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命案再起 (1)
因為昨晚沒有回家, 喬星年只能穿着昨天的衣服去上班,可他習慣了每天換衣服,怎麽都覺得不得勁兒, 所以就抽空去商場買了一套。同樣是連帽的衛衣, 白色的底色,彩虹兔的圖案, 顯得特別年輕,如果說他是高中生, 一定沒人懷疑。
就是這樣一身打扮, 配上這樣一張單純的臉, 說出的話卻……不禁讓林南岳有些恍惚, 心裏想着:“他似乎懂得太多了。”
見林南岳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喬星年不禁奇怪地問:“林隊, 我說錯什麽了麽,你怎麽這麽看着我?”
林南岳連忙撇開視線,佯裝專心開車,說:“沒什麽, 就是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是嗎?”喬星年看着他越來越紅的耳根, 表示了自己的懷疑。
林南岳心裏一緊, 連忙轉移話題道:“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死者和兇手應該是認識, 而且死者對兇手沒有防備。”
他剛剛就說過兇手和死者很可能發生過關系, 林南岳又說他們認識,這分明是思緒亂了,強行轉移話題而已。
喬星年也不揭穿, 反而順着說:“嗯, 死者和兇手應該發生過關系。讓兇手對他動了殺心的原因有兩種可能:一是死者混亂的私生活被他發現;二是兩人發生關系并非自願。”
林南岳點點頭, 說:“死者是雙性戀,他的生/殖/器和gang門分別被用兇殘的手段毀掉,這兩種可能确實都合理。”
“他的生/殖/器找到了嗎?”
林南岳點點頭,說:“在死者家的絞肉機裏有肉泥,其中有一些毛發,法醫猜測應該是死者的生/殖/器。”
喬星年想象力比較豐富,腦海裏自主生成畫面,就算他什麽場面都見過,也不自覺地感覺反胃。
“這兇手對他恨之入骨,他們兩個的關系肯定不止有過一次關系那麽簡單。要麽是愛慘了他,愛之深恨之切,所以才會用這種手段。要麽是長期被侵害,忍無可忍終于開始反抗……”
喬星年突然停了下來,林南岳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若有所思,不禁好奇地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喬星年的眼神閃了閃,說:“我覺得這個兇手可以鎖定為男性。”
“鎖定男性?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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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喬星年并沒有過多解釋。
林南岳再次看了看他,總覺得喬星年有事瞞着他。
“現在說再多也沒用,還是等屍檢報告出來,得出具體的死亡時間,才能縮小嫌疑人的鎖定範圍。”
林南岳點點頭,說:“屍檢報告明天應該能出來,到時候我發消息給你。”
“嗯。”喬星年點點頭,轉頭看向窗外,似乎在想事情。
林南岳見狀微微皺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被排斥在外的感覺,很不舒服。
車裏安靜下來,兩人各自想着心事,直到汽車開進醫院停車場,才打破這種安靜的氛圍。
“吳海今天早上和你說了什麽?”林南岳還是忍不住好奇問出了口。
“有關校園霸淩的事。”喬星年看向林南岳,抱歉地說:“在沒有他的允許之前,我不方便向林隊透露。”
雖然林南岳心裏有些不舒服,卻也沒有再追問,說:“如果他想将韓沖繩之以法,就不能有所隐瞞,否則會對他很不利。”
“這個我明白,我會提醒他的。”
林南岳沉默了一會兒,說:“星年,你好像特別關心他。”
喬星年一怔,看着欲言又止的林南岳,突然意識到他為什麽這樣,不自覺地揚起嘴角,說:“我幫他純粹是因為他與我的經歷有些相似,而且還是我們茶社的員工,沒有別的意思。”
聽到喬星年的解釋,林南岳也是一怔,有些懷疑地看着他,心中暗想:“他這是怕我誤會,在跟我解釋嗎?”
