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罪臣身份揭穿(1)

◎來求他◎

事實上,婆子眼睛毒,手勁兒大。

在路過一個趙時隽後,她也壓根不會給茶花任何機會反抗。

要将個妙齡少女帶去知縣大老爺跟前,在這深宅裏久居的婆子手裏有的是手段。

茶花被人死死把在手中,心裏連五成把握都沒有,便只能做出乖巧狀,好讓身邊的人放松警惕。

薛槐是在看戲的臺下看到了茶花。

蠻腰不盈一握,原本勒得平坦的心口,倏然間谷色绮麗,酥膩瑩誘。

小姑娘側垂着臉兒,眼波柔顫,皓齒紅唇,攥得指尖微白,好似受了驚的小白兔……

這般反倒惹人垂憐。

薛槐握着将将要送至唇瓣的茶,喉結滑咽幾瞬,又将茶盞擱了回去。

他就這般肆無忌憚地打量着茶花,黏膩的目光一瞬不瞬。

原是打着若是個美人就嬌養在後院的心思,尋個合适時機再出手去。

但眼下他卻改變了主意。

男人這輩子追求的無非就是錢權色,他在雲舜這小地方錢權幾乎都可以得到滿足。

可如茶花這樣色貌的,一旦送給旁人,只怕他日後做夢都會悔青腸子……

“大人,戲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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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下人提醒了一句。

薛槐猛地回神,口中喃喃道:“是啊,本官都還沒來得及審問,戲就開始了……”

茶花被婆子按在了薛槐身側屬于寵妾的位置,僵硬地坐下。

很快,趙時隽便從外頭姍姍來遲。

薛槐與他寒暄,話似投機,彼此客套,見着便是一副關系匪淺的姿态。

茶花心口漸生出涼意,方才想要求助于男人的心思,也瞬間變得蒼白無力。

就如同婆子先前看到的那樣,趙時隽對于別人的女人并不敢興趣。

如他這樣的身份,送上門的女子都有大把,又哪裏能做觊觎他人/妻妾這種掉價的事情?

是以他由始至終都不曾朝薛槐身側看過一眼。

茶花被迫跟着看這一出戲,起初也并未看出這戲有何特別之處。

直到戲進展過半時,女子忽然褪下了層層羅衫,衣衫不整地在衆目睽睽下坐在男人的懷裏,扭腰蠻纏。

兩人勾纏之下進了提前備好的一張拔步床內。

那女子刻意将一只雪白的腳勾出帳子,搖搖顫顫。

不止如此,他們的戲腔變得怪異扭曲之後,再說出口的戲詞亦是變得不堪入耳。

有些葷話縱使叫人聽不懂,也會覺得難堪……

茶花指尖掐入掌心,小臉亦是微微發白。

她側眸想避開,卻看到身側薛槐盯着臺面眼睛都要充血的模樣,以及趙時隽漫不經心地飲茶,唇角始終含着一抹不動聲色的微笑,仿佛那臺上是什麽意趣叢生的戲碼。

同一出戲,男人和女人看到的仿佛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茶花目光被燙似的收斂回來,擱在膝上的小手也緊緊攥起。

便在下一刻,耳側便突然脆響一聲。

薛槐順着聲音望去,見斟茶的婆子不知怎地把茶撒在了貴人的衣襟兒上。

薛槐斥罵了婆子幾句,又讓人帶趙時隽下去更衣。

“府裏的丫鬟皆是可摘可采的玩意兒,她們很識擡舉,宋公子倒也不必那麽急于回來……”

對方似笑非笑道:“能識擡舉的,可真是不多了。”

薛槐會意地笑了笑,便讓人送他下去更衣。

臺上到了精彩之處,他不懷好意的目光瞥向身側茶花,再度飲了口茶。

放下茶時,他的手掌卻将茶花落在椅扶手的小手包裹住,惹得她下意識地抽回了手,幾欲掐破掌心。

“我腹疼得厲害,想去方便一下……”

茶花咬着唇,語氣極其隐忍地開口。

薛槐打量着她,想到待會兒的美事若摻雜了她腹疼的事情反倒不美……

他與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登時會意地把住茶花一只手臂,将人帶去。

這薛府茶花來過幾次,雖不敢說熟悉,但大體的結構她卻并不陌生。

婆子将她帶去了離得最近的一間客房裏解決,臨到關頭,茶花卻磨蹭道:“你在,我解不出……”

婆子冷笑,“你我都是女人……”

茶花垂眸道:“我也不想耽擱時辰,畢竟知縣大人交代了要快些回去的。”

婆子聽到這話,眸光閃了閃,又冷哼了一聲,“我就在門口,你別想耍什麽花槍。”

茶花霎時松了口氣,虛情假意地與這婆子說了幾句好話,婆子方臉色微霁地站在門外。

茶花繞過屏風,見婆子目光時不時便轉來,隔着屏風雖模糊不清,但到底微透一些身影。

她便假作寬衣解帶的舉止,将外衫解開搭在了屏風上,又提起一旁水桶裏的水舀子往恭桶裏輕輕澆水。

茶花的目光落在了恭桶背後頗高頗窄的小窗子上。

富庶人家在恭桶後往往都會有個窗子用來通風散味,只是這窗子極小、極窄,尋常人根本就鑽不過去,難怪外頭的婆子沒再多心……

可這是茶花唯一的機會,她屏住呼吸,在那婆子的監視範圍之內,一點一點地挪去了窗下。

茶花骨架嬌小,縱使吃力,到底還是從那屋裏脫身而出。

之後能夠拖延的時間緊湊無比,她便只能快速闖入男客的廂房之中。

敲響門時,屋裏人道了句“進來”。

茶花遲疑一瞬,推門進去後,便心跳如鼓地反手将門拴上。

屋裏的婆子不見了,這個節骨多半是奉了薛槐的命令要為貴客挑選些漂亮丫鬟過來。

而男人擡起眸時,披上外衣的動作才緩了下來。

茶花背心抵着門,當下哪怕知曉他并不良善,卻也只能求他。

“求您幫我……”

男人挂着腰上的佩飾,微微上翹的漂亮唇角輕抿了抿,語氣卻古井無波。

“救你?”

