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貶為呂嫔!
含月此時已是吓的渾身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而淑妃也是跪在地上,她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讓自己慢慢平靜。她擡頭看向了慧妃的方向,知道此時說什麽皇上只怕都是聽不進去了。可是沐含月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怎能不顧,她強作鎮定道:“皇上,此事定有蹊跷。含月向來潔身自好,從未有過什麽失儀之處,請皇上明查。”
阮嫔也是搖了搖頭道:“皇上,皇後娘娘,這鞋子雖是在含月的寝室中搜出,只怕也未必是那刺客之物。再說,侍衛早已将此處圍了起來,若那侍衛藏身在此,這麽多侍衛,怎會搜不出來。皇上,看來那刺客并未來安和院。”
這話猛的一聽,與含月的清譽無關。可一想,卻是意味深長呀。首先,這鞋子是在公主的寝室中搜出來的,可不是能讓人頂罪那麽簡單了。再者,既然刺客沒有藏身在此處,那這內室中的鞋子可就蹊跷了,是公主早就與人有私?還是自己春心萌動,私藏了男子之物?無論是怎麽想,這含月的名聲是徹底的毀了,就算是皇上下了封口令,殺了這名侍衛,又怎能真的堵住悠悠之口?
德妃冷冽的目光自慧妃臉上掃過,今日之事,無論如何這含月是保不住了。如果自己向皇上求情為含月說話,那皇上是否會遷怒于自己?從而連累安王?可如果不為含月求情,那淑妃必定會對自己心生怨怼,那自己與淑妃之間就會心生嫌隙。這個多年的盟友,只怕就不會再如以前一般幫襯自己,反而會對安王不利,那自己多年苦心經營的一切只怕就會毀于一旦。德妃暗罵慧妃心思狠毒,當真是将自己置于了兩難的境地。
德妃思索片刻:“皇上,娘娘,臣妾以為此事只怕是有人故意陷害。請皇上明查。”
慧妃開口道:“故意陷害?難道那陷害之人竟是知道今日皇上要遇刺?而且還知道公主一定會阻止侍衛搜宮?”
這話說的可是一針見血,沒錯,若非是公主執意不肯讓人搜查,如何會發生這些事端?皇上心中此時已是認定了定是含月不知廉恥,與人有私了。
蓮華緩緩開口:“父皇,這鞋子雖然舊了些,可卻是非尋常人家可以穿的。”
皇上聽了,看了一眼蓮華,那眸子中透出不明的光茫。“此事就由皇後處置吧。暗中查出此物是什麽身分的人才能穿的。若能查出是誰更好!”說到這兒,他的言詞開始變的淩厲,目光轉向了含月:“六公主身子不爽,即日起禁足于安和院,無朕旨意,不可踏出安和院一步!任何人不得探視!”
這是要将含月軟禁了。然皇上的怒意仍未消除,看向淑妃的目光中透出一絲厭惡!女兒如此,那母親又能有多高潔?他淡淡開口道:“即日起,淑貴妃,奪其‘貴妃’封號,貶為呂嫔。”
皇上的話音剛落,那淑妃便跪坐在地,一臉的無助與傷心之色。也難怪,這淑妃,應該叫呂嫔了,出自山東的呂氏世家,乃是呂家嫡出的小姐,因有娘家的依仗,自入宮後,一直是順風順水,從未遇到過如此讓她難堪的處罰。
呂嫔看向皇上,此時,她早已是淚流滿面,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可她仍是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此時的皇上究竟是何表情。是否是厭棄了她?
皇上并不看她,他深吸了幾口氣,似是仍未消氣。皇後上前用手給他在胸口處順了順氣:“皇上消消氣吧。臣妾出來時,吩咐人炖了燕窩粥,皇上要不要先用些?”
皇上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拉着皇後的手起駕去了鳳儀宮。
蓮華仍是靜靜地坐着,看向含月。含月此時已經被宮婢扶了起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可她神色沮喪,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口裏還自言自語道:“父皇不要我了,父皇不要我了。怎麽辦?怎麽辦?”
呂嫔忙起身上前,一抱将含月抱在自己懷裏:“含月別怕,還有母妃在,還有母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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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呂嫔,只怕以後含月公主是再也不能這樣叫你了吧。”慧妃譏笑道。
呂嫔怒瞪向慧妃:“你?好!這一次,算你狠!我是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你等着!”
慧妃輕笑:“哦?不會放過我?不如呂嫔說說,要怎麽不放過我呀?”
呂嫔欲與她争辯,一把被德妃拉住。“慧妃,這才剛開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說完,便強拉着呂嫔出了安和院。
其它妃嫔也都先後出了安和院,慧妃和阮嫔則是看了一眼呆滞的含月,輕哼了一聲,又相視一笑,出了安和院。
自始至終,沒有多看蓮華一眼。蓮華看着含月輕笑,自己的存在感還真是低呀!不過,這正是自己要的效果,不是嗎?
蓮華讓司琴推了自己回宮,一路上,她擡頭看着頭上的一彎明月,今夜的風景不錯呀。也許,自己可以出去走走了。只是,找誰陪陪自己呢?正想着,已是到了自己的碧水宮了。剛進寝殿,只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一個全身黑衣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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