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想咬她一口]

十一趴伏在小十七的胸脯上,腰仍被他緊緊抱住,還沒放開。

手心中一片膩滑,十一放開緊抓着小十七手臂的手,入眼一片腥紅。

忙向小十七手臂看去,他結實鼓漲的手臂被劃出半寸深的血口子,鮮血正汩汩冒出。

十一臉色微白,“你受傷了。”忙撕着衣衫,給他包紮傷口。

小十七卻一翻身,将她壓在身下,一臉的怒容,“你瘋了嗎?”

剛才的情形,是她該管閑事的時候嗎?

何況還是在這個人吃人的地方。

這裏的人,現在為了彼此利益,暫時同心,但出了這道門,随時可能為了利,對人下黑手。

這些人,誰值得用自己的性命去搭救?

十一現在想着剛才的情形,也是後怕,但見小十七發火,卻是微微一笑,繼續給他包紮流血更多的傷口,“我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小十七瞪着身下難得模樣柔順的小丫頭,她的小臉蒼白,可想剛才,她也吓得不輕,不過是性子倔強,不肯表露罷了,惡狠狠地道:“再有下次,我絕不管你。”

十一厚着臉皮,“你得帶我過紅門的。”

“你要尋死,我跟着你尋死不成?”小十七不可思議地‘哈’了一聲,“你想死,早點死,不用拖我後腿,我也可以早點離開這鬼地方。”

他罵得越兇,十一反而笑得更甜,手上包紮的工作絲毫不停滞,“衣服,我會給你補。”

“稀罕麽?”小十七眼裏的怒意漸漸化成無奈,看着她笑嘻嘻的臉龐吹彈即破,真想狠狠地咬上一口,來解心頭火氣。

他雖然惱十一多管閑事,不知愛惜自己,但對她遇到危險的剎那間,第一個想到的是他,心裏卻泛起微微地異樣,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奇妙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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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沒有時間容他去細細品味,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那就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蛇皇,突然闖入,必然有因,他必須靜觀其變,及時應對。

翻身而起,順勢将她拉起來,瞥了眼睡在一邊的鳳雪鈴,精巧的鈴铛上絲毫不見血跡,這小東西還真是可怕。

十一收回鳳雪绫,手指撫過鳳雪鈴,往後的日子得勤加練習,如果不能随心所欲的靈活控制,這東西傷人傷己,防不勝防。

将雪绫收入袖中,與小十七并肩而立,擡頭見不遠處,紫雲正輕抿了唇看着小十一受傷的手臂。 課外書

十一隐隐能察覺到,紫雲壓抑着的擔憂。

心裏一動,難道紫雲對小十七……

秋桃死裏逃生,以為十一定會掉進鱷魚潭,葬身鱷腹,吓得臉色煞白。

見十一和小十七跌滾在地,血染了地面,不知他們傷得如何。

但懼怕離他們不遠的蛇皇,不敢過去查看

這時見她好好地站在小十七身邊,那二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如同一對金童玉女,心裏五味雜陳,也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

蛇皇不理逃竄開的人群,煩燥地繞着鱷魚潭來回轉悠。

半晌,突然出其不意地竄向潭中,将一只巨鱷生生一口咬住,吞入腹中。

本縮在潭中,不敢靠近它的巨鱷為了保命,一起奮起反攻。

蛇皇雖然兇猛,但以一對十幾條巨鱷,終是吃力,混戰中,雖然咬死幾只巨鱷,但它自己也被巨鱷咬傷多處,血流如注。

這麽下去,到了最後,只怕是兩敗俱傷。

越國頂級的死士出面,才制服所有巨鱷,和發狂的蛇皇。

在這裏,十一見着了死士中,與夜并名的另一個神秘的存在――丹紅。

據說丹紅除了執行任務,就是泡在男人堆裏,在原本以淫為本的蛇國,仍背着淫蕩之名。

但不知為什麽,十一看着婷婷立在潭邊,纖纖玉指輕拭劍上血痕的性感妩媚女子,內心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她本不該如此……

丹紅感覺到停駐在她身上的目光,美眸轉來,見是一個極清秀漂亮的小姑娘。

這裏的女人,只要知道她是丹紅,流露出來的神情只有兩種,畏懼和嫌惡。

因為這裏的男人,哪怕是有妻子的,如果想上她,只要對方長相不差,身材好,床上功夫好,她來者不拒。

跟她做過的男人,回去後自然會數落他們的妻子,無論容貌身材,還是床上功夫都不及她。

如果那些男人,在她沒膩味之前,識得退去,也就罷了,如果在她對這個人玩膩的時候,再來找她,她會在事後,毫不猶豫地将對方殺掉。

所以被她殺死丈夫和情人的女子,自是恨她入骨。

然恨她如何?誰能奈何得了她?

