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陰溝裏翻船
“看你現在的情況, 應該是被人肢解後,又重新縫合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曼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 搖搖頭說:“我只知道我是怎麽被殺的, 不清楚被殺以後發生了什麽事。”
喬星年怔了怔,随即自嘲地笑了笑, 說:“我忘了你說過,你感應不到屍體所在, 那就說明他在處理屍體時, 用了鎮屍符, 你自然不清楚之後發生的事。那他為什麽殺你?”
劉曼猩紅的眼睛看向嚴峰, 他似有所覺地往這邊看了看, 神情有些疑惑。
劉曼憤恨地說:“他就是個人渣, 侵犯了很多女孩子,我只是發現了他的秘密,所以才被他殺人滅口。”
“侵犯了很多女孩?”喬星年皺緊了眉,問:“到底怎麽回事?”
“嚴峰, 每個周末都會開着他的豪車在湖大門口停着, 然後以各種借口, 接近學校裏的漂亮女孩,熟悉後就展開追求。帶着女孩出入酒吧之類的場所, 然後在她們卸下防備後, 在飲料裏下藥侵犯她們,最後拍下她們的不雅視頻,用來威脅, 讓她們閉嘴。我就是這些女孩中的一個。”
劉曼越說, 眼底的怨恨越濃, 周身的怨氣也跟着劇烈翻湧。
喬星年往後退了一步,擋住了劉曼的視線,說:“如果你不想變成厲鬼,最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劉曼神情一滞,周身的怨氣慢慢平靜下來。
“你是怎麽發現他的秘密的?”
“那天是周末,也就是3月7號,我們認識一個月的紀念日,他送我一條手鏈,還帶我玩了一整天。溫柔、體貼、面面俱到,只要他想,就能把你寵上天,很難不對他心動,我也一樣。
那天晚上,我跟着他回了家,喝了被他下了藥的酒,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識,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我回過神來,連忙檢查自己是否被侵犯,感覺自己沒有不對勁後,開始打量那個房間。
房間裏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門,門縫裏并沒有光線照進來,我猜房間應該在底下。
空間很大,大約有一百多個平方,房間就是卧室的布置,正中間有個巨大的圓床,正對着床的位置放置着攝像機,牆上挂着各種情趣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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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旁的櫃子裏發現了大量的錄像帶,都是嚴峰侵犯女孩的視頻。她們被囚禁在那個房間裏,被虐/待,被侵/犯,無論她們怎麽求饒,他都不肯放過她們,他就是個畜生!”
喬星年轉頭看了一眼嚴峰,眼底滿是煞氣,這種人渣就該被怨鬼分食,永世不得超生!
林南岳也跟着看了過去,眼神裏也滿是厭惡,只是他并未忘記自己警察的身份,不管對方做了什麽惡事,他都要依法行事。
喬星年收回目光,接着問:“所以你是在那個房間裏被害的?”
劉曼點點頭,說:“沒錯。我正在查看錄像帶的時候,嚴峰突然回來,我連忙拿起一旁的攝像機,躲在了門口,想趁他沒有防備砸傷他,然後逃出去。
只可惜當時他躲了一下,我只砸到了他的肩膀,我扔下攝像機就跑,順着樓梯往上,卻發現樓梯口的門也是上了鎖的。
盡管我拼命掙紮,還是被他抓了回去,他捆住我的手腳,侵犯了我,後來又給我注射了藥水,然後我就沒了知覺,等我再醒來,就已經變成了鬼。”
“也就是說,你的死因有兩種可能:一是被注射了致死的毒藥;二是被注射了麻醉劑,在你昏迷期間,用別的方法殺了你。”
劉曼怔了怔,随即點點頭,說:“我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是被毒死的,卻沒想到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
“對于那個房間,你還記得什麽特殊的,便于我們找到它的信息嗎?”