“林隊,趕緊走吧,再過一會兒,我們今天也不用回家了。”
看着喬星年的背影,林南岳邁步跟了上去,心中的懷疑越來越深。
兩人徑直來到病房門外,林南岳上前敲了敲門,聽到應門聲後,随即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喬星年緊随其後。
吳海坐起身,看向兩人,嘴角扯出一抹笑,說:“老板,林隊,你們來了。”
“今天茶社有些忙,所以過來的晚了些,你感覺怎麽樣?”
“對不起,老板,都是因為我,耽誤了茶社的生意。”
“如果覺得過意不去,就快點好起來,回茶社幫我。”
“我沒事了,現在出院的話,明天就能上班。”
“你今天去洗手間了嗎?”
吳海愣了愣,下意識地回答:“去了。”
喬星年笑了笑,說:“那你一定沒照鏡子,你這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如果讓你去上班,別人會以為我虐待員工。好好養着吧,醫生什麽時候同意你出院,你再出院。”
吳海擔憂地說:“可茶社裏只剩下曼姐和夢姐,能忙得過來嗎?”
“這些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喬星年頓了頓,接着說:“有什麽需要,直接跟護士說,實在不行就給我打電話。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們也回去了。”
吳海點點頭,感激地說:“老板,謝謝你。”
喬星年拍了拍吳海的肩膀,轉身看向林南岳,說:“林隊,我們走吧。”
林南岳點點頭,看向吳海說:“有需要的話,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謝謝林隊。”同樣是感激的話,吳海的語氣卻明顯不同。
林南岳跟在喬星年身後出了病房,随手将房門關上,透過門上的玻璃,他看向病房裏的吳海,見他也看着門口的方向,臉上沒有表情,眼睛直直地看着,林南岳不自覺地移開了目光。
喬星年轉頭看了過去,看看林南岳,又看看病房,說:“林隊,我們走吧。”
林南岳應聲,跟在喬星年身後出了醫院。
車上,喬星年看向林南岳,說:“你還在懷疑吳海?”
林南岳猶豫了猶豫,說:“倒也不是,我總覺得吳海這個人不像表面那麽簡單。”
“這與他的經歷有關。林隊,吳海的事我來處理,你專心處理光華小區的命案就好。”
林南岳看看喬星年,他就是覺得吳海看向喬星年的眼神不對,所以才會對他産生懷疑,只是看喬星年對吳海的态度,他就算是提醒了,恐怕喬星年也不會放在心上。
“好,如果有事的話,直接給我打電話。”
“林隊放心,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走吧,再不回去,就後半夜了。”
林南岳沒再多說,直接啓動了汽車。車子行駛在路上,喬星年很快就進入沉睡狀态,林南岳則放緩了車速。
半個小時後,汽車來到了和平小區大門外,林南岳緩緩停下了車。
這次沒用叫,車子剛停下,喬星年就睜開了眼睛,如果不是他眼睛裏有初醒時的茫然,林南岳會以為他根本沒有睡着。
“到了啊。”喬星年轉頭看向窗外,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說:“那我回去了,林隊路上開車小心點。”
“好。”
喬星年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原地朝着林南岳揮揮手。
林南岳見狀輕踩油門,車子平穩地開了出去。
喬星年到家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二點,快速沖了個熱水澡,便直接回了卧室,期間蔣墨涵沒有出現,這讓他有些奇怪,打開手機看了看,竟然也沒有他的短信,這就更不同尋常了。
喬星年有些不放心,直接化成魂魄的狀态,穿進了蔣墨涵的房間,發現他竟然沒在房間裏,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
喬星年突然有些心慌,拿出手機直接給蔣墨涵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喬星年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他又接連打了幾個,依舊沒人接聽,無奈之下,只能給蔣墨涵的辦公室打去了電話。電話響了一陣,依舊沒人接聽,他不死心地又打了一次,終于接通了。
“喂,我是蔣墨涵醫生的弟弟,請問他現在在醫院嗎?”
“蔣醫生在手術室,今晚他有一臺手術,現在還沒結束。你有什麽事嗎?”
