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三十二只鹹魚
暑假終于來臨, 因為即将要上高三,放假時間自然跟以前不能比, 但陶景景還是得到了寶貴的兩周休息時間。
她從系統那裏知道在顧懷宴的軟磨硬泡下, 顧母同意沈栀冬在暑假裏給顧懷宴補課。
顧母的想法很簡單,一個利用工具罷了,如果兒子真能誠心向學,也算是好事一樁。至于兩人借此親密, 當然絕無這種可能, 她會全程從旁監督。
陶景景在江憶川家吃西瓜的時候還在全程盯着男女主的進度條。
有條躺在她腳邊, 呼哧呼哧的吐着舌頭, 陶景景的手指順着它油光水滑的背脊往下撸, 腦海中還能感受到原主撸它時的手感,簡直一模一樣。
她瞥了一眼在旁邊垂頭看手機的江憶川, 十分新奇的跟系統聊天,“真的好神奇啊, 我現在竟然能感受到原主之前腦中的觸感!”
系統在關注着男女主的進展, 有點着急道, “顧懷宴的媽媽一直坐在兩人對面, 他們連對視都不敢。”
陶景景看了看進度條,“快了快了, 百分之八十了,不急這一時。”
系統提議道,“把顧懷宴媽媽支出去怎麽樣?”
陶景景問它,“怎麽支走?”
系統:“你給他媽打電話。”
陶景景:“誰,我?我認識她嗎?”
系統:“幫人幫到底嘛, 你假裝路人給他媽打電話, 說看到他爸帶小三買珠寶, 他媽肯定會怒氣沖沖殺過去。”
陶景景:“......你怎麽這麽缺德?”
系統:“反正都是假的嘛,不都是為了男女主?”
陶景景:“我才不幹,要打你自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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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哼唧唧,“我要是能幹早就幹了,我不是只能從旁協助嘛,行動還得宿主來。”
陶景景不理它,在懶人沙發上翻了個身兒。
“我們之前也經常這樣嗎,”她忽然開口問江憶川。
像這樣自然的呆在一處,即使不說話也不會尴尬,玩手機也好吃東西也好,可以各玩各的,也可以随意的聊聊天。
江憶川從手機中擡起頭,沖她點點頭,“嗯。”
他起身收拾陶景景吃的西瓜皮,順手遞給她一張濕紙巾擦手。
陶景景眼珠轉了轉,扯着嘴角緩慢又清晰的吐出幾個字,“算-你-有-眼-色。”
江憶川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不笑的時候有點冷,如同沁涼的玉,一笑就溫暖了很多,像傍晚一抹溫柔的彩霞。
陶景景盯着看,嘴上裝在不在意說道,“你肯定是仗着我現在想不起來在騙我,我怎麽會那麽說話。”
她指的江憶川說的原主不會說謝謝,會用算你孝順代替這種話。她現在有了不少原主的記憶,對方根本不是一個沒禮貌的人,甚至很多時候跟她的性格有點像,比如都很喜歡吐槽。
江憶川笑容更明顯了,不過他什麽都沒說,端着垃圾進了廚房。
陶景景更加确信了,他一定在騙人。
“小江老師,你為人師表怎麽可以騙人呢,”陶景景一本正經的打趣他,“都說......”
就在這時,江憶川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來電顯示,背對陶景景接了起來。
另外一邊,系統提醒陶景景,“宿主,顧懷宴他媽出門了。”
陶景景問它,“是你幹的?”
系統:“不是,突然狀況。”
陶景景剛想問是什麽突發狀況,廚房裏的江憶川已經接完電話走了出來,他對着陶景景說道,“抱歉,我要出門一趟,很快回來,你在家裏呆着就好。”
陶景景有點納悶,怎麽一個兩個都要出門?
她一個人在這裏也無聊,試着問江憶川,“是急事嗎,需要我幫忙嗎?”
江憶川正在玄關換鞋,聞言看了她一眼,抿唇道,“是楊婉意的事,有點急。”
楊婉意?陶景景愣了一下,馬上問道,“她在哪兒,是又出什麽事了嗎?”
江憶川:“還不清楚,她讓我去她家一趟。”
陶景景火速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打車到了楊婉意家的別墅外,在門口碰到了一個衣着華麗的女人,陶景景立刻從腦中的系統嘴裏得知了對方的身份,顧懷宴的媽媽。
她來這裏幹什麽?