劉曼仔細想了想,說:“那個房間除了些見不得人的用品外,沒什麽特別的,唯一與其他房間不同的,應該就是在底下了。只是我敢肯定不是在嚴峰現在住所的地下,因為恢複記憶後,我曾在他所住的小區內找過,根本就沒有那麽大的地下室。”
“那麽大的地下室……”喬星年沉吟了一會兒,說:“符合條件的也就只有郊外的別墅,或是那種城中村的自建房,才有可能建那麽大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我跟了嚴峰很久,除了那個住所外,他沒去過其他地方。”
“那你跟着他這段時間,他有再次犯案嗎?”
“沒有,我跟着他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打理茶莊的生意,或者去外地購茶,并沒有再去湖大。”
“既然他沒有再犯案,也就沒了去那裏的理由,更何況是在殺了你之後。甚至那個地下室都有可能已經被清理幹淨。”
“如果證據都被銷毀了,那他不是要逃脫罪責了嗎?”劉曼說着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
“你先冷靜一點,好歹是個女生,長得挺漂亮的,怎麽脾氣這麽急躁,溫柔一點不好嗎?”
劉曼被他說的一愣,她長得确實漂亮,生前經常被人誇,死後她看不着自己的模樣。
但可以想象,肯定和漂亮沾不到邊,她沒想到還有人……鬼誇她漂亮,一時間竟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這不是怕這個人渣會逃脫嘛。”
“不瞞你,之前你纏得他狠了,他心裏害怕,就讓他爺爺找我幫忙,我給了他爺爺一張符咒,三天的時效……”
喬星年将之前發生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他現在涉嫌強/奸,以及意外致人死亡罪,所以他現在和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待在監獄,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去查。”
劉曼眨了眨猩紅的眼睛,說:“所以在很早之前你就在幫我?”
喬星年笑着說:“算不上幫你,畢竟我一張符咒就賣一萬塊,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劉曼嘀咕道;“那你還跟我要報酬,你這一張符咒就夠了。”
“這不是一回事,你可不能賴賬,到時候咱們可是得簽契約的,你要是毀約,下場就是地獄游。”
“簽就簽呗,反正就一萬塊。”自從死後,劉曼每天被怨念折磨,這還是第一次有輕松的感覺。
林南岳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揚起嘴角,看向喬星年的眼神是他不曾察覺的溫柔。
剛才閑話,只是想平靜劉曼的情緒,可正事還是得幹,喬星年接着問:“你還記不記得那些視頻上女孩的模樣?”
“我記得那些錄像帶上都有名字和日期,不過我只記得其中幾個,而且名字和日期能不能對上,我不敢肯定。”
“把你記得的都說一說,讓林隊記一下。”
“好。”
林南岳掏出手機,打開記事簿,将幾名受害人的名字和日期記了下來。
“你是哪兒人?家庭住址跟林隊說一下。”
“我是運城人,運城西江縣西涼村人,我爸前兩年病死了,我媽很早就改嫁了,現在家裏就只剩下爺爺奶奶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應該還不知道我已經死了吧。”
劉曼猩紅的眼睛滿是傷感。
“所以你上大學的學費都是自己打工賺的?”
劉曼點點頭,看着喬星年說:“是啊,學費、生活費,偶爾還要往家裏寄點錢,我死前全部的家當也只有五百塊。”
喬星年兩手一攤,無奈地說:“所以我接的是虧本的買賣。”
劉曼聳聳肩,說:“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算了,就當是日行一善,反正最近店裏也缺人手,你長得還不錯……”
“等等。”劉曼打斷喬星年的話,說:“你開的不是茶社嗎,招個營業員還要看長相?”
“我那裏是高檔茶社,營業員各方面的素質都得跟得上,尤其是氣質。”
見劉曼面色古怪,喬星年不禁好笑地說:“你在想什麽?我一個渡靈人,想要多少錢賺不了,用得着幹那種不正經的行當嗎?更何況,你面前站的可是刑偵隊隊長,誰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幹違法的事?”
