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武士道卷

第九章 武士道卷

齋藤一見到來人之後收起刀劍。

“這麽晚了，怎麽不睡？”之間齋藤一一臉的嚴肅。

“只是睡不着，只是想要告訴阿一師傅一些事情。”葉宸揚解封了神力默默地走到了齋藤一的面前。

“那麽，你想要說些什麽呢？”齋藤一跪坐于地上，即使是衣衫半掩，也不會讓人覺得面前男子的狼狽，只會讓人覺得秀色可餐。

然而，面前的葉宸揚卻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弟子跟阿一師傅學了那麽久的劍道，阿一師傅就不好奇為什麽弟子找不到自己的劍道嗎？”葉宸揚慢慢的走到齋藤一的面前，手中的繪扇輕搖，微微遮住他的半張臉，那不知何時被摘下來的紅白相間的面具又重新被戴在了他的臉上。

并且他有換下了那套簡單的服飾，穿回了自從封神後就得到的紫色神服。

“按照你的天賦，确實應該很容易找到屬于你自己打劍道。”齋藤一悠悠地說着，看起來一點都不着急。

“阿一師傅，今日夜色正好，不如……”葉宸揚掩唇輕笑一聲後，随即又說道：“不如阿一師傅随我去街上逛逛。”

齋藤一聞言擡起頭來去看少年的眸子，漆黑的和室內，少年的異色眸子映着月光，波光潋滟，眼底的笑意盡顯，但是在那眸光中，還摻雜着絲絲的好笑。

齋藤一瞬間明了，他的弟子，有東西希望他能看到。

………………………………我是齋藤一被忽悠出去的分割線………………………………

寂靜的夜空之下，月光薄薄的灑在街道上，讓街道看起來無比的明亮，透着絲絲和諧的意味，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深夜子時這個時段是鬼怪橫行之時，沒有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街道上依稀可見地出現了兩個人影，其中的一個人一身的新選組服飾，身後的“城”字迎着不算寒冷的夜風微微的飄蕩，一頭青絲随意披散，腰間別着一把劍，即使未出鞘也能讓人感到無限的寒意與冰冷，青年的面上滿是無奈。

而另一個人影，一席華美的紫色和服随風飄揚，一頭銀發随意地披散而下，臉上半遮半掩的紅白相間的面具遮住了雌雄難辨的面容，而另一半面容，美麗漂亮的紋案勾勒着完美，讓人只覺神秘，月華之下，少年的身體似有若無地散發着柔和的光暈，使之看起來各位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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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新選組服飾的那位青年，是被自己的弟子拉出來的齋藤一，而那個華美的少年，自然就是葉宸揚。

“宸揚，你想讓我看什麽呢？”齋藤一在随着葉宸揚走很久之後，終于問出了這句話。

“阿一師傅，在你肉眼可見的範圍中，現在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葉宸揚手中折扇展開，做好随時應對突發事件的準備。

“現在看到的啊！”齋藤一呢喃一句後，再去看街道，一如每天晚上那樣，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若不是他最了解這個弟子，他甚至都在懷疑葉宸揚是否是在耍他。

“什麽都沒有。”是的，齋藤一沒有在街道上見到任何的東西。

葉宸揚伸出手去握住齋藤一的手，他順着齋藤一的手注入了一絲靈力，然後說道：“阿一師傅，你再看看。”

齋藤一的手并沒有富家子弟那樣的細膩，因為常年練習劍道的緣故，使得齋藤一的手中生出了不少的繭子，雖然不是很舒服，但是對于此時的葉宸揚來說，齋藤一的手很溫暖。

齋藤一沒有說話，又望向在他看來之前什麽東西都沒有的街道，只是下一刻就被街道上的場景驚呆在原地。

此時原本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出現了許多的人影，他們有的穿着破舊，有的穿的豔麗華貴，他們在街道上默默走過不發出一點的聲音，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恍惚間齋藤一似是見到了衆生百态，只是，他們無一例外的身體都是透明的，他們的身體甚至在發着淡淡的乳白色的光芒，似乎是在昭示着，他們不是人類的事實。

齋藤一望着面前的人影一一走過他們的身邊，甚至有的直接穿過他們的身體，他的面容有些微妙，神情更是有些茫然。

“你現在所看見的那些發着乳白色光芒的人影，都是靈魂，吾等将這些靈魂稱之為游浮靈。這些游浮靈是一些死去的人，不願意去相信自己已經死了，或者對世間還有所留戀而出現的靈魂，滞留在人間的原因是他們生前的執念，因為執念過深，就會變成游浮靈在人間游蕩。是很容易被陰陽師召喚來當作臨時式神操縱的靈魂的一種。”葉宸揚清冷的聲音将面前明顯走神的新選組第三番隊隊長齋藤一的思維給拉回來。

