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有朋自遠方來(二合一)
不可能, 一定是他們使用了什麽邪門手段。
恐怖的青眼死死瞪着廢土殘垣,無法接受這裏的荒涼。
命多不代表死不了,魇惡事做盡, 因為它主動和梵海尊者合作,梵海尊者為了踐諾, 接下來杜聖蘭必将面對慘烈的追殺。如今魇孤身來冥都, 還暴露了蹤跡, 是最好解決它的時機。
天賜良機, 杜聖蘭卻面容平靜, 看不出一絲殺意。
所有的對頭裏, 他唯獨對魇沒有惡感,甚至覺得留着它和自己的仇敵合作,不愁敵人不遭殃。
魇終于回過神, 反應過來現在的處境, 頓時如臨大敵。它果斷計劃出數種逃亡方式, 做好戰鬥準備, 根根毛發如尖刺豎起, 可前方的人卻連眼神都沒施舍一個。
杜聖蘭不知何時已經走去了另一處, 望着髒兮兮的溝渠道:“你看這裏, 要不要填平種花?”
顧崖木道:“種蘭花。”
‘蘭’字念得無比輕柔。
杜聖蘭收回視線, 兩人相視一笑。
雪花獅子從杜聖蘭懷中跳下來, 主動和陰犬建議:“要有主街,拓寬街道,至少能行車。”
冥都高層有的在清理垃圾,有的在腦海中重新構思未來房屋布局。
……一定是故意想讓我放松警惕。魇片刻都不敢放松, 化作一道陰影逐漸離開, 走出了一千米, 也沒人追出來。面對這種主動的示好,它又折返冥都,冷笑:“原來是搞懷柔對策,你們這是想請我加入?”
話音剛落,先前一臉和善的衆人面上笑意陡然消失,陸續轉過身,目中蘊含着強烈的殺機。
魇後退幾步,從神色來看,這些人臉上的殺意絕非僞裝。
它決定先離開,回頭伺機而動,看看他們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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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眼陰犬一走,杜聖蘭的殺意才漸漸消退,擡頭望向整個冥都:“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哪怕血霧消失,整個冥都也不至于顯得如此落魄,他在外面的世界和鬼修打過不止一次交道,和現在看到的是截然相反的感覺。
一只冥鳥飛過,不久九奴出現在他身側,低咳着說:“昨日血霧消散時,‘秩序’一詞突然浮現在我腦海裏。”
咳嗽完她擡起頭:“不止我一個,幾乎冥都的生靈,都是一樣的反應。”
從前冥都的混亂、無序,并非肉眼可見的表面層次,更像是天厭之,天棄之。是天道刻在冥都的詛咒,任何人看到冥都生物,都會下意識地排斥。
如今這種混亂被抹平,那種原始的排斥感不複存在。如同一個修士,沒了外放的境界氣息,旁人不會被他的威壓所影響。
九奴似乎還想說什麽,突然俯下身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杜聖蘭目中閃過一絲憂慮,說出審問趙長寧的經過。
“裴琉焰請了一位仙人要咒殺你,現在萬事俱備,只差我的血。”
身為修士,不可能不受傷,哪怕他再小心,也不能确保血液不落入他人之手。
九奴勾了下手指,人面樹冠主動拔根走過來讓她靠着:“不打緊。”
她好像很困倦,說完靠在樹上直接睡着了。
杜聖蘭放輕腳步聲,拉着顧崖木走到另外一處,他大概能猜出咒殺需要自己血液的原因:“九奴是因原始的母愛沖動誕生,所以我是源頭。”
想要徹底咒殺,必須要利用源頭去詛咒。
“……但我最開始的道體已經被雷劫毀了,如今以天雷為軀幹,這血液不知是否有效。”
顧崖木:“天道界定一個人,和他換了幾具身體無關,而是看靈魂。”
言下之意,認為目前的血液依然有效。