顧母沒在意兩人,徑直往楊婉意家走去,別墅門口的可視電話看到是她,馬上應聲開了,之後很快又關閉。
陶景景和江憶川站在鐵栅欄前,目視她進門的背影。
“我們現在怎麽辦,楊婉意說了什麽,我們能進去嗎?”陶景景盯着緊閉的大門,問江憶川。
江憶川打了楊婉意的電話,那邊顯示正在通話中,他收起手機,看了陶景景一眼,沖她說道,“跟我來。”
兩人繞着別墅的鐵栅欄走了半圈,來到別墅側面的圍牆邊,江憶川上下打量了一下房子結構,忽然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朝二樓其中的一面窗子砸去。
“啪嗒,”石頭穩準敲在玻璃窗楞上。
江憶川立馬拉陶景景壓低身子。
“你覺得楊婉意被她爸爸關起來了?”陶景景壓低聲音問。
江憶川點頭,“她之前告訴我說她爸爸想通了,讓她出去跟老師學習一段時間。但剛才她打電話,聲音很急,只說讓我來救她就立馬挂斷了,應該是她爸出爾反爾了。”
陶景景點頭,忽然又問道,“你怎麽知道那間窗子是她房間?”
江憶川看着她,說道,“只有那間的窗戶拉起了窗簾,窗簾還有花邊。”
陶景景剛想誇他細心,就聽江憶川又說道,“我第一次砸你窗戶的時候,也是這麽判斷出來的。”
陶景景從鼻子哼了一聲,“經驗很多嘛,小夥子。”
江憶川立刻解釋,“除了這一次,只砸過你的窗戶。”
陶景景撇撇嘴,沒來得及跟他計較,二樓那間窗戶就推開了。
楊婉意從窗戶裏探出身,正朝他們這邊張望。
兩人正準備起身跟她打個招呼,但下一瞬間,楊婉意立刻又飛速合上了窗戶,身形消失不見。
“怎麽回事?”陶景景納悶,
“應該是有人進她屋子了。”江憶川輕聲說道。
兩人只好耐心等待,隐隐的,能聽到楊婉意屋子裏想起一陣一陣的争吵聲。
系統:“怪不得顧懷宴媽媽來這裏呢,是楊婉意他媽叫她來的,她勸不動自己固執的丈夫,只好讓顧懷宴媽媽幫忙勸勸,放女兒一點自由空間。”
陶景景:“原來如此,看來楊婉意她媽還算明理,他們現在是在楊婉意屋裏吵嗎?”
系統:“是楊婉意父親在給楊婉意的房門裝鐵條,楊婉意他媽在哭,顧懷宴他媽在勸。”
陶景景:......什麽爹啊,簡直無語。
她簡單給江憶川說了,說是自己猜的。
江憶川看着她,輕輕點了點頭,“我來想辦法。”
陶景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他皺眉想了一小會兒,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陶景景:“你給誰打電話?”
江憶川:“我讓顧懷宴過來,或許他能幫到忙。”
陶景景表示懷疑,“他會聽你的?”
江憶川面色平靜,“我給沈栀冬打的電話。”
陶景景:“......”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打蛇知道打七寸。
顧懷宴很快就來了,帶着沈栀冬,能明顯看出表情的不滿,到跟前就不客氣的問,“你給栀子打電話幹什麽,有什麽事不會直接找我?”
這已經是他收斂脾氣後的表現了,按照之前,他在沈栀冬接江憶川電話的時候就會大發雷霆。
江憶川沒接他的話,簡單的說了一下楊婉意當前的狀況。
顧懷宴沉默了,氣焰平靜下來,沈栀冬則很着急,“她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危險?”
陶景景示意她放心,“沒有危險,她只是想離開這個家。”
顧懷宴和沈栀冬之前去看楊婉意的時候就知道她的大致情況,但此時才真正了解到她有着怎樣一個□□又頑固不化的父親。
“媽的,我媽之前跟他聊的時候他答應的好好的,”顧懷宴十分氣憤,“我媽還說都搞定了,結果這孫子轉頭就當耳邊風了?”
