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2)

和他都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他知道娶靜夕是勢在必行的。只要這靜夕公主的要求不太過分,他都可以答應。

“原來我淵源在大楚和王爺心中的分量只能讓我做個楚國的側妃啊。看來,楚國和王爺的誠意也不過而而。”

李夕煙此時望着楚殇桓的目光一轉,對着覺禪明和靜雅行了個禮,說:“大汗,姐姐,靜夕雖然只是個女子,可是婚姻這樣的人生大事卻也想為自己作一次主,雖然知道這樣會害大汗和姐姐為難,可是靜夕是絕對不會給他人作小作妾的。”

覺禪明聽到李夕煙如此說,雖然有些駁了楚殇桓的面子,卻看到覺禪清淵的臉色一松,倒也不想反對,于是一臉抱歉地對楚殇桓說:“讓三皇子見笑了。靜夕公主讓本王和愛妃寵愛慣了,說話未免有些直接,不過靜夕公主是我們全族的驕傲,本王是定然不願意委屈她半分的。她既然不願意,本王也不願勉強。這事不如以後再議?

今日本王專門設宴為三皇子和公主洗塵,三皇子和公主不如嘗嘗我淵源的特色美食,欣賞一下靜夕特意為你們準備的節目如何?”

“那如果本王願意許你正妃之位呢?”楚殇桓突然開口問道。

此時,看似有些生氣的李夕煙嘴角微微一揚,快地令人無法察覺。面上卻一臉真誠地問楚殇桓:“楚王爺此話可當真?”

“決不食言。”

李夕煙此時回眸一笑,嬌媚的樣子迷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眼,也刺痛了覺禪清淵的心。

“既然楚王爺如此有誠意,靜夕願意嫁于楚王爺。”

“這……”覺禪明看了一眼覺禪清淵,只覺得他此時的表情陰沉的很,自己的這個弟弟從來都是溫潤如玉的,此刻這樣心情低落的樣子連自小與他親厚的覺禪明也沒有怎麽見過。

“靜夕,這婚姻大事可不能倉促魯莽,不如讓大汗再考慮兩日吧。楚王爺,你說呢?”這時,靜雅開口為覺禪明解了圍。

“自然。”楚殇桓到此,便回到了席位上,并沒有再多說什麽。

反而那覺禪清淵,聽着楚殇桓和李夕煙的對話,只覺今天的李夕煙是他從來未曾了解的,先是豔驚四座的表演,後來又主動向楚殇桓敬酒,還一步步逼得楚殇桓許了她正妃之位。這樣的李夕煙讓他心慌,他直覺李夕煙離他越來越遠,不再是三年來對他撒嬌,随意和他開玩笑,在他面前沒心沒肺,卻對其他人漠不關心的小少女靜夕。

他甚至莫名地覺得,楚殇桓對于靜夕來說是特別的。她在意楚殇桓。這是最讓覺禪清淵不安的地方,覺禪清淵可以不去深究為什麽今日的靜夕如此反常,卻無法忍受靜夕的心原來是屬于別的男人的。

他不停地喝着手中的酒,不停地命令自己要冷靜,可是卻越喝越多,越喝越亂。直到宴會結束的時候,他已經完完全全地喝醉了,最後是覺禪明差了自己的随從幫着跟随覺禪清淵一起來的小厮将完全喝醉的覺禪清淵背回了府。

而一直坐在他旁邊的李夕煙并不是沒有看到覺禪清淵的牛飲,卻無法為他做什麽,她不能給他一點點希望。不如讓他一次痛完,然後徹底将她忘掉。

大耳,對不起。

☆、18:靜夕,你決定了嗎?