喬星年看着翻譯手機上顯示的文字,不由松了口氣,說:“我沒事,就是看他這麽晚了還沒回來,有些擔心。那個,他手術結束後,麻煩你跟他說一聲,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好,我一定轉達。”
“謝謝,再見。”
喬星年挂掉電話,長長地舒了口氣,突然想起之前蔣墨涵曾經說過,有一個病人找到了合适的心髒,這兩天會準備移植手術,喬星年猜測大概就是今天這臺。
喬星年剛躺上床,就收到了林南岳的信息,只有兩個字,“晚安。”
喬星年勾起嘴角,也回了兩個字,“好夢。”
将手機放到床頭櫃上,喬星年關上燈,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恍恍惚惚間,喬星年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長袍,袍服上繡着金色的龍紋,張牙舞爪地踏着祥雲。
他獨自坐在大殿的高處,殿下跪着一個男人,男人低垂着頭,喬星年看不清他的模樣,卻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你是誰?”
“吾主,吾是您最忠誠的仆人。”
“你擡起頭來。”
“是。”
男人擡起了頭,可喬星年卻怎麽也看不清男人的模樣,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煩躁的情緒。恰在此時,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将喬星年從睡夢中喚醒。他睜開眼睛看向手機,伸手拿了過來,随即接通了電話。
喬星年捏了捏有些脹痛的眉心,說:“哥,你下班了嗎?”
“剛從手術室出來。本來不想給你打的,又怕你不放心,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剛才做了個噩夢,幸好哥打電話來吵醒我,不然可能要被魇住了。”
“噩夢?什麽噩夢?”
“你這一問,我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我現在就回去,你快睡吧,明天還得去茶社。”
“嗯,那哥小心點,我先睡了。”
喬星年挂掉電話,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他打了個哈欠,将手機重新放在床頭櫃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恍恍惚惚間,喬星年又進入了夢鄉,這次不再是那個大殿,而是在一個滿是顱骨的黑色大山上。
在他的對面站着一個男人,男人身上穿着一身血紅色的衣服,就連鞋子也是鮮血的顏色。
同樣感覺很熟悉,可喬星年卻依舊想不起是誰,問道:“你是誰?”
“吾主,吾是您最忠誠的仆人!”
同樣的回答,可兩人的語氣完全不同,給喬星年的感覺也全然不同。
“為何我看不清你的面目?”
“皆因吾主還未回歸。”
“你這話是何意?”
“吾主莫急,您歸來之日已近,到時定迎吾主回歸。”
喬星年想要再問,那人卻不見了蹤影,而他也徹底失去意識。
卧室內,一個男人出現在床邊,猩紅的眼睛緊緊盯着睡夢中的喬星年,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卻被一道金光擊中,煞白的手指頓時冒出陣陣黑煙,他收回手,身影閃爍間便沒了蹤影。
随着男人的離開,鎮魂鈴的光芒也慢慢消失,喬星年皺緊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一切又恢複平靜。
等喬星年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看着手機上的時間,他揉了揉腦袋,奇怪地呢喃道:“沒想到我還有睡過頭的時候。”
喬星年的大腦一片空白,總感覺自己似乎忘了什麽,這種奇怪的感覺非常強烈,可無論他怎麽想,也想不起哪裏出了問題。
「嗡嗡嗡」,手機振動起來,喬星年一看,起身下了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看着擺弄飯菜的蔣墨涵,喬星年出聲說:“哥,你昨晚那麽晚才回來,怎麽不多睡會兒?”
“昨晚的手術很成功,我準備給自己放兩天假,放松一下。”蔣墨涵将碗筷擺好,說:“快去洗漱吧,這豆花還是得趁熱吃。”
喬星年應聲,轉身去了洗手間,簡單洗漱過後,來到餐桌前坐下,說:“哥打算放假去哪兒玩?”
蔣墨涵将豆花端到喬星年身邊,說:“去茶社度假,怎麽樣?”