在杜聖蘭皺起眉頭前,顧崖木嘴角勾了勾:“不用擔心。”
杜聖蘭看向他。
“我來想辦法。”短短幾個字,卻讓人莫名心安,杜聖蘭甚至覺得顧崖木已經有了主意。
“九奴的事情我會解決,至于其他,想做什麽你就做,”顧崖木繼續說道,“不必束手束腳。”
杜聖蘭從不懷疑他的能力,開始把精力投注到冥都上。
如此大的巨變,冥都召開了一場會議,商讨有關未來的發展,作為‘始作俑者’,杜聖蘭也參加了這次會議。
耄耋老者沉思後說道:“事已至此,是該謀求新的發展。”
冥都日後可能都不會被強行封都,這是好事,他們能長久地享受自由,當然壞處也很明顯,随着世人對冥都敬畏的消失,早晚會有人起不軌的心思。
陰柔男子摸着毒蛇,殺性頗重:“有不老實的就先殺他幾個。”
背雙斧的女子點頭,似是認同他的見解。
其餘人也先後發表了看法,大部分傾向于恢複和外界的聯系,哪怕他們心底裏排斥這種聯系,也要為大局考慮。陰犬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等他們都說完,血紅色的眼珠突然鎖定杜聖蘭。
“我的想法很久以前已經表示過。”杜聖蘭嚴肅道出七個字:“拜師學藝來冥都。”
“……”
因為他的神情太過嚴肅,想要嘲笑一聲都覺得不太合适。
偷完塔樓,逃亡途中杜聖蘭曾一路對着修真界喊話,當時都以為他在開玩笑,如今衆人驚愕地發現他是認真的。
陰犬想起了自家孩子,當初小陰犬一本正經說出‘狗不嫌家貧’,現在看來也不是玩笑。
杜聖蘭正色道:“陰物再厲害,數量也是有限,何況大部分鬼修投靠了魇。一個勢力,少不了新鮮血液注入。”
塔樓裏快要消失的神念,也說過讓杜聖蘭幫忙留意一下傳人。其實不止是他,修真界重視傳承,前輩們的神念多少都希望自身的傳承能延續下去。
“至于天聖學宮的那些學生,都遣出去吧。”
吞噬神念的幾名學員被九奴驅逐進了鬼修所在地,下場凄慘,至于其餘的學員,立場不同倒也沒做什麽該死的事情。先前留着是防止出去後成為對付冥都的力量,如今天聖學宮院長已死,學宮群龍無首,這些入學宮時發誓過永不背叛的學員,留着也沒用。
耄耋老者:“驅逐,招人這些都不是問題,你要打拜師學藝的噱頭,師從何來?”
杜聖蘭靜靜看着他。
随後他的目光依次在每個人身上都有停留。
“……”
陰柔男子哈哈大笑,指着纏繞在手腕上的毒蛇:“我們不殺學生都算好的,還教人?”
杜聖蘭最後靜靜看着陰犬,陰犬靜靜望着陰柔男子。
陰柔男子苦笑道:“王,這有些為難人。”
杜聖蘭瞥了眼雪花獅子,雪花獅子鼓足勇氣:“一切為了冥都。”
杜聖蘭撫掌贊嘆:“說得好。”
陰柔男子眼皮一顫。
“吾兒也會當導師,教導食修。”陰犬冷冷道:“諸位沒有推辭的理由。”
杜聖蘭點頭:“大道三千,不但要招學員,同時也要招收導師。”
“平白無故的,誰會到冥都來當……”
杜聖蘭擺手:“我有錢,有資源,別的門派能給出的我們也能,不怕人不來。”頓了下又說道:“除了資質,我們也和其他勢力一樣,收進來的人必須要立誓。”
誰都不想花錢招來關鍵時候捅刀子的。
……
仁義堂的雇傭兵當天就接到了消息,被安排上發傳單的活計。
拜師學藝找冥都,宣傳單上觸目驚心的幾個字居然還是用紅色顏料書寫。
“瘋了,冥都居然都開始招人。”
“界壁在冥都,倘若仙人發難,最早遭殃的也會是冥都。”
“也不能全看災禍,別忘了塔樓在冥都,比從前拜師天聖學宮容易許多。”
看到宣傳單後,最初的愕然和無語過去,不少人開始從中琢磨好處。最早加入的一批,說不定可以成為元老級的人物,新興勢力一般也不會吝惜資源供給。
“我看課程還挺全面的,連食修都有專門的導師。”
一些家世不好的年輕人,只要能求道去哪裏都無所謂,他們更關注教學質量本身。
衆多修士還在觀望猶豫時,發出傳單的下午,就有過來應聘的。
