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東湖驚現女鬼
“你為什麽只給他三天時效的護身符?”
“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 我對他說的話持懷疑态度。給他有時效的符咒,是在給他一個信號,那只怨鬼還會再來, 讓他的精神時刻處于緊繃狀态。這樣時間一長他會變得焦慮, 就會容易出錯,你們審問起來, 也會相對容易一些。”
林南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你是懷疑他說的誤殺, 是在為自己脫罪?”
“我們對整個案件的印象, 是由嚴峰的自訴在腦海中形成的, 根本不清楚真假, 所以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兩人沒再說話, 很快來到東湖湖邊, 喬星年已經恢複魂魄狀态,他們相繼下了車。雖然已是深夜,但此時的東湖燈火通明。湖邊停着許多警車,車燈都開着, 照着的正是湖面的方向。
孫佳佳看到林南岳過來, 連忙過來打招呼:“隊長, 你來了。”
“現在什麽情況?”
“打撈隊剛到,還在做準備工作。”
林南岳點點頭, 接着問:“嚴峰呢?”
孫佳佳答道:“嚴峰在湖邊, 身邊有人跟着,只是他一直嚷嚷着要見他爺爺,否則不說抛屍的具體位置。”
“給他爺爺打電話, 讓他見。”
林南岳清楚嚴峰想見嚴懷的目的, 不擔心兩人有串供的可能。
孫佳佳愣了愣, 随即應聲,轉身朝着嚴峰所在的方向走去。
喬星年跟着走了過去,要想找到怨鬼,看着嚴峰是最快的方法。林南岳見狀連忙跟上,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從嚴峰的嘴裏問出抛屍的具體位置。
湖邊的一輛警車裏,嚴峰緊張地坐在車裏,車上坐着兩名民警和雷鳴,車外還站着刑偵隊的楊林和張曉軍。
“我要見我爺爺,不見到我爺爺,你們問什麽,我都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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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雷鳴說什麽,嚴峰就只有這麽一句話,他是真的問累了。
孫佳佳彎腰看向車裏的嚴峰,直截了當地問:“你爺爺的電話是多少,我們通知他過來見你。”
“132xxxx0935。”嚴峰見他們松口,連忙報出了嚴懷的電話號碼。
孫佳佳打通了嚴懷的電話,通知嚴懷來東湖湖邊。
喬星年直接坐進了副駕駛,扭頭觀察着後座的嚴峰。距他們那次見面也就過去十天左右,之前那個嚣張跋扈、目中無人的精神小夥,現在變成了胡子拉碴、精神恍惚的中年大叔。他印堂的黑氣越來越重,周身也纏着絲絲縷縷的怨氣。
“電話打通了嗎?我爺爺怎麽還沒來?”孫佳佳剛剛挂掉電話沒多久,嚴峰就神情緊張地問道。
“已經打通了,你爺爺很快就會到,你趕緊告訴我們具體的抛屍地點。”
“在見到我爺爺之前,我什麽都不會說。”嚴峰眼睛瞪得大大的,明明神情十分驚恐,卻始終咬住不松口。
雷鳴無奈地說:“佳佳姐,你也別問了,從我們出發到現在,我問了他幾百遍了,他的回答就只有一句話,「我要見我爺爺」。”
孫佳佳轉頭看向林南岳,林南岳則看着副駕駛的位置發呆,孫佳佳以為他在思考,就沒多問,車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十分鐘後,打撈隊的人過來詢問情況,說他們已經準備好,随時可以下湖,林南岳則讓他們再等一等。
又過了二十分鐘,一輛汽車遠遠駛來,在不遠處停了車,嚴懷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
守在警戒線外的民警将他攔了下來,林南岳則揚聲說:“讓他過來。”
民警放行,嚴懷急忙走了過來。
嚴峰看到嚴懷,神情激動了起來,起身就要下車,被民警控制住,大聲呵斥道:“老實點,坐好!”
