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武士道卷

第十章 武士道卷

妖魔的世界好像被隔在了另一個世界，而神明，卻只是默默地觀望，不會去插手。

人類的世界，迎來了這一段歷史最後的戰場，此刻的世界裏，沒有任何的妖怪與是神明，妖怪們蔑視自相殘殺的人類，神明們雖然在貪婪的人類的願望中誕生，但是那些後天神明不會去庇護那些奔赴戰場的武士們，那些先天的神明，只是作壁上觀，在象征着神聖的高天原中觀望着下面的戰鬥。

這一刻，葉宸揚終于感受到了那些同僚們的存在，竟然是被法則給封鎖在神域中，無法出現，這個世界的神明，似乎只有在這段歷史結束後，才會出現……

慶應四年一月，舊幕府軍與薩摩長州聯軍之間的戰鬥正式掀開帷幕，這是被後世之人稱為的『鳥羽伏見之戰』。

平助、總司與土方相繼喝下了在葉宸揚看來就應該毀掉的般若水，羅剎隊最終全滅，井上、山崎等……戰死。

在時光的流逝中，許多事物都在逐一地改變着，無論是世事的動向、人們的思想，還是整個新選組。即使這樣，也并不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會改變了。他們所相信的，是不會改變的事物。

而葉宸揚從來都不會感受的這些變化，因為他是神明，被時光所遺忘在世界的彼端，幕末這個動蕩的時代，從來都沒有看見異類。

以螳臂擋車之力擋在歷史的車轍前面，卻最終被歷史沖刷殆盡，被無情地淹沒于漫長的時光之中——這便是新選組這個曾經站在頂點的龐大勢力最後的命運。

那些曾經共視的景色，那些美好的相遇、相識、與相見就像是人們在做的一場悠長而又甜美的幻夢。最終，會只剩下那麽寥寥的幾個人而已，而見證這段血色的歷史。

葉宸揚便是其一，或許他是這段歷史最後的見證者也不一定。

神明是沒有什麽牽絆的，即使是見證了這段歷史，葉宸揚也非常清楚地知道，他對這段歷史沒有任何的感觸，只因為他是歲月悠長的神明。

經過與薩摩長州的戰鬥，新選組的隊員們倍受打擊後，将隊服由和服改為了西洋制服，并裝備上了槍支和大炮。

而新選組的隊員們深刻的意識到，現在的時代，已經不是刀與劍的那個時代了。

慶應四年四月，新撰組高層決定去會津投奔容保公。

為了掩護新撰組隊員的撤離，局長近藤勇決意投降，為其他新撰組隊員撤退提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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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近藤勇進行了訣別之後，土方歲三率新撰組殘部與幕臣大鳥圭介合流，參與宇都宮之戰，然而卻在宇都宮城防守中失敗，土方歲三負傷而歸。

二十五日，近藤勇于板橋斬首。

得知近藤先生已死的消息，總司無法再繼續安心療養下去，重新地回到了新選組與土方理論，葉宸揚頗為無奈之下只好與他同去，只是他卻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情，說到底他的心性還是太過涼薄了，說到底，他還只是個染上神明通病的人類。

是的，即使到了這一步，他依舊将自己當做一個人類，一個擁有了神明力量的人類。

近藤勇先生是總司一直以來最為信任崇拜的人，正是因為有他，他才如此地眷戀着新選組這個可以被他稱之為家的地方，而如今卻只剩……

五月三十日，得知了敵人将要偷襲養傷中的土方先生的總司，獨自一人前去宿場城外，攔截那些敵人。

知道了總司的決定，葉宸揚沒有任何表示。

會津，福良。

會津白河口之戰戰敗，新選組多次失利後決定撤退去仙臺。

高久村內。

“新撰組第三番隊隊長齋藤一，在“城”字旗之下起誓，決不讓你們通過此處！”

葉宸揚默默地隐身跟在他的阿一師傅的身後，沒有人可以看到他，也沒有人可以窺見他眼底的複雜與脆弱。

葉宸揚不能顧插手這場戰争，但是，他竟然是如此的不甘心，怎麽會甘心呢？那些人，就要死了，那些與他平時朝夕相處的人類就快要死了，而他竟然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這個是歷史的必然性，他沒有辦法更改。

槍彈，流火，硝煙，戰友，敵人接連着在這片殘酷的戰場之上倒了下去，刀劍的時代已經結束，這些武士用長刀對抗敵人的他們，注定無法再繼續生存，刀劍的時代注定會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而新選組也将會成為歷史。

