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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卓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沈君澤,眼中閃過一絲戾氣,轉瞬即逝。
“我出生在貧民窟,吃不飽,穿不暖,直到穆玄師把我從那裏撈了出來,我以為獲得了光明。”
沈君澤深呼吸,把最深處的傷疤一點點揭開給林卓然看,只為了獲得女人的信任。
“我努力的學習,為了能夠幫上她的忙,以妾室的身份隐藏在她身邊。
獵場遇刺的事情也是我幫穆玄師安排,而你本該被殺了,是我動了私心,将你藏了起來。
如果有什麽讓你生氣傷心的話,我也是為了應付穆玄師,不得已而為之。”
“我對你再也沒有秘密了,一點也沒有了。”
沈君澤跌坐在繡花凳上,眼睛不敢擡起,垂下望着石板地。
他在賭,賭林卓然是否會心軟,還會不會從新接納自己。
如果失敗了,沈君澤只能躲藏,最好跑到無人發現的地方,不然被穆玄師找到後,只有死路一條。
搭在桌上的手握拳,等待最後審判。
眼前出現一雙皮革包裹的布靴,頭發被指尖輕輕挑起,“去洗澡,水要涼了。”
沈君澤猛的擡頭,握住女人的手,語氣帶着期待,“不生氣了?”
“你應該早些坦白,我們也不必如此。”林卓然彎下腰,輕輕的吻落在他的額頭,“從此以後,換我來保護你。”
淚水模糊了視線,沈君澤拽着林卓然的衣裳,哽咽聲堵在嗓中,“好。”
鬧騰這麽一遭,水已經不是可以泡的溫度了,打濕帕子擦擦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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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了一半,沈君澤臉一紅,“你轉過去。”
翹着腿,坐着喝茶的林卓然差點被嗆着,挑眉不理解沈君澤的意思。
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現在擦個身體都不給看了?
“好。”
再腹诽,還是聽話的回到自己屋內,林卓然躺回了床上,望着屋梁想京城的事情。
穆玄師能派殺手來刺殺沈君澤,就證明已經放棄了他,并且想滅口。
而林卓然護着他,也是正式宣戰了,只可惜夾在中間的林清明,還有他腹中的孩子。
如果穆玄師勝利了,她是不會動林清明的,這一點是可以肯定,作為林家小女兒的林卓然,穆玄師也是輕易動不得。
但沈君澤不一樣,他什麽名分都沒有,到現在頭上還頂着穆玄師妾室的身份。
想要處理掉沈君澤,可謂是輕而易舉。
可若是穆棱登位,沈君澤有信心能夠保住林清明和他的孩子,所以必須讓穆棱登上皇位。
水聲響起,整齊有邏輯的節奏随着聲音破碎,林卓然腦海中瞬間回憶起與沈君澤肌膚之情的感受。
躁動瞬間冒上頭來,林卓然拉過被子蓋住了腦袋。
不能,剛和好就拉着人做那樣的事情,顯得太過于不真誠了。
內心搏鬥的時候,忽略了停下的水聲。
沈君澤堪堪披了件袍子,松垮的遮住身體,精致小巧的鎖骨露在外面,還帶着水汽。
像是一朵剛剛出水的蓮花,綻放着等待采撷。
邁着步子走到林卓然床前,蹬掉鞋子爬了上來,紅暈蔓延到脖子,按耐着心中的羞恥,揭開了外袍,鑽入了被中。
溫熱的身體擁抱在懷中,軟軟香香的,林卓然沒有多加思考,便緊緊的抱住了他。
熾熱的手掌在光滑的脊背上胡亂摸着,林卓然低下頭瞧見的景色倒吸了一口冷氣。
“今晚睡不睡了?”聲音有些啞,林卓然嘴上這麽說,手卻沒停的胡亂摸着。
沈君澤臉紅撲撲的,一副未經人事的模樣,想藏起來,卻不知道該往哪兒躲,只能怯怯的道,“想你,好久了。”
外頭打雷了,絲毫沒有影響到屋內的人,床上的人伸出一只手,拽下了簾子。
門外守着的士兵早察覺不對勁了,一個勁的貼着耳朵向裏頭聽,只可惜今晚風雨大作,遮蓋了屋內的聲音。
兩人趴着好久,都沒聽見一絲響動。
昨夜的事情并未驚擾到穆棱,她與孫峤舒服的睡了一晚。
早上迎接明媚的陽光起床,孫峤揉着有些酸的腰,“天氣好了,可以出發趕路了。”
“即便天好了,路也難走。”穆棱捏了下孫峤的面頰,惹的人臉一紅。
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
管道雖然鋪起來了,但路兩邊還是泥地,昨日雨那麽大,保不準泥土流失,弄髒管道。
“不着急,先下去吃飯。”
大廳內,王汝南抓耳撓腮的,昨夜在柴房睡的極其不好,雨天那地方蚊子就多,幾日大半夜起來捉蚊子,鬧得一宿沒睡好。
白衣小美人好像在哪裏見過,更郁悶的是竟然和林卓然出雙入對的,明顯是昨晚上搞一起去了。
王汝南一把攬過林卓然,語氣帶着些報複,“好小女,你不讓我碰,是自己先看上了吧。”
“他就是為我而來。”林卓然推着她肩膀,給人按回了位置上,招呼小二弄些清淡的粥來,別又是饅頭和小菜的。
沈君澤怎麽能啃白面饅頭,自然要吃些易消化的東西,不然養壞了怎麽辦。