晚宴結束後,覺禪明還要處理些公務,靜雅安排好了一雙子女便來到靜夕殿。

剛進門,便看到李夕煙一臉疲憊地坐在院中,身上的白色薄紗裙在夜風中飄飄而起,李夕煙卻仿佛絲毫不覺得冷,雙腿蜷縮,小臉深埋其間。

靜雅想起李夕煙今晚的表現,明白她內心的疼痛和難過,面對仇人卻要滿臉堆笑的樣子讓她心疼。她也明白李夕煙必然已經有了打算,她能做的便是支持她。

“靜夕,你想好了嗎?你真的決定要走出這一步嗎?”

“靜雅姐姐,除了這條路,我已經再沒有其他選擇了。我等了三年,準備了三年,煎熬了三年。剛來淵源的第一年,我整夜夢見死無全屍的爹爹;我随着大耳學武,常常雙手磨出血卻不覺得痛;我學着開心的時候要笑,悲傷的時候要笑,傷痛欲絕的時候更要笑。可是我卻傷害了大耳,傷害了三年來唯一帶給我快樂的人。我恨他們,我定要讓他們加倍地嘗嘗爹爹與我所承受的一切。”

靜雅心疼地撫了撫李夕煙的肩,這看似瘦弱的身體裏住着一個懷着巨大絕望和仇恨的靈魂。靜雅輕聲對她說:“我會和大汗說,讓他同意你嫁給楚殇桓。大汗向來也疼愛你,婚嫁的規模定然不會讓你委屈。我要你風光的嫁進楚國,即使以後沒有大汗和我的照拂,憑着你如今的財力和淵源的支持,料他大楚也不敢怠慢你半分。”

李夕煙抱住靜雅,說:“靜雅姐姐,謝謝你。你的恩,我今生怕是怎麽也還不清了。”

一夜無話。

兩日後,覺禪明便昭告全族,靜夕公主要下嫁楚國三皇子。全城轟動,靜夕公主深受族人的喜愛,大家都在議論那楚國三皇子究竟是何方神仙,竟然能娶到真神的女兒。

此時淵源宮內也是一片忙碌。靜雅親自為李夕煙操辦着婚嫁要準備的嫁妝和物件,事無巨細,都親自過問,倒是那靜夕殿的正主,根本沒有事要她煩心。而此時,李夕煙正忙着清算手上所有的驿館和運輸站,畢竟此次嫁去大楚,李夕煙再不能像現在這般正大光明的打理手上的生意,她雖然同意嫁給楚殇桓,卻不願意将這富可敵國的財富白白贈予大楚,所以她吩咐朵拉秘密通知了負責所有驿館和運輸站的四位大掌櫃,讓他們在一個月後将總部遷至楚京,以便她随時調遣。

李夕煙做完手頭的功夫,揉了揉額頭,拿起桌上的茶杯正準備喝,便看見覺禪清淵走進了靜夕宮。李夕煙從未見過覺禪清淵這樣邋遢的樣子,身上的衣服皺得不像樣子,整個人也像是很久沒有打理,胡子瘋狂地生長着,原本溫潤含笑的雙眸此時也染上了痛苦的色彩。

他看到坐在門口的李夕煙,便停了下來。站在門外,并不進屋。這時已經是夏初,空氣帶着幾分悶熱,院中的草地樹木綠的發亮,覺禪清淵便這樣站着,和李夕煙對望着。

一直這樣過了很久,覺禪清淵才問她:“靜夕,你決定了嗎?”

李夕煙輕嘆一聲,起身也走到門口,兩人就這樣隔着一道淺淺的門檻,李夕煙如以往那般雙手環住覺禪清淵的腰,說:“大耳,我決定嫁給他。”

覺禪清淵感受着李夕煙在自己胸口的溫暖,眼眶不覺濕紅了起來,卻再也不想問什麽,只是輕聲的對李夕煙說:“記得要保護好自己,除了我,不許對別的男子撒嬌頑皮,連楚殇桓……”說到這便再也無法繼續,覺禪清淵心裏清楚這樣的要求只是妄想,怎麽能要求她不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展露笑顏,想到這裏,覺禪清淵又是一陣心痛,卻不得不小心的掩飾着。

