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搬運小天才(三合一)

蝕魂道君選擇飛回先前透明妖獸聚集的地點, 如今場面越是混亂越有利于他們。

臨到妖獸聚集的湖泊邊,玉面刀又不願意過去,他目中戾氣愈發加深:“剛剛真應該弄死那個小畜生。”

蝕魂道君沒有說話, 餘光瞄見玉面刀原本英俊的面龐被猙獰扭曲,搖了搖頭。梵海尊者突然派他下界, 就表示了對玉面刀的不信任,蝕魂道君仰頭望着天空中的月亮,自嘲一笑:“師尊又何曾信任過誰呢?”

聲音太輕, 玉面刀沒有聽見,雙眼猩紅, 拳頭青筋暴起。

蝕魂道君和梵海尊者的嫌隙要從一千年前說起, 當時他意外發現師尊對每個委以重任的弟子都會催眠立下靈魂誓言。只要心思動搖, 寶鏡就會出現裂痕,這更像是一種短期契約而非天道誓言,哪怕道君也很難發現。

玉面刀認為下界之人過于瘋狂,搭天梯未必是好事,導致寶鏡出現裂痕,他的靈魂也在無形中受到了損傷。梵海尊者更加不信任蝕魂道君,但他實力是所有弟子中最強的, 而且做事穩重, 最重要的是師徒離心, 死就死了。

念及此,蝕魂道君閉了閉眼。

“師尊, 一具法身就當還了多年的教導之恩, 此後你我兩清。”

“殺了它, 我要讓這些下界人生不如死。”

怨恨的聲音蓋過蝕魂道君的喃喃, 玉面刀面上的殺意漸重。蝕魂道君回過神來, 眉間溝壑加深,就算靈魂受損,也不應該會變成這樣。

突然,他的視線凝固在玉面刀的長靴,那裏還留有雪花獅子的牙印,傷口中有絲絲黑氣萦繞。黑氣愈重,玉面刀的理智就愈發喪失。

蝕魂道君也沒想到一只小陰犬會有這樣的能力。

他收回視線,問:“師弟,你可知自己為何會再三失敗?”

玉面刀的神智回歸幾分。

蝕魂道君:“哪怕你不相信,但人世間,是有真情在的。”

絕境中永不背叛的朋友,願意打破傳統規矩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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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玉面刀靠着最後的定力沒有罵出聲來,雙目猩紅,一字一頓道:“你、不、懂。”

靈魂受損,負面情緒不斷增加,滿腦子只知道殺戮,蝕魂道君見狀有了判斷:這個小師弟,不能要了。

他指出一條明路:“離開這裏,去找醫修,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語畢,拍了拍大鼎,瞬移離開。

玉面刀也隐約感覺到了自己的狀态不對,手掌握住刀鋒,企圖用疼痛喚回理智。

……

雪花獅子蜷縮在樹底下,它好疼,但不敢叫得太大聲,生怕引來其他東西。前方傳來動靜,雪花獅子連忙用僅存的力氣,把自己埋在坑裏。

“是這裏嗎?”

來人保持着相當的警惕,釋放神識檢查周圍,這兩人正是杜聖蘭和顧崖木。先前逃走沒多久,顧崖木感覺到了雪花獅子的氣息。

他被鎮壓多年,對黑暗類的氣息感應最為強烈,比如牧童,比如冥都生靈。空氣中飄散着很微弱的死氣,代表小陰犬就在附近,冒着重新撞見上界人的風險,杜聖蘭和顧崖木又趕了回來。

不遠處有一縷狗毛化成的黑煙,杜聖蘭發現後快步走到樹下,血腥味讓他面色一變。

真氣可能會震傷下面的東西,兩人用手開始刨土,沒刨幾下,露出一個滿是血的大腦袋。雪花獅子半邊眼睛全是血,看到他們直接亮了起來,還想親昵地蹭一蹭。

與之相比,顧崖木和杜聖蘭的臉色就沒那麽好看了。

杜聖蘭小心翼翼從土裏撈出雪花獅子,給它上藥。顧崖木在一旁寒聲問道:“誰幹的?”

雪花獅子小聲告狀:“鼎,兩個高個子,白衣服的踩我,踢我。”

杜聖蘭想要拍拍它的腦袋安慰一下,奈何雪花獅子身上全是傷,他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顧崖木喂去了半顆丹藥,雪花獅子頓時精神了不少,大腦袋卻聳拉了下去。

杜聖蘭:“哪裏不舒服?”