杜聖蘭正在冥都外圍給發芽的小樹苗澆水,遠遠地看到一團色彩斑駁的光影靠近,對方走到近處,仔細一看原來是只離彩蛙,體型巨大,看到杜聖蘭硬生生忍住目光中的幽怨,口吐人言:“聽說這裏招導師。”
無盡海域妖獸智商是普遍的低,當然也有特例,離彩蛙就是其中一種。它戰鬥力不高,但是極擅毒,會研發各種毒藥。
沒想到第一個來應聘的會是妖獸,昨晚經過那裏時,杜聖蘭還看到拉橫幅讨伐自己的妖獸裏,就有離彩蛙。
和他往冥都走,離彩蛙說出來得原因:“無盡海域的妖獸只知道打殺,資源再多,對我來說也是貧瘠之地。”
它不擅長戰鬥,意味着無法掠奪資源。
舌頭猛地伸長,代替手推開城門,正和杜聖蘭說話的離彩蛙呆若木雞。
土屋,破磚,遍地垃圾。
杜聖蘭淡定道:“問題不大,很快會收拾出來。”
天聖學宮那些被抓來的學生,被遣送離開前,正在沿街打掃垃圾,他特意聯系了合歡宗的工匠,準備把這裏打造出瑰麗奢侈的風格。
看到離彩蛙不願意踏進來,杜聖蘭道:“我們對于導師,會專門建造豪華宿舍。”
還豪華……離彩蛙覺得就是現在跑去鄉下吃蟲子,條件都比這裏好。
環境不行,杜聖蘭姿态卻端得很高:“有意留下的話,先進行專業實力測試,立誓後便算是正式加入。”
離彩蛙:“我再考慮一下。”
“随意。”
一點都不加挽留,離彩蛙覺得不被重視,又莫名認為或許這裏真有發展前途,否則不會如此高傲。
“在哪裏測試?”它決定賭一把。
杜聖蘭招來一只陰物,負責毒道考核的是陰柔男子,離彩蛙被帶去了那裏。
如今杜聖蘭在冥都的話語權加重,不僅僅是因為背靠九奴,更是因為他掏錢。當天來應聘或是進行考核的學員不多,雇傭的工匠卻是提前到了,拿着工具和圖紙開始重新進行規劃。
……
黃金時代真相曝光的第三天,終于在九川大陸引發轟動。
作為接待過仙人又為梵海尊者建廟的醫谷,受到影響最大,先前将梵海視若神明的多是散修,居無定所,倒是沒有承受多少謾罵,即便如此,也不敢再像從前一樣,處處吹噓梵門。
醫谷本身還想堅持一下,畢竟有兩名梵門弟子就住在醫谷,現在事情傳開,他們不得不拆除廟宇。
梵門弟子冷笑:“優勝劣汰,這些人應該感謝得到了一場血的洗禮。何況你拆了,就不怕得罪我們門主?”
醫谷老者沉默。
他離開後,梵門弟子面上笑容消失,通知其他幾位在外活動的同門趕往醫谷。
衆人彙合後,為首的弟子說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步,氣勢一弱,我們就會徹底成為衆矢之的。”
仙人對待下界修士有着天然的鄙視,梵門弟子不覺得梵海尊者當初所作所為有什麽錯,實力夠了誰願意一直待在土著世界?只要他們的态度足夠強硬,旁人說什麽做什麽,都得再三思量。
“于師兄說得對,我們如今都在這裏,量這些修士也不敢造次。”
後面的一句話被敲鑼打鼓的聲音掩蓋。
幾人對視一眼,連忙出去,遠處廟宇正在被暴力拆卸,一位梵門弟子正要上前,被另一人拉住。
“等等。”
被拉住的人有些不滿,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面色微微一變。
為梵海尊者建廟,醫谷用得是最上等的材料,不知道的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小宮殿。
砰!
大門被一棍子打裂,出手的是一位家族老祖:“如此德行,怎配建廟!”
語畢繼續怒斥梵海尊者不講道義。
旁邊不乏有一些中小勢力附和,其中實力最強的不過是大乘後期,面對他們梵門弟子自是無所畏懼。然而今天五蘊和尚也在,就連裴家大長老也來了,裴家近來名聲不好,想要借此挽回一些名譽。
倘若只有這些高手,梵門弟子依舊會不惜一戰,問題在于正揚手指揮樂隊的那位。
“奏樂!”
杜聖蘭擡手時,唢吶齊鳴。
“表演!”