久而久之,她也就成了女人心目中的惡魔。

但這個小姑娘目光清澄,既沒有害怕,也沒有鄙視得嫌惡,讓她有些意外。

朝她微微一笑,小姑娘竟也回了她一笑。

丹紅笑了,這丫頭有趣。

轉眸看向她身邊英朗的少年,嘴角的笑卻微微一斂,接着又笑了開去,或許又将是一個可憐的人兒。

掃了眼化成一潭血水的鱷魚潭,這裏已經沒有她的事了,看向夜,媚聲開口,“你走嗎?”

一旁錦娘的臉,頓時青了下去,瞪了丹紅一眼,“這裏亂成一團,有你一個懶于做事的閑人,也就夠了,他豈能再丢手不管?”

丹紅笑盈盈地卻不惱,看向夜的眼神越加妩媚,“我看不出,他在這裏還有什麽用處。”

夜淡淡開口,“這裏确實沒我的事了。”轉身帶着冷風走向二門。

丹紅瞧着錦娘‘咯咯’一笑,飄身到夜的身邊,“我今兒得了一壺好酒,去我那裏喝兩杯?”

夜側臉,目光在她美豔的面龐上冷冷掃過,“也好。”

錦娘追上一步叫道:“夜……”

夜不回頭,“陛下即刻會到,陛下會處理這裏的事。”

錦娘更氣得身子微微發抖,看着夜高大的背影,又無可奈何。

丹紅和夜從十一身邊走過,丹紅笑看了十一一眼,“這個漂亮的小丫頭,也是你的徒兒?”

夜回頭睨了十一一眼,“是。”

丹紅掩嘴嬌笑,“看來,你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功夫。”

夜濃眉微蹙,不再說話,大步離去。

十一輕捏着袖中鳳雪绫,慢慢咬緊了下唇。

秋桃溜到十一身邊,悄聲問,“夜和那女人是情侶嗎?”

聲音雖小,卻被錦娘聽見,惡狠狠地瞪了過來,吓得秋桃忙縮了脖子,埋着頭,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匆匆趕來的越姬看着混身是血的蛇皇,手都在抖,蛇皇可是她的命根子,蛇皇死了,她的女皇之路也到頭了。

怒視向周圍,“怎麽回事?”

聽完錦娘戰戰兢兢的彙報,

女皇的視線停在眼前被鱷魚血染紅的潭水,蹲下身撈了一把潭水,湊到鼻邊聞了聞,血腥中隐隐能聞到一股似蘭非蘭,又帶了些甜膩的香料味道。

俏臉一寒,切齒道:“把這裏所有的人全綁起來,一個不能漏下。”

十一以為女皇憤怒之下,失去理智,想殺這裏所有人來洩恨。

她選擇成為死士,是為了求生,豈能任人宰殺,見拿刀的侍衛包襲過來,握緊短刀。

這時,垂在身側的手,被人輕輕捏了一下。

仰頭,見小十七朝她極輕微地搖了搖頭。

侍衛已經到了他們面前,小十七順服地由着侍人綁了,絲毫沒有反抗。

這些日子相處,十一知道小十七絕不是任人宰割的人,這種情況下,全不反抗自然有他的道理。

眨眼間,侍衛已經扣住她的肩膀,小十七望着她的眼,清澄如水。

十一凝看着他的眼,放棄反抗的念頭,任侍衛奪去手匕首,捆綁起來。

小十七這才轉開臉,她能感覺到小十七松了口氣。

調開視線,見紫雲也是全無反抗的任人綁着。

在女皇的親自監督下,挨個搜身,就連負責二門裏的訓教官,也不例外,甚至包括錦娘,唯一沒被牽連進來的,只有和丹紅一起離開的夜。

十一心髒莫名地抽緊了一下,直覺,如果她剛才有一點反抗地舉動,只怕才是真正的大難臨頭。

最後,侍衛在一個叫金釵的姑娘身上搜出一方帶着香料味道的汗巾。

女皇握着那方汗巾,聞了聞,臉色沉得象要滴出鉛來,在侍女搬來的椅子上坐下,“說吧,這是怎麽回事?”

金釵臉色煞白,哆嗦着唇,道:“下奴不明白什麽意思。”

女皇睨了眼正在給蛇皇施救的禦醫,心疼得臉頰抽搐了一下,冷笑道:“我會讓你說,不但要你說,這裏知情的人,都得說。”

偏頭對身邊服侍她的侍女低語了幾句。

示意将衆訓練官和死奴放了。

死奴雖然被放了,但不許離開,只能留在原地。

衆人看着侍女離開,臉色都難看得不是一般二般,雖然不知道女皇要做什麽,但可以肯定,不會有好事。

沒一會兒功夫,有人擡了木柴蒸籠上來。

衆下奴戰戰兢兢垂着頭,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十一不知在這裏架蒸籠做什麽,難道想在這裏蒸鱷魚肉?

向小十七看去,只見後者也是眉頭微皺。

半柱香的功夫,又見侍衛拉拽着一個婦人過來,丢摔在金釵面前。

現在出場的男主男配們,大家會喜歡誰多些?

平陽侯?夜?小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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