李夕煙心疼地感受着覺禪清淵,心裏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對不起,對不起。……”

☆、19:大婚(1)

又過了五天,一切準備就緒。這一天,是李夕煙跟着楚殇桓去楚京的日子。李夕煙向覺禪明和靜雅告別後,帶着一隊的嫁妝踏上了去往楚京的路。一路上,李夕煙變得越來越沉默,面對着楚殇桓和楚菁菁的時候,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地笑着,眼神卻越來越冰冷。朵拉和阿麗亞一路看着自家的公主,覺得她身上的氣氛越來越冷冽,不覺擔憂起來。

當車隊進入楚京,她身上的冰冷氣氛達到了極點。那一日她整日無語,當馬車經過當年楚帝下令車裂父親的城門時,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內心的仇恨和疼痛也熾烈起來。當馬車一到驿館,她便匆匆向楚殇桓和楚菁菁施了一個禮,轉身進了驿館。

楚殇桓看着她顫抖的背影走進驿館,心中泛起了一絲憐惜,卻沒有多說什麽,帶着楚菁菁便回宮了。

三日後。大婚當天。三王府。

楚殇桓一身紅色新郎服站在廳中,面色如春,意氣風發。他望着門口一身新娘服,頭上遮着紅布的靜夕在喜娘的攙扶下跨過火盆,慢慢向他走來,快到楚殇桓面前時,忽然他右手伸出,喜娘便把靜夕的手輕輕交到了楚殇桓手中,兩人雙手握住的那一刻,楚殇桓的心莫名地顫動,不規律的跳動起來。他拉着靜夕的手行了三拜禮,便将靜夕先送回了房間。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楚殇桓進了屋,緩緩走到靜夕跟前,用如意稱挑起紅布,靜夕擡眸望向楚殇桓,楚殇桓看到她的一雙美目,竟然覺得她與自己心中的那個少女出奇的相似,那眼神,美麗中帶着不容忽視的倔強。實在是太像了,恍惚中,他仿佛是将記憶中的李夕煙抱入懷中,呢喃到:“夕煙,是你嗎?”

靜夕聽到他口中的呢喃,心中也是十分的震驚。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嗎?還是她的錯覺呢?開口試探地問道:“王爺,夕煙是誰?”

楚殇桓抱住她的雙手一松,頓時清醒了,暗自嘲笑自己,怎麽會以為是夕煙回來了呢?三年前的少女早已經不在了。無論他多麽的後悔,懊惱,痛苦,心傷,那個俏麗靈動,驚才豔豔又讓人出其不意的小女孩再也不會回來。

心上一陣失落,口氣也冷了起來:“那是本王的心上之人,可是在三年前便香消玉殒了。”

“她為何會死?”

“是本王害了她。”

哼,楚殇桓,你倒是坦白。心上之人?原來你便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心上之人!靜夕雙手緊握,臉上卻微笑起來:“王爺竟是如此深情之人,倒讓靜夕意外呢。”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又說:“王爺,我們該喝杯酒,恭賀我們新婚吧。”

楚殇桓定了定神,望着靜夕,笑了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靜夕見此,笑得美如煙花,也喝光了杯中的酒。楚殇桓看着她嬌美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那不聽話的心又瘋狂的跳動了起來,他雙手捧起靜夕的小臉,薄唇慢慢貼上了她的,原本只是淺淺的一吻,卻在嘗到她的甜美之後欲罷不能起來,吻得越發炙熱起來,手也慢慢地揭開她身上的衣物,下意識的想要更多。

當兩人的衣服脫得只剩下裏衣時,楚殇桓卻覺得頭越來越沉,視線也模糊起來。最後竟然趴在靜夕的身上睡了過去。李夕煙知道她悄悄放在酒中的藥起了作用,伸手将楚殇桓從身上推開,望着他熟睡的臉,輕聲在他耳邊說:

“親愛的夫君,我們的游戲開始了。”

------題外話------

晚上還會有兩更。收藏啊,親們。

☆、20 大婚(2)

第二日清晨。楚殇桓自睡夢中醒來,發現身邊的人兒已經不知去向。他起身下床,推開門,便看到靜夕一身白色裏衣,坐在那槐樹下,手中捧着一本書認真地看着。此時陽光在槐樹上的投影輕輕地照拂着靜夕的發絲,偶爾有三兩只蝴蝶飛過,在她的腳邊還有幾只麻雀互相追逐着,如此美好的一副春日晨間圖,讓楚殇桓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他心裏輕輕問着:夕煙,是你嗎?是你化作這個女子的模樣來撫慰我空寂的靈魂嗎?想到此,他看向靜夕的目光越發的柔和起來,說道:“王妃在看什麽書?”

靜夕從書中擡起頭,那滿眼的光華迷了楚殇桓的眼,她溫柔一笑:“王爺醒啦。”

“陪本王用早膳,一會我帶你去見見王府中的其他人。”

“好啊。”

不一會,下人便在花園中搭起一個飯桌,端上了兩碗清粥,一些小菜和幾份點心。靜夕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怎麽吃過東西,此時腹中空空正餓得很,也不多言,自顧自吃了起來。楚殇桓見她并不像其他女子那樣在他面前拘謹,倒也放下心來,靜靜用餐。花園中一時間靜了下來,只聽到偶爾碗筷碰撞的聲音,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鳥叫聲。

靜夕吃完,朝着楚殇桓行了個禮,說:“王爺慢用,妾身先行更衣梳妝。”楚殇桓點點頭,看着她進屋,頓時覺得沒了胃口,起身去了書房。

一炷香後,待靜夕出來時,已經不見了楚殇桓的身影,這時小厮來傳,王爺讓王妃現在去前廳。靜夕微微點頭,阿麗亞便讓小厮帶路,和朵拉一起跟在靜夕身後往前廳走去。

靜夕一路跟着小厮來到前廳,廳內此時站着兩列人,左邊是府中的管家,夥夫和其他的男工,右邊則站着府中各處的女婢。正中的位置上座着的正是楚殇桓,旁邊還坐着一個十分美麗豔麗的年輕婦人,靜夕一看便知道他就是楚殇桓原來的王妃,當今左相的嫡女,她自小最好的玩伴——陸婉晚。而此時,面前的這對男女看她的目光讓靜夕只覺有趣的很。

楚殇桓看到靜夕進來,臉色就變得柔和起來,甚至還站起身來迎她,而那陸婉晚臉上也是一臉溫柔和順的表情。

“妹妹便是靜夕公主吧。果然長的國色天香,清麗脫俗呢。”陸婉晚上前拉起靜夕的手嬌聲說道。

靜夕臉上也是笑得極自然,手卻輕輕掙開陸婉晚,眼睛并不看她,而是看着楚殇桓說:“王爺,快給妾身介紹一下吧。”

楚殇桓點點頭,拉起她的手走到廳中間,朝着衆人說:“今日起,靜夕公主便是王府的正妃,她在府中享有和本王一樣的權利,你們若是敢對王妃不敬,便是對本王不敬,本王一定嚴懲不貸。”

“那這位夫人又是誰啊?”靜夕一臉無辜的指着陸婉晚問到。

“她是本王的側妃,陸婉晚。她進府比你早,你若有不懂得,也不妨問她。”

“原來是陸側妃,側妃比我來得早,若靜夕做的有什麽不好,側妃只管說我。”靜夕故意将側妃二字說的極重,縱然那陸婉晚修養再好,此時也不由臉上變了色,朝着楚殇桓行了個禮:“妾身身子不适,請王爺容妾身先回去休息吧。”

楚殇桓一點頭,陸婉晚便轉身離開了。靜夕望着她離開的身影,暗道,陸婉晚,這才不過剛開始,你便受不了了嗎?