劉曼的心思被識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說:“我這不是想的有點多嘛。”
喬星年聞言頓覺哭笑不得,轉頭看向打撈屍體的船,說:“我估計今晚要白跑一趟了。”
林南岳不解地看向他,無聲地說了一句,“為什麽?”
“你看她。”
喬星年指了指身旁的劉曼,說:“頭、軀幹、四肢、甚至手、腳,大多數關節都有斬斷後縫合的痕跡,如果說這是誤殺,林隊信嗎?”
林南岳怔了怔,随即轉頭看向嚴峰,無聲說:“他撒謊……”
“他撒謊是肯定的,只要你們找不到屍體,就無法斷定到底是不是誤殺,那他就還有翻身的機會,而且還能以此獲得我的符咒,一舉兩得。”
“他就不怕我們揪着這事不放嗎?”
“他完全可以說屍體被水流沖走了,東湖這麽大,難不成你還能把湖水抽幹?”
劉曼氣憤地說:“這人渣真是詭計多端!”
林南岳無聲地說:“劉曼在這兒,你可以使用追蹤符。”
“可以是可以,只是追蹤符也有使用範圍,如果抛屍地不是在東湖,就算在這兒用了,也一樣找不到。”
林南岳接着說:“試試吧。”
“那就試試吧。”
喬星年看了看四周,說:“劉曼,你跟我來。”
喬星年繼續沿着湖邊往前走,劉曼緊随其後。林南岳猶豫了一瞬,叮囑雷鳴看好嚴峰,跟着追了上去。
喬星年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回頭看看警隊所在的方向,說:“那就這兒吧。”
他默念咒語,從鈴铛內拿出了紙筆,四下看了看,随即看向林南岳,說:“辛苦林隊。”
被點名的林南岳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擡腳來到喬星年身邊,微微彎下腰,弓起了身子。
喬星年将符紙放在林南岳背上,提筆畫了起來。
劉曼看看兩人,笑着說:“你們倆還真是默契,你一句話他就知道什麽意思。”
喬星年笑了笑,說:“這只能說林隊很會察言觀色。”
林南岳背對着喬星年,眼睛看不到,感覺卻更加敏銳,只覺得喬星年的手有些涼,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種涼意。
随後又是一陣涼意傳來,随着筆觸的落下,圖案慢慢的在腦海中勾勒。
感覺到涼意的肌膚微微發顫,仿佛被一雙微涼的手在輕撫着他的身體,一股別樣的感覺沖擊着腦海,讓他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白皙的耳朵慢慢染上緋紅。
“好了。劉曼,說一下你的出生日期,如果知道出生時間最好。”
“2000年2月18日,時間不清楚。”
兩人都沒發覺林南岳的異樣,喬星年将畫好的符咒折成千紙鶴,随即默念咒語,輕點符咒,千紙鶴頓時發出淡淡熒光,揮動翅膀飛了起來。
初見此場景,劉曼不由一陣新奇,問:“這是法術嗎?我能學嗎?”
“不能。”喬星年直接澆了劉曼一盆涼水,有一個陶晖已經夠他頭疼的了,他可不想再多一個。
“那就太可惜了。”
劉曼以為這是陰差才能學的法術,除了有些惋惜外,并沒有過多糾纏。
千紙鶴在前面搖搖晃晃地飛着,他們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着,走了半小時後,千紙鶴突然朝着湖面飛了過去,喬星年默念咒語,身體突然騰空,緊緊跟在千紙鶴身後。劉曼見狀也跟着飄了過去,只有林南岳被水攔住了腳步。
跟着千紙鶴飛到湖中央,它依舊未停,還在往前飛着,又往前飛了大約一百米,才終于停了下來。
劉曼看着盤旋在半空的千紙鶴,問:“它這是什麽意思?”
