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四姑娘她不好了!
一月的京城依舊寒氣逼人。
明遠侯爵府,清風閣內。
昨日落了一場不小的雪,一早起了竟落了半尺厚,丫鬟們輕聲的掃着地上的積雪,那動作小心翼翼,生怕驚動屋內的人。
現在全府最難做的恐怕就是她們清風閣的的丫鬟了,這事還要從三日前說起。
她們的四姑娘去了曹國公家赴宴,本來四姑娘是不喜這種世家小姐的宴會的,可是曹國公乃是當府老夫人的娘家,帶着親的總是不好拒絕,遂就回了帖子赴了那宴,可是不知怎的,竟被順德侯爵府的姑娘推下了河。
如今正處嚴寒,那河面都結了冰,地面與那河面相距甚遠,她們四姑娘生生砸破冰面,掉進了河中,本就是嬌滴滴的姑娘家,就算是成年漢子這麽冷的天掉下去也難逃不是。
當時所有人都傻了,只有姑娘身旁的蘭亭是個機靈的,正好又會水,這是将人救了上來,雖說留了一命,可是情況卻不太好。
抛卻冰水浸泡引來的身子虛寒等病症,那摔到冰面上才是最危險的,如今四姑娘已經卧床三日,人都沒有醒來,大夫說如果明日之前還不醒來的話···四姑娘就再也回不來了。
二老爺和二夫人已經快要遭不住了,特別是二老爺,最是寵愛女兒的,如今愛女生死不明,才真是剜了他的心。
就連平日和四姑娘生分的二姑娘和四公子都難掩驚愕與悲傷,就算平日裏不親近,可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又怎會無動于衷。
丫鬟們也難免傷感,倒不是怕未來的去向,都是真心為了姑娘擔心,姑娘雖說性子恬淡又喜靜,對她們要求頗為嚴格,可是卻從未為難虧待過她們。
可是她們又不敢面上露出太多,二老爺和二夫人不準,說是姑娘一定會醒的,不許她們唉聲嘆氣,面露哀傷,于是她們只在心裏祈禱着,面上還是和平常一般,分毫不顯異色。
傅清墨只覺的渾身似有無數冰螞蟻在啃咬,四肢百骸痛得無以複加。
她忍着劇痛和寒冷,發現自己站在一處冰面上,放眼望去,到處一片雪白。
“我這是在哪裏……”
突然,腳底的冰面開裂,她還來不及思索,就腳底一空,掉了下去。
她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一青綠色的帷帳,繡着淡雅的花紋,空氣中似乎有草藥的清香。
她忍着痛,艱難的轉過頭,帷帳薄透,能看的清外面的景象,牆上都是她認不出的書畫,那桌椅板凳皆是上好的木制,這一副古色古香竟是像劇中一般。
傅清墨以為自己在夢中,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一吃痛才發現是真實的,可是還是不對,自己看花眼了?
她又用力揉了揉眼睛,這下不光場景沒變,還看的更清楚了,那桌邊站了一個女孩,看年紀不大,穿着素淨,像古人一樣,此刻正撥弄着手裏的碗。
等等!傅清墨徹底懵了,這衣着這場景,原來自己竟真的是大明星嗎?現在拍的是什麽戲?片酬多少?男主帥不帥?自己怎麽都不記得啊。
傅清墨此時也顧不上自己渾身的痛楚了,眼下這處境才是最重要的,好好回憶一下自己還能記得什麽。
自己叫傅清墨,至于這個文鄒鄒的名字,還是她媽懷孕時找高人算過,說着這一胎是個兒子,且是文曲星降世,才起了這名字。
今年22歲了,父母是普通退休工人,因為重男輕女對自己不算好也不算苛刻,好歹給自己一口飯,也供了自己上學,不過到高三那年就變了。
父母五十多歲還搞出了一條人命,沒錯,他們終于得償所願生了一個兒子。
本來就喜歡兒子的他們,再加上老來得子,寵的沒邊,可是再怎麽寵年紀也擺在那,心有餘力也不足,再加上兩人那點退休工資也就勉強供一家人吃喝,突然多出來一個四腳吞金獸還了得。
就逼自己辍學打工補貼家用,自己當然是不幹,于是父母就毅然決然的斷絕了父女關系,生怕管他們要一分錢。
自己也是争氣,靠着勤工儉學,也算上完了大學,這不剛畢業找了一個普通工作,每天努力搬磚也就勉強夠自己吃喝。
本以為就要這樣孤家寡人的過一輩子,爸媽找上門來了,當然不是認回自己的,是來要錢的。
原來他們的寶貝兒子生病了,需要一大筆醫藥費,他們沒錢,又想到自己現在已經畢業,就要求自己供養那生病的弟弟,可是自己哪裏有錢呢,一個月舍得買一杯奶茶都是燒高香了,唯一的存款就是從牙縫裏摳出的那五千塊錢。
他們不信,就将親生女兒告上了法庭,自己當然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是萬萬沒想到啊,他們勝訴了。
因為他們不具有贍養能力,她作為姐姐理應照顧弟弟,念及她沒有存款,就準她月月拿出一筆錢,沒辦法就只能舍去自己的休息日出去兼職。
自己也算運氣好,碰到一份好兼職,不累,就在一個中學附近的借書店當個圖書管理員,也就是看看書,規整一下圖書之類的。
當時自己坐在那裏看書,覺得心口一痛,呼吸困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那自己是死了?這是陰間不成?