楚殇桓手一揮,滿屋的下人便各自散了。前廳突然變得空曠起來。楚殇桓望着靜夕,

“你方才是故意的。”

“王爺說什麽,倒讓妾身糊塗了。”靜夕笑着問他。

“你故意激怒陸婉晚,你看她的眼神仿佛一早便認識她吧。”

不錯,靜夕早便知道他楚殇桓之前娶進門的王妃正是自小與她關系甚好的陸婉晚。她也不想刻意為難陸婉晚,不過誰讓她嫁給了楚殇桓,又是左相的女兒,當年父親的反詩案,後來經靜夕查證,正是左相第一個發難的。

當年牽涉到父親案子的每個人,都要為他們當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而當年與自己私交甚密的陸婉晚那良善友好的面貌究竟是真還是假還有待商榷。

如今的靜夕,無心,無情,亦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21:大婚(3)

靜夕望着楚殇桓說:“王爺說笑了,靜夕怎麽會認識王爺的側妃呢?王爺難道覺得我欺負了你的側妃不成?”

楚殇桓聽她如此說,氣極。他不過是希望她在王府生活的更舒心,她倒反而以為自己幫着陸婉晚,心中被這個小女人氣得半死,上前一步把她抱在懷裏,對着她的紅唇便吻了下去。

靜夕被他吓了一跳,小臉漲得通紅,可恨雙手卻被他緊緊困住,動彈不得,只得牙齒緊咬,不願讓他半分,楚殇桓見此,妖孽般一笑,忽然松開了靜夕的唇,靜夕見他離開,急忙想要換口氣,小嘴剛微微張開,楚殇桓迅速低頭又吻上了她的唇,舌頭閃電般地進入了她的齒間,貪婪地攫取獨屬于她的甘甜。靜夕見他半日不願放開自己,又氣又急,擡起右腳狠狠踩在楚殇桓腳上,楚殇桓一吃痛,十分不舍的放開了靜夕,看到她一臉緋紅,怒目瞪得,心情忽然大好,松開的手又将她抱緊,在她額頭親了一口,說:“本王要出門辦事,王妃可願意一起?”

靜夕氣悶的要死,再也無法維持平時的淡然,語氣不佳的說:“不要!”

楚殇桓看到她一臉氣憤的可愛樣子,心情更加的好,“那你在王府四處逛逛,有事找管家。”說完便離開了。

靜夕則帶着朵拉和阿麗亞回到寝殿,昨日進來的時候被喜帕遮着根本沒有看到四周的樣子,現在才發現,楚殇桓的寝殿居然叫懷夕院。

他這是在思念自己嗎?如此深情,卻為何當年如此殘忍的任她毀滅甚至到她快死去那一日都不曾來見她一面呢?

“主子,四大掌櫃昨天已經到了楚京,正等着見你呢。”說話的是朵拉。

“朵拉,準備一下,我要出府。”

“是。主人。”

一個時辰之後

楚京驿館

靜夕坐在她專用的包間裏,看完四大掌櫃做出的最近各個分館的賬目,說到:“我要在一個月內,收進所有屬于左相陸家的産業和商鋪。各大掌櫃可有良策?”

“主子,我們來楚京之前已經做過調查,陸家是當今太後的娘家,陸相在朝中極有地位,那陸家的嫡女陸婉晚又是手握一半兵權的三王爺的王妃。他們家在京中的商業勢力占了整個京城的半成以上。可是他們的店鋪大部分都只是靠着關系在維持,管理無章,服務也極差,店鋪的租金也是十分昂貴,所以要收進并不是什麽難事,只是這朝中和宮中的關系……”

“這點你們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讓他陸家很快便什麽都不是。你們只管做你們的事,一個月後,我要看到所有陸家産業和商鋪的房契和單據。”

“是。主子。”

這四大掌櫃都是靜夕一手挑選培訓的,各個都十分清楚,這個看似柔軟優雅,與世無争的美少女實則十分的狠絕果斷,說一不二。她看準決定的事情會想盡一切辦法去達成,那樣的無所畏懼,不給自己留一絲退路的作風是她可以小小年紀便能掌管整個商業沙盤的秘訣。

靜夕待四位掌櫃離開,輕聲問朵拉:“朵拉,陸婉晚自從變為側妃,可有什麽動作?”

