“确實用料很多。”

教陶景景的女生靠在料臺上笑,“是不是覺得跟吃罐頭一樣哈哈哈。”

陶景景是為了朋友好,恨不得放滿滿一杯料,但她忽略了奶茶的配比其實都是科學的,她這麽做,完全不是茶了,是水果撈。

“那我再給你沖一杯飲料。”

她擠了新鮮的檸檬,放了蜂蜜和冰塊,制成了一杯冰鎮檸檬水,端給江憶川,“兩個配着喝。”

江憶川笑着點頭,“謝謝,你辛苦了。”

陶景景現在興頭還在,完全不在意,又去忙活了。

一個小時過去,店裏的人出出進進,外賣機器響個不停,陶景景開始累了。

她強撐着應付完一波顧客,雙目無神的靠着臺子。

身邊的小姐姐知道她不習慣這麽高強度的工作,讓她去一邊的桌子邊休息一下,“你去跟你同學說說話,人家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怪孤單的。”

江憶川不知何時掏出了一本書在看,垂着頭,側臉十分優越。

陶景景盯着看了一小會兒,走過去敲敲桌子,“怎麽不回家看?”

江憶川從書裏擡起頭,笑了笑,“總在家看,想試試人多的地方心境是不是不一樣。”

陶景景沉默了一下,點點頭,“也對。”

她在對面坐了下來,開始放空。

江憶川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結束了?”

陶景景搖頭,“還早。”

她沉默了一下,輕輕開口,“很累,我幹了一小時就覺得累,沈栀冬卻每周都要來四天,還是找學習中的空隙,她明明看着那麽柔弱,怎麽那麽堅強。”

這是身為女主的磨難,還是命運對她的考驗,成功了就獎勵你男主角的愛?

什麽垃圾玩意。

“問過人家意見嗎,”陶景景有點生氣,脫口而出,“男主角了不起啊!”

憑什麽他生來大富大貴,活得随心所欲,唯一的挫折就是跟女主鬧別扭了,女主生氣不理他了,那還是在他有錯在先的前提下。女主卻要受苦受累展示一切美好品質,承受因為受青睐而招致的一系列明槍暗箭,最後才被讀者應允一個配得上男主的愛,達成he結局。

陶景景一通怨氣發洩之後,才勉強平複了一下心情,看向江憶川,“我就是昨天看了個電視,很生氣,沒別的意思。”

“沒關系,”江憶川點點頭,“什麽電視劇?”

陶景景腦子空白了一秒,看着他道,“你也看電視?”

“有時候看。”

陶景景:“《王寶钏》。”

江憶川想了一下,“那确實值得生氣。”

“你看過?”

“看過這個故事。”

“男主是不是王八蛋?”

“有點。”

陶景景咬牙,氣的小臉蛋鼓鼓的。

江憶川喝了一口飲料,緩緩垂下眼睛。

陶景景歇了一小會兒就趕快又去忙了,江憶川站起身提議她可以去送外賣,可能比在店裏好一點。

身邊的小姐姐同意了,“可以可以,店裏也有很多單,你們送的話也好,今天學校不是運動會嗎,點單的人超多。”

陶景景倒是無所謂,等飲料裝好的時候卻看到江憶川先一步拎了起來,往外面走。

他拿着頭盔,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我帶你去,你歇一下,不是很累嗎。”

“還好,”陶景景不想讓他幫忙,“你回家吧,我自己送就可以。”

“我想到處跑跑,一個人在家很悶,”江憶川淡淡的笑笑。

陶景景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些話,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只好接過頭盔,點頭上了車。

江憶川騎着小烏龜載着她,沿着柏油路行駛。

托顧懷宴的福,太陽不毒辣,小風吹起來很涼爽。這人也不算毫無用處,陶景景心裏想着,仰着頭感受了一下微風。

像是拂過臉龐的輕紗,剛才郁悶的心情也緩解了不少。

陶景景笑了起來,“你這個提議挺好的。”

江憶川沒有聽清,微微側耳,“什麽?”

陶景景看他靠近的耳朵,這才有了一點實感,發現兩人的身體挨得很近,近到她能看清江憶川鎖骨處細小的青色血管。

他的頭發不長,後腦勺是完美的弧度,收入脖頸的頭發茬不太整齊,露出健康的頭皮。

“你自己剪的頭發嗎?”她忽然沒頭沒腦的問。

江憶川安靜了一秒,“是。”

陶景景好奇起來,“怎麽不去理發店?”

江憶川:“不相信他們的手藝。”

陶景景樂起來,“你自己的手藝好像也不怎麽樣。”

江憶川:“給我一點面子。”

陶景景哈哈大笑起來。

江憶川也笑了,兩人之間的一點微妙尴尬很快就蕩然無存。

江憶川提議幫陶景景送外賣,讓她在樓下等,陶景景不樂意,兩人就分頭送。

忙完之後騎着車返回,江憶川的手機響了,他們沒有專業的支架,陶景景就幫他拿着,放到他耳邊。

來電話的是一個姑娘,能聽出來是剛才送奶茶的客戶,問他能不能加一下微信。

陶景景在後座好奇聽八卦,耳朵支得高高的。

江憶川微微側臉,從後視鏡看到陶景景的小表情,忍住嘴邊的笑,對着電話說道,“不好意思,不行。”

電話那頭失望的問為什麽。

江憶川:“我未成年。”

那頭的姑娘安靜了一瞬,馬上道,“那我等你成年。”

江憶川笑笑,“那就成年再說,再見。”

陶景景掐着時機,把手機挂斷。

她笑着打趣江憶川,“人家姑娘看你長這麽高,怎麽也沒想到你還未成年,她可能想到會被拒絕,但萬萬想不到理由竟然是這個哈哈哈。”

江憶川也翹起嘴角,問她,“累嗎?”

