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看看不少塊肉
如果毒瘴的毒不解,十一根本沒辦法帶母親離開,除非也象他這樣,定時地來取泉水,但她自認沒這個本事,而且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我能研制出毒瘴解藥,自會分你一份。”
到了夜晚,平陽侯沒有意外地因為傷勢發作而發起高燒。
而欲望森林裏很冷,又沒有地方可以尋樹枝升火,偏偏他又畏寒得厲害。
十一身上又只得常用的傷藥,對于其他病痛,再沒有辦法。
唯有從懷裏取出一方洗得幹幹淨淨的手帕,卻是他上次給她的那塊。
用水浸濕,敷上他的額頭。
他睜開燒得布滿血絲的眼,指指剩下的半筒泉水,喉嚨幹啞得已經不成樣子,“這水,留着,不能再用。”
十一實在不明白,既然他沒有中合歡林的瘴毒,做什麽要這麽在乎這點水,難道水比命還重要?
與他四目相對,他眸子裏沒有半點商量餘地。
十一沒好氣地甩開臉,把竹筒重新塞了起來,“既然水比命重要,燒死你拉倒。”
她罵歸罵,卻隐隐覺得,或許他身邊有很重要的人需要這水,否則他不會如此。
誰在世上沒有個把想珍惜的人?
如果換成她母親需要這水,她也會如此。
他對她的惡言相對,只是淡淡一笑,“謝謝你。”
十一嘴角輕輕抽動一下,算是回答,他們之間奇怪的關系,就連個‘謝’字,都覺得別扭,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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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他死,只是因為有沒弄明白的事,需要他來解答,如果等把這些事弄明白了,她或許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
起碼,她現在是這麽認為。
或許真是拜她言語所咒,到了下半夜,他果然燒得更厲害,渾渾噩噩,全然不知人事。
口中低低地喚着什麽人的名氣。
十一仔細聽了好一陣,才聽清,他叫的是“青青。”
想到他說,他喜歡赤水劍的名字,赤水青衣。
心裏微微一動,難道他心上人叫青青?
既然如此,這劍,他不拿去給他的心上人青青,丢給她做什麽。
将早已經幹透的手帕揉了又揉,看着冷得爍爍發抖的他,最終收回懷中,解開衣裳,躺到他身邊,将他緊緊抱住。
默念道:“我可不是你的愛人青青,也不是對你有意思,更不是投懷送抱,不過不想你死在這裏罷了。”
本渾不知事的他,象是有感覺般,身體微微一僵,眼睑慢慢打開,看清伏在胸口上的嬌小人兒,呼吸一窒,赤紅的眸子漸漸沉了下去,如墨炭般沒有半點光亮,慢慢重新閉上眼,一動不動。
十一本就累極,伏在他身上,鼻息間除了未能化去的血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白玉蘭清冷花香。
她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又回到前一世,冰冷的青石地板,血模糊了眼,只能看見一襲月白色的袍角,聞到的也是白玉蘭的清冷花香。
他也酷愛白衣,難道她生前,他們真的相識?又難道,他就是她生前最後一眼所見的人?
擡頭看向他覆着面具的臉,半晌,倦意襲來,閉上眼,輕嘆了口氣,過去的事已經不記得,就算看了他的臉,又能如何?
等她沉沉睡去,他長睫輕動,眼重新慢慢睜開,垂眼溫柔地看着少女白玉蘭花瓣般的面龐,輕呢了一聲,“青青。”再看不去別處,直到再一次高燒的暈厥讓他失去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十一幽幽轉醒,感覺頭頂有目光留駐在她身上,擡眼看去。
只見平陽侯正靜靜地看着她,卻不知是何時醒來。
他見她睜眼,勾唇一笑。
她打了個哈欠,半眯着睡眼,想也沒想地伸手摸向他的額頭。
手臂伸出,發現手臂竟光溜溜地。
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昨晚為了給他取暖,脫掉衣裳……
她此時身板雖然仍很單薄,但也發育了不少,胸前隆起兩個雖然不大,卻圓圓挺挺的饅頭,并非初到蛇國時只得兩個尖椒小乳。
剎時間滿面緋紅,飛快抓住裹在身上的衣裳,把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向他瞪去,他已經早先一步,禮貌地将臉別開,不往她身上多看。
雖是如此,卻哪裏當真別得開,她少女初長的身子盡數落入他眼中。
他避,不過是不想她難堪罷了。
十一在這之前,已經被他抱過,親過,但這次脫衣給他取暖,是她自己要做的。
羞歸羞,惱歸惱,但要怪只能怪自己貧睡,竟比他晚醒,偷睨了他一眼,“喂,你別亂想啊,我絕對沒有攀龍附鳳,投懷送抱的意思。”
他低笑回頭,“我并沒想去別處。”
十一喉間哽了一下,還真是越解釋越黑,有些惱羞成怒,突然感覺他的身體跟昨夜有些不同,轉身看去,他胸脯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恢複能力好,也沒什麽稀奇。
不同在……
十一雙眼在他身上亂轉,視線最終停留在他左胸上。
他輕笑道:“将将還說沒有居心,轉眼便盯着男子胸脯看,這算什麽事?”說着拉過衣裳,吃力地往身上套,又笑道:“看夠沒有?”