“回主子,一切都如常。”

這個陸婉晚如此沉得住氣,越發顯得她沒有這麽簡單。

“告訴陸婉晚身邊的人,找個機會将當年那件反詩案說給她聽,本宮要知道她所有的反應和所說的每一句話。”

“是。”

“通知運輸站的人,我要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将左相最近兩年的糧食征收中收受賄賂的證據和相關人員的名單傳遍楚京,記住,我要人盡皆知。”

“是。主子。”

靜夕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時間已經不早,便起身準備回王府。

☆、22 心殇(1)

靜夕離開驿站,走在回王府的路上。走到一半,忽然聽到一個茶館中傳出唱戲的聲音,那戲文吸引了靜夕,讓她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找到座位便看了起來。朵拉和阿麗亞對視一眼,也跟着坐了下來。

春風臨紅妝,歡歌繞畫舫

點點碧血灑白扇,斷腸誰來嘆興亡

空留桃花香。

秦淮風勾斜陽,

笛聲吹亂游人腸

隐垂楊

乍暖風煙滿新畫梁

飛紅桃柳勝春光

引游郎燕雙雙

碧煙染透杏花窗

孤影弱魂摧紅嬌傷

瞑煙血淚散不收

暈染血桃香

那戲臺上的花旦唱得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刀插在靜夕的心間,除了她,這世上大概再沒有人記得這個世上曾經有過一個南夏國,曾經有過一個李晉。那曾經讓她願意共生共死的楚殇桓,如今是她的仇人。曾經的玩伴好友如今看來也分不清究竟是敵是友。

她滿懷心事地回到王府,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當她回到懷夕院時,楚殇桓已經坐在餐桌前,仿佛是等她。此時的楚殇桓穿着寬松的青色衣袍,也沒有束發,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風姿翩翩,面冠如玉。讓靜夕不自覺想起初次見他時的樣子,想起他曾經帶給自己的心動和溫暖。

“王爺怎麽坐在這裏?”

“我在等你。”

“妾身初來楚京,想四處看看。”

“怎麽不和本王一同去?”

“怕攪了王爺的正事。”

“哦?”

楚殇桓覺得自己的王妃似乎隐瞞了一些什麽,卻不急着想要深究。他的王妃完全不像一個新婚的小妻子,面對着他的時候那麽的淡然,鎮定,卻偶然會表現出一絲絲的恨和悲傷的神情,讓他完全摸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麽。他知道他可以動用其他的辦法來找答案,可是他希望眼前的小妻子可以一點點地對他放下心房,自己向他解釋一切。

待到兩人用完膳,因為靜夕有用過晚膳散步的習慣,誰知道楚殇桓一聽說,便陪着她一起在府中散起步來。

“王爺似乎很閑?”

“王妃難道不願意本王陪着?”

“王爺平日可愛聽戲文?”

“怎麽?”

“今日妾身路過茶館,聽到一段戲文,說的是那國破家亡,惟留女子空悲傷的故事。王爺身經百戰,怕是經常耳聞目睹這樣的事情吧?”

“自古朝代更替都免不了會有戰争。”

“那些受冤死去和被迫骨肉分離的人呢?承受着生離死別的那些人呢?難道都是死有餘辜嗎?”