他收手時,竟不知從哪裏冒出數個民間道士,個個穿着誇張的服飾,在廟外舉行驅邪儀式,活像這裏面供奉的是什麽歪魔邪道。
顧崖木安靜地在一邊幫忙點燃爆竹。
杜聖蘭靠在步辇上,命人擡他進去,拿着根柳條時不時在被打破的泥塑金身上掃一下,自顧自地念叨:“晦氣走開。”
全程腳不沾地,顯然是對這座廟嫌棄到了極致。
先前準備過去逞一逞威風的梵門弟子在看見如此嚣張的一幕時,反而頓住了腳步。
杜聖蘭帶給他們最大的感受就是不好對付。這種不好對付在于別人打架,是權衡利弊後的點到即止,有他在,必定是要往死裏打。
“于師兄,現在怎麽辦?”
為首的弟子沉着臉說:“先退走,我回趟師門請示一下。”
他也有自己的小盤算,平日裏以他的身份是沒資格面見門主,說不定這次是一個機會。
這位于姓弟子迫不及待趕回上界,一進去就吓了一跳,仙界界壁口守着不少人,其中竟有不少同門。
他正要請教發生了什麽,被迎面走來的梵海尊者四弟子叫走:“你來得正好,不然我還要下界一趟。”
于姓弟子不敢插話,垂首在一旁等對方說完。
梵海尊者的四弟子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明珠:“這裏是師尊創造的小世界,共計有十餘種傳承。你去放出風聲,這小世界三日後會開啓,凡是得到前三傳承者,梵門将動用資源,直接幫他們跨過一個大境界。”
這是陽謀。
此次進入小世界的修士不設境界,對于困在大乘期或是渡劫期的修士而言,是難以言喻的誘惑。
為了激發普通修士的熱情,小世界每一處傳承點都有傀儡值守,只要順利完成傳承考驗,傀儡都将保護他們的安全,免受高階修士殘殺。
颠倒黑白最快的方式就是靠人的一張嘴,罵也好捧也罷,梵海尊者需要網羅差遣的是高手,他有十成把握會有大勢力的人按捺不住要去小世界。
天機樓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組織,随後便是黑水商會,不到半天,這個消息徹底在南北域爆發,甚至傳到了無盡海域。
“您要去嗎?”黑水商會會長的親信詢問。
如果會長去,他就要提前安排死士跟随。
黑水商會會長沉默了片刻:“杜聖蘭在做什麽?”
親信如實彙報:“才去醫谷拆了廟,之後大批量采購耗材,據傳是為建設冥都所用。”
“沒了?”黑水商會會長一愣。
親信點頭:“沒了。”
黑水商會會長皺眉:“不對勁,此人和梵門的恩怨如此重,才拆完廟,怎麽會任由消息傳播?”
按照杜聖蘭的行事風格,理應殺一儆百,至少宰掉一個梵門弟子立威。
同樣的疑問此刻也彙聚在四大家族,天機樓……連一些中小勢力都覺得不對勁。
三日後小世界會正式開放,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小世界的開放地點選在了北域,離合歡宗不遠的地方。
杜聖蘭依舊沒有什麽動作,小世界開放前的晚上,不少人偷偷來到天機樓購買他的情報,卻得到一個意外的消息:對方疑似前往了極地雪山。
有熱鬧,有寶物的地方永遠都有杜聖蘭,他沒有僞裝音容相貌去小世界裏搗亂,偏偏在同一天去了遙遠的雪地,這不正常。
黑水商會會長對親信道:“我們也啓程,去看看有什麽端倪。”
親信:“那小世界……”
黑水商會會長擺了擺手,做生意的要比他人看得更深刻,能讓杜聖蘭放棄針對梵門的人,極地雪山肯定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北域的一個家族也在說着差不多的言論。
“作為邪魔入侵的元兇,老祖我實在不屑與之為伍,倒不如去趟雪山。”
他倒要看看,讓杜聖蘭偷偷摸摸過去的原因是什麽。
前往極地雪山的路線衆多,但到了最後千裏路時,會彙聚為一條狹窄的小路,直通極北之地。獸車太慢,大部分修士選擇的是空中路線,黑水商會財大氣粗,直接動用了最新改良的飛舟,隐蔽性極好。
飛到半路,飛舟響起警報,周圍有大型飛行物體,會長走到舟頭,降下前艙,飛舟變成了半封閉狀态。
