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行動開始
宮女們捧着華麗的衣衫推門而入,兩盞茶功夫就把越姬收拾妥當。
越姬輕拍蛇皇,柔聲道:“朕有些要事要去辦,晚些再回來陪你。”
蛇皇不舍得在越姬臉龐上蹭了蹭,懶洋洋地游向隔間,接着泡澡睡覺。
越姬帶了人匆匆離去。
十一聽力極好,也只能聽見,平陽侯、大巫師和下任皇女三個詞語。
她對平陽侯的事極為上心,見越姬如此慌亂,行色匆匆,心想,看來真是出大事了。
飄身出屋,認準越姬離開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
沒追出多遠,便見越姬徑直坐上軟轎,向宮門方向而去。
越姬平時極少出宮,而這次出宮,更是倉促,竟連儀仗隊隊也沒來得及吩咐,可見真有火燒眉毛的急事。
十一更不遲疑,隐在暗處,遠遠吊在後頭出了宮。
越姬出了宮,越走越偏,最後進了一座僻靜的院落。
十一避開宮人,繞着高牆,尋了一處有花樹掩護的地方,翻牆而入,順着腳步聲的方向悄悄潛行過去。
見前方是一間大屋,十一搶先一步,攀上房梁,藏身在足有一人粗的梁後,看着越姬陰森着臉快步而來。
越姬将随她而來的宮人盡數留在二院門外,只帶了向她禀報事情的嬷嬷進了小院,走上臺階,停了下來,回頭,“可有驚動大巫師?”
嬷嬷道:“奴才侯着大巫師去拜神了,才下的手。”
越姬點頭,推門邁了進去。
十一等越姬二人進了屋,才飄身下梁,落在一處窗下,用口水沾濕窗紙,捅出個小洞,向裏張望。
只見屋裏桌邊坐着一個五六歲的童女,童女懷中抱着一條與剛才所見蛇皇幼蛇一般無二的青蟒幼蛇。
女童年紀雖小,卻一臉的傲慢神色,然看見推門而入的越姬時,吓得小臉發白,猛地起身,慌亂間撞翻了身後三角圓凳。
到了這時候,越姬象是反而不急了,繞着女童緩緩轉了兩圈,冷笑道:“那老東西,居然敢背着我另選下任皇女。”
嬷嬷道:“大巫師說,平陽侯已經不可懼,蛇皇已是不濟,而一任皇女,少說也得培養個十年八年,不能不早些備下。”
“十年八年?”越姬臉色沉了下去,冷掃了吓得不住發抖地女童,“那老東西就這麽迫不及待了。”
蛇侯不返,現在的越國為越姬和大巫師的天下,如果她被擠下皇位,大巫師随便扶持一個傀儡新皇,這天下就是大巫師一人的。
他打的如意算盤。
越姬怒極,臉色陰森可怖,突然伸手掐住女童的脖子,将女童提離地面,只聽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女童雙手垂了下來,懷裏抱着的青蟒‘噗’地一聲跌落在地。
十一倒抽了口冷氣,越姬的心狠手辣,十一是見怪不怪的,但轉眼間,便掐死一個只得幾歲的幼童,仍讓她感到森冷。
越姬将女童的屍體擲在地上,狠聲道:“做他的黃梁大夢,我越姬是何人,豈能由着他揉捏。”
嬷嬷提醒道:“陛下,得盡快離開,拜神差不多要結束了。”
越姬問道:“老東西可還備有她人?”
嬷嬷道:“說是八字相合的,只尋到這麽一個。”
越姬放心下來,大巫師尋找皇女繼承人,雖然用來養成傀儡,也得八字相合,并不是随便抓一個女童就可以,畢竟只有八字相合的女童才能與青蟒水乳相融,不被青蟒吸幹精血。
踢了女童的屍體一腳,确認女童死得不能再死了,示意嬷嬷撿起地上幼蛇,走向門口。
越姬剛邁出門檻,眼前人影一晃,落在越姬身後。
手起掌落,以越姬的身手,竟完全沒能反應就撲倒在地。
嬷嬷聽見動靜,轉身過來,驚得睜大雙眼,“你是……”
沒等她話出口,一道刀刃在她頸間劃過。
嬷嬷瞪着眼,已經沒了氣息,直直地仰倒下去,咽喉處一道血絲滲出。
來人眼角都不掃一掃嬷嬷,彎腰将越姬挾起,飄然而去,真真是來如影,去如風。
僅一個妙曼的背影,一個美豔的側臉,讓藏身暗處的十一整個呆住。
丹紅……
帶走越姬的竟是丹紅……
院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等人進了院子,發現死在地上的嬷嬷和屋裏的女童,定會對院子進行搜查。
十一怕節外生枝,不敢多呆,也閃身離去。
越姬失蹤的事很快傳開,越國上下無不恐恐慌慌。
大巫師雖然想取代越姬,獨攬大權。
但如今越國大權終是在越姬手中,而且蛇皇需要越姬控制。
現在失了越姬,無人能使喚得了蛇皇布置毒瘴。
合歡林中毒瘴一解,對越國虎視眈眈的各國大軍就會蜂擁而入。
國滅了,他拿皇權何用?