“王妃自小生在淵源皇族,生活優越,身份尊貴,怎麽會有此感慨?”楚殇桓滿懷深意的看着她。

“第一次聽到這楚京的戲文,一時好奇罷了。王爺若是不願意答就算了。”靜夕答得雲淡風輕。

“本王又何嘗不是承受着生離死別的痛呢?如果可以,我願意拿一切來換,換她可以活着。”

靜夕心中疼痛,“那她活着的時候,王爺可曾珍惜呢?”

那犀利的話直插楚殇桓心底,是啊,如果當初他可以及時趕回來,也許結果會不一樣呢?

想到這裏,臉上便冷了下來,“王妃逾越了,這不是你該問的。”說完便轉身離去。

靜夕卻毫不在意,繼續散着步,很久之後才回到懷夕院。

靜夕從回去一直到臨睡前都不曾見楚殇桓回來,心中只覺嘲諷,方才還一副深情不壽的模樣,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個溫柔鄉留戀呢。

第二日。

靜夕起床沐浴更衣後,獨自坐在茶桌前,泡上一盞普洱,優雅地喝起來。這時阿麗亞進來在她耳邊輕聲說到:“主子,現在整個楚京都在傳左相私相收受的事情,聽說王爺今兒一早入宮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陸婉晚那裏什麽反應?”

“側妃似乎還不知道左相的事情,沒有什麽異常。”

“繼續盯着她。”

------題外話------

戲文選自《桃花扇》,有删減。

☆、23 心殇(2)

楚宮。勤政殿

此時已經下了早朝,皇帝留下了大皇子楚嚴桓,三皇子楚殇桓和其他幾位心腹大臣。殿中煙香缭繞,楚帝喝了一口茶,擡眼望了望下面的幾個人,開口問道:“你們怎麽看左相私相授受的事情?”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何況左相在位多年,又是皇祖母的親侄兒,利用些職務和權勢的便利謀些私利也是有的。”開口的是大皇子楚嚴桓。他恨不得左相立刻倒臺,這樣楚殇桓便等于端了一臂。自從有了楚殇桓以來,楚帝便不待見他,不但将兵權交于楚殇桓,還将太後的侄孫女嫁給他,這次又将淵源的公主賜婚予他。什麽好事都讓他占着,怎麽能不讓楚嚴桓心中氣憤。

“陛下,左相之事為何會一夜之間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此事實在是蹊跷,未必不是那有心之人故意造謠生事。”一位大臣此事開口。

“若是有人故意生事,怎麽卻獨獨針對左相,而且那傳的事情和名單還如此的具體。”

楚帝見楚殇桓一直不出聲,便開口問他:“三皇子怎麽看?”

楚殇桓答道:“兒臣覺得如此讨論此事并無大作用,不如命人分別調查那散播傳聞之人和左相以及那名單上的人。待查明事實父皇再作定奪也不遲。”

“那此時便由吏部侍郎去辦吧。”

楚殇桓自宮中回府,又去書房辦了些公事,一直到用完午膳,看到門外陽光正好,便踱步向花園走去。走着走着,聽到一陣喧嘩歡笑聲,再走近一看,原來是陸婉晚帶着兩個貼身婢女在放風筝,楚殇桓望着那漸漸越飛越高的風筝,腳步停了下來,晶亮深邃的雙眸微微眯起,随着那飛揚的風筝轉動着,這時陸婉晚便發現了他,笑容滿面地叫了聲“王爺”。楚殇桓望着她微微一笑,餘光忽然撇到更遠處一個俏麗的身影。

靜夕這時也看到了楚殇桓和陸婉晚,大方地走近他們,朝着楚殇桓行了個禮,又對着陸婉晚抿嘴一笑。

“兩位王妃既然都在,便陪本王坐着喝杯茶吧。”

“是。”

于是三人走到花園的涼亭中坐下,下人便端着茶和幾盤糕點上前服侍。

“王爺今日怎麽天未亮便去早朝了,是朝中有什麽難事嗎?”