即便奮勇殺敵又怎麽樣，即便抱着将死之心站在這裏又怎麽樣，子彈的力量就足夠摧毀這些裝備落後的劍士們。

歷史不可逆轉，不可更改，身處在這戰火狼煙之中的葉宸揚總是會忘記，這只是個有少女漫而演變而來的平行世界，但是即便如此，劇情的不可逆，也已經注定了葉宸揚的袖手旁觀，正如薄櫻凋零不可挽回一樣啊。

葉宸揚見證着這段血色的歷史，站在戰圈之中，沒有人有機會察覺到他的存在，他是神明，可是他也是被世界所遺忘的存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深深地無力從心底升騰而起，幾乎會将他淹沒。

如今站在這裏的這些人，只不過是為了所謂的堅定的信念和所謂的執着的理想，固執地以自己微薄的力量艱難地開拓着前路，将性命和榮耀通通托付于戰場之上，戰友也罷，組織也罷，信念也罷，理想也罷，他們的負擔太過沉重了，但是盡管如此，也不能改變，人類的戰争只是為了利益而已。

在信息爆炸的二十一世紀，葉宸揚一直都知道，戰争只是為了得到利益，多麽殘酷的真相與事實。

他低頭站着，周圍是漫天的狼煙，一地的碎屍殘骸，還有新選組成員與敵人的血液，會有妖怪的誕生嗎？他不清楚，可是沒有人注意到他，也沒有人攻向他，因為他是旁觀者，他是神明，即使不是這個世界的神明，也不能幹擾這個世界的發展。

人類的發展在他看來何其的可笑，人類的發展，就只是戰争而已。

九月的天，慢慢地陰沉了下來，飄起瑩白的雪。

他在衆人驚訝于天色的時候，走上前，單手拍了拍齋藤一的肩膀。

不想再看下去了，不想在繼續旁觀，不能改大勢，但是小勢還是可以更改的，就比如說，只是就那麽，一個人……

“阿一師傅，還是不能容忍你淹沒在歷史的洪流裏，對不起。”葉宸揚在衆人的奇異目光中現出身體，手中發出金色的光芒，空間裂縫憑空顯現，葉宸揚一個用力，将齋藤一推入裂縫裏，然後自己也憑空消失在原地。

這是幕府末年最後的一個黎明，都将會跟着這些戰死的人們的血液一起，被歷史無情地埋葬起來，被人們所漸漸地遺忘在這些時光之中。

無論是戰死在這片殘酷戰場上的那些新選組的武士們，還是一直看着他們離去，獨自活到了七十一歲的齋藤一。

他們都如同薄櫻般絢爛而又短暫的生命，便是那片天空下，永恒的櫻花。

不知何時，葉宸揚擁有了空間的力量，他可以任意游走在各個時空，各個位面，而他的系統，他的小弄，卻憑空消失了。

雖然他對于空間的力量掌握的并不是很熟練，但是，葉宸揚卻有信心，自己想去的位面，絕對會到達，盡管，這并不是很輕松。

被世界法則所排斥在位面之外的葉宸揚，此時正憑空而立在空間與時間的亂流裏面，但是葉宸揚已經沒有時間去管周遭的一切，因為，他的系統小弄，已經許久未聯系他了，而他交了好幾遍後，發現，小弄沒有再回應他。

對此，他很擔心。

他也同樣的想要知道，那個系統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困了他這麽久，但是他的小弄，那個會在他的腦海中向他撒嬌的存在，不見了，他是不是再也不會再見到他了……

有那麽一瞬間，葉宸揚心中有那麽幾絲慌亂，随後快速的鎮定下來。

空間中，是無盡的危險與神秘，雖然葉宸揚一直都很是好奇，但是他自認還沒有那個能力，在這片危險的地域中亂來，因為……

他用了兩次咒術，逆改了兩個人的命運，而上一次的經歷，他以為自己不會付出什麽代價，卻沒又想到，這兩個的代價竟然疊加在一起，讓他變得那麽的虛弱，那麽他會怎麽樣呢？

葉宸揚不知道他會怎麽樣，但是他知道，這次想要複原，只有沉睡，只是這樣的空間亂流中，他在這樣的下去，他會受創會更加的嚴重的。

空間亂流中，有無形而又強大的力量将他的身體撕裂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有金色的液體從傷口中流出，那是他的血液，金色耀眼的顏色，讓人只覺得想要的到，那是只有有着尊貴的血統才會擁有的血脈。

其珍貴程度只要是一滴，就可以令一只普通的沒有任何的特色的妖怪，獲得足以媲美大妖怪的實力。

淩厲的風形成風暴，在漆黑的空間裏肆虐着，卷着葉宸揚的身體投入到另一個世界。

而葉宸揚始終未能聯系上系統，并且在風暴中，漸漸地被迫陷入沉睡。

盡管他并不甘心，但是眼下的情況卻由不得他。

作者閑話：感謝對我的支持，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