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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嫂病危◎

趙建業家裏, 楊芳見兒子這兩天總算沒再鬧了,不由得意地跟自家男人說:“這就對了,看以後誰敢再去那個外來戶家裏玩, 誰再去玩我還說。買輛三蹦子了不起啊, 家裏有電視了不起啊, 一個外地來的就不該這麽紮煞。”

“行了, 你少說兩句。人家能從外地來這邊紮根, 家裏底子肯定不錯。聽說請吃席的時候門口停了輛邊三和一腳踹, 那玩意兒像咱這樣的可玩不起,你還是少惹事。”趙建業剝着個鹹雞蛋,嘴裏說了自家媳婦兩句。

但也不以為意, 再能耐不也是外來戶?他抖愣不起來。

就是考慮着以後肯定得長期當鄰居, 還是別鬧的太僵了。

正因為楊芳也是有‘外來戶抖愣不起來’的觀念,才有些欺負人的架勢。

“我不稀得搭理他們。”楊芳說完去問自家男人, “廠裏真又要分房了?那這一批能輪到咱了吧?”

趙建業提到這個就直擰眉:“誰知道呢,要說論工齡我早就夠了,可咱有這處院子,廠裏也知道……”

上一次他的申請就因為這個原因沒排上, 這都算到評分裏的, 廠裏會派人來看現有的住房情況,都拿着尺子量,彙報給廠裏, 有個綜合評分, 他評分不高,就給他往後挪了。

當然, 也是廠裏等着分房的職工确實太多, 但房子又太少, 所以這一次他的心也懸着。

楊芳一聽,滿腔憤懑,嘟嘟囔囔又開始罵廠裏:“你們廠那些領導也是,按說就應該只看工齡。憑啥該輪到咱的時候就因為咱有房子住着就給咱刷下去啊……”

趙建業不愛聽這個,不耐煩地道:“行了,你少說兩句,當心隔牆有耳。這本來就難批,要是因為你罵廠裏領導讓人給我告了狀,我抽死你。”

楊芳這才閉了嘴。

可心裏有埋怨,嘴上就關不住話,第二天去胡同裏跟人拉呱就說了。當然,她倒是沒罵廠領導,就委婉的說了下自己這邊的委屈。

但這抱怨也是一種變相的炫耀,就是告訴大家她有很大幾率要搬去單位宿舍房住了。

而左鄰右舍也清楚各國營單位分房子的那點事,像是家裏有院子住着的這種,廠裏會往後排,優先分給那些沒地方住的職工。

趙建業家這院子還不小,房子也多,既然有地方住着,肯定不會先考慮他家。

胡同裏的人自然少不了就着楊芳的抱怨說些分房的事。

文霞聽在了耳朵裏,回去跟駱常慶嘟囔:“要是老天爺開眼,就讓楊芳這樣的人永遠分不到房子。”

不過說完又覺得,她家搬走更好,胡同裏就清淨了。

可又不想讓她這麽得意,這樣爛舌根的人憑啥能住那麽好的房子?

一時心裏氣惱煩躁的不行。

楊芳在背後嚼舌根的事文霞跟駱常慶說了,駱常慶聽完連壓了好幾次氣,最後道:“閨女攔你攔的對,過去抽她,最多讓她的嘴角爛上兩天,沒幾天傷疤就好了。這件事你別管了,平時該咋着咋着,就當不知道,或者是知道,卻不敢有怨言的樣子。”

文霞氣道:“那不是更叫她認為咱好欺負,越發在背後胡說八道了?”

“不會,她不敢,說得再多了王大力家裏幾個也不讓她。”駱常慶寒聲道,“別急,交給我。”

這回聽文霞說楊建業家分房子的事,他眉眼馬上動了動,笑道:“這不是挺好嘛!”