“爺爺,我在這兒,爺爺,我在這兒……”
嚴峰被壓制的動彈不得,只能大聲的呼喊着。
嚴懷來到車前,看看車裏的嚴峰,轉頭看向一旁的警察,當他看到一旁的林南岳時,神情怔了怔,說:“林隊,您看……”
林南岳看了看他,說:“把他拷在車裏,你們出來吧。”
三人愣了愣,随即應聲,将嚴峰拷在了車上,相繼下了車。
嚴懷見狀彎腰上了車,将手裏的符咒遞給嚴峰,小聲說:“只有三天時效,功效結束之前,我會再去買。”
“好好,謝謝爺爺,謝謝爺爺。”嚴峰緊緊攥住符咒,緊張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下來。
在衆目睽睽之下,嚴懷也不能多說,将符咒給了嚴峰後,就下了車。在民警的護送下,離開了東湖。
林南岳彎腰看向嚴峰,說:“現在你必須說出抛屍地點,否則你這自首就白費了。”
嚴峰看看嚴懷,又看看林南岳,說:“我帶你們去。”
林南岳轉頭看向車旁的民警,民警會意,掏出鑰匙,解開了拷在車上的手铐,将他帶下了車,重新拷住了他的雙手。
衆人跟在嚴峰的身後,沿着湖邊朝南走着。
走了大約十來分鐘,嚴峰在一棵大柳樹下停了下來,他指了指面前的水面,說:“就是這裏。”
林南岳問道:“你确定?”
嚴峰點點頭,說:“确定,我當時就是在這棵柳樹下抛得屍。”
林南岳看向楊林,說:“通知打撈隊,抛屍地點已經确定。”
“是,隊長。”
很快,打撈隊到達現場,開始進行打撈。
喬星年就站在嚴峰身邊,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他看着打撈隊的船,眼睛眨動的頻率很少,神情平靜,之前的緊張和恐懼不見。
“這不對。”
喬星年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之前明明那麽緊張,就算有了符咒,正常人在即将看到屍體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地露出恐懼或者害怕的神色,可他此時卻很平靜……
喬星年轉頭看向湖面,湖中起起伏伏許多鬼魂,他們有的神情呆滞,有的猙獰可怖。神情呆滞的是游魂,猙獰可怖的是怨鬼,他們虎視眈眈的看着打撈隊。
有幾只怨鬼甚至游向打撈船,攀附在船沿兒上輕輕晃動着。打撈船上的人絲毫沒有察覺,還以為是水面流動所致。
眼看着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喬星年連忙說:“林隊,打撈隊有危險!你去找個手電筒,當我打出符咒的時候,你照向打撈船。”
“好。”
林南岳找人要了一個大功率的手電筒,眼睛看向喬星年。
喬星年淩空勾畫着符咒,符咒成形,他掐動指訣,默念咒語,大聲喝道:“去!”
随着符咒的打出,林南岳及時打開了手電筒,遮掩了符咒打出的金光。
符咒打出,一衆怨鬼發出凄厲的慘叫,怨氣快速翻湧,漸漸被符咒吞噬,金色的光也随着怨氣被吞噬變成了灰色,直至水面上的怨鬼消失,符咒變成了徹徹底底的黑色,随即激射而歸,進入喬星年的體內。
喬星年連忙盤膝而坐,默念咒語,配合鎮魂鈴,慢慢煉化怨氣。
随着怨鬼的消失,打撈船恢複正常,船上的人滿是疑惑,完全搞不懂剛才是什麽情況,明明風平浪靜,怎麽會差點翻了船,難道水底有暗流?
見林南岳手電筒一直照着打撈船,船上的人有些奇怪,揚聲喊道:“林隊,有什麽不對嗎?”
