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一人快馬加鞭,不過二個時辰就到了。
路上馬蹄卷起塵埃,肆意飛揚,馬背上的女人神态放松,拽着缰繩跟随馬兒的節奏。
獵場那邊的看守早已知道陛下派遣了昭武校尉前來查案,這些天左等右等到,就是沒見着人影。
都快要放棄了,突然下人告訴她昭武校尉來了,正躺在獸皮椅上的獵場主手忙腳亂的爬起來。
皇家獵場占地一個山頭,龐大的地盤需要專人去看守和打理。
所以就冒出來獵場主這種無品的官,吃着朝廷額外撥款的俸祿,指揮着手下的人員,在陛下狩獵前幾日,将山頭兇猛的野獸趕走。
雖然日常俸祿不多,但狩獵前戶部會撥一筆不小數目的款,用不用完那還不是獵場主說的算。
到都到了,林卓然也不急于一時去看地方,路上風沙鑽入衣裳裏,摩擦的皮膚疼。
先去獵場那兒,找個地方換洗一番再說。
王諾到的時候,林卓然已經坐下了,手邊放着的是熱氣騰騰的茶,她卻沒動。
“外頭太陽那麽大,還端熱茶,去弄些冰來。”王諾狠狠瞪了下人一眼。
不知是不是從前身體健碩的緣故,王諾發福後是又胖又壯,站那兒跟一堵牆似的。
不過這人也不是全然沒有優點,能當上獵場主的,必然是馬背上技術好,但又不願意走軍路,便被留在獵場看守。
“冰倒是不用了,我只想沐浴換衣。”
那碗熱茶林卓然是看都不想看,只想着換身衣裳,好不那麽難受。
校尉話一出,王諾立馬指揮下人前去燒水,親自帶着林卓然前去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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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着滿是老繭的雙手,“大人您是今日去看,還是明日?”
指的是她們遇害的地方。
“等我洗完澡再說。”林卓然也不着急。
她不急完全是因為,知道即便是去了遇害的地方,也找不到蛛絲馬跡。
不然陛下也不至于焦頭爛額,滿朝文武沒一個能說出理所然的。
王諾點頭應和着,其實心中對這位初出茅廬的校尉心中并不服氣。
林卓然身上雖有肅殺之氣,可終歸是年紀,免不了旁人因為年歲而輕視她幾分。
王諾也不例外。
也是看守獵場十幾年了,算是這片地頭蛇,面上是為陛下辦事情,實則自個像是當了個土皇帝般。
反而朝中官員也不會将目光放在她這個小地方,過的逍遙又自在。
時間久了,難免心态産生變化。
即便面上不表示,但在見到林卓然的那一刻,就将着林小大人從頭到腳數落打量了一遍。
特別是看到林卓然着急洗澡,而并非前往場地,更加确定,這位貴人不過是走個過場的纨绔。
王諾心中的百轉千回林卓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等着熱水入屋,關上門,舒舒坦坦的泡了下去。
估計把那件髒衣服拎起來抖抖,能出二斤灰出來。
林卓然也不是沒在泥地裏爬過,灌木裏鑽過,吃苦是一點都不怕。
但不必要的苦,是一點也不會委屈自己的。
泡澡雖然舒坦,但也不能貪戀,林卓然把身上灰塵洗去,便出來了。
換身幹淨的衣裳,頓時神清氣爽。
她洗好了,那邊的飯菜也準備好了,邀請林卓然過去。
為了趕時間,林卓然一路快馬加鞭,連口水都是抽馬兒休息時喝的,更不用說吃飯了。
現在真饑腸辘辘的,二話不說就跟着過去了。
這裏靠近林子,自然不缺野味,王諾已經坐在那兒等着了,招呼着林卓然嘗嘗。
“這裏雖然比不上京城的精致,但甚在一個鮮味,并且我這兒的廚子都是老手了,會些尋常人不知道的做法。”
說到吃的,王諾可謂是話多了起來,一道道的為林卓然介紹。
吹噓的不假,口味卻是不錯,不過像林卓然這樣餓肚子的人,只要不難吃,都是不錯的。
瞧着下人端上了酒,王諾作勢要給她滿上,被林卓然捂住了杯口。
“有皇命在身,不易飲酒。”
“啊……”
王諾一時間無言,這纨绔不就是過來走過場的麽,她都準備好了,酒過半酣,找幾個模樣好看點的男人來伺候。
過上那麽幾日,人自然就走了。
王諾眼珠子一轉,連忙點頭,“我懂,我懂。”
低頭認真吃飯的林卓然被她看到莫名其妙,“懂什麽?”
