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大姑娘的未婚夫婿

大姑娘的未婚夫婿是陸國公的嫡次子,陸邢,年方十七,生的儀表堂堂,玉樹臨風。

且學為了的,是不多得的人才,同時也是大姑娘親兄長傅容賢的好友,兩家也是知根知底的帶着親的,從哪裏講都是門當戶對。

就連大姑娘對這個未婚夫婿也是十分滿意的,只不過這個陸邢還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而這一面也是大姑娘婚後痛苦的開始。

大姐姐那麽善良溫婉,就連大伯父和大伯母也是純善之人,所以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大姐姐跳進那個火坑。

“明日陸邢過來,大姐姐可又要開心的睡不着了。”三姑娘笑眯眯的說道。

偏偏三姑娘誠實,說這話還真不是玩笑,而是真心實意的,所以一時間連大姑娘都不好反駁,只能抿着嘴看向地面。

“大姐姐開心,我也開心。”三姑娘笑起來眼睛眯着,既憨厚又可愛。

幾人笑作一團,連老夫人都忍不住跟着插上幾嘴,氣氛一時大好。

傅清墨時不時也跟着搭幾句話,嘴上的笑就沒停過,可是心裏卻在回想着明日發生的事。

原身素來不喜這種聚會,所以那頓飯也是吃了幾口就回去了,但是那日也絕對不是風平浪靜的。

她只要靜觀其變,然後将那隐藏在黑暗之下的肮髒都翻出來就好了。

————-

豎日清晨,傅清墨照例起了個大早,今日大姐姐生辰,雖說不能大辦,可是大家都是極其重視的。

生辰禮是她選的一對紅寶石雙鸾點翠的步搖,放在盒子裏由香草拿着。

行至悅仙島在府的正中央,被流連湖包裹着,上面庭院樓閣都是府中最華麗的地方,平時都是用來接待客人或舉行宴會,不過今日大姑娘生辰,在這裏辦沒誰能挑的出不是。

傅容曉作為侯府的長女,受盡了家裏人的疼愛,這在家的最後一個生辰,也斷不能委屈了她。

今日也是請了京城最受歡的五味閣的廚師親自掌勺的,都是老夫人自掏了腰包親自給大孫女安排的,可見對大姑娘的疼愛。

再加上柳氏是老夫人的親侄女,有這層關系在,那大姑娘的地位也就是這衆姐妹之中最高的,就算是以前最寵的五姑娘也是越不過去的。

傅清墨一進門就見祖母坐在正中,大姐姐就坐在祖母的手邊,大伯父和大伯母坐在了另一邊,身旁坐着三姐姐和大公子傅容賢。

這是傅清墨第一次見他,儀表堂堂,長相酷似老夫人,他身旁空着,應當是給陸邢留的位子。

接下來就依次是他們二房的人,不過清誠不好告假,所以就沒有回來。

這次三房倒是空着,傅三爺忙于“交際”自然不會為了一個侄女而回一次家。

劉氏現在滿心都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更不會過來。

二公子三公子也因為課業沒有回來,可是一家人誰不知道三房的兩個公子都随了他爹,沉迷溫柔鄉還差不多。

但是大房也瞧不上三房,所以不來也正合了他們的心意,自是沒說什麽。

老夫人雖然也沒說,但是在心裏卻不滿意的緊,不管怎樣都是一家人,何苦這般。

衆人都落了坐,只見六姑娘怯手怯腳的走了進來,身上穿着淡粉色的繡花長裙,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

柳氏面上一陣不喜,三房不來也就不來了,送個膽小如鼠的過來這是存心打他們臉來了。

老夫人面上雖然沒漏,可是心裏也有些生氣,三房這次做的太過,不過念着今日大孫女的生日,出聲道:“都趕緊坐下吧。”

六姑姑娘低着頭坐到了傅清墨邊上然後就不再說話了,眼神也老實的沒有亂看,做裝人畜無害的樣子。

其實劉氏是沒有叫六姑娘過來的,正如大家所想,她現在為了當時那一巴掌,可是哄了幾天都不見好,哪還有心思管這些。

所以六姑娘這一來也就耐人尋味了。

不多時,一個俊郎的少年走了進來,其溫潤如玉的氣質頓時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目光。

大姑娘見心心念念的人到了,羞的趕緊低下了頭。

“陸邢見過各位長輩。”

少年翩翩而立,手持紙扇雙手作揖,笑的如沐春風。

傅清墨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不過是個衣冠禽獸而已,人模人樣的令人作嘔。

“好孩子快坐過來吧。”

老人笑着叫他趕緊坐下,這孫婿怎麽看怎麽順眼。

衆人寒暄了幾句,就紛紛開始獻禮,無外乎就是什麽珠寶頭面,唯獨陸邢的格外貴重,是一對上好的東珠,可見對大姑娘的重視。

大姑娘看見東珠裝作無事的樣子,可是內心早已不住的翻騰。

傅清墨對着陸邢就是一記冷眼,他表面上對大姐姐多溫柔體貼與看重,實際上根本沒有半分情感。

而他感興趣的,剛好就在這群人裏。

獻過了生辰禮,老夫人就招呼着上菜,男子飲高度酒酒,女子飲低度酸甜的果酒,一時間推杯換盞,人人面上都帶了微醺。

只除了傅清墨,她面前的果酒只動了一口,不是這酒不好喝,而是她必須保持清醒。

侯爺對這個女婿滿意,連灌了不少的酒,陸邢雖然面色還白着,但是看神态動作,也是醉了的。

大家吃了許久,無不欣喜暢快,就連端着的大姑娘也漸漸放開,看着未婚夫婿的眼神逐漸含情脈脈。

“好了,大家吃了這麽多的酒,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陸邢也先別走,留着睡上一覺,醒醒酒再說。”