顧懷宴脾氣暴躁,說起話來也不管不顧。他遵守承諾讓顧母去當了說客,顧母自然答應了,她是看着楊婉意長大的,在內心也屬意她當兒媳婦,能做這個人情簡直一舉兩得。
沈栀冬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說髒話。
顧懷宴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
陶景景看着兩人自然的肢體接觸,心道果然是感情升溫了,按照以前,顧懷宴哪有這些待遇。
江憶川平靜的看着兩人的互動,等顧懷宴安靜下來後,才淡淡說道,“楊婉意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楊婉意能按照他的喜好,長成一個優秀的豪門千金。他把她當做一個任他修建的盆栽,裁成自己喜歡的形狀,等到時機成熟,就待價而沽。而你,就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買家。”
江憶川看向顧懷宴,“如果你站出來說不喜歡現在楊婉意的樣子,希望她能找回自我,活出自己的風采,并承諾你只會欣賞這樣的女生,或許,楊婉意的父親會考慮你的建議。”
顧懷宴愣愣的聽着,等江憶川說完後反應了一下,馬上說道,“她活出自我是她的事,我可不會欣賞別的女人。”
陶景景在一旁十分無語,“是讓你說場面話,又沒讓你發誓遵守。”
顧懷宴看了沈栀冬一眼,聲音低了幾度,“我難道還聽不出來嘛,但我該解釋還是要解釋啊。”
江憶川和陶景景看向沈栀冬,對方馬上點點頭,對着顧懷宴說道,“有道理,你去吧,就這麽說。”
顧懷宴有點別扭,“我怎麽感覺不對勁呢,像保證了什麽一樣,不會把我自己坑了吧。”
他瞪着江憶川,“你小子跟我有仇,不會是借機給我下套吧。”
江憶川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陶景景忍無可忍,“你脖子上面長的是什麽 ,不會自己思考嗎,現在這一切不都是為了救出楊婉意的權宜之計嗎。”
沈栀冬也跟着勸他,“你去吧,楊婉意被關在家裏很可憐,你是在做好事。”
顧懷宴迎着她清澈的目光,嘴唇動了動,最終重重的點頭,“行,我去!”
有什麽比心上人的信任更重要的呢,自己救了楊婉意,一定會再次在栀子面前狠狠地刷一筆印象分。
江憶川交代顧懷宴該怎麽說,話術起承轉合,最後來一個保證式升華,一席話聽得陶景景都忍不住鼓掌,實在太有說服力了,她就不信楊婉意父親還死不悔改。
三人目送顧懷宴一步三回頭的走進別墅內。
“楊婉意的父親脾氣暴躁嗎?”沈栀冬突然小聲問道。
陶景景想了想,“應該好不到哪裏去,脾氣好怎麽會把女兒關起來?”
沈栀冬的表情明顯擔憂起來,“萬一勸說不成,他不會打顧懷宴吧?”
江憶川看了她一眼。
陶景景呵呵笑起來,但她沒有打趣沈栀冬,因為對方的臉皮實在太薄了,她讓沈栀冬放心,“就是打起來,他也不是顧懷宴的對手。”
笑話,那可是男主角,關鍵時刻絕對有buff。
大概過了三十分鐘,顧家客廳的門終于開了,顧懷宴的母親先走出來,之後應該是楊婉意的媽,楊婉意的父親和顧懷宴并排走了出來,最後跟着的楊婉意。
楊婉意的父親表情喜悅,拍着顧懷宴的肩膀,笑聲很大,“大侄子果然是一表人才,說出的話比我們公司高材生寫的文章還漂亮,叔叔我就把小婉交到你手裏了,你可不要忘了對我的承諾。”
顧懷宴一臉便秘,勉強賠笑,跟着顧母一起,帶着楊婉意出來了。
顧家的司機等在外面,顧懷宴環視了一下四周,跟顧母說道,“媽,你先回去,我帶楊婉意走走路,先散一下心。”
顧母點頭贊成了,高興的誇獎兒子,“宴宴真的長大了。”
看着司機絕塵而去,陶景景、江憶川和沈栀冬才走了出來。
楊婉意到這時才松懈下來,脫力一般出了一口氣,對着幾人說道,“謝謝你們。”
江憶川瞥了顧懷宴一眼,意有所指道,“你應該謝他。”
楊婉意看向顧懷宴,還不等開口,對方馬上皺起了眉毛,“江憶川,我懷疑你真的是在坑我!”
衆人這才知道楊婉意父親答應的附加條件,楊婉意在外的安全全權由顧懷宴負責,她的動向顧懷宴都要及時關注,重要的音樂會等場合顧懷宴也要出席。
楊婉意十分不好意思,“對不起,你不用聽這些,我的事情自己會看着辦。”
顧懷宴臉色十分不高興,不停的瞪江憶川,內心深深覺得自己被他和楊婉意的父親一齊套路了。
沈栀冬一直沒說話,等到這時才走到楊婉意身邊,上下仔細打量她,小聲問,“有受傷嗎?”
她擔心楊父對楊婉意動手了。
楊婉意一怔,很快搖搖頭,“沒有,他只會用冷暴力外加言語懲罰,不會讓我身上有疤痕。”
沈栀冬沉默了一下,慢慢伸手拉住了楊婉意的手,她把她的兩只手一起攥在掌心裏,輕柔的握了握,随後又放開,腼腆的沖她笑笑,“都過去了,以後我們會幫你的。”
楊婉意的心口一顫,愣愣的看着她。
陶景景笑着上前攬住她的肩膀,“你放心吧,栀子都發話了,以後顧懷宴肯定不會置身事外,不會讓你把你爸不滿意重新把你抓回去的。”
楊婉意看着幾人,眼睛慢慢開始濕潤。
把她安全送到小提琴老師那裏,四人分道回家。
顧懷宴還是有氣,跟沈栀冬抱怨,“江憶川怎麽不進去保證自己會照顧楊婉意啊,他是不是看我好說話,看我心地善良才忽悠我的?”
