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遭報應了吧

“林隊, 睡了嗎?”

收到信息的林南岳愣了愣,随即回了一條信息,“還沒, 有事嗎?”

“今天被那幾個人一鬧, 有件事忘了和你說,今天我和陶晖聊天, 突然發現了一個疑點……”

林南岳仔細地看着喬星年發過來的信息,疲累的精神又興奮了起來, 他靠坐在床頭, 回複道:“你的意思是在他車上動手腳的是另有其人。”

“是, 利用馬國軍的鬼魂殺人完全可以做到無聲無息, 根本沒必要在車上動手腳, 這樣只能引人懷疑, 不利于他的計劃。”

林南岳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才再次回複道:“那你覺得是誰在他的車上動了手腳。”

喬星年想了想,回複道:“于曉曦或者張琦。之前聽林隊說, 于曉曦曾說劉兆乾開過陶晖的車, 如果排除劉兆乾動手的可能, 那于曉曦很有可能在撒謊。”

“如果是于曉曦動的手腳,那她為什麽還敢坐陶晖的車, 就不怕自己也會出事嗎?”

“這個我不能回答, 林隊還得問一問技偵科。”

信息發過去以後,喬星年又緊接着跟了一條信息,“林隊, 案發當晚于曉曦是否一直在包間內沒出去過?”

林南岳回想監控視頻內容, 說:“出去過一次, 大約十分鐘,不過是去了洗手間。”

“那張琦呢?”

“張琦沒有。”

“林隊,我覺得應該是他們其中之一,你再讓人好好查查。”

“好,我會安排的。”

“林隊好好休息,晚安。”當打到「晚安」時,彈出一個表情包,喬星年猶豫了猶豫,還是點了那個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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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喬星年聯系也有段時間了,林南岳還是第一次看到表情包,不由愣了愣,無意識地揚起嘴角,挑了個可愛的表情包發了過去,“晚安。”

看守所內,劉兆乾側躺在床上,蒼白的臉上泛着青氣,他閉着眼睛,眼珠卻在不停的轉動,眉頭也皺成了一個疙瘩。

突然,燈光閃了閃,看守的民警警覺地站起身,巡視了一圈,也沒發現異常,這才松了口氣,坐回原來的位置。

“可能是線路老化,明天和上面反映反映。”

“嗯,你先盯着點,我去個廁所。”

“成,你去吧,這裏有我看着。”

一名民警起身走向廁所,而留下的民警突然覺得一陣困意來襲,緊接着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劉兆乾從噩夢中驚醒,大睜的眼睛裏滿是驚恐,他大口的喘息着,額角是密密麻麻的冷汗。緩了一會兒神,他漸漸平靜了下來,緩緩坐起身,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馮宇……”

一聲虛無缥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得劉兆乾心裏一揪,他猛地擡頭,四下看了看,卻什麽也沒看到。

“馮宇……”

不待他松一口氣,陰恻恻地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的聲音異常清晰,他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那兩個字。

“是誰?你是誰?給我出來!”

劉兆乾心驚膽戰,他不是一無所知的小白,深知鬼魂的存在,這種情況他不是沒見過,只是他的護身符沒了,遇到鬼魂已經無能為力。

“我是誰?我是誰……”

聲音越來越清晰,可以分辨出是個男人的聲音,重複着同一句話,聲音由重到輕,慢慢變成呢喃。

男人的聲音劉兆乾非常熟悉,眼底的恐懼更甚,他來到門前大聲呼喊:“來人,快來人,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

無論他怎麽呼喊,都沒有人應聲,仿佛整個看守所只有他一個人。他嗓子喊得火辣辣的疼,可他卻不敢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來,周圍死寂的氛圍都能把他逼瘋。

“我是誰?”

耳邊傳來清晰的聲音,冷飕飕的涼氣撲面而來,劉兆乾的心髒猛地收縮,顫顫巍巍地轉過頭去,熟悉的臉映入眼簾,現在看起來卻那麽恐怖。

“我是誰?”