老夫人都這樣說,哪還有人敢反駁,于是紛紛點頭應下。

“祖母,不如叫廚房做了醒酒湯上來,省的醒了難熬。”

傅清墨一直沒怎麽說話,突然開口倒是引起了陸邢的注意。

“四丫頭想的周到,那就去做些醒酒湯吧。”

李媽媽趕緊應下,“咱們府中的醒酒湯是一絕,甭管喝多少酒,一碗下肚絕對清醒的緊呢,老奴這就去。”

李媽媽的腿腳也快,廚房的速度也快,一盞茶的功夫醒酒湯就端了上來。

正當人人都喝的時候,六姑娘那突然傳來聲響。

啪嗒!

只見六姑娘一個沒拿穩手中的碗就掉在了地上,六姑娘也是吓壞了,哆哆嗦嗦的就要去撿。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柳氏就要責怪,被老夫人一記眼神按下了,“碎了就碎了,反正你喝的果子酒,不喝醒酒湯也無礙。”

六姑娘顫顫悠悠的坐回去,臉因為醉酒而變得潮紅,看着愈發的嬌豔欲滴。

一會兒衆人退下,各回各屋,而陸邢被安排在這旁邊的廂房休息。

大姑娘有話想對未婚夫說,不過念及禮節,還是生生忍住了,捏着帕子不舍的跟着父母回去了。

傅清墨也跟着爹娘和姐姐一起回了,只不過臨走之前,将一枚耳墜偷偷扔在了地上。

蘇氏在前面攙扶着丈夫,這家夥好酒,今日家人齊聚興趣頗豐喝了不少,這會兒醉醺醺的走路都打飄兒,可是即使這樣,蘇氏也沒有叫丫鬟扶着,自己親自上手。

傅清慧見娘親扶的吃力,畢竟爹爹的體型她們也是知道的,于是趕緊上前走到另一邊扶着。

“娘,我還是有些醉,想在這湖邊溜達溜達。”

蘇氏聽到身後小女兒這樣說,轉頭說道:“那叫你姐姐陪你?。”

“不用不用,姐姐快幫您把爹爹扶回去吧,我還能走的,再說還有香草和蘭亭跟着呢。”

傅清墨這樣一說,蘇氏和傅清慧見她也确實無礙的樣子,點點頭就叫她回去了。

傅清墨停了步子,走到湖邊的确是涼快了不少,微風拂過人也更加的清醒,她那酒只抿了一口,自然是沒醉的,在這散散步也只是為了抓人而已,至于抓什麽,現在還不到時候。

香草和蘭亭也只當姑娘是在這散心,也就乖乖的跟着,直到一炷香的功夫,姑娘摸摸耳朵,突然驚呼出聲。

“遭了!我的耳環不見了!明明吃飯之前還有的。”

姑娘這一喊香草和蘭亭也是心頓了一下,今日姑娘帶的可是一對明珠琉璃翠的耳環,很是珍貴,若是丢了可就不好了。

“奴婢和蘭亭去找找,若是吃飯的時候還在,應當就是在剛才丢的,現在老爺夫人們也都走了,下人也沒有幾個,也不會叫人撿去的。”

傅清墨點點頭,故作焦急道:“我也跟着找吧。”

三人就這樣慢慢沿着之前走過的路,仔細在路上尋找,傅清墨自然知道那耳環掉在何處了,所以也就只是裝作在找的樣子。

就這樣一直走到了剛剛才吃飯的宴廳門口,屋內已經收拾妥當了,門口的丫鬟小厮也已經撤了出去。

這裏平時只有定時才會有專人查看灑掃,多數時間都是沒人的。

正适合幹些偷偷摸摸的事!

“傅清墨沒有進門,對着香草和蘭亭吩咐道:“你們兩個去找吧,我在這附近看看。”

接着就在附近走走停停,直到一間廂房門口,聽到了聲音。

那是陸邢休息的廂房,而聲音卻是女子的嗚咽聲,似哭,又帶着求饒。

傅清墨嘴角勾起,焦急的走了進去。

門口的正是陸邢的貼身随從,見一個姑娘闖了進來趕緊将她攔住,“公子在休息,不可擅闖!”

“這是我家!輪不到你在這裏發號施令,裏面有女子在哭,我必須要進去看看!”

傅清墨呲溜一下就鑽了進去,屋中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地上的衣服散落了一地,粉色的長裙已經被撕碎,女孩光着身子用驚恐的捂住胸前,而壓在她身上的赤·裸男子,正陰狠的盯着她。

“六妹妹·····”

“啊啊啊啊啊!”

傅清墨扯着脖子就開始尖叫,聲音大的不禁招來了香草和蘭亭,還有偷偷走過來想和未婚夫婿見面的大姑娘。

“不好!”

香草蘭亭還有大姑娘都奔着那廂房跑了過去,而大姑娘此時的心不知為何,已經快要跳出胸膛。

那聲音傳來的地方,是陸邢的那件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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