大庭廣衆之下的偏愛,讓沈君澤心馳蕩漾,卻還是乖巧的拉了拉衣角,“我沒事的,不用費心。”
自然是不會聽他的,在林卓然能力範圍,要給最好的。
其他人沒怎麽見過和認識沈君澤,但穆棱不一樣,在宴會上是碰過面的,所以在看見沈君澤的時候,明顯愣住了。
看向林卓然的眼中帶着探究。
沈君澤垂下眼眸,有些不知所措,幹脆不去看她,自顧自吃着碗中的粥。
“坐下一起吃吧,我給孫公子也要了份粥。”
既然林卓然如此上道,穆棱也不多問,牽住孫峤坐下。
“我的郎君要跟着,受不了騎馬之苦,要坐馬車,可能會耽誤路程,到時候你們不用等我。”
林卓然說的時候,握住了沈君澤的手,将他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沈君澤會騎馬,且馬術應當是不錯的。
“正好,我的郎君也騎不來馬,不知道沈公子是否願意騰出點地方。”
桌子下,穆棱輕拍孫峤的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一個對視,兩人皆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什麽路程慢不慢的,不重要,自家郎君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王汝南左看看,右看看,這位沈公子她是不知道能不能騎馬的,但看細胳膊細腿的,應當是做不到。
可七殿下身邊的孫公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不能騎的,再說來的時候,不騎的好好的,怎麽如今就不能了。
自然,這兒輪不到她說話,自覺的閉嘴。
吃飽喝足,驿站的掌櫃也不敢讓林卓然去賠門的損失,沒人受傷就大吉大利了,恭敬的送走這幫瘟神。
車夫是沈君澤自帶的,長相黝黑,模樣老實,見誰都樂呵呵的。
沈君澤不用帶遮面的東西了,迎着陽光站着,見林卓然看給馬兒順毛的車夫,嘴角帶着微笑解釋道,“我曾經救過她一命。”
被戳穿小心思的林卓然也不害羞,點頭示意知道了。
馬鞍上有扣子,可以把包袱挂在上面,林卓然走到自己馬邊,從包袱內套出一袋油紙裝的東西,塞給了沈君澤。
什麽都沒說,招呼着士兵出發。
搖晃的馬車內,沈君澤打開了油紙,裏頭是桃花酥,因為颠簸的關于,碎成了許多塊,已經不好看了。
但就是這樣,沈君澤還是悸動,垂眸笑了。
孫峤後背緊貼車廂,放緩了呼吸,第一次見到長相如此好看的人,孫峤又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而後是無限的自卑,粗糙的手掌,結實的肩膀,恐怕自己比女人還像女人。
情緒低落的一瞬間,就被沈君澤敏銳的察覺到了。
多年的訓練和見識讓他瞬間就明白了單純的孫峤內心想法,包括他在宴會上局促的表現。
證明這位公子涉世未深,應當是很少出門社交。
“你同七殿下關系很好。”沈君澤道。
孫峤點頭又搖頭,臉漲紅了,有些結巴道,“是,是。”
“七殿下很照顧你,你們很合适。”沈君澤很明白如何同這樣的人拉進關系。
像孫峤這樣社交少的,唯一重要的人估計也就穆棱一個,只要真心的誇贊她們之間的關系,能很快建立起信任的橋梁。
加上沈君澤的聲音如山間清泉,無争無害,沒有任何的歧視,以及身上散發出的溫柔,讓孫峤很難再警惕。
孫峤在腦海中組織語言,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自覺蜷縮起來,學習着穆棱說話的樣子。
“穆棱很好,林姑娘也很好,很适合你。”
沈君澤一愣,随即嘴邊的笑容擴散開來,整個人像一朵花兒一樣,明豔動人。
孫峤會是一個好朋友,所以沈君澤将桃花酥分了些給他。
兩位郎君只需要簡單的言語,就建立起了友情,可以說非常純粹。
外面的女人們時不時的觀察馬車,穆棱終于是靠近林卓然了,用只有兩人的聲音說話。
“定安公主的妾室,你是如何搭上的?”
“她不是穆玄師的人,從來都不是。”林卓然說的含蓄,穆棱咂摸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皆是鮮衣怒馬,大好年華,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在身上,照耀姣好容貌。
冰冷的銀色面具也因為笑意而柔和了起來,“若是能相處的好,我到時希望沈公子能教教峤兒,陪他說說話也是好的。”
“我的郎君可不是專門聊天的。”林卓然斜視了一眼,沒有因為穆棱是七殿下,也沒有可能是未來的女帝而半分退讓。
“峤兒性格真誠,沈公子會喜歡這位朋友的。”
“沈郎溫柔似水,孫公子也會敞開心扉的。”
像是小孩子一樣,誰也不讓誰,争論不出高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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