怨鬼暴突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底盡是疑惑,癟下去的半邊腦袋,不停地流出紅白混合物,滴落在他被血染紅的衣服上。

“嘔!”身體本能反應,讓劉兆乾彎下腰不停的嘔吐,晚上吃的東西,被吐得一幹二淨,整個牢房都充斥着嘔吐物的酸臭味。

“我是誰!”

與之前的困惑和迷茫不同,怨鬼的語氣變得兇厲,那雙血紅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他,猶如野獸盯着獵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過來,別過來……”

劉兆乾踉跄地往後退着,他想逃,可他被關在這個狹小的牢房裏,根本逃不了。

“你不知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怨鬼周身的怨氣翻湧,緊接着身影一閃,再次出現在劉兆乾眼前。怨鬼伸出右手,尖利的指甲刺穿他的皮膚,那種皮肉被撕裂的痛感頓時傳入大腦,他忍不住一陣哀嚎,想要掙脫,想要逃跑,可他的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樣,根本動不了。

那只手整個沒進他的胸膛,握住了胸膛裏跳動的心髒,用力一扯,鮮紅的心髒被掏了出來。

劉兆乾看着怨鬼手中還在跳動的心髒,恐懼達到極致,眼睛一番暈死了過去。

去洗手間的民警回到值班室,發現留守的同事趴在桌子上,他連忙摘下警棍,小心翼翼地走到同事身邊,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見同事呼吸平穩,民警不禁長出一口氣,他伸手推了推,又喊了兩聲,“徐坤,徐坤!”

徐坤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着他,說:“向民,我這是怎麽了?”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趴在這兒一動不動,我還以為你出了事,吓死我了。”

徐坤想了想,說:“剛才你去廁所,然後我就突然覺得很困,再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突然很困?”向民警覺地說:“不好!快速看看裏面的犯人!”

徐坤也回過了神,和向民一起進了牢房,發現了昏倒在地的劉兆乾。

向民連忙打開了牢房,一股臭味撲鼻而來,差點沒熏他一個跟頭,本能地幹嘔了兩聲。

徐坤将他拉了出來,自己進了牢房,探了探劉兆乾的鼻息,說:“只是昏倒,快了救護車!”

向民連忙打了急救電話,看着地上的嘔吐物,說:“徐坤,你說會不會是晚飯出了問題?”

“這牢飯都是統一的,怎麽別的犯人沒事,就他有問題?除非是有人專門在他的飯菜裏下了毒。”

說到這兒,徐坤連忙拿出手機,給看守所所長焦鋼打電話,說明了剛才發生的事。

沒等大會兒,救護車就到了,徐坤叫上另外一名民警上了救護車,向民則留下繼續值班。

第二天中午,喬星年正準備午飯,突然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洗洗手,拿出手機看了看,随即喊道:“哥,你來看下火,我去接個電話。”

蔣墨涵應聲,起身來了廚房,好奇地問:“誰的電話?”

“一個朋友。哥,再過五分鐘關火就行,記得翻炒,別燒糊了。”

“知道了。”

喬星年拿着手機回了自己房間,接通了電話。

“喂,林隊,是DNA檢測結果出來了嗎?”

“嗯,你猜的沒錯,劉兆乾和陶建的DNA比對結果顯示,兩人是父子關系。”

喬星年聞言眼睛亮了亮,說:“看來我的推測是對的,現在出現在人前的劉兆乾,其實是人間蒸發的馮宇。”

“嗯,還有一件事。”林南岳頓了頓,接着說:“昨晚劉兆乾突然在看守所昏倒了,醫生說他可能是受到了某種刺激或者驚吓。”

喬星年怔了怔,随即說:“林隊不會以為是我幹的吧?”