“沒有,你們繼續。”
林南岳關掉手電筒,看向岸邊盤坐的喬星年,他的周身被一層黑色的煙霧纏繞,幾乎将他整個人淹沒,他眼睛緊閉,眉頭緊鎖,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在黑色的煙霧中,他的臉色更顯煞白,沒有絲毫血色。
林南岳心裏不禁有些擔憂,可他只是個普通的人類,根本什麽都幫不了他,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嚴峰……嚴峰……”
嚴峰正看着湖面上的打撈船,突然耳邊傳來冷幽幽的呼喊,忽遠忽近,似男似女,他的心髒一陣緊縮,驚恐地四下張望。
“嚴峰,我死得好慘,我死得好慘……”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身後,他仿佛能夠感受到脖頸後涼森森的呼吸。
嚴峰握緊手中的符咒,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脖頸後的涼意越來越明顯,正冷得他汗毛直豎。他猛地回頭,把手裏的符咒往後一送。
“啊!”一聲刺耳尖叫後,随即戛然而止。
嚴峰緊張地睜開眼睛,看了過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站在他身邊的孫佳佳戒備地看着他,一把攥住他的手臂,說:“你幹什麽?老實點!”
嚴峰沒看到鬼影,不禁長出一口氣,再次握緊手裏的符咒。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林南岳,他看了過去,嚴峰神色緊張,眼睛不停的四下張望,雙手死死地攥着拳頭,一截黃紙露在外面。
林南岳四下看了看,卻什麽都沒看到,自從上次喬星年給他開了天眼以後,他就一直能看見喬星年,包括魂魄狀态,只是他并不能看到其他鬼魂。
林南岳走了過去,說:“孫姐,我的手機落在車裏了,你幫我去找找,這裏我看着。”
“好。”孫佳佳點點頭,轉身走了回去。
林南岳靠近嚴峰,小聲說:“你都看到什麽了?”
嚴峰轉頭看向林南岳,眼底滿是驚訝,好半晌沒有緩過神來。
“嚴峰,沒人救得了你,你必須死,必須死!”
陰森森的聲音再次響起,嚴峰的精神再次緊張起來,說:“她來了,她又來了……”
“誰?在哪兒?”林南岳也跟着環顧四周。
“她就在這兒,就在這兒!她要害我,她要害我!”
嚴峰瞪大眼睛,驚懼地四下看着,眼底布滿血色。
林南岳并沒有看到任何鬼魂,繼續問:“你說的那個她,是不是被你害死的女孩?”
嚴峰看向林南岳,瞪大的眼睛本能地眨了眨,不過很快就移開了視線,并沒有回答林南岳的問題。
林南岳看向喬星年的方向,他依舊一動不動地盤坐在地上,只是周身的黑霧變淡了許多。
“嚴峰……嚴峰……”
聲音冷幽幽地響起,如泣如訴,這次聽得很清晰,是女人的聲音。
“嚴峰……嚴峰……”
聲音依舊是女聲,可聽上去像是換了一個人,語氣中帶着無盡的怨恨。
嚴峰說着聲音看了過去,就在他的正前方漂浮一團黑霧,黑霧快速流動,不停地變換,一張臉慢慢出現,兩個黑黝黝的洞冷森森地盯着他,那是這張臉的眼睛。臉的下方像是被刀子從左往右劃開一樣,絲絲黑霧噴湧而出,口子突然張開,幽幽地叫着他的名字。
突然,那張臉痛苦的扭曲了起來,他的左右兩張臉上,又各長出了一張臉,眼睛嘴巴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三張嘴同時出聲,依舊叫着他的名字,如果仔細聽,她們的聲音并不相同。
“啊!”
又是一聲慘叫,三張臉再次扭曲,又有幾張臉從各處長了出來……
無數雙眼睛,無數張嘴,同樣惡狠狠地看着他,一張一合叫着他的名字……
“不要……不要……”
嚴峰不想再看,可眼睛卻像是失去了控制,直勾勾地看着,連眨眼都不能。他不想再聽,可無數的聲音鑽進他的耳朵,在他大腦裏不停地回響。
林南岳看向嚴峰,見他眼睛大睜,眼角撕裂,竟流出血淚,不禁大驚,連忙叫道:“嚴峰,你怎麽了?”
可無論林南岳怎麽叫,嚴峰都沒半點反應。
林南岳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嚴峰的神情一滞,直勾勾地眼睛才像是被激活了一樣,轉動了兩下,随即眨了眨眼睛。
幻象消失,嚴峰終于掙脫了出來,像是離開水的魚兒,彎着腰大口地呼吸着,冷汗順着臉頰一顆一顆的流了下來。
林南岳見他恢複正常,連忙問:“你到底怎麽了?”