喬星年怔了怔,随即好笑地說:“哥,你該不會是特意休假,來茶社幫忙吧。”
“倒也不是刻意,就是昨晚的手術整整做了八個小時,實在太耗費精神,院長特批我兩天假,與其自己在家休息,還不如去你的茶社,喝喝茶、聊聊天。現在茶社可是得預約才能有位置,我怎麽着也得好好利用利用咱們的關系。”
“行,反正我現在這麽拼命,也是為了給哥買別墅,哥去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喬星年明白蔣墨涵是看茶社最近很忙,專門過去幫忙的,也沒矯情,再說他們之間實在用不着矯情什麽。
“要是指望這個給我買別墅,那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呢。”
“哥,你也太小瞧茶社的營業額了,你知道我現在每天的收入有多少嗎?”
見喬星年眼底帶着小小的得意,蔣墨涵不禁有些好笑,說:“能有多少營業額?每天的利潤能有三千差不多了吧。”
“就我回來這三天,每天的純利潤有一萬塊,要是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給哥買套不錯的別墅。”
“這麽多?”蔣墨涵吃驚地睜大了眼睛,說:“那你從雲南進的茶葉,是不是快賣完了?”
“那倒沒有,也就賣了一半吧,不過我已經給鄭大哥打電話了,讓他在給我運一百斤的茶化石過來。再過幾天我還得去一趟安溪,進點特級的鐵觀音,相對于普洱,年輕人對綠茶的接受度要高一些。我還打算再調制一些涼茶、果茶,還有奶茶,到時候年輕人的選擇就會更多,客人的包容度也會越來越廣。”
“我看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招營業員,如果光靠你自己,鐵打的人也得累死。”
“在招了,在招了,這次我打算招五個營業員,五個泡茶師,好好培養他們,至少要簽五年的合同。”
“網上很多人都說你要進軍娛樂圈,你是怎麽想的?”
“我可不打算趟這趟渾水。就我這暴脾氣,如果進娛樂圈,還不得分分鐘上熱搜。”
“我也不贊成你去,那個圈子太複雜,就你這性子,真是不合适。”
見蔣墨涵眉頭微皺,喬星年好奇地問:“哥,你怎麽這麽說?難道你最近接待了哪個明星?”
蔣墨涵猶豫了猶豫,說:“确實有個明星,不過我們簽了保密協議,不能對外透露。”
“哥,你不用告訴我他是誰,你就說他出了什麽事就成。”
“這個也不能說,反正就是很慘就對了,現在還在加護病房住着呢。”
“加護病房?”喬星年聞言一怔,随即說:“那是夠慘的。”
既然簽訂了保密協議,那傷者的傷處或者受傷的方式,一定是難以啓齒的,而且還在加護病房,那就說明傷勢很嚴重。有了以上兩條信息,喬星年已經在腦中有了清晰的構想。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等他們到達茶社,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劉曼和劉夢正在忙碌,林南洲和昨天的那幾個同學,也繼續過來幫忙,再加上喬星年和蔣墨涵,人手倒是足夠了。
下午三點多,喬星年突然收到了吳海打來的電話,說是派出所的民警,去醫院找了他,再一次詢問當時的情況。
“除了這些,他們還問什麽了?”
對面的吳海沉默了一會兒,說:“還問了我性取向的問題。”
“你怎麽回答的?”
又是一陣沉默後,吳海才出聲說:“我……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都在被……強迫,身邊也沒有女生對我有好感,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到底是怎樣的。”
“那他們有沒有問你和誰發生過關系?”
“問了。”
“那你……如實說了嗎?”
“說了。”這次沒有沉默,吳海回答得很幹脆,說:“可他們似乎不相信我是被強迫的,還說那些人都說是我自願的,我有受虐傾向,所以才會每次做那種事的時候,都會虐待我……”
喬星年聽得眉頭緊皺,說:“所以他們是在走訪了那些人以後,才去找你的,對嗎?”
“嗯。老板,就連警察都不相信我,我還能做什麽?”