林南岳一陣語塞,他确實是這麽懷疑的,可這話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林南岳雖然沒有回答,喬星年卻明白了他的意思,說:“昨晚我和林隊聊完案子,就直接睡了,直到現在都沒出家門。如果我想走捷徑,就不會查到現在。”

林南岳聽出喬星年語氣中的不對,連忙說:“我只是問問,你別生氣。”

喬星年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心中警覺,連忙默念清心咒,待情緒平靜下來,說:“林隊,昨晚的事不是我做的。”

“嗯,我相信你。”

喬星年愣了愣,沒想到林南岳這麽輕易就相信了自己,說:“林隊,我覺得應該是藏在劉兆乾背後的人想殺人滅口。”

“你的意思是教他養鬼的人?”

“是。林隊,如果你現在有空的話,就來接我,我們一起去醫院。”

“好,我馬上過去。”

喬星年換好衣服出了門,看向廚房的蔣墨涵,說:“哥,我有事出去,不用等我吃飯了。”

“這飯都好了,有什麽事不能吃完飯再去。”

“哥,店裏來了個大客戶,胡靜拿不了主意,我得過去一趟。”為了不讓蔣墨涵擔心,喬星年随口扯了個慌,換好鞋子出了門。

蔣墨涵見狀無奈地搖搖頭,将鍋裏的菜分成兩份,一份自己吃,一份放到冰箱裏。

喬星年在小區門口等了一會兒,便看到林南岳的車遠遠的開了過來。他走到路邊,待車停下,便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林南岳擡頭看看後視鏡中的喬星年,猶豫了一陣兒,說:“剛才抱歉,我不該懷疑你。”

喬星年搖搖頭,說:“該說抱歉的是我,你是警察,懷疑是本能,是我反應過度了。”

聽喬星年這麽說,林南岳忐忑的心平靜下來,他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對喬星年已經開始在意。

“林隊,劉兆乾現在怎麽樣了?”

“仍舊處在昏迷狀态,很奇怪的是他的身體除了胃部因為嘔吐造成一些損傷外,其他機能一切正常,應該不會致使他昏迷。”

“嘔吐?他吃的食物有問題嗎?”

“據看守所的民警說,只有劉兆乾出現這種狀況。”

喬星年點點頭,沒再說話。

半個小時後,汽車開進醫院,喬星年重新回歸魂魄狀态,跟着林南岳來到劉兆乾的病房。

門口的民警見林南岳過來,連忙起身打招呼,說:“林隊。”

“裏面的情況怎麽樣?”

“還在昏迷,醫生又仔細給他做了檢查,并沒有發現異常。”

林南岳點點頭,推開房門進了病房,喬星年緊随其後。

喬星年剛進病房,就感受到了清晰的怨氣,再向病床上的劉兆乾看去,他的整個身子都被怨氣籠罩。

林南岳見喬星年皺起了眉,小聲問:“他怎麽樣?”

喬星年沒有說話,而是來到病床前,默念咒語,手掐指決,輕點劉兆乾的眉心,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回手,看向林南岳,說:“他的魂魄被抽走了,現在只剩一個軀殼,不會再醒了。”

林南岳一怔,随即說道:“你的意思是他沒救了?”

喬星年想了想,說:“我可以試着幫他招魂,如果他的魂魄尚在,那就還有救,怕只怕他的魂魄已經被毀。”

“那你幫他招魂,案子還沒破,他現在還不能死。”

“現在不行,需要到子時才行,而且這房間裏有監控,它拍不到我,卻能拍得到物品,到時候解釋不清。”

“好,我來處理,子時你再幫他招魂。”

喬星年想了想,說:“林隊,除了康華小區外,劉兆乾還有沒有其他住處?”

“他之前在江南路的荷韻小區有過一棟房子,不過在兩年前就賣給了別人。”

“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在那套房子了住的?”

“大學畢業後吧,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上大學期間,劉兆乾有沒有租住房子的記錄,或者馮宇有沒有租住過房子?”

接連的提問讓林南岳警覺,他看着喬星年,說:“你是懷疑他将屍體藏在了那些房子裏?”

