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什麽關系
蘭亭坐在馬車外已經呆了,就連街上的嘈雜聲都聽不見。
姑娘她居然被一個男人親密的抱在懷裏!這是什麽情況!她回去怎麽向夫人交代啊!
而馬車內的傅清墨縮在楚臨淵懷中已經昏昏欲睡了。
真是不能碰他,一碰就讓人想睡。
楚臨淵抱了許久卻絲毫都感覺不到累,反而十分滿足,一時竟不想這馬車停下來。
可是再遠的路也有到的時候,馬車穩穩的停下,車夫恭敬道:“明遠侯府到了。”
傅清墨随着車夫這一聲也瞬間驚醒,迷迷糊糊的看着楚臨淵。
“不能抱你進去了。”
傅清墨點點頭,因為臨走前在長公主府就喝了一碗藥,如今也好了一些,遂頭腦也清醒了不少,自然知道他不方便。
不過就算他方便,那她也是“不方便”的。
楚臨淵将小姑娘扶了起來,對着車外的蘭亭吩咐道:“把你家姑娘好生扶回去。”
蘭亭突然聽到男人冷冽的聲音吓得差點掉下車去,趕緊掀開車簾,然後畏手畏腳的将姑娘攙扶下去。
也不知道怎的,只覺得的這天突然冷了不少。
傅清墨看着那落下的簾子突然一陣失落,連她自己都不知失落些什麽,只能強裝鎮定,半靠在蘭亭身上,由蘭亭帶着往回走。
楚臨淵看着少女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眼前,也是強忍着沒有下車将她抱回去。
“回府。”
馬夫答應了一聲,甩起鞭子就往長公主府趕。
因為剛剛馬車停下的是東門,離他們三房居住的最近,所以傅清墨被蘭亭攙扶着也沒有走上多遠,正好也不必驚動其他人。
香草見姑娘不對,趕緊跑了上去。
“姑娘這是怎麽了!”
傅清墨擺擺手:“無事,回去說。”
香草見姑娘小臉都沒了血色,且虛弱成這樣,吓的臉也跟着白了,趕緊攙扶着進了屋裏。
傅清墨被二人服侍着脫了衣裳,只留中衣就躺上了床。
香草蓋好被子,焦急道:“這是長公主為難姑娘了不成?”
蘭亭也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麽,所以也是急的看向姑娘。
傅清墨此時是真不想開了這個口,不過想着還有後續的治療,也只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了。
“就是今日郡主要了一桌子的菜,叫我一同吃,然後長公主府的廚子手藝實在是太好,所以胃口大開,吃的多了些···就感到胃部不适,然後倒在了···公主府。”
傅清墨摳着被子,小聲嗡嗡道。
香草扶了扶額,她是知道姑娘“胃口大開”是個什麽狀态的,不過···
“姑娘早上去之前可是吃了不少的···”香草無奈道。
傅清墨摳着手指:“那不是盛情難卻嘛···香草是不知道郡主有多熱情。”
“那姑娘少用一些就好了,怎的又吃了那麽多,怪不得胃部不适了。”
蘭亭像是突然弄懂了來龍去脈,驚呼道:“原來姑娘是因為吃的太多了,所以鬧肚子,然後倒在淨房了!”
香草:“·······”
傅清墨:你家姑娘我不要面子的嘛!
“也沒倒在淨房···就是離淨房還有一段距離···”傅清墨試圖扭轉自己已經崩塌的形象,不過見香草那尴尬的情也知道于事無補了。
畢竟高門貴女又是妙齡女子的,因為吃太多而鬧肚子倒在別人家府裏的,也是聞所未聞了。
“那個男···”
蘭亭還未說完就被傅清墨趕緊打斷:“難···為情什麽難為情!你家姑娘我臉皮厚着呢,所以叫了丫鬟,丫鬟就去叫了松太醫,看過了只說我是吃的雜了食物中毒了。”
香草一聽中毒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過沒事!只是輕微的,和喝兩幅藥就生龍活虎了!”傅清墨怕香草擔心趕緊解釋道。
被打斷的蘭亭還想說,被傅清墨趕緊支開了:“那個藥方子不是給你了,快去找大夫熬藥吧。”
蘭亭點點頭,趕緊跑了出去,現在還是姑娘的身子要緊,至于那個什麽男人,姑娘既然不想說,那她全當沒看見就好了。
傅清墨見蘭亭出去終于松了一口氣,不過見香草一臉自責的樣子,還是有些不忍心,看來以後吃東西還是要注意了。
“姑娘以後一定要時刻為自己的身子着想呢,姑娘剛剛大病初愈,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香草是真的為姑娘擔心 ,所以語氣也是十分的認真。
傅清墨也知道她們都是真的關心自己,內心暖意不止。
“不過不要告訴我爹娘,不然她們又要擔心了,這兩日就說我暫時不見人了。”
這事一是不光彩,二是被爹娘知道以後再吃什麽肯定就不容易了,雖說以後要注意,但是該吃的絕對不能少。
香草應了一聲,放下帷帳就退了下去,好讓姑娘好好休息。
傅清墨說了許多的話,再加上身子疲憊,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香草守在屋內,心事重重的坐在那,蘭亭上前自責道:“都是我沒有照顧好姑娘···”
香草看向姑娘的床,搖搖頭:“不光是你,還有我,都沒有照顧好姑娘。”
兩人一臉自責的低着頭,直到寶珠的聲音傳了進來。
“香草姐姐,是郡主送來了許多東西。”寶珠搬着一個碩大的箱子,連頭都看不見。
香草忙走過去叫她放下,然後掀開了箱子。
裏面全是珍貴的補物和藥材,這滿滿的一大箱實在是價值不菲,不愧是長公主府啊。
“先放在這等姑娘醒了再說吧。”香草吩咐一聲就叫寶珠退下了。
而安寧郡主那邊聽說好友吃的中了毒腸子都要悔青了,這不趕緊派人送了許多東西過去,若不是長公主攔着,人都跟着過去了。
———
李權焦急的等待着臨淵過來自己好再打聽打聽,可是馬車回來了,人卻沒跟回來,一問車夫說是半路上相爺有事就下了,可是叫他撲了個空。
但是一想着人又跑不了,總是還會再來,所以又打起了其他的注意。
長公主住處。
“鸾佩!”