“血。”雪花獅子望着顧崖木:“你的味道,血的味道。”

回想前兩次自己服用的藥物,同樣有一絲血味,杜聖蘭猜到了藥物的來源。雪花獅子天生害怕顧崖木,幾次捏了捏受傷的爪子,才壯着膽子關心問:“疼不疼?”

顧崖木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微微搖了搖頭,算是回應。

狗毛化成的黑煙忽然朝着一個方向飄去,杜聖蘭示意雪花獅子化為拟态,裝進袖子裏後,跟着黑煙移動。黑煙自動尋找到一條相對安全的路線,一路上幾乎沒遇到多少危險,一直到地面泥質變得松軟,杜聖蘭才停下腳步。

他朝前扔了一顆石子,沒滾動兩下,石子瞬間被前方的泥土吞吃。與此同時腳下的地面飛速變軟,杜聖蘭飛身上樹,泥土卻像是卷開的布匹無限延伸追蹤着向上。寒光一現,正當杜聖蘭準備揮劍時,先前還嚣張無比的泥布自動分解,一道陰影從沼澤下方出來,地底的泥沼頓時暴動地無比厲害,顧崖木低聲道:“退。”

趕在泥沼再一次如瀑布倒流般飛出前,兩人已經退至千米外。

陰影在黑霧中逐漸變得具體,收斂了一下身上的死氣,陰犬出現在二人身前:“地底是陣法困出的一方空間。”

杜聖蘭推測問:“傳承考驗點之一?”

陰犬道:“現在不是了。”

它不擅長陣法,采用了最直接的方式:吞噬。只是陰犬低估了陣法的能量,進食的時間有些長,陣法被暴力損毀,沒有激活傳承考驗。

血紅的眼珠盯着杜聖蘭,知道它想問什麽,杜聖蘭輕輕抖了下袖子,拟态化的小陰犬掉在掌心,渾身是傷,看上去十分可憐。

見到陰犬,在血色雙目的注視下,雪花獅子把剛告過的狀又告了一遍。

高昂的腦袋碰了碰小陰犬,陰犬鎖定了兩道陌生的氣息。轉身一言不發地朝某個方向走去,杜聖蘭跟在後方,忽然問:“為什麽不解除封印?”

雪花獅子的形态注定會限制小陰犬的成長。

“陰犬的天賦需要自己去探索激發,解不解除沒有影響。”

杜聖蘭聞言不免猜測起來,魇的天賦是死而複生,大陰犬的天賦一直沒有暴露,不知道小陰犬的天賦會是什麽。

雪花獅子細弱的聲音打斷他的思路:“三個打兩個,我們是不是不太占優勢?”

它覺得人還不夠多。

不曾想開口回答的是顧崖木:“也許用不着對付兩個。”

玉面刀的狀态有點不對勁,但凡另一個有點腦子,也會扔掉這個累贅。

陰犬不擅長追蹤活物氣息,玉面刀去過的地方不少,它兜了幾個空圈子。作為上界人,玉面刀的底牌也不少,再到後面氣息越來越淡,似乎是用什麽手段特意遮掩了。

杜聖蘭忽然停步,有了另一種判斷:“他會不會正在離開秘境?”

如果要遮掩氣息,先前不會留下這麽多痕跡。

杜聖蘭說話時,顧崖木注意到他神情中的迷醉只剩下冰冷,看來雪花獅子重傷給了他外界刺激,開始從魔怔狀态中解脫。

“怎麽了?”發現顧崖木一直盯着自己,以為他另有想法,杜聖蘭開口詢問。

顧崖木搖頭,表示沒什麽:“既然有懷疑,不妨追去看看。”

秘境出口靠近太陽為主導的一側,通道不穩定,具體方位也不明,這裏是梵海尊者的秘境,玉面刀比他們更加了解,最好的辦法是在他到秘境出口前攔截。就目前來看,玉面刀自身似乎也出了點狀況,最适合趁他病要他命。