沈栀冬不說話,只淺淺微笑。
顧懷宴看着她的笑容有點走神兒,聲調放低了幾度,“我本來都想拒絕了,誰不知道楊婉意她爹打的什麽主意。就算為了你我也不能随便答應他一些有的沒的。但我轉念又想想,要是你在,一定會讓我答應的,你心地那麽好,見不得別人受苦。”
他抿了抿唇,罕見的有點臉紅,“所以我放棄了自己的選擇,選擇了你的選擇。”
顧懷宴記住了陶景景告訴他的最重要的道理,凡事要站在沈栀冬的角度想一想。
沈栀冬站定腳步,靜靜的擡頭看他,夕陽将她的身形勾勒出金邊,她清澈的眼眸裏湧動着一股別樣的柔情。
另外一邊,正和江憶川走在回家路上的陶景景,聽到系統在她腦中大叫,“百分之九十啦宿主,男女主角馬上就要修成正果啦!”
她忽然停住了腳步。
江憶川也跟着停下,看着她,“怎麽了?”
陶景景擡頭望着他,看他漆黑的眼瞳和分明的棱角,看了一小會兒,搖搖頭,“沒什麽。”
她慢慢的向前走,說道,“你之前摔斷腿是因為我對吧,當時的情形我記不清楚了,你能再給我講一遍嗎?”
她知道這件事是利用了系統給的金手指,楊婉意跳樓那天江憶川陪了她很久,陶景景好奇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順帶得知了這件事。
江憶川沉默了一下,問她,“是你自己想起來的嗎?”
陶景景沒回答,她不知道怎麽說,總不能說是系統的金手指吧。
江憶川沒再追問,輕輕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那天是在地鐵站,你不小心踩空,我在你前面,一切都是意外。”
陶景景看着他,表情不太相信,就這,這就是全部真相?
“我覺得現在就很好,”江憶川轉移了話題,他看着陶景景突然說道,“想不起也沒關系,過去的事沒有那麽重要。”
陶景景的心顫了一下,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怎麽會不重要,過去的才是真的,你現在經歷的一切很快都會被抹去,很快。
陶景景回到了家裏,爸媽都休年假了,正在商議趁着兩個孩子都在假期中一家人出去旅游。
陶明明興致缺缺,“你們倆去就行,不用帶我們兩個電燈泡。”
“你去不去無所謂,”陶父馬上說道,“景景跟我們去,她馬上就高三了,一年之內都沒有再出遠門玩的機會,這次一定不能錯過。”
陶明明馬上大聲抗議,“一個電燈泡還不如兩個電燈泡,我就當舍命陪陶景景了。”
“叫姐!”陶母馬上大聲呵斥他。
三人又吵又鬧,客廳鬧哄哄的,陶景景站在一邊看,心裏生出絲絲縷縷的不舍。
江憶川,陶父陶母,陶明明,蔣夢圓和時衿,沈栀冬......她的高中,認識的說過話的那些人,親情、友情和暗戀,她以為自己會潇灑作別不留一絲雲彩,卻沒想到在不經意的時刻,這些共同創造的美好記憶,早已深入她的腦海,根本不可能輕易忘掉。
她走過去,抱住陶父陶母,把腦袋埋在兩個人中間,輕輕閉上了眼睛。
正在和兒子争執的兩人一愣,緊接着就開始緊張起來,“景景,你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嗎?”
陶明明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幾步竄到她跟前,“誰欺負你了,跟我說。”
陶景景搖頭,然後伸長手臂将他也一起摟住了。
陶明明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掙紮着就想往外跑,陶景景開口了,“謝謝你們,我只是很高興,作為你們的女兒和姐姐。”
陶父陶母愣住了,陶明明尬的渾身都不對勁了,嗷一聲跳到沙發上抱緊了自己的小浣熊抱枕。
陶景景太可怕,她竟然玩尬的。
“真的沒發生什麽事嗎?”陶父擔憂的看着她。
“什麽都沒有,”陶景景站直身子,笑的十分開心,“你們準備去哪兒玩?”
她不知道怎麽跟江憶川告別,突然覺得出門旅游也不錯,等旅游回來,屬于江憶川的陶景景應該也就回來了吧。
他們本來就不該相識,也無所謂告別,就讓一切都如雲煙般消散在茫茫天地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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