“屍體就在下面。”喬星年指了指腳下的水面。
劉曼低頭看了下去,自告奮勇地說:“那我下去看看。”
喬星年點點頭,說:“這裏的水很深,至少有十米,屍體卻沒有浮上來,肯定是用重物壓着,你試着把重物挪開,讓屍體浮上來。”
劉曼不是普通的怨鬼,因為記憶的恢複,她身上的怨氣極重,已經能運用怨氣為自己所用,所以喬星年才會這麽說。
劉曼應聲,慢慢沉進了湖面。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動靜,倒是引來了幾只厲鬼,他們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就好似将他當成了美味的餐點。
喬星年掃了他們一眼,金色的符咒淩空勾畫,在那些厲鬼反應過來之前,快速打了下去。
一陣陣慘嚎傳來,金色的符咒和往常一樣,迅速地吸收着他們身上的怨氣,喬星年有些擔心,唯恐符咒會像之前一樣,吃飽喝足以後,又直接鑽進身體。那他就得立刻停下來轉化體內的怨氣,如果這時候劉曼那邊出了事,那他就真的顧不了了。
喬星年伸手握住鎮魂鈴,将陶晖從鎮魂鈴中放了出來,陶晖還來不及反應,就掉進了水裏。
而就在此時,符咒吸收完厲鬼的怨氣,和之前一樣,急速地朝他飛來,喬星年連忙默念咒語,鎮魂鈴金光一閃,那吃飽喝足的符咒被收進了鎮魂鈴。
實驗成功,喬星年不禁松了口氣,看向在水裏撲騰的陶晖,無奈地說:“你是鬼,又不是人,淹不死。”
陶晖一怔,動作停了下來,穿過自己身體的水流,他終于回過了神,淡淡地笑着說:“那什麽,這都是下意識反應。”
喬星年沒搭理他,從空間裏拿出一張符咒,說:“這個你拿着,自己漂上岸,去找林隊。”
“老大,你去哪兒,我們怎麽會在這兒?”
“這是東湖,等上了岸在跟你解釋,趕緊上岸,不然被厲鬼盯上,你就是他們的點心。”
“厲鬼?”陶晖四下看了看,說:“走,這就走,馬上走。”
陶晖連忙将符咒叼在嘴裏,撲騰着漂向岸邊。
喬星年看着陶晖漂遠,他默念咒語,慢慢沉入水底。在千紙鶴微弱的金光下,喬星年觀察着四周的環境,一個個神色麻木的游魂在眼前飄過,而他要尋找的人,卻始終沒找到。
突然,一股極其濃烈的怨氣湧起,待喬星年發現時,那怨氣已經将他團團圍住。
喬星年一怔,連忙勾畫符咒,只可惜那些怨氣卻不想給他機會,就像千萬條觸手一樣,朝着他快速游來,将他死死纏住。
喬星年心裏一驚,被怨氣纏繞的地方頓時傳來灼燒感,手腳都被捆住,根本無法動彈。越來越多的怨氣朝他湧來,将他整個人淹沒其中,無孔不入的鑽進他的身體,劇烈的疼痛頓時讓他慘叫出聲。
喬星年仿佛置身于烈火之中,燒焦皮肉,烘幹血液,将五髒六腑全部烤熟……
極度強烈的痛苦慢慢摧毀着他的理智,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漸漸染上紅色,最後被猩紅取代,暴虐的情緒襲上心頭,他冷漠地環顧四周,尋找他要摧毀的目标。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被困在水底的劉曼,她眼神焦急地看着他,好似在求救。可喬星年完全被暴虐的情緒所控制,耳邊聽不到任何聲音,他伸出手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快速抽離她身上的怨氣,不顧她的哀嚎、掙紮,直到怨氣被抽幹,只剩純淨的靈魂之力。
突然,脖頸間的鎮魂鈴閃了閃,喬星年短暫地恢複了神志,看着被自己扼住喉嚨的劉曼,心裏一驚,連忙默念咒語,就在他再次失去神志之前,險而又險地進入了鎮魂鈴的空間。
與他同時進入的,還有被他扼住的劉曼。他松開手,劇烈地喘/息着,看向劉曼,說:“我們被算計了,我需要馬上打坐煉化怨氣,你先在這兒呆着吧。”
不等劉曼回應,喬星年盤膝坐下,五心朝天,默念《清心咒》,強迫自己恢複清明,在鎮魂鈴的幫助下,慢慢煉化體內的怨氣。
不知過了多久,喬星年從打坐中清醒,看看四周,原本被怨氣充斥的空間變得清明,劉曼正拿着陶晖的手機,興致勃勃地看着,還時不時地發出一陣笑聲。
喬星年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屍體上,發現原本慘白的膚色竟然變了,變得有了血色。泛着青色的嘴唇,竟也恢複了原本的顏色,這不禁讓喬星年一陣驚訝。