“相信即使是身處亂世，你也不會忘記，歷史上那個被後人以數不清贊揚的詞彙堆疊的平安時代，提起平安時代，你也一定不會忘記，但是身處平安時代，從橫陰陽道的那個白狐公子安倍晴明，提起他，你就一定會回想起那個群魔亂舞百鬼從橫的那個令人向往的時代，我想告訴你的是，這個世界不為衆人熟知的一面有很多，而這小小的游浮靈只是那小小的冰山一角。”葉宸揚不在說些什麽，因為他知道，他只能說這麽多，再說變過了。

葉宸揚不能明白所謂的武士道，自然也就不能明白劍道，他知道，他的阿一師傅一定會探清楚他明明在劍術的方面天賦過人，卻又為什麽遲遲不能找到屬于他的劍道，所以他把他知道的冰山一角亮出來一部分，讓他的阿一師傅能夠明白一點點他的世界，只是，在那之後，他是否會被當做一個異類呢？

想到這裏，葉宸揚只能在心裏嘆氣，希望他的阿一師傅不要讓他失望啊！

葉宸揚在心裏這樣的想着，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冷然。

齋藤一望着面前本來空蕩蕩的街道上只是默默游蕩，不發一言的游浮靈們，內心裏，是說不出的悲哀，他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的靈，無處安身，他的神色微妙。

齋藤一回過神來，盡管這次他的弟子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沖擊，但是他終于能夠明白一些他這個弟子的內心的世界，也看到了他的弟子心靈深處的寂寞。

原來在他的眼中，不是只有道路上慢行的人們，還有游蕩在世間，無處安身執念成狂的魂魄。他去過很多地方，雖然他看不見那些游蕩在身邊的游浮靈，但是他知道，那些無處安身的靈魂到處都是。

難怪葉宸揚總是一副漫不經心冷情冷性的樣子，也總是搞不明白劍道的執着和武士的榮耀——因為對于一個每天都可以看到靈魂的人，死亡根本就不代表着結束，而是另一種嶄新的開始。

“那麽，阿一師傅，你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冰山一角，你是否還會将你的劍道繼續坦然無懼的走下去呢？”葉宸揚将手撤回來，手中的折扇輕輕拂過明顯有些走神的齋藤一，之後緩緩地問道。

齋藤一回過神後望向面前又變回那副荒無人煙冷冷清清的街道，原本擠滿了魂魄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雖然看不見，但是齋藤一知道，面前的街道上，無處安身的魂魄正在默默地游蕩，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是默默從他們的身邊走過，或是直接從他們的身體穿過。

盡管是見到了這個世界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的冰山一角，齋藤一還是會選擇繼續沿着自己所選擇的劍道走下去，直至自己此生總結。

“我不會再去強求你尋找屬于自己的劍道了，宸揚，我們該回去了。”望了望幾盡天明的天色，齋藤一默默地轉身往新選組的屯所走去。

葉宸揚淡淡的微笑，他就知道，他的阿一師傅即便是知道一些他自己的真是，都不會有什麽絲毫的改變，如同那時的晴明一樣。

說起來，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再見到他那位風華絕代的友人一面，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說別人風華絕代的時候，他自己亦是別人眼中最為亮麗的風景線。

………………………………我是齋藤一的世界觀受到沖擊的分界線………………………

慶應三年三月，伊東甲子太郎受命成為孝明天皇的禦陵衛士，與藤堂平助、齋藤一一起脫離新選組，齋藤一脫離，葉宸揚自然随着他們一同前去。

而同年九月份，德川家茂終于經不住歲月的洗禮，在這一月中去世。在這之後不久，以禁門之變為開端的征讨長州之行，以幕府軍隊的大潰敗這一沖擊性的結局最終落幕。

同年的十一月份，伊東甲子太郎終于被新選組的成員們肅清，伊東甲子太郎在這一月中終于走上了不歸之路，葉宸揚對此，沒有任何的表示，因為他知道，在不久之後，新選組也會淹沒在時光裏，去讓後世的人們評判功過，他的心情意外的很是沉重。

作者閑話：感謝對我的支持，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