不遠處地下傳來動靜,隐隐有光芒滲出,還沒來得及細細探查,遙遠的雪山峰頂上方也突然爆發出異象。日月交接線的區域,幾人正站在鐵索連橋處,和他們狹路相逢。

那一行人過于緊張,有人大喊一聲‘是裴家家主’,一行人立刻作鳥獸狀逃散,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黑霧中的陰犬和後方披頭散發的杜聖蘭。

這些人額頭隐約都有一個光點,似是傳承标記。秘境裏最終傳承肯定是最好的,但不是唯一,正常情況下,秘境中還會有不少天材地寶,甚至包括大能者從前使用的武器,和一些較為普通的心法。

“看來他們是得了好處,怕被你奪去。”

自從山那邊有異象出現,已經有不少身影陸續掠去,杜聖蘭微皺眉頭,這片秘境裏的傳承似乎很多,陰犬都曾激發了一個傳承考核點。

“不是多,是泛濫。”顧崖木看向橋下某一處。

他們先前一路逃命,根本沒時間探查,期間杜聖蘭只是随便一瞥湖泊,便破解了月亮紋路之謎,可惜還沒進一步進入湖中心,便被兩個上界人打斷。

顧崖木直接從橋上跳了下去,沒多久他重新出現,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杜聖蘭接過一看:“地階上品。”

如果被普通散修得到,也是一筆財富。

顧崖木:“底下有個木頭人陣,打敗了之後它會告訴你,日後飛升上界,可找梵海尊者。”

這大餅畫得極妙,試問能有幾個修士成功飛升,但守關傀儡隐約在制造一種錯覺:你即是梵海尊者的傳人。不知這樣的秘境在九川大陸有多少,如果多了,等于無形中有了不少對梵海尊者心懷憧憬的信徒。

杜聖蘭面色沉冷:“我曾在杜家的藏書閣中看到,飛升為仙神,或可借助信仰之力修煉。”

這樣看來,梵海尊者的城府之深難以想象,竟在幾千年前就留有後手。

陰犬走到橋中間,正判定方位,雪花獅子突然看向某個地方,伸出爪子指了指。它說不上原因,但莫名覺得打自己的人可能在那裏。

陰犬竟也沒有質疑雪花獅子的判斷。

追兇途中,顧崖木繼續和杜聖蘭說道:“兩界不通,下面的信仰上界也吸收不了。”

杜聖蘭忽然嘴角翹起。

顧崖木知道他在笑什麽,梵海尊者這麽急着搭天梯,至少說明了兩點:上界出了問題;他對自身修煉底氣喪失。

先前雪花獅子咬了玉面刀一口,口中的血腥味尤在,仿佛它和被咬的人之間存在若有若無的聯系,此刻這種感覺突然變強烈了。它疲憊地半阖着眼,無意識說:“松海。”

陰犬看了它一眼:“還有呢?”

雪花獅子懵懂地擡頭,眼神迷茫。

陰犬沒有繼續問下去,讓它保持着相對輕松的狀态。杜聖蘭看出雪花獅子是激發了一部分天賦,只是不知道這天賦最終形态是什麽。

秘境內有一片很寬廣的松海,從通道墜下來時,杜聖蘭曾遠遠看到過一眼。

看來玉面刀是真的決定要逃跑,而且已經快要到秘境出口。

陰犬自原地化為陰影從地面消失。

秘境內不斷有人得到傳承印記,面對如此‘慷慨’地贈予,沒有人願意出來,靠近出口的地方瞧不見修士的蹤影。顧崖木直接化龍帶杜聖蘭游往那片雲霧缭繞的區域,此方天地是霧藍色的世界,入眼所言,松樹并不是蒼勁的綠色,而是一種趨近冰冷的色澤。

迷霧遮眼,飛在半空中什麽也看不見,杜聖蘭索性閉目聆聽:“有打鬥聲。”

顧崖木也聽到了,朝着聲源處飛去。

地面的喘息聲很重,顧崖木開始飛低,陡然間對上一雙嗜血通紅的眸子,杜聖蘭還以為是陰犬的眼睛,再一看居然是玉面刀。

杜聖蘭驚訝:“他怎麽成這樣了?”