他目光淡漠得好似根本就沒認出她一般。

茶花語氣艱澀得很,“我是茶花……”

“您還記得我的聲音嗎?”

見他盯着自己始終一言不發,她繼而才小聲開口。

“您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不是存心騙您……”

趙時隽眯了眯眼眸,嗓音裏忽然就好似含了冷笑,“我為什麽要因為你的事情感到生氣……”

“你是什麽人,我從未在乎過。”

“就算你真是茶花,是不是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茶花霎時哽住,發覺自己被他這樣一說,好像是有些自作多情的。

“真是抱歉,我現在沒心思和你說這些。”

趙時隽整理好了衣着,緩緩說道:“方才更衣時丢了個扳指,只怕要一陣好找。”

“我幫您找。”

明明聽出了他話裏的不待見,小姑娘卻仍是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往那縫隙角落裏,很是認真地查看。

趙時隽意味不明的視線便落在她的身上,并未阻止。

下一刻,茶花便擡頭朝男人看來。

“在這裏。”

她指着一個櫃子下,扳指滾落在她夠不到的位置。

趙時隽卻腔調幽沉,“可別是騙我的把戲。”

茶花搖頭,“沒有騙您,不信您過來看……”

她讓出了位置,男人在她期待的目光下才擡腳邁了過去。

低下頭去,确實隐約看見了扳指身影。

偏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身側的小姑娘便瞬間如同受到了什麽驚吓般,下意識擡腳往這櫃子後擠了兩腳。

趙時隽回眸瞥了一眼,看見茶花如臨大敵的模樣。

“聽見了嗎?有人在敲門……”

這句話好似火上澆油般,提醒着她危險的處境。

茶花擡眸朝他看去,他又繼續道:“你這樣,我怎麽出去?”

左面是牆,右邊是櫃子,而她恰好是堵住了男人出去的路。

茶花無措,僵着身子卻仍舊不敢讓開。

男人卻冷嗤了一聲,好似幸災樂禍。

“你躲得開嗎?”

“衣角……都還撂在外頭。”

茶花霎時微慌地低頭,還未看到自己哪片衣角便被人猛地扣住了細腰轉了半圈。

她呼吸一窒,後背下一瞬便抵在了櫃子背後。

男人順利地挪開了出路的障礙,他擱在她腰側的手指收回,擡腳便要往外走去,衣擺卻忽地被人急急扯住。

他的動作頓了頓,兩人便極其微妙地被卡在了這種狹窄的空間。

面對着面,哪怕茶花再努力往後縮,可沒有了束縛胸口的布條,她的呼吸卻仍然不可遏制地讓身子輕輕觸到對方。

少女臉頰攀染上一抹粉意。

他雖由始至終都沒有什麽越矩,但她每一次的呼吸起伏,都像是刻意想要挨蹭着他什麽。

可當下這卻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她只知道……他這麽離開後,她就再也沒機會了。

趙時隽垂眸看見她攥着自己衣擺的細白手指,等外頭敲門聲頓下來後,他才冷下臉來。

“怎麽,你還要糾纏多久?”

茶花急得眸中都生出了些許淚光。

可她笨嘴拙舌,只能擡手攥着他腰側的衣服,輕輕地扯了扯。

若從旁的角度看來,倒好似她主動抱住男人的腰似的。

對于她這服軟的舉動,男人鼻腔裏也僅是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冷哼。

小姑娘掐着他衣襟兒不敢松手,最終才顫着聲兒低聲道:“茶花……知道錯了……”

本能的,茶花感應到他還在生氣。

她不懂如何去安撫旁人的怒火,她只知道,每次這樣同哥哥道歉的時候,哥哥再大的脾氣都會消歇。

卻不知對他,是不是也一樣……

殊不知,她這般柔柔弱弱好似依偎在男人懷裏認錯的姿态,都沒幾個能抵禦得了。

她鴉睫打濕,濕濡軟紅的唇瓣呼吸微吐,那雙霧眸嬌憐,恍若随時都會擰出水珠來,哪個又能抵得住……

許是空間狹小,男人的呼吸頻率都好似變快了許多。

可他眼底的冷意卻一點都沒有減退。

舌尖重重抵住齒尖,借着刺痛提醒自己不要色令智昏。

他多半是昏了頭了。

要不是還有一點點理智在,當下便想将她狠狠地扯入懷裏。

也省得她小口呼吸克制得那樣用力,反而撩得他身子脹到發疼。

她騙他時怎也不想想後果?

如今裝得楚楚可憐,還想來博取他的憐惜。

真真是拿他當冤大頭了……

趙時隽慢慢扯起唇角,一臉的假惺惺。

“這是你自己求來的……”

“換成旁的後果,你受得住嗎?”

他忽然這樣說,茶花怔了一瞬,不明白他口中的後果是指什麽。

但她知道,她必然不願留在這裏。

“既是我自己選的……受不住也該受着。”

帶着一絲欲泣的綿軟沙啞,小姑娘極其認真努力地向他保證。

可男人卻不知想到了什麽,眼底陡然變得幽沉難測。

受不住也要受着麽……

只怕換個場景再叫她來說這樣的話,她就未必還能這麽天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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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腳步呀,沖鴨姐妹們】

【女主好可憐】

【恨不相逢在popo!什麽時候入V啊?求三更!摩多摩多!】

【哇哇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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