楚殇桓看了一眼靜夕,又對着陸婉晚說:“婉兒多慮了,朝中件件都是大事。并沒有什麽特別。”

靜夕低頭嘗了一口手中的茶,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此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放下茶杯,笑望着陸婉晚說:“靜夕初次來楚京,側妃可有時間陪我在城中四處逛逛?”說完又轉向楚殇桓,問道:“王爺可同意?”

“自然,那今晚本王便帶着兩位王妃去錦樓用晚膳。”

靜夕和陸婉晚同時開口說:“謝王爺。”

過了一會,陸婉晚開口又說:“臣妾見王爺回府便一直在書房中處理公務,不如現在去臣妾那裏小憩一會罷?”

楚殇桓聽到陸婉晚這麽說,卻不知道怎麽地十分好奇靜夕的反應,卻看到她像沒事人一般微笑着自顧自飲茶,心中湧起一絲絲的煩悶,于是朝着陸婉晚一笑,說:“婉兒有心了。不過本王想找靜夕商量一些關于淵源的事宜。靜夕,我們走吧?”

說完便将靜夕從石墩上拉起往懷夕院走去。兩人都沒有看到陸婉晚此時望着他們的背影雙手緊握的樣子。

靜夕怎麽也沒想到他會來這麽一手,一路上都使勁想要擺脫他抓着的手,卻奈何沒有他的力氣大,只好任由他拉着。好不容易進了懷夕院的內室,楚殇桓才放手。靜夕揉了揉被捏紅的手腕,心中有了一絲怒火。

“你這個女人,就不能像婉兒那樣溫柔一些嗎?對本王稍稍在乎關心一點?白生了這一副溫謙可人的模樣。”

“那王爺怎麽不去溫柔的側妃那裏,白白來我這裏碰釘子做甚?”

“你!”

靜夕此時也被他激得露出三分本性,咬着牙說:“王爺最好以後都去側妃那裏,省得被我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唔……!”

靜夕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楚殇桓堵住了雙唇,楚殇桓的薄唇緊貼着她的,舌頭癡纏着她的丁香小舌。靜夕被他親得頭暈忽忽的,別看她平日裏篤定的模樣,到底只是個未經人事的15歲少女,那裏遇到過這樣的事,小臉紅得仿佛要燒起來,不論雙手怎麽拍打楚殇桓,偏偏這個死人就是不願意放開她。

她無奈将手移到楚殇桓腰間,狠狠地扭了他一下,楚殇桓吃痛,雙手握住那雙不安分的小手,緊緊環繞在自己的背後,靜夕的身體被他拉着靠得更近,楚殇桓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感受到她的渾圓緊貼着自己的胸膛,頓時身體熱了起來,薄唇一路來到靜夕的耳朵,脖子,漸漸接近那豐。滿。

靜夕此時只覺得身體熱的仿佛要燒起來,心随着楚殇桓濕熱的吻狂跳着,原本環在他腰間的雙手不受控制地來到他的脖子處,緊緊的勾住,楚殇桓感受着她的變化,心中一喜,內心對她的渴望更加強烈。雙手也開始快速地幫她脫起衣服。

靜夕忽然覺得胸前一陣涼意,迷離的雙眼往下看了一眼,只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褪到了肩膀處,胸前的大片玉膚暴露在空氣中,冰涼的感覺她陡然清醒,用力地推開了楚殇桓,心狂跳不已。

“王爺如此對我,是已經忘了你的心上人了嗎?”

“你為何對夕煙如此在意?她是我的心頭之人,可是如今你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妻子。我不能愛你,但是我可以給你萬千寵愛。”

“王爺當初向大汗提親,只是為了得到我淵源大汗的支持吧。如今你目的已經達成,也不用費心和我周旋。我不會告訴大汗和姐姐,也請你不要再像今日這般欺辱我。我無意做你的玩寵!”

“你很像她。”

楚殇桓突然輕聲地說。

靜夕渾身一震。

“容貌便有六分相似,後來我又漸漸覺得,連你的眼神,偶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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