王諾什麽都沒說,給了一個眼神,把酒放了回去。
吃飽了,林卓然就開始思考尋找穆棱的事情怎麽辦,一個山頭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
況且陛下早已派人,就差将山頭反過來了,也不見穆棱的蹤跡。
林卓然可不認為自己比陛下手下的人搜索的厲害,所以得多動動腦子。
她坐在飯桌前不動,王諾也跟着不動,瞅着這位林大人要做些什麽。
突然林卓然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吓的王諾也趕忙站起跟過去。
難道是自己的眼神打擾到她了?
大步前走的人又停了下來,王諾趕忙停下腳步,堪堪站穩身子。
“勞煩王獵場帶本官去出事地點。”
兩匹駿馬在叢林間飛馳,前面的女子身穿短打,姿态飛揚,雖眉頭皺着,也難掩其神采。
反觀跟在後面的王諾,已經好久沒碰馬了,手感生疏,自然是比不得林卓然在前面狂奔,跟在後頭卯足了勁追。
禦馬停在湖水邊,林卓然利落翻身下馬,過了一個月餘,早已看不出當初的痕跡。
王諾剛吃飽飯,肚子裏湯水滿當當,在馬上颠來颠去,差點抱着馬脖子吐出來。
抹了把蒼白的嘴唇,拖着顫抖的雙腿來到林卓然身邊。
“校尉大人,您好身手。”
後者淡淡看了她一眼,抿唇沒說話。
穆棱失蹤最大的可能是被追殺,因為聽當時的人說,她們只看見了一只熊躺在地上。
林卓然心中一緊,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拳。
事情發生在她被熊打暈後,那麽那幫殺手定然也是看見她的,為何放過了自己。
而失憶後醒來看見的第一人是沈君澤。
并且那時的手被綁住,難不成…
一系列的事情串在一起,林卓然心沉了下去。
想到沈君澤,就不得不提到穆玄師。定安公主想要害七殿下,可謂是理由充分。
環視一圈,林卓然代入自己,若她是穆棱,在面對人數衆多的殺手時,會如何解決。
正思考着呢,聽見一陣嘔吐聲。
王諾終歸是抵擋不住胃中惡心,蹲在溪水邊吐了出來,污穢物随着水流沖刷走了。
林卓然眉頭一挑,想要最快速的離開,最好的辦法就是跟着水流,借力而走。
“這溪水通往哪兒?”林卓然拎着王諾的後衣領把人拉起來,指着溪水的盡頭。
王諾抹了把嘴,胃裏總算好受多了,連忙擺手。
“校尉大人,那地方去不得,這裏地勢高,落差導致有個瀑布,高度還不小。”
王諾瞧林卓然若有所思,心中大致明白了她的想法,“不可能的,那瀑布我見過,落下去別說人了,船都給你拍兩半。”
林卓然沒說話,收回了目光。
時候不早了,暫且回去,明日再來,而且看天色也要下雨。
獵場內的住所不如京城和陛下來時,好在林卓然也不挑剔,行軍的時候在樹上都能睡着,更不用說現在還是舒舒坦坦躺在木板床上。
胳膊枕在頭下,思索今日還未想明白的事情。
沈君澤跟着穆玄師有兩年之久,還是完璧之身,足以說明穆玄師待他并非是妻夫之情。
或許在沈君澤未進公主府前,她們就已經認識。
雖然知道兩人并非是有情,但就算是這樣,林卓然心中還是忍不住泛起酸泡泡。
回去後定然要好好問問,沈君澤到底在定安公主那兒,做些什麽。
雨聲越來越大,林卓然聽着聲音,格外助眠,閉眼正準備入睡的時候。
忽然門被輕輕推了一下,因為插着梢,所以沒推動。
警覺是刻在骨子裏的,林卓然握住枕頭下藏着的匕首,藏在身後。
“誰?”
身子側在門旁,瞧着屋外的人影,眼神暗了下來。
“大人。”
是男人的聲音。
林卓然眉頭狠跳,大晚上怎麽會有男人敲她房門。
還沒等她問話,屋外的男人像是迫不及待,生怕被拒絕般。
“王大人讓奴過來,說大人一路奔波,讓奴好生伺候着。”
這王諾可真會做人,林卓然連門都懶得打開,手中的匕首也插在了腰帶中。
“你回去吧,告訴你家大人,我沒那個愛好。”
林卓然說完,便大步朝床邊走,被子一蒙,任由外面的男子如何訴苦,也不曾出聲半分。
覺得無趣了,男人攪着帕子走了。
來是因為王諾和他說,昭武校尉大人官居六品,并且模樣一頂一的好看。
他才過來的,沒想到人壓根連門都不給開,心中郁悶極了。
早知道就不給王諾那肥頭大耳送銀子了,還以為能攀上高枝呢。
半夜雨就停了,林卓然醒時,太陽已經将地上照的半幹。
王諾嬉笑着前來詢問她昨夜過的如何,看來還不知道美人被拒絕的事情。
林卓然沒理會她,趁着雨過天晴,她要去瀑布下面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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