“只是懷疑。不過我們總要找到真正的劉兆乾才行。”

“我現在就讓人去查。”

深夜,林南岳和喬星年一起前往監控室,林南岳吸引保安的注意,喬星年則進入監控室将病房的監控關上。

随後兩人又一起回了病房,林南岳的任務依舊是吸引民警的注意力,方便喬星年替劉兆乾招魂。

喬星年将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盤膝坐在床邊,默念咒語,手中符咒突然自燃,燃燒的灰燼并未落在地上,而是化作點點火星朝着床上的劉兆乾飛去,随後在他正上空慢慢彙聚,化作一張金色的符咒,閃爍間進入劉兆乾體內。

喬星年随後拿下脖子上的鎮魂鈴,閉上眼睛一邊默念咒語,一邊輕搖鎮魂鈴,「叮鈴、叮鈴」,清脆的鈴聲有節奏的響起,鈴身隐隐閃着金色的光。

半晌後,喬星年睜開了眼睛,将鎮魂鈴重新戴好,起身走出門外。

林南岳見他出來,結束了與民警的談話,推開病房走了進去。

喬星年重新走回病房,直截了當地說:“招魂失敗,他的魂魄十有八九已經被毀,他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真的沒辦法了?”

喬星年搖搖頭,說:“招魂時我用了鎮魂鈴,依舊沒将他的魂魄招回,已經可以确定他的魂魄被毀。”

林南岳眼底閃過失望,有些挫敗地看着床上的劉兆乾,說:“如果是這樣,那我們調查起來就更困難了。”

喬星年安慰道:“案件的基本脈絡已經清晰,只要我們不放棄,這案子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林南岳看向喬星年,深吸一口氣,說:“你說的沒錯,只要我們不放棄,真相總會大白。”

“很晚了,我們回去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林南岳又看了看床上的劉兆乾,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兩人來到停車場,喬星年心髒驟然收縮,轉頭看向醫院大門的方向,卻什麽都沒看到。

喬星年伸手捂住胸口,他雖是魂魄的狀态,可因為鎮魂鈴的原因,他的身體機能和活着時并無不同。

剛才那種極度危險的感覺,是那麽明顯,可只有那麽一瞬間,他再想去感應,已經消失了無影無蹤。

見喬星年神色不對,林南岳不禁關切地問:“你怎麽了?”

喬星年搖搖頭,說:“沒事,可能是剛才招魂耗費過多的精神力,感覺有點累。”

“上車,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兩人沒再多說,相繼上了車。上車後,喬星年就開始閉目養神,全程沒說一句話,林南岳有些擔心,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幫他。

直到來到和平小區大門外,林南岳才出聲說道:“我們到了。”

喬星年睜開眼睛,轉頭看向林南岳,笑着說:“謝謝林隊。”

“你真的沒事嗎?”林南岳猶豫了一陣,還是問出了口。

“林隊別忘了,我可是陰差,能有什麽事,休息一晚就好了。”喬星年下了車,說:“林隊,路上開車小心點,早點回去休息。”

“好。如果有事我能幫得上,你盡管開口。”

“林隊放心,對朋友我從不客氣。”

「朋友」兩個字輕易地取悅了林南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說:“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晚安。”

喬星年轉身想走,卻又退了回來,從鎮魂鈴中拿出一張符咒,遞給林南岳,說:“林隊,這張符咒你拿着,這是類似于定位器的符咒,只要這符咒在你身上,我就能鎖定你的位置。”

林南岳接過符咒,小心地收了起來,說:“謝謝,我會貼身帶着。”

林南岳的動作充分說明了對他的信任,這舉動取悅了喬星年,他笑着說:“那我們明天見。”

林南岳愣了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說:“明天見。”

喬星年轉身進了小區,林南岳也開車回了家。

喬星年以魂魄的狀态進了門,回到房間拿了睡衣,進了浴室後才化為實體,這樣就不會吵醒淺眠的蔣墨涵。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喬星年感覺好了許多,剛抱着衣服走出浴室,就見蔣墨涵從房間裏走出來。