一時間,越國陷入了絕境之中。
十一以為,丹紅劫持越姬是為了報仇。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十一打消了這個想法。
蛇國失蹤的不僅僅是越姬,還是她的母親月娘。
接連三天,越姬全無消息,蛇國徹底地攏罩在恐懼的陰影中。
而十一也因母親全無消息,心一沉再沉。
雖然不知母親失蹤是不是丹紅所為,但直覺丹紅劫持越姬絕不僅僅為了報仇。
這天,十一見着了久不曾見面的夜。
夜深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轉身離去。
十一追了上去,“夜。”
夜站定,半側了臉,“有事?”
“丹紅離開蛇國,去了哪裏?”十一知道這麽問夜,很唐突,但只有知道丹紅的去處,才能知道母親的失蹤是否與丹紅有關。
“燕國,她投靠了平陽侯。”夜的聲音依然冰冷無波,讓人聽不出,他對丹紅逆向而行有什麽想法,是認同,還是不屑。
十一愕了一下後,有些發怔。
丹紅是蛇國的死士,與平陽侯的磨擦必然不少,她一離開卻會選擇投靠平陽侯,而平陽侯居然會相信在對頭手上多年的一個得力殺手,就這麽接收了。
難道說丹紅與平陽侯在這之前,暗中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比方說暗線,卧底?
又或許是丹紅恨大巫師和越姬,投靠平陽侯,可以借助平陽侯報仇。
想到這裏,十一便釋然了。
如果說到恨,平陽侯定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
平陽侯要報複,絕不會漏了她,而母親是她的軟肋,平陽侯不會不知。
丹紅對蛇國無處不熟,功夫又高得可怕,本身體內就有瘴毒,對瘴毒自然沒有顧慮,所以才能将越姬劫去。
丹紅投靠了平陽侯,與平陽侯搭成互利的關系,那麽劫持母親的會不會是丹紅?
十一只覺得腳底冰涼,後背冷汗涔涔。
夜見十一眸子閃爍,眉頭時蹙時展,最後緊緊擰住,再不得松開。
他知她擔心什麽,但有因自有果,有些事既然做了,也就得自己去面對。
三弟的性格,即便是他,也無法左右。
夜凝看着愣愣出神的十一,兀然開口,“如果有一日,你有機會殺死平陽侯,你可會下手?”
十一腦海裏浮過第一次見到平陽侯,他拉住她的手的那一剎間,飄入鼻息的淡淡白玉蘭清冷花香,眼裏閃過一抹遲疑。
緊接着将唇一抿,避開夜的目光,“平陽侯中了蛇皇之毒,如果解不了,活不過一年……”
她的遲疑落在夜的眼中,夜眸色微沉,“如果我可以讓你離開這裏,并斷去與他的糾葛……”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十一眸子驀地一亮。
夜深看着她,眼一眨不眨,接着道:“但前提是失去所有記憶,甚至連你的親人也不再認得,你可願意?”
十一怔了,她已經失去一次記憶,但隐約還有死前那襲白色衣角,以及難忘的白玉蘭花香,醒來後,慶幸還有母親。
從此後,那縷白玉蘭花香,就成了她尋找的目标,如果這一切都沒了,無欲無求,算不算是一具能走能說話的行屍走肉?
這一年多來,腦子裏漸漸有了東西,有小十七的情,夜的呵護,還有與那個人的種種別扭的接觸……
這短暫的記憶,将她初回人世的空虛和孤寂慢慢取代。
失去過,方知擁用的珍貴,這所有一切,深蓄在她心裏,無比珍惜,哪怕是已經不在的小十七,她都絕不願抹去的。
緩緩搖頭,“我不願意。”
夜慢呼出口氣。
是啊,他和她是同類人,他都不願意,她又如何願意?
他雖然可以帶她離開,但抹去她所有記憶,将她留在從此成為陌生人的自己身邊,她豈能當真快活?
無意識地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十一本來還想問些關于丹紅的事,從而推斷母親失蹤是否真的與丹紅有關。
但望着夜漠然的神色,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她明顯地感覺到,這次夜回來,對她生疏了許多。
他們之間象隔了什麽,她再也不能跳到他懷中,哭着說“她再怕最後一次。”
慢慢垂下頭,腳尖輕輕抹平腳邊隆起的一小堆細土,苦笑了笑,他對她失望了吧。
遠處傳來一陣車馬的聲音。
平陽侯開始行動了……
最近開始失眠,白天就沒了精神,現在才知道懷孕後期會這麽辛苦,還好産檢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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