過了沒兩天,楊芳就興沖沖地跟家裏男人商量:“老趙,我聽人說為了應付廠裏分房審核,有那種把房子送給自家親戚,等審核完再接收回來的。”

這年頭為了能争取到房子,各種招式齊出,啥手段都有。

有假離婚的,也有讓家裏老娘拽着家裏所有孩子去領導面前跪哭,或者去廠門口跪着的。

最讓人氣不過卻沒法說出口的就是廠裏領導也算計,提前幾個月安排家裏親戚進單位,搶走一個房子名額。

但把房子假送出去,等分完房再收回來,他倒是沒想到。

趙建業心裏開始活動,可活動歸活動,他也知道這手段風險不低。

假離婚他考慮過,可他還想往上爬呢,要是為了房子的事來上這麽一出,房子拿到手再結婚,廠裏領導咋想?他想再往上爬是不可能了。

——畢竟日子還得過。

除非分完房子,他複完婚,廠裏領導全換掉。

那更是妄想。

不過把房子送出去,到時候悄無聲息的再收回來,不像離婚複婚一樣那樣躲不開領導的關注。

可送給誰?哪位親戚可靠?怎麽能保障對方一定會把院子還回來,這都得細琢磨。

“我想想,我好好想想,這事得斟酌仔細了……”趙建業上心了。

楊芳也越發覺得這法子行:“得快點,誰知道你們廠工會啥時候來考察?”

可再催,也不是今明兩天就能辦完的事,還是得耐着性子等。

駱常慶這兩天從程建那裏弄了幾張月餅票,又找張斌搞了兩張。

他這幾天也經常去皮鞋廠門口轉悠,在這邊主要是賣蘋果。

這些外地的銷售商有錢,嘗着好吃買的也多。

而駱常慶也在準備回老家過中秋之前跟皮鞋廠這邊訂了一批皮鞋。

他也加入銷售商的排隊行列了,但他不排空隊,拉了一三輪車蘋果、橘子來賣。

橘子量少,賣的也貴,他在這邊能賣到八毛多。

有個外地的銷售商看着駱常慶直樂,操着外地口音問他:“同志,你到底是水果商還是鞋商啊?”

駱常慶笑道:“我可以是水果商,也可以是鞋商,只要能掙來錢養家糊口就行。”

那銷售商沖他豎了豎大拇指,道:“厲害。”

也有人不贊同,覺得做什麽就得專心做那一行,跳來跳去哪頭也發展不起來。

駱常慶聽完一臉沉思,點點頭道:“你說得對。”然後繼續賣蘋果。

他還想從省城服裝廠拿兩條喇叭褲回去賣呢,就是搞不到便宜的貨源,出廠價給的優惠不大,駱常慶就把這心思歇了。

輪到他時,他把彙款後開的條子遞過去,對方直接給他拿貨。

根本沒法挑,廠裏有啥貨給啥貨。

不要?後頭馬上搶。

好在廠裏倒也不坑人,目前廠裏銷售最火爆的是三接頭和男女式春秋涼,所以主要生産的也是這幾款,給的貨也是這些,就是顏色、碼數啊這些細節上沒法自己選。

就這樣還限量呢。

也是沒辦法,效益太好,又生産不出來,規定也就多了。

駱常慶男女款各要了五百雙,先去津店試試水。

反正賣不了回來轉給這些銷售商也行,砸不到手裏。

文霞則拿着月餅票擠在供銷社裏搶月餅。

真的是搶。

臨近中秋,供銷社人多,百貨商店人也多,文霞就沒帶着倆孩子。

她跑完供銷社還不算,又擠了趟百貨商店,才把月餅買全。

除了月餅,也準備買點肉,不然回去怕搶不上。

駱聽雨就找着機會進果園一探究竟了。

唯一不方便的是得拖着奶團子。

她也只能用拖的,抱着走過去力氣肯定不夠,就把奶團子放在編織袋上,讓他在上頭趴着,她攥着編織袋一角,拖着往前走。

奶團子咯咯直樂。

編織袋也不好用,走着走着就脫節,奶團子滑到地上,她光把編織袋抽出去了。

駱聽雨抹着汗,沖弟弟抱怨:“你太沉了。”

奶團子留着哈喇子哦哦哦的,跟姐姐聊的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要不裝進去?