玉面刀整個下半身都纏繞在黑氣當中,杜聖蘭稍稍靠近一些,都覺得不太舒服,這種逼人暴躁的感覺可以媲美當日魔淵裏的氣體。

玉面刀此刻的狀态很糟糕,若非仙運護體,早就死在陰犬的偷襲之下。他一度有些神志不清,瘋狂揮舞長刀,宛如一個暴躁的殺人機器,好不容易有了些緩解,在看到小陰犬的剎那,剛剛恢複的理智再次斷裂。

這種級別的戰鬥杜聖蘭不參與,抱着雪花獅子遠遠看着。

“你是龍。”寶刀有靈,自動幫玉面刀分擔了顧崖木的攻勢,玉面刀頭疼得快要裂開,他已經發現被狗咬得那一口可能不對勁,痛感讓他無法專注精力去思考顧崖木的身份。

玉面刀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和梵海尊者有逃不脫的幹系。靈魂上的創口被負面情緒入侵,很難靠自身愈合。

纏鬥時間過長,陰犬突然站定,仰頭對着半天空一吸,長嘯聲中它的身體裂開了幾分,陰影變淡,同一時間玉面刀身上的仙運驟減。

杜聖蘭看得瞳孔一縮,這還真是什麽都能吃。

少了仙運護體,玉面刀的肩膀被巨龍的爪子撕裂,他看都沒看血肉模糊的肩頭,疾速後退。可惜陰犬正在他身後冷冷注視着,正如先前雪花獅子面臨的窘境,玉面刀已無路可退。

他的神情逐漸變得陰寒:“你們是真的準備不死不休?”

沒有人回答他,巨龍的灼焰和陰犬的黑霧前後夾擊而來,玉面刀忽然不動了,身體立在原地像是一座石像,自他眉心飛出一個灰蒙蒙的光團,徑直朝杜聖蘭而去。

“怎麽又殺到我這裏了?”

從魔淵出來,殺來殺去,最後玉面刀選擇對自己動手,這才過去沒多久,歷史就再次重演。光團射出的速度極快,顧崖木充滿力量的龍尾用力一甩,光團卻早有準備,寶刀飛至它面前擋了一下。利用争取到的這一點時間,光團速度飙升。

眼看它快要得逞,眼前的杜聖蘭突然消失不見,分化成十多道閃電,站在原地齊聲問道:“你要找誰?”

“……”

九奴的驚弓之鳥能被稱為絕學,不是普通分身法所能比的,就連氣息上也看不出任何差別。灰蒙蒙的光團已經沖到了近處,下意識沒入了分出兩股電流抱着雪花獅子的閃電。

雪花獅子張口想要咬上一口,被旁邊的另外一道閃電按住:“別吃髒東西。”

顧崖木這時已經來到杜聖蘭身邊,随着杜聖蘭重新化為人形,旁邊的閃電分身消失,灰蒙蒙的光團有些呆滞地飄在半空中。

顧崖木眯了眯眼,看到了光團中有一條裂縫:“靈魂受損,難怪這麽蠢。”

他伸手就要捏碎光團。

杜聖蘭突然阻止:“等等。”低頭望着下巴貼在自己掌心的大腦袋:“他先前是怎麽對你的?”

雪花獅子一五一十說出來。

當聽到馴獸時,杜聖蘭神情冰冷,忽又面帶微笑,問灰蒙蒙的光團:“你剛剛是想奪舍我,對嗎?”

光團想要逃脫,卻只能在顧崖木布置的結界中做着困獸之鬥。

杜聖蘭笑容一秒消失:“做人多累啊,你辛苦了那麽久,日後做狗好了。”

既然看不起狗,就永永遠遠做條狗。

陰犬吞噬了殘餘的部分仙運,狀态有些虛弱,聽到杜聖蘭的話,緩緩走了過來。

杜聖蘭笑眯眯問:“給孩子養個寵物?”

陰犬周身出現無數不同物種的虛影,它從黑霧中咬出什麽東西,下一秒黑霧裹挾着這東西在半空中旋轉,中間隐隐可見白色的一角,似乎是紙。‘紙’是冥都最富有靈魂的材料,紙面人臉更是将紙運用到了極致,須臾之間一只醜陋的紙狗便初具雛形。

灰蒙蒙的光團奮力掙紮,杜聖蘭幽幽道:“死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光團的掙紮逐漸減弱,但很快又變得無比強烈,長時間脫離本體,它已經開始變得虛弱。

“秘境裏有殘留的魔氣,陰犬身負無邊怨念,兩者融合,說不準能重現魔淵那樣的小型奇特空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杜聖蘭用無比溫柔的聲音,說着殘忍到極致的話:“不做狗,你将永世不得解脫。”