“看看,又不少你一塊肉。”十一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不容他拉攏,伸了另一只手,去撫摸他左面胸脯。
他突然伸臂攬向她的腰,聲音變得暧昧,“如果真想與我……我倒是樂意奉陪。”
十一橫了他一眼,将他一把推開。
他牽動傷口,痛得悶哼一聲。
十一将他按住,手實實在在地在他胸脯上摸了幾摸,奇怪地‘咦’了一聲,“龍呢?”
“什麽龍?”他眼裏閃過一抹谑意。
“應龍。”她清楚得記得,他左邊隆起的胸肌上,紋着一條帶着翅膀的青龍,他說是應龍。
可是現在他胸脯上除了交錯的傷口,哪裏有什麽龍紋刺身。
“怕是你看錯了。”他眼裏戲意更濃。
“不可能。”十一不死心地把他胸脯看了又看,可是任她怎麽看,也沒能看出龍來。
眉頭慢慢蹙起,難道真是幻覺?
昨日鐵片在他胸脯裏鑲得極深,取出時,為了不傷及心髒,又被劃大了許多。
昨晚,雖然暫時止了血,但想愈合哪有這麽容易。
經二人這麽一折騰,鮮血又汩汩地滲出。
帶血的繃帶,已經幹硬,又重新染上新血。
他赤着上身,不象平時那樣清雅儒秀,但襯着他詭異的面具,憑添了幾分妖豔硬朗,別樣的英俊。
十一這般瞧着,不覺中竟呆了。
不看長相,就已經這般風華,真不知這一輩子,得讓多少女子,把心失在他身上。
自她随母親逃亡,與他邂逅,她還是頭一回這樣看他。
他眼角含笑,眸光似有情,又似無情,擡手起來輕撫上她的臉,動作優雅溫柔。
冰冷的指尖在劃過她的肌膚,她驀然驚醒,自己這是在做什麽?
十一垂下眼睑,解開他胸口繃帶,給他重上傷藥。
現在固然不想他死,但他是屠她全家的人,等弄明白了一切,終究是要讓他血債血還的,絕對不能對他有半點別樣心思,哪怕是吸引也不行。
他手指滑落,看着她微微一笑,他不介意她恨他,哪怕她恨得,想噬他的骨,他也願意,只要她空空的記憶裏有他。
之前,本沒想好如何才能讓她記住他,月夫人這般安排,反倒幫了他。
“聽說,你要進入黑塔。”
“嗯。”十一擡眼,瞟了他一眼,他倒是挺用心,連個小小死奴的行動也挂在心上,“你該祈禱我死在裏面,那樣,你就可以少一個對手。”以前他不殺她,是因為她太弱,不足為提,但從黑塔出來,會不同。
他兀然一笑,“你死了,誰陪我打發榻上那玩意。”如果不是那一箭,把黑塔護衛再殺掉一些,她過關是不是會輕松些?
十一微張了張嘴,又是這句話,難道他真是黃泉道上的那混蛋?
如果當真是他,讓她重生,卻是這般命運,她該感謝他,還是憎恨他?
“你是誰?”
“北燕平陽侯。”
她當然知道他是平陽侯,她指的是其他身份,“我指的不是這個。”
他眸子黑而深,叫人無法看透,笑笑道:“你認為,還能是誰?”
溫熱的血滴上她的手,她低頭看去。
他只是一介凡人,會傷會死。
而那個人……腦海裏浮過,黃泉道上逼壓得,叫人喘不過氣的排場。
絕不可是一個凡人所能有。
不可能……
那樣的人不可能象他這般會傷會死。
他傷口湧出的血,越來越多,她不敢再耽擱,默了下去。
所剩傷藥已經不多,索性盡數倒在他傷口中,換上新的繃帶,怕他回去的路上經不起折騰,又撕下自己裏面衣衫下擺,将他胸脯牢牢裹住,繞到背後,打好結。
熟悉地淡淡清冷白玉蘭花香,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十一手指停住,這是在她醒來後,殘餘的虛渺記憶。
或許就是因為這股熟悉的味道,讓她不想他死。
突然伸開雙臂,從他後面,抱住他,他的腰窄緊結實,男女之間的異樣接觸,讓她心裏突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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