放開神識一掃,發現居然是天機樓的人。
天機樓主正在吃橘子,對她的到來,黑水商會會長并不奇怪,天機樓需要網羅各處情報,真正令他費解的是北域的禦獸宗也來了。
北域禦獸宗和杜聖蘭間的嫌隙不小,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次竟然沒有去小世界。
禦獸宗有自己的權衡,他們此次帶了幾只厲害的妖獸,想要試探一下杜聖蘭究竟是不是真的成仙了,更重要的是,他們和黑水商會會長的思路差不多,認為極地雪山必定有價值更高的東西。
最後一段路程,空中設有陣法阻撓。
北域禦獸宗宗主冷笑:“果真有貓膩。”
命令妖獸落地,一低頭,發現下面黑壓壓的一片。妖獸體型龐大,盤旋一圈後,勉強找了個落腳點。
“這麽多人?”北域禦獸宗宗主臉色一變。
無盡海域的妖獸也來了不少,它們的理由比較純粹,只想看能不能找機會弄死杜聖蘭,回報對方治療的‘恩德’。
有修士在勸退後來者:“大家都來了這裏,小世界說不準可以撿便宜。”
被勸說者無動于衷,他們有派人打着參加考核的名義去了冥都,沒看到陰犬,更沒瞧見杜聖蘭那個幹娘,明明前兩日參加最終考核的人還能見到他們。
如今這漫山的陣法,更是說明了此地有機緣。
“諸位,附近殺陣萬千,我等可以暫時聯手。”
陣法師協會今日也來了,因為陣法多,不少人主動提出和他們組隊。
極地雪山,內峰。
天空雲霧蒼遼,杜聖蘭站在峰頂。縱使外面春意盎然,這裏虛空中仍舊不時飄落着小雪花。
“好了嗎?”他問。
“再等等。”
一段距離外,皮皮蝦的外殼顏色在雪地中十分矚目,一錘又一錘地打地洞,他不但要打自己的,還得另打兩個供九奴和陰犬使用。
杜聖蘭此來是為了渡劫。
人前顯聖時,神秘長河中有光團順着流進了他體內,給大陸修士治療的光芒如同陽光,而這光團才是太陽本身。其中蘊含的治愈力量,和杜聖蘭的靈魂軀體都完美匹配。
這光團給他的感覺,不亞于當日将送他入大乘期的龜甲仙泉,吸收後足以橫跨一個境界。
放棄了紅鯉,不想自己另有所得,杜聖蘭心頭卻沒幾分激動。從這光團中,他感受到天道對于碎片歸位的迫不及待。
幽幽嘆了口氣,杜聖蘭平複好心情,走到洞口一望,驚訝道:“這麽深?”
底下的皮皮蝦頭也不擡繼續開鑿:“保險點好。”
吸收那玩意來渡劫,誰知道最後會有什麽異象,指不定連引來的天雷都不一樣。顧崖木等人來是為了給杜聖蘭護道,誰也不想重複一遍九州大陸修士的下跪體驗。
稍後渡劫開始,他們就躲在地洞裏。
顧崖木特意帶來了好幾張冥都鬼修親手縫制的遮光布。
杜聖蘭盤腿坐在地洞外,仰頭望天:“梵海尊者倒是幫了我一次。”
利益動人心,這片大陸從來不缺自私自利的修士,他們都去小世界,便不會有人注意自己渡劫。
他要默默渡劫。
想到這裏,杜聖蘭的眼睛都有了光,從元嬰境界到現在,自己的每一次渡劫,都是衆人圍觀驚天動地,上次羅剎門更是将他的渡劫生涯推上了‘巅峰’。
終于等到了這一天,能安靜的、不受任何人打擾地默默突破。
皮皮蝦爬上來依次分發了遮光布,等他們封好洞口,杜聖蘭離遠了一點,吸收完光團最後一點能量,迎風而立。
剎那間,他周身氣息暴增,強烈的光芒包裹住軀幹,天空中彙聚而來的不是烏雲,而是乳白色的雲朵,從萬裏外便開始凝聚,如清泉一樣流淌而來,甚至無法從中感覺到電弧游走的痕跡。
……
“快看!”
雪山外,有修士驚訝望天:“異象,是異象!”
本來先前被陣法所傷,他都打了退堂鼓,如今熱血沸騰。
後方修士哈哈大笑:“如此奪目的異象,必是至寶現世,快,我們快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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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