喬星年沉沉地吸了口氣,說:“你等着,我現在去醫院找你。”
“好。”
喬星年挂掉電話,換好衣服,走出休息室,徑直下了樓。
“哥,我有事出去一趟,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幫我盯着點。”
“好,你去吧。”
喬星年打了輛車,徑直來到市立醫院,在常去的那間飯館裏打包了些飯菜,拎着就上了病房樓,走進了吳海的病房。
吳海見喬星年進來,放下手機,說:“老板,你來了。”
喬星年徑直來到床前,放好小桌板,将飯菜依次拿了出來,說:“這家飯館的魚做的不錯,你身上有傷,吃不了辣,我就點了清蒸魚,還有紅燒肉,再配上兩個小菜,一碗米飯,咱們美美的吃一頓。”
吳海勉強地笑了笑,說:“謝謝老板。”
喬星年做到了床邊的椅子上,說:“我每次不開心的時候,都會去夜市,你知道為什麽嗎?”
吳海接過喬星年遞過來的筷子,猜測道:“因為有美食?”
“嗯,夜市的東西不貴,卻有煙火氣,約上三兩個好朋友,坐在路邊吃吃喝喝,我喜歡那種氛圍,就算是看着別人吃喝,心裏也會高興。”
喬星年夾了塊魚放進吳海的碗裏,接着說:“吃是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它能讓人心生愉悅,尤其是吃到自己喜歡的食物時。嘗嘗味道怎麽樣?”
吳海點點頭,夾起那塊魚肉送進了嘴裏,說:“味道鮮美。”
“再嘗嘗米飯。”
吳海照做,接着說:“米飯香甜。”
“有沒有給你帶來愉悅感。”
吳海遲疑地點點頭,說:“有。”
“每一道美食做出來,都是為了滿足我們的味蕾,我們要用心品嘗它們,才能更好的獲得這種愉悅感。”喬星年說着,又夾了些小菜放到他碗裏,說:“吃吧,用心享受美食。”
兩人沒再說話,安靜地吃着面前的飯菜,期間吳海會時不時地看向喬星年,去體會他說的那種愉悅感,果然心情會放松許多。
飯後,喬星年收拾幹淨,又回到了病房,說:“吳海,我想知道你現在是否确定接下來要走的路。”
吳海看着喬星年沉默了許久,眼睛裏有掙紮和猶豫閃過,最後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我确定。”
“好,如果你确定,那我就幫你請最好的律師,讓你打贏這場官司。”
“律師?如果打官司的話,豈不是所有人都會知道我有不堪的過去?”
“你想擺脫他們,重新生活,就要勇敢去面對過去,不然你永遠也走不出來,他們會成為你的夢魇,永遠折磨你。”
吳海直視着喬星年的眼睛,說:“你會一直幫我嗎?”
“我可以幫你一時,卻不能幫你一世,以後的路該怎麽走,還得你自己去闖。”
喬星年可以幫他,可不能一直幫他,這話雖然有些不近人情,卻是喬星年的真心話。
吳海聞言眼底閃過失望之色,卻也感激地說:“謝謝老板,就按你說的做吧。”
喬星年點點頭,說:“你的傷,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再過兩天我就能出院了。”
“之前那個住處就退了吧,這兩天我再給你找一個。”
“好。老板,等我出了院,我就把錢轉給你。”
“錢的事先欠着,等你手頭寬裕了再說。”
這些錢,喬星年沒打算要,只是不想讓吳海覺得他是聖父,可以予取予求,所以才會這麽說。
“你好好養着,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麻煩老板了。”
喬星年沒再耽擱,直接出了醫院。
安南小區,警笛聲打亂了小區的平靜,好幾輛警車相繼開了進來,在16號樓樓下停了車。
“哎,怎麽這麽多警察,發生什麽事了?”
“聽說這個單元樓出了人命案。”
“人命案?咱們小區?那這事要傳出去,咱們的小區的房價還不得大跌啊。”
“現在該關心房價?還是擔心擔心咱們的安全吧,說不準兇手也是咱們小區的。”
……
林南岳下了車,看向單元樓外維持秩序的民警,問:“案發現場在幾樓?”