不給光團任何思考的時間,他直接開始倒數計時:“三,二……”

數數得速度極快,灰蒙蒙的光團最終還是選擇沒入了紙狗中,它進入的剎那,後面的仙軀迅速腐爛。

紙狗開始漸漸長出斑駁的黑皮,長毛拖地,變得更加真實,也更加醜陋。它的眼神很呆滞,不時閃過一絲怨毒。

杜聖蘭:“仙軀為什麽會腐爛。”

紙狗不說話。

杜聖蘭腳踩在它的爪子上,玉面刀痛得尾巴豎了起來。

“聽說你的馴獸法則,是打到服氣?”

杜聖蘭還在用力,紙狗好像想要咬他,但是一做出攻擊性的舉動,身體就開始裂開,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撕扯開紙狗,玉面刀痛得近乎失聲。不明白為什麽一副紙做的身體,竟會疼成這樣。

杜聖蘭見狀也是挑了下眉,冥都的手段果真神奇。陰犬做得紙狗身體,好像限制了不能傷害自己,更不用說是雪花獅子。

奪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一個人如果是大海,奪舍了一粒水,過程輕而易舉但日後他的能量也會是一滴水。玉面刀在奪舍後,智商似乎又下降了不少,再也沒有了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慢。

“仙根。”紙狗虛弱地趴在地上,爪子被踩出黑血,口吐人言:“有了仙根,就有仙軀。”

杜聖蘭:“仙根在哪裏?”

“我的識海。”玉面刀巴不得他現在殺了自己奪走仙根,困在這紙狗的身體,哪怕想要自爆,都會頭疼欲裂。

對待雪花獅子時,杜聖蘭又恢複和煦,望着它到現在還滲血的爪子,聲音一沉:“以後這狗就是你的寵物,不聽話就用爪子踩它,想怎麽踩就怎麽踩。”

雪花獅子想了想:“我想看雜技。”

杜聖蘭點頭:“回頭我就請雜技團來教,學不會打死它。”

話鋒一轉,修長的手指掐住紙狗的脖子:“梵海搭天梯的目的是什麽?”

“不知道。”

手指收攏時,紙狗喉嚨嘶啞:“真的……不知道,師尊只是讓我抓緊時間開秘境。”

脖子快要被掐出血時,紙狗繼續說:“也許是,想奴役這個世界……為了征服……”

杜聖蘭松開手,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真的沒腦子。”

有關上界的機密,玉面刀倒是知道幾件,可每次開口,就會被無形的力量所阻礙,狗身也會跟着一抖。最終紙狗只能說些無關痛癢、上界都知道的淺顯事情,當聽到是梵海尊者讓弟子捕捉自己時,杜聖蘭眼神一閃,問出另一點:“你能帶凡間的生靈上界?”

紙狗點頭,主動道:“師尊再過不久要過三九雷劫,也許是想抓你好徹底地研究雷劫。”

杜聖蘭笑而不語,側身望向陰犬。

陰犬的爪子虛空一劃,紙狗的身體再次裂開,反複三思後,它終于承受不住:“沒有正常飛升,貿然上界會承受不住仙界靈壓粉身碎骨,不過你是合體期,本體特殊,多少能撐個兩天。”

玉面刀特意提起梵海尊者要渡劫,無非是想引杜聖蘭上界作妖,然後作死自己。

眼看陰謀被拆穿,以為害人無望,沒想到杜聖蘭居然再度問起梵海尊者的雷劫,這一次紙狗幾乎是迫不及待開口。

杜聖蘭在他的贅述中提煉出關鍵信息,仙也有強弱之分,由弱至強分別為星君、真君、道君、帝君。蝕魂道君剛剛跻身為道君的行列,算是最弱的道君。與之相比,梵海尊者是最頂尖的道君之一,近日他要渡三九雷劫,如果成功未來千年內只要渡過六九雷劫,距離帝君就只有一步之遙。

陰犬的爪子搭在紙狗腦袋上面,冥都陰物不同,用人類修士的法子無法被奪舍搜魂,但不代表冥都之主做不到,陰犬的爪子移開時,紙狗的眼神又變得呆滞了幾分。

不知道是受限于天道規則還是宇宙的意志,很多記憶是模糊的。不過陰犬倒是有了很有趣的發現:“上界修士渡劫,不受天道規則保護。”

杜聖蘭聞言一怔,顧崖木眉梢都微微上揚了一下。

“豈不是說渡劫時旁人也能趁機動手?”