“還好,”陶景景張開雙臂,“微風帶走了我的煩惱。”

兩人今天的最後一單,是往學校送的,有人點了五十杯。

好不容易運到了操場,搬過去一看,點單的是顧懷宴。

他臭屁的很,“為了慶祝我拿了兩個金牌,請咱們全班喝。”

陶景景捏了捏拳頭,忍住揍他的沖動,給大家分發飲料。

沈栀冬第一時間跑過來幫忙,小臉蛋紅撲撲的,跟陶景景說,“謝謝你,辛苦了。”

陶景景說不用謝,又說道,“辛苦的是你,我幹過才知道有多累。”

沈栀冬沒在意,感激沖她笑笑,手腳十分麻利。

顧懷宴自然過來幫忙,讓沈栀冬站在一邊休息,招呼幾個男生把東西拿過去分了。

他沖陶景景歪嘴笑笑,“幫你提高一下業務額,不用謝我。”

陶景景氣不打一處來,你當是買房子啊還提高業務額,拜托你這個白目長點見識好不好。

蔣夢圓和時衿都領到奶茶,很快跑到陶景景身邊,給她按肩揉背,她們能掙到紅包,都是陶景景的功勞。

“學神怎麽也在這裏?”蔣夢圓第一個發現了他。

江憶川沒什麽需要幫忙的,遠遠站在樹蔭下,望着她們的方向。

陶景景突然發現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答,跟自己來的?陪自己在奶茶店了一下午?和自己送了好久外賣?好像每一個都沒法說出口。

她心底微微晃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

好在人很多,大家又熱鬧又亂,蔣夢圓也就随口一問,吸了一口奶茶又關注別的事去了。

陶景景松了一口氣,站在原地摳了摳手指。

“分完了嗎,”江憶川走上前,“咱們把車子送回去,之後你就可以下班了。”

久未出聲的系統突然說道,“宿主,這裏需要幫一個忙。”

陶景景頓了一下,先是看了江憶川一眼,在腦子裏問,“幫什麽?”

系統:“很簡單,車子讓顧懷宴送回去,他不認識路,沈栀冬坐在後座幫他指路,拉近兩人的肢體接觸,加深情感羁絆。”

一下午的運動會讓沈栀冬對顧懷宴的印象好轉了不少,如果兩人之前還是鬧過別扭又和好的普通同學,現在他們已經是可以說上幾句話的一般熟人了,這對沈栀冬已經是很大的突破,她對于積極向上,能給班級掙榮譽的人還是很有好感的。

陶景景嘆了一口氣,她好像沒有阻止的立場,走到一邊找到顧懷宴,說明了情況。

對方的表情很複雜,驚喜又迷惑。

陶景景懶得管他怎麽想,就問一句,“願不願意?”

“廢話,”顧懷宴也不糾結了,人情不人情的以後再說,他接過陶景景手裏的鑰匙,“謝了。”

陶景景轉身走到江憶川身邊,“車子讓顧懷宴送吧,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江憶川什麽也不問,征求意見道,“現在回家還是呆在這裏?”

陶景景望了一眼喧鬧的操場,“回家吧,我好累。”

江憶川默默的跟着她,陶景景腳步沉重,腦子裏亂糟糟的。

系統在腦中提醒道,“宿主,你剛才完成了任務,我要獎勵你,你想要什麽?”

陶景景沒什麽興趣,有氣無力的耷拉着頭。

“要不要我背你,”江憶川突然提議。

陶景景驚訝的擡頭,環顧了一下學校裏來往穿梭的人流,在這裏背她,他倆的緋聞豈不是明天就要登上貼吧頭條?

許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江憶川提議道,“我可以脫了外套蓋在你頭上。”

陶景景心裏亂亂的,搖搖頭,“不用了。”

累一點也挺好,免得什麽心思都表現在臉上。

兩人坐了公交車,半下午的時間車上沒什麽人,司機慢悠悠的,車裏的廣播上放着英文歌曲。

陶景景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

夕陽打在她的眼皮上,能感受到暖烘烘的熱意,她心裏不平靜,微微皺起了眉。

很快,光源被遮擋,身邊人微微傾身,她聽到了衣擺拂動的輕微聲響。

世界好像安靜下來,車水馬龍全部遠去,只剩老舊的英文歌成為背景音,身旁的這一方天地成為虛無中唯一的畫面。

陶景景在腦中緩慢的開口,“系統,我記得之前鹹魚卡中有一個窺什麽樂......”

系統馬上說道,“窺探者之趣,一張卡可以指定三個人,你能從其口中得知關于自己的三個秘密。”

陶景景說道,“現在你可以搞這個嗎?”

系統:“可以。”

陶景景深吸了一口氣,“我要窺探江憶川的秘密。”

系統:“可以,其餘兩個人呢?”

陶景景:“可以先保留嗎,我還沒想好。”

系統:“可以。”

系統:“關于江憶川,你可以提問,或者讓我讀取你最想知道的問題。”

陶景景:“我想提問。”

系統:“可以。”

陶景景:“他家書架盒子裏的那枚紐扣,是誰送的。”

......

系統:“是初中畢業的陶景景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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