嚴峰慌慌張張地說:“我要離開這兒,我不能呆在這兒……”
嚴峰說着,不管不顧地轉身就跑。林南岳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卻不曾想他的力氣大的驚人,掙脫了林南岳的拉扯。可沒等他跑出兩步,就被身後圍着的警察按在了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離開這兒,我要離開這兒!”
嚴峰用力地掙紮着,壓制他的三名警察,差點被他掙脫。
林南岳走上前,蹲下身看着他,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你就算離開了這兒,她也能找到你。”
嚴峰看着林南岳,掙紮地力氣越來越小,就在他将要平靜下來的時候,林南岳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黑影,那個由無數張人臉組成的黑霧,嚎叫着撲了過來。
嚴峰本能地想用符咒,卻發現剛才掙紮時,符咒被他弄丢了,而他的手腳被制住,根本掙紮不開。
眼看着黑霧即将得逞,嚴峰絕望地閉上眼睛,突然一道金光激射而來,與黑霧相撞,黑霧頓時發出陣陣刺耳的嚎叫,其上無數的人臉痛苦地扭曲着。
壓制嚴峰的衆人被突如其來的金光刺痛了眼睛,再睜開時金光消失,一切恢複正常。
只有林南岳看向了喬星年所在的方向。
喬星年的目光緊緊盯着湖面的上方,那裏漂浮着一個怪異的鬼影,她的腦袋和四肢與軀幹的連接處,往外冒着濃重的怨氣,像是砍掉後重新連接似的。
怨鬼血紅的眼睛盯着喬星年,質問道:“你為什麽要幫他?”
“我不是在救他,我是在救你。如果今天你殺了他,不僅沒了轉世投胎的機會,還會被永生永世囚禁在無間煉獄。”
“無間煉獄?”怨鬼的神情怔了怔,随即憤恨地看向嚴峰,說:“只要能報仇,就算下地獄,我也認了!”
“陽間有陽間的規矩,陰間有陰間的法則,想要報仇,你根本不必自己動手,何必圖一時之快,為了這種人渣毀了自己。”
怨鬼的神情有些松動,說:“不用自己動手,又該怎麽報仇?”
“你看看他們。”喬星年看向岸邊的警察,說:“他們深更半夜來到湖邊,不辭辛勞的工作,就是為了能還你一個公道,将兇手繩之以法。”
“警察?如果他們有用,我又怎麽可能枉死,到現在甚至連屍體都沒能找到。”怨鬼的語氣絲毫不掩飾對警察的怨念。
“這只能說明兇手過于狡猾,并不能說明警察沒用,你別忘了百姓能安居樂業,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守護。”喬星年頓了頓,接着說:“更何況還有我可以幫你。”
“你?你是誰?我憑什麽相信你?”怨鬼質疑地看着喬星年。
喬星年笑了笑,說:“我是渡靈人,你也可以把我當做陰差,專門渡化怨鬼的陰差。”
怨鬼怔了怔,随即問道:“陰差?牛頭馬面,還是黑白無常?”
“世間陰差何止萬千,不是只有傳說中的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騙我?萬一你是來幫嚴峰的呢?”
“如果我是來幫嚴峰的,你現在已經魂飛魄散,我根本沒必要浪費時間。我是看你并未化成厲鬼,才生了憐憫之心,決定幫你。如果你不信,大可試試,不過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得手。”
“如果你不是來幫嚴峰的,為什麽要阻止我?”
“我說過陽間有陽間的法度,陰間有陰間的規矩,如果沒有遇上,我可以不管,但讓我遇上了,便不能讓怨鬼害人。”
喬星年一改之前的溫和,臉上神色變得肅穆。
怨鬼沉默地看着喬星年,臉上掙紮之色顯而易見,剛才喬星年的符咒已經傷了她,以致身上的怨氣被抽走近半,所以才現了原形。
“你要怎麽幫我?”