喬星年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屍體,猶豫了猶豫,伸手摸向自己的胸膛,在确定并沒有心跳後,本能地松了口氣。待他反應過來時,又不禁有些失望。
“這是你的屍體?”劉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喬星年轉頭看了過去,說:“顯而易見。”
“如果不是确定這具身體沒了心跳和體溫,沒人會認為這是一具屍體。”
不知道是不是喬星年的錯覺,他竟然聽出了明顯的嫉妒。
“就算再不像,那也是具屍體,沒有心跳,沒有體溫。”
“身上沒有傷口,不是外傷所致;面色紅暈,也不像是生病和中毒。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死的?”
喬星年怔了怔,随即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身體上沒有傷口?”
劉曼心虛地移開視線,說:“就閑着無聊,随便看了看。”
“怎麽個随便法?”
“就随便嘛,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害臊的,我只是看看,又沒把你怎麽着。”
“那這麽說,你把我看光了?”
“那沒有,關鍵部位我可沒看,我又不是流氓。”
說到這兒,劉曼愣了愣,面色古怪地說:“你不會是那裏出了問題,才死的吧?”
“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你說你一個女孩家家的,怎麽這麽不害臊!”
“惱羞成怒?”
喬星年懶得再搭理她,直接給了她一張禁言符,耳朵頓時清淨了下來。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對我的屍體動手動腳,我直接把你送到冥府,到時候你就好好嘗嘗什麽是痛苦的滋味。”
劉曼不停地張合着嘴巴,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想想剛才那個突然自燃的符咒,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
劉曼筆畫着,表示自己不再多嘴,可喬星年沒搭理她,直接出了鎮魂鈴。
回到水底,喬星年發現天色已經大亮,想過透過層層阻礙照了進來。
有了光線,周圍一目了然,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用黑色塑料袋裹着的人形物體,只有烏黑濃密的頭了出來,在這水下顯得格外驚悚。
喬星年漂了過去,看清了黑色塑料袋下,被綁着的石頭。
喬星年默念咒語,手掐指決,突然豎起的兩個手指上燃起一簇幽藍色的火焰,無視水流平靜的燃燒着,将綁着屍體的繩子燒斷,沒了重物的拉扯,屍體頓時漂了上去。
等了一夜,喬星年也沒回來,陶晖心急如焚,卻也不敢獨自下水,直到太陽升起,他不得不找了個樹蔭濃密的地方躲了起來。
林南岳看着平靜的水面,眉頭緊皺,心裏有些不安。在他的認知裏,喬星年不僅聰明絕頂,還法術高強,就好似沒有什麽能難倒他。可他卻忘了,喬星年并不是無所不能,不然又怎麽會被人謀殺。
可他們人鬼殊途,他又是個什麽都不會的普通人,就是想幫喬星年,也不知道該從何幫起,只能看着水面不知所措。
「嗡嗡嗡」,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林南岳慌忙拿了出來,發現是孫佳佳打來的,不禁有些失望。他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喂,屍體找到了嗎?”
“隊長,找到了一具屍體,不過屍體已經白骨化,而且唐科說是名男性。”
“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林南岳挂掉電話,再次看向水面,卻發現水面上有一個黑色物體在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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