李權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拿着桌上的茶水就一飲而盡。
長公主嫌棄的瞪丈夫一眼:“慌慌張張的做什麽。”
李權換上一臉壞笑,四處看了看,然後神秘的趴到妻子耳邊問道:“那個傅四姑娘究竟怎麽回事?”
長公主将丈夫的頭推開,将昨日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你問這個做什麽?”長公主挑眉道。
李權笑眯眯的看着妻子:“你我認識多少年了!夫妻多少年了!為夫還能不了解你,這府裏哪有夫人不知道的事。”
長公主也不惱,将腿自然的搭到了丈夫腿上,李權也就熟練的揉了起來。
“楚臨淵那厮應當和那小姑娘之前就認識了,至于怎麽認識的就不知道了。”
長公主舒服的閉上眼,鎮定道。
“那小姑娘和咱們嫣兒差不多大吧,他都能當人家爹了,這怎麽能把手伸出去的呢!”李權憤憤道。
長公主嗔了丈夫一眼:“你同他多少年的交情了,還不了解他,他的心思什麽時候能叫旁人看透了。”
“也對,不過那小姑娘人怎麽樣?”
“還不錯。”
李權喜道:“能叫夫人都說不錯的那定是不錯了,我看長相家世也都不錯,給臨淵當媳婦也是夠了。”
長公主擡了眼,瞥丈夫一眼:“剛剛是誰說他都能當人家爹了。”
李權堆起笑臉:“那若是人家兩情相悅呢,也說不好不是。”
“行了,按你的腿吧。”長公主閉着眼,想着這傅姑娘還真是不簡單,能得那個楚狐貍的青睐。
————
傅清墨這幾日閉關,來人通通不見,不過安寧郡主思友心切,兩人就用書信往來。
喝了幾日的清粥和藥,傅清墨之前養起來的肉又掉了不少,恢複了之前的清瘦。
但是總不見人恐會叫大家看出端倪,還好她恢複的不錯,除了人瘦了些,其他的都還好。
這不一早用了些簡單的餐食,就由香草梳妝打扮,去了寧心居。
今日要去老夫人處請安,所以絕對不能遲到。
本是提前了一會去的,沒想到剛到了寧心居就聽見裏面的笑聲。
“四姑娘來了!”
李媽媽前幾日回了趟家,這剛回來見到四姑娘很是親昵。
“孫女給祖母請安了。”
老夫人今日心情不錯,幾個孫女早早的就來了,侍候她梳洗,只除了四丫頭和五丫頭沒來。
五丫頭跪了幾日腿傷了,現在還起不來床,所以也只剩了一個四丫頭,別的孫女都早早就來了,屬她最慢,心裏難免有些埋怨。
“起來吧,過來坐下。”
傅清墨輕笑着應了聲,然後同李媽媽和大姐姐三姐姐點了點頭,就坐在了親姐姐身旁。
傅清慧看着妹妹有些瘦了,心疼的趕緊把她的手攥住。
“聽說四丫頭這幾日閉門不出,瞧着瘦了些,不知在幹些什麽。”
老夫人捏着佛珠,直接問道。
“回祖母,孫女一直謹遵祖母教誨,所以想着多待在屋裏養養心性。”
傅清墨這一席話聽的老夫人十分滿意,看來四丫頭還是能聽得進去的。
于是姐妹幾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将老夫人哄的笑個不停。
“對了,明日曉兒生辰準備的怎麽樣了?”
傅清墨愣了一下,才想起明日是大姑娘的生辰,書中因着大姑娘的祖母過世,所以也就沒有大辦,只是自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大姑娘拉着老夫人的手,笑眯眯道:“就自家人吃頓飯就好了,沒準備什麽的。”
老夫人點點頭,反手拍了拍孫女的手:“這次不能大辦明年再補上吧。”
李媽媽拍手笑道:“老夫人可是忘了,明年我們的大姑娘可就嫁了人喽。”
大姑娘羞澀的低下頭,明年确實是不能在家中過生辰了 。
老夫人拉着孫女的手想想還有些不舍:“祖母竟是忘了明年我們的曉兒就要出嫁了,那明日叫些好酒菜,祖母出。”
傅清墨想着大姑娘的婚事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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