“我是渡靈人,能在陽間行走,可以幫助警察調查你被殺的案件,将兇手繩之以法。在陽間,殺人罪不僅會被判死刑,還能給你的家人一個真相,總比讓他死的不明不白要強得多吧。更何況你還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那你為什麽幫我?”怨鬼的神色松動,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我幫你并非無償,你必須付給我報酬,就類似你請了我當私家偵探。”
聽到這些,怨鬼反而松了口氣,說:“請你要多少報酬,我怕付不起。”
“你全部身家的一半。”
怨鬼怔了怔,随即說:“那如果我只有一百塊,那你就只有五十塊的報酬,這你也願意幫我?”
“我的最低報酬是一萬,如果少于這個數,你就必須給我打工賺錢,直到達到最低報酬為止。”
“打工?我是鬼,能為你做什麽?”
“我在陽間是星年茶社的老板,現在茶社裏正好少個營業員,如果你拿不出報酬,可以幫我打工賺工資頂替。”
“你确定我能在你的茶社打工?”怨鬼猩紅的眼睛眨啊眨,眼底滿是懷疑。
“我是陰差,我說能,自然就能。”
怨鬼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說:“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或許是茶社老板的身份,也或許是英俊的外表,或者是他強大的能力,取信了怨鬼,她終于還是松了口。
喬星年指了指她飄着的位置,說:“這個位置是不是你的屍體所在?”
怨鬼搖搖頭,說:“我感應不到屍體所在。”
“感應不到?”喬星年微微皺眉,突然想起他們找到馬國軍的屍體時,上面貼着的鎮屍符。
喬星年朝着怨鬼招招手,怨鬼遲疑了一陣兒,便飄了過來。
“既然你來找嚴峰報仇,應該記起了之前的事情,你都記起了多少。”
“他殺我的過程,我都記起來了,所以才來找嚴峰報仇,只可惜關鍵時候,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張符咒,威力很大,我近不了他的身。”
“那符咒是我給的。”
“你給的?”怨鬼頓時皺緊了眉,周身的怨氣開始翻滾。
“我如果不給他符咒,一旦你殺了他,就會變成厲鬼,也就沒了轉世投胎的機會,還會被陰差抓回冥府,打入無間煉獄。”
怨鬼慢慢松了眉頭,周身的怨氣也平靜下來,說:“好吧,算你這個理由說得過去。”
喬星年笑了笑,說:“你叫什麽名字?”
“劉曼,今年二十二歲,湖大播音系大四的學生。”
就在這時,嚴峰像是突然回了神,他大聲地叫喊着:“我的東西掉了,我的東西掉了,快還給我,還給我!”
林南岳怔了怔,随即看向四周,在地上發現了那張符咒,他走過去,撿起了符咒,當着衆人的面将符咒打開,說:“這是你丢的東西?”
嚴峰激動地說:“是,快給我,快給我,沒了它,那女鬼會來害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這是什麽?”
“是……護身符,快給我,求你快給我!”
林南岳将符咒重新疊好,說:“符咒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老實點,如果再試圖逃跑……”
“不會了,不會了,快給我!”
林南岳将符咒遞給嚴峰,讓人把他看好,随後走到喬星年身邊,雖然不能跟他交流,卻能聽到他在說什麽。
“這個警察能看到你。”劉曼看着走過來的林南岳。
喬星年笑了笑,說:“他和我是朋友,也是刑偵隊隊長,我們通力合作,一定能将罪犯繩之以法。”
“原來是這樣。”劉曼點點頭,随即疑惑地說:“你現在也是魂魄的狀态,為什麽他能看到你,卻好似看不到我?”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等我給他開了天眼,他就能看清了。”喬星年說着幫林南岳開了天眼。
林南岳只覺得眉心一涼,再看向喬星年時,他身邊多了一個女鬼,形容可怖,異常驚悚。
喬星年介紹道:“林隊,她叫劉曼,今年二十二歲,湖大播音系大四的學生。”
林南岳微不可查地點點頭,若無其事地打量着女鬼。
喬星年接着問:“看你的模樣應該是被人肢解後,重新縫在了一起。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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