傅清墨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根本沒發現那屋中的女孩已經走了過來,慢慢掀起了帷帳。
蘭亭見姑娘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已,險些驚的把手中的藥都灑了出去。
可是姑娘這神色好像有些不對勁啊,于是小心的問道:“姑娘什麽時候醒的?”
傅清墨吓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好似對面的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哆嗦着道:“也就剛剛···”
蘭亭愈發覺得姑娘不對,也不敢聲張,只試探着道:“那奴婢給您喂藥。”
傅清墨已經呆了,哪敢反抗,要她幹什麽就乖乖做,嘴張開等着蘭亭喂。
蘭亭屈身一勺一勺的喂着姑娘,奇怪的是以前姑娘最不喜喝藥,這次卻這麽輕松,眼睛都不帶眨的,莫非是病糊塗了?
喂好了藥,蘭亭見姑娘好似十分懵懂的樣子,奇怪道:”姑娘可有什麽事?或者還有哪裏不舒服?“
傅清墨遲疑了兩秒,怯懦道:“我可以問一下嗎?”
“姑娘想問什麽自是可以問的。”蘭亭點頭道。
“這是哪裏?”
蘭亭輕蹙眉:“京城啊···明遠侯爵府。”
“那我是?”
蘭亭徹底站不穩了,遭了,姑娘怕是頭真的摔壞了,于是焦急道:“姑娘怎的忘了,您是侯府二房的嫡姑娘,名喚傅清墨,在府中行四,都稱您是四姑娘,您的父親是戶部侍郎傅允文,您的母親是京城府尹嫡女蘇笙笙,您還有一個親姐姐傅清慧,一個親弟弟傅清誠,您還記得嗎?”
傅清墨腦中炸開了鍋,這不是陰間?自己應該是死了啊,那這是哪裏?還有傅清墨是自己的名字沒錯,傅允文···蘇笙笙···傅清慧···傅清誠,還有明遠侯府,這些怎麽覺着這麽熟悉啊,好像哪裏見過。
她想起來了!自己當時在看的那本書名字就叫《錦繡之路》那書中女主和自己重名。
當時自己還想要是自己是那女主就好了,她的親姐姐就叫傅清慧!弟弟傅清誠!也是明遠侯府!對上了都對上了。
難道老天開眼,聽到自己的呼喚,就讓自己穿到這書裏了?
記得當時看的自己很是羨慕,同樣是叫傅清墨,人家可是家世顯赫,名門望族,真是要錢有錢要顏有顏,三歲習文,四歲作詩,一路開挂到晚年,提起才女,非傅清墨不可。
但是女子總歸要出嫁,可她偏偏嫁的又極好,都說才子配佳人,那才女就更要配才子了。
楚辰,這書中的大男主,和女主是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拜天地,接着就是兒孫滿堂了。
她也成了京都第一才女,後來更是成了第一文壇女大家,也封了一品诰命夫人,兒孫也是有出息的很,妥妥的錦繡之路,開挂的一生!
現在自己居然穿到了挂王女主的身上!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蘭亭看着一臉壞笑的姑娘,心下更是沉了幾分,姑娘怕是瘋了,于是片刻也不敢耽誤,一路小跑去通報二老爺和二夫人,姑娘怕是不好了!
此時傅二爺和蘇氏正在用早飯,蘇氏還好,尚能吃上幾口,傅二爺是一口都咽不進去了,女兒還在床上躺着生死不明,叫自己怎麽吃的下去!
蘇氏見丈夫這般,哀嘆了一聲,勸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墨兒,可是也要吃一些不是,等墨兒醒了,見你這般樣子一定會自責的。”
傅二爺一個堂堂八尺男兒,生的人高馬大,一聽女兒的名字竟忍不住開始摸起了眼淚,那畫面也是着實不忍直視。
身強力壯,虎背熊腰,一拳頭能砸死一頭牛的傅二爺啊,此刻正嗚咽道:“我的乖墨兒,要不是你和母親攔着,我非要把那順德侯府的丫頭片子摔她個七八十次!”
蘇氏扶了扶額,當時也是覺着他沒有那些男子的花花腸子,人又淳厚才嫁了他。
成婚後人确實是好,就這麽多年連妾室都不曾納,給了她十足的面子,顧家又孝順,可就是在兒女身上,偏偏一發不可收拾。
但凡墨兒踢到塊磚,他都想着把磚碾碎,更別說如今被人故意推下河了,他不把人家府滅了都是自己和婆母以命相逼才攔住的,他呀···
此時蘇氏的大丫鬟秋菊領了氣喘籲籲的蘭亭進來,二人面上盡是急切。
蘇氏見此心咯噔一下,居然也想把那順德侯府滅了是怎麽回事,不過多年的教養還是叫她穩住了心神,問道:“急急忙忙怎麽了?”
蘭亭也顧不上等了秋菊先回話,趕忙道:“姑娘她醒了!”
頓時傅二爺也不哭了,作勢就要沖出去,還是蘇氏拉住了丈夫,蘭亭好像還沒說完。
“但是瞧着不大對,好像···有些瘋了···”蘭亭開口道。
傅二爺撲騰一下又坐了回去,緊握着拳頭砸向桌面,那桌子頓時開裂,盤子跌落,飯菜撒了一地。
傅二爺強忍憤怒,道:“我就說要滅了那順德侯府!”
蘇氏也是竭力在忍了,牙咬的近乎碎掉,一字一句道:“先看看墨兒再找他們,算,賬!秋菊快去通報李大夫,芍藥随我去清風閣。”
秋菊馬上跑去叫李大夫。
蘭亭則是帶了二老爺和二夫人火速前往清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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