民警連忙回答,說:“5樓503室。”
就在十五分鐘前,刑偵隊再次接到報警電話,說安南小區發生命案,林南岳沒有耽擱,帶着人就過來了。
衆人乘坐電梯上了樓,來到503室的房門口,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來。
林南岳不禁微微皺了皺眉,戴上手套和腳套徑直走了進去。他蹲下身看了看門鎖,輕輕轉動了一下,并沒有發現損壞的痕跡。他站起身看向客廳裏的屍體,依舊是渾身赤/裸的被綁在椅子上,生/殖/器被切除,gang門處透出鐵棒的一端,和高洋的死狀幾乎一模一樣。
唐冉沒一會兒也進了門,來到林南岳身邊,查看屍體的狀況。
“這死狀跟高洋幾乎一樣,我覺得可以并案調查。”
唐冉并沒有回應,而是捏住死者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
林南岳怔了怔,說:“他的舌頭被剪掉了。”
唐冉搖搖頭,說:“不是剪,是拔。看屍體外表呈現的狀态,他應該是拔舌後,血液倒灌,窒息而死。”
“那他們死因不同?”
“目前還不能下定論,不過我同意并案調查的提議。”
林南岳點點頭,說:“高洋的死亡時間是16號晚上10點到12點,那他的死亡時間是在他之前,還是之後?”
“就目前屍體呈現的狀态看,應該是與高洋死亡時間相差不多,至于是前,還是後,得等到屍檢以後,才能下定論。”
“從安南小區到光華小區,開車的話二十分鐘就能到,不過一晚上殺兩個人,而且還是虐殺,這兇手的心理素質得多強大。”聽到兩人的推測,胡嘉翰忍不住感慨道。
“我不知道他有多麽強大的心理素質,但我知道兇手對這兩人肯定恨之入骨,不然不會用這麽變态的手段殺人。”
唐冉說完,看向林夏,說:“你去看看廚房裏有沒有絞肉機。”
林夏應聲,起身去了廚房,随即大聲說:“唐科,廚房裏沒有絞肉機,但案板上有剁好的肉泥,肉泥裏有黑色的毛發,應該是死者的生/殖/器。”
胡嘉翰過去看了一眼,忍不住一陣反胃,說:“我這星期,不,我這一個月都不想吃肉餡兒的餃子了。”
唐冉擡頭看了看他,說:“瞧你那點出息,好歹也幹了這麽多年警察,這點小場面都hold不住怎麽行。”
“不是,關鍵這起案子不止血腥,還……算了算了,不說了,我是比不過你這個在屍體面前吃泡面的家夥,我幹活去了。”
林南岳站起身,轉頭看向孫佳佳,說:“孫姐,你和小軍去調15號到現在的監控。”
孫佳佳點點頭,和張小軍一起去了物業。
林南岳走出房間,看向門口的民警,說:“報案人是誰?”
民警答道:“報案人在樓下,被吓得不輕,死活不肯上來。”
林南岳點點頭,說:“帶我過去找他。”
“好。”
林南岳跟着民警下了樓,民警四下看了看,指着坐在花壇邊的女人說:“林隊,那個就是報案人,她叫胡海利,是死者的女朋友。”
林南岳走了過去,民警緊随其後。胡海利面色煞白,嘴唇發青,明顯是被吓得不輕。
“你去給她拿瓶水。”
“哦,好。”
林南岳坐到了胡海利身邊,說:“你是胡海利,是吧?”
胡海利看了他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林南岳拿出自己的證件,說:“我是刑偵隊隊長林南岳。”
胡海利看了看林南岳的證件,再一次地點了點頭。
“你現在能說話嗎?”
胡海利吞了吞口水,張了張嘴,說:“能。”
民警拿着一瓶水走了過來,林南岳接過來後,轉遞給了胡海利,說:“喝點水,壓壓驚。”
胡海利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雙手緊緊抱着瓶子,好半晌才算緩過神來。
林南岳見狀出聲問:“是你報的警?”
胡海利點點頭,說:“是……我。”
林南岳接着問:“死者叫什麽,和你是什麽關系?”
“他叫梁輝,是……是我男朋友。”似是想起了方才看到的恐怖畫面,胡海利的手哆嗦了起來,拿着水瓶又喝了幾口。
“你們住在一起嗎?”
胡海利搖搖頭,說:“我……我們不住一起。”
“你們是男女朋友,怎麽沒住在一起?”
“我們是異地戀,我家不在湖城。”
“你家在哪兒,這次來找他是為什麽?”