陰犬點頭:“所以上界幾乎沒有散修,弱小的仙人會去選擇給他人做刀侍劍奴,為的就是突破時能得到一方力量庇佑。”

瞥了紙狗一眼:“根據他的記憶顯示,梵海尊者在上界也有強敵,很可能會選在他渡劫時出手。”

說完,陰犬用鋒利的爪子劃開了紙狗的腦袋,在對方的哀嚎中灌入黑氣,片刻後,被重新抽出的黑氣變為一沓紙,給了杜聖蘭。

杜聖蘭抽看了幾張,全是關于上界的資料,其中還有梵海尊者選擇渡劫時的地形。

他喉頭一動,魇那麽多條命都玩不過陰犬是有原因的,這等手段實在是駭人,更為恐怖的是,黑氣凝成細線重新縫合了紙狗的腦袋,紙狗居然還活着。

杜聖蘭不可能坐視梵海尊者穩當地過完三九雷劫順利變強,他看着紙面,也不知在想什麽。良久,居然盤腿坐在地上開始修煉。

陰犬讓雪花獅子先跟自己走,雪花獅子路上一步三回頭。陰犬并未帶走紙狗,看來是因為天機道人的話,準備在秘境中繼續闖蕩。

松海內再次變得一片寂靜。

杜聖蘭修煉,顧崖木在一邊給他護道。

一天一夜過去,杜聖蘭神情中出現迷醉的狀态,面色潮紅鬓角全是汗,顧崖木及時叫醒了他。

杜聖蘭俯下身子,猛地大口呼吸,就在剛剛他險些再次走火入魔。

顧崖木問:“在修煉合歡心法?”

杜聖蘭呼吸不穩,颔首。

其實他中間已經出過幾次岔子,只是剛剛最為嚴重。緩過勁來後,杜聖蘭苦笑道:“不到大乘期,想觸碰到最高的那個境界,确實不容易。”

即便僥幸做到,他自身的神智也會受到影響。

可杜聖蘭又有些不甘心,他已經施展過合歡心法的第九境界,現在是趁熱打鐵的最好時機。

顧崖木稍作沉吟,先前杜聖蘭修煉的時候他也一直在旁觀察,開口說道:“也許是你走岔了路,比如那個鼎,你想讓它被美色所迷惑,不知道是在為難誰。”

“……”

“七情六欲總有側重,情欲只是其中一種。目标是誰,就該側重哪方面。”

有人渴慕親情,那就去散發聖父的光輝,有人渴慕金錢,那就把自己幻化成金山……萬物不同,應對之策當然不同。

杜聖蘭雙眼逐漸明亮:“不愧是你,博學。”

論學識和眼界,還是要看這頭龍。

杜聖蘭重新調息打坐,這一次整整過去三日,他的面色蒼白,渾身的氣息卻逐漸變得祥和。到了第四日,杜聖蘭整個人的氣息都發生了變化,顧崖木說不上那是什麽感覺,有些奇異,杜聖蘭個人的存在感降低了,仿佛和天地融合到了一起。

就在這時,杜聖蘭緩緩站起身,張開雙臂,聲若清泉:“來。”

遠處的一只鳥類妖獸魂不守舍朝這邊飛來,它聽不懂人類的話,但是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一種沉穩的氣息,大自然的祥和,寧靜,美麗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就像在說:“孩子,我是你爸爸。”

鳥類妖獸飛停在他頭上,不願離去。

杜聖蘭滿意一笑,停止施展合歡心法,過了好久,妖獸才如大夢初醒,驚吓地飛走。

上界的時間流速原本要比下界緩慢,自千年前起卻又逐漸變快,直至基本和下界趨同。從玉面刀的記憶來看,梵海尊者渡劫就在五日後。

杜聖蘭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秘境,雖然玉面刀知道最終傳承點在哪裏,但在這裏用不了傳訊符,陰犬擅長暴力破局,也不可能獲得傳承認同。只能寄希望于斬月山的人能順利找到最終傳承,破解梵海尊者的刀法。