“什麽時候回來的?”蔣墨涵睡眼朦胧地看着喬星年。

看着蔣墨涵疲憊的模樣,喬星年一陣心疼,說:“哥,下次我再回來,你就別起了,本來你的睡眠就不好。”

“我沒事,看到你回來,心裏就踏實,睡得也實。”

“哥,要不你還是搬回去住吧,我這作息跟你不同,會影響你休息,你看你的黑眼圈,都能和熊貓相媲美了。”

“你就在身邊,我還不踏實呢,如果搬出去,那不更睡不着。”蔣墨涵走上前,摸摸他的發頂,笑着說:“我是醫生,了解自己的身體,好着呢,別擔心。”

喬星年想了想,說:“哥,你等等,我回房拿個東西。”

蔣墨涵聞言也跟了進去,說:“什麽東西?”

喬星年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手串,遞給蔣墨涵說:“哥,這是百年桃木做的,上面刻着驅鬼的符文,是我從一位大師那裏求來的,你好好戴着,最好一刻也不要離身。”

“驅鬼?”蔣墨涵将手串接了過來,說:“你小子不會被人騙了吧,這世界上哪有鬼,說實話,這東西多少錢買的?”

“哥,這東西無價,是我求來的。我知道你不信這些,就算是為了讓我安心,你就好好戴着吧。”

“看着挺好看,行吧,我将就着戴戴。”蔣墨涵嘴上嫌棄,卻還是将手串戴在了手上。

“行了,趕緊去睡吧,明天還得上班。”

“好。你記得把頭發吹幹了再睡。”蔣墨涵忍不住叮囑道。

“知道知道,你趕緊去睡覺。”喬星年推着蔣墨涵出了房間。

劉兆乾出了事,不能再開口說話,想要案子有進展,只能按照喬星年的思路,一查于曉曦和張琦,一查之前劉兆乾,也就是馮宇的住處。

喬星年剛吃完午飯,就接到了林南岳的電話,換好衣服就出了門。

車上,喬星年出聲問:“林隊,我們要去哪兒?”

“小王莊,距離湖大不遠的城中村,馮宇在湖大報道後不久,就搬出了宿舍,在小王莊租了一間房。”

“城中村?帶院的那種平房嗎?”

林南岳點點頭,說:“是。如果真如你猜測的,他将屍體藏在了住處,那肯定就在那裏。”

“相對于樓房,那裏确實适合藏屍。”

汽車開了四十多分鐘,他們終于進了小王莊,他們将車子停在村口,步行進了村子,在詢問了幾個村民後,終于找到了馮宇曾經租住了房子。

院門是開着的,林南岳和喬星年來到門前,揚聲叫道:“請問家裏有人嗎?”

連續叫了幾聲,裏面才傳來回應,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看向門口的兩人,疑惑地問:“你們找誰?”

林南岳拿出證件,說:“你好,我是市刑偵隊的警察。”

婦人看了看林南岳的證件,說:“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們可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

喬星年嘴角勾起微笑,說:“你別緊張,我們只是例行走訪,只要你如實地回答我們的問題就行了。”

婦人點點頭,說:“哦,那你們問吧,我知道的一定說。”

“我們能進去說嗎?”

“可以,請進。”婦人回過了神,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喬星年和林南岳相繼進了門,婦人領着兩人進了院子。

喬星年觀察着周圍的環境,這裏的院子不大,除了堂屋外,其他兩面牆都各自蓋了兩間房,房門都鎖着,門外晾曬着衣服。

婦人将兩人讓進堂屋,招呼他們坐下,又分別倒了杯水。

“大嫂,你別忙了,坐下來我們聊聊。”

“哦,好。”婦人搬了個凳子坐在了他們對面,神情看上去有些緊張。

喬星年笑着問道:“大嫂,聽說你這院子裏的房子都租出去了?”

作者有話說:

年年:你懷疑我?

岳岳:我是身不由己,都怪作者。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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