“我家在臨城,我們之前一直是網戀,談了半年多,我提出和他奔現,可他找各種借口拖着,我實在太喜歡他了,就想方設法的找到了他的住處。”
見胡海利停了下來,林南岳出聲問:“你是怎麽找到他的?”
“我……我有個朋友是學計算機編程的,他特別厲害,我就讓他幫我查了他家的ip地址,然後我就找來了。”
“你坐的哪班車,什麽時候到的湖城?”
“我坐的上午10點50的車,到湖城的時間好像是1點35。”胡海利打開背包,從錢包裏掏出了車票,說:“這是我的車票。”
林南岳接過車票,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說:“這個我要留存作為證據,就不給你了。”
胡海利點點頭,紅着眼眶說:“警察同志,到底是什麽人殺了他,他死得太慘了!”
林南岳不答反問:“既然你過來他并不知情,那你應該沒有房門鑰匙,是怎麽進的門?”
“房門沒有鎖,是虛掩的,我一推就推開了,然後就……就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當時我被吓傻了,倒在地上緩了好半天,才拿出手機報了警。”
“你怎麽認出他就是你的網戀對象的?”
“我們幾乎兩三天打一次視頻電話,我當然認得出。”
林南岳點點頭,說:“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以外,你了解他的其他信息嗎?比如做什麽工作,或者家庭信息。”
“他說他家是湖城的,是家裏的獨生子,在湖城百貨大樓開了一家手機用品店。”
“他有沒有說起過和誰鬧過矛盾?”
胡海利搖搖頭,說:“我們平時聊天一般都是我說他聽,他很少跟我提起身邊發生的事。”
林南岳轉頭看向民警,說:“你落實一下她的口供,核實她的身份,安排她今晚入住賓館,待情況核實後,在自行離開。”
“好的,林隊。”
胡海利聞言不解地問:“我……我現在不能回家嗎?我不想待在這裏,我害怕。”
“抱歉,因為你和受害者是情侶關系,又是報案人,我們必須核實你的身份以及口供,排除你的嫌疑後,你才能離開湖城。放心吧,如果你說的是實話,最多兩天你就能回去了。”
“兩天?我一天都待不下去,那場景簡直太可怕了,我根本不敢一個人呆着。”胡海利的情緒有些激動。
“你不是很喜歡受害者嗎?他現在遇害,而且兇手的行兇手段這麽殘忍,你不想我們盡快抓到兇手嗎?”
“我想啊,怎麽可能不想。”
“那就盡量配合我們工作。你放心,我會安排女警陪着你,直到核實完情況,你離開湖城。”
胡海利猶豫了一瞬,說:“那好吧。”
林南岳叮囑民警照他的意思做,随後起身上了樓。
晚上十點,喬星年正和劉曼、劉夢聊天,林南岳推門走了進來。
劉曼調侃道:“林隊來了,正好十點,可真準時啊。”
林南岳剛想開口,就聽劉夢接話道:“「找你們老板有點事」。林隊,你這話我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見林南岳又有臉紅的跡象,喬星年出聲解圍道:“你們兩個夠了啊,林隊臉皮薄,可經不住你們兩個厚臉皮調侃。”
“我們厚臉皮?”劉曼指了指自己的臉。
喬星年挑挑眉,看着她說:“你應該有這個自知之明吧。”
劉曼看看喬星年,又看看林南岳,說:“好吧,厚臉皮就厚臉皮,厚臉皮才吃得開。”
林南岳看向喬星年,說:“有點事跟你說,我們去休息室吧。”
“紫羅蘭的包間沒人,去那裏吧,我泡壺茶,我們邊喝邊聊。”
林南岳點點頭,和喬星年一起上了二樓。
喬星年泡茶向來專心致志,林南岳清楚他這個習慣,所以在他泡茶的時候,只是安靜地看着。
将泡好的茶端給林南岳,喬星年笑着說:“這是我們從郦城淘回來的茶,林隊還沒嘗過,你嘗嘗味道怎麽樣。”
林南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味道很好。”
喬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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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