拎起紙狗,杜聖蘭和顧崖木離開秘境,兩人沒有回仁義堂,直接趕去冥都。

智商降低影響不了紙狗對杜聖蘭的怨恨,确定對方要在梵海尊者渡劫時做手腳,他心中大為快意,以師尊之能,必定會當場打散這天雷精的神魂。

杜聖蘭一路都在盤算。

獻祭一具法身大約能獲得半年的通行時光,期間主動回去只能通過冥都的界壁,當然來回次數多了,在下界的滞留時間也會縮短。

杜聖蘭沒有親身體驗過仙界靈壓,玉面刀判斷他能堅持兩天,杜聖蘭覺得撐死也就是一天半。

不過這點不需要納入考慮,他最多就停留半日。

每一個時間點都經過了精密的計算,飛舟上,杜聖蘭和顧崖木研究地形,對玉面刀腦海中取出的紙質記憶進行深入研究。

“上界界壁周圍罕有修士出現,梵海渡劫是仙界目前最受矚目的事情,那日定有不少仙人圍觀。”杜聖蘭道:“刺殺梵海的道君實力也是不凡……”

顧崖木指着一座山峰:“這裏是通往界壁最快的線路。”

他們讨論的時候,長毛遮住了醜陋面容下真正惡毒的笑容,玉面刀暗罵他們是何等愚蠢,居然因為仙人要捕捉天雷便妄想報複。

顧崖木自始至終沒有阻礙過杜聖蘭,梵海的修行歲月漫長,但凡變強一點,未來的風險性都會瘋狂飙升。何況對方現在已經将目光投往下界,沒有時間供他們按部就班靠修煉趕上。

這兩日陰犬不在,冥都街道上鬼氣森森,不少陰物正在互相厮殺,對他們而言,是重溫舊日好時光的機會。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錘子來了’,陰物和鬼修同時撤離。

九奴正百無聊賴坐在界壁前打呵欠,陰犬不在的日子裏,冥都高層得輪流檢查界壁。她認為是多此一舉,有塔樓在這裏,安全的不得了。

“土狗,耽誤我和我幹兒子相聚……”

九奴正在遷怒陰犬,同時罵罵咧咧指揮當日被帶到冥都的天聖學院學生們做事,餘光突然瞥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揉揉眼睛:“兒子!”

杜聖蘭微笑着走過來,袖子裏還裝着變成小銀龍的顧崖木。

九奴嫌棄地看了眼他身邊:“好醜的狗。”

杜聖蘭指了指界壁:“幹娘,我去旅個游,一天後就回來。”

九奴面上笑意還在,卻是提起了紙狗,虛實道則被她修煉到了極致,一眼就看出這紙狗覆蓋着玉面刀的神識:“是不是他蠱惑你的?沒事,幹娘幫你把他腦袋擰下來。”

杜聖蘭苦笑:“千萬別,沒他,我就過不了界壁。”

九奴沉默了一下:“想好了?”

杜聖蘭點頭。

沒有問杜聖蘭要去做什麽,九奴低低咳嗽了幾聲:“那就去吧。”

帶個合體期還比較容易,玉面刀變成紙狗後,再帶一個顧崖木已經是極限,根本帶不動九奴。九奴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沒有提要求。

她心裏盤算着自己得想辦法把另外一個下界的仙人抓起來,半天後杜聖蘭回不來,她就過去救人。

杜聖蘭的出現引來不少注意。

塔樓內的神念和天聖學宮的學員同時朝這裏看來,杜聖蘭沖着塔樓揮了揮手:“偷個東西,去去就回。”

偷?

學員下意識看向才被偷來的塔樓,目露驚駭,上次還不夠嗎?怎麽又要偷?

能給他們回答的人,正拎着紙狗,身體一點點被界壁沒入。來時顧崖木在紙狗身上施加了血咒之術,紙狗不敢耍花樣,但它同樣十分駭然,對方不是要去上界劈人,怎麽變成了偷東西?

用只有它能聽見的聲音,杜聖蘭冷笑道:“三九雷劫,如果最後一道雷跟人跑了,你說渡劫之人會不會瘋?”

紙狗渾身一僵。

“一旦那道雷被帶到了下界,因為使命沒有完成,也許不會消散。雷劫還在的情況下,你說天道會不會再補發一個雷?”

紙狗身體更僵硬了。

它猜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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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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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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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