那就裝進去吧——

這時候不坑弟弟啥時候坑?

把駱言裝裏頭拖着走。

倒是沒把口封住,封住口她的小手也攥不過來,敞着口,她攥住一個角,往前挪,反正咋着都走不快。

中間歇了好幾次,累的滿頭大汗,終于遞到了那片可疑的地方。

到地方駱聽雨驚呆了,腦子裏咔嚓落下一道閃電。

整個人有些方。

奶團子嗷嗷好幾聲都沒把她喚醒,還是扯開嗓子哭,駱聽雨才忙回神,趕緊把弟弟從裏頭抱出來,拍着哄着,指着那一小片菜地,自己的聲音還有些發顫,說不上的震驚的還是吓的,道:“看,菜地。”

這邊種的是冬瓜,冬瓜啊,老父親經常扛回去的冬瓜!!!

“嗚嗚——”奶團子撇着小嘴,臉上挂着淚,看見菜地忘記哭了,擡手指指,“哦!”

駱聽雨給他擦了把臉,整個人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她吸了口氣,想着老父親拿回去的蘋果品種,再想想家裏以前果園的品種區域劃分,又低頭往前邊的位置瞅,再往前走個五六分鐘…她以前是大長腿的時候要五六分鐘,這會兒難說。

反正挨着紅富士的是金帥,再繼續往前是嘎啦……

駱聽雨想一口氣走到頭。

今天老媽去百貨大樓了,回來的沒那麽快。

她有時間,可她缺的是體力。

倒是看見不遠處又有一塊菜地,就拖着奶團子走了過去。

這回拖的慢,奶團子倒是沒掉下去。

走一段歇一段,就走到金帥區了。

這邊的菜地也多起來。

但駱聽雨心砰砰跳,像是幹了啥虧心事似的,有些不敢面對她想的那個事實。

她也不确定自己攤開好還是繼續瞞着好。

“哦——”

這回奶團子一出聲,駱聽雨就做賊心虛一樣沖他比了‘噓’的手勢,小聲叮囑他:“別說話,坐着別動。”

奶團子能聽懂,說不動就不動,可老實了。

駱聽雨矮着身子繞圈打量。

——矮身這個動作也是多此一舉。

轉着看了看,又看了看另外幾處菜地。

回去拖上奶團子又往前走了一段,她終于看到果樹的異樣了。

這邊摘了好多啊!!!

駱聽雨不敢再繼續往前走,別看沒走到頭,花費的時間真不少。

她也實在擔心老媽回來早了,要是看不見他倆,不得瘋了啊。

當然,也是體力耗盡。

帶着駱言跟編織袋離開了果園。

還好,老媽沒回來。

她把編織袋抖幹淨放回去,檢查了下奶團子身上,把沾的土拍幹淨,這才發現胳膊腿有些發軟。

有累的成分,更多的還是緊張。

“哎……”駱聽雨看着弟弟嘆氣,“咋辦啊?”

奶團子哪知道咋辦?就擡着胳膊往某個方向指,那意思還想進去玩呢。

“不能進了,媽媽估計快回來了。”

她也是過于低估這時候搶東西有多難了,文霞是在一個小時之後回來的。

百貨大樓的貨也不好搶,人太多,買完月餅又去買肉,這趟給她累的也夠嗆。

駱聽雨有些不知道咋面對老父親。

仔細回憶了下這段時間老父親的變化,她也是一聲聲的嘆氣。

原來改名不是因為她重生造成的某種因素的偏差。

老父親改性子、跟大爺決裂也不是因為她。

那她之前的賣萌——

哎呀,好害臊。

不過也沒辦法,身體機能就是這樣。

根本不用刻意賣萌,天然萌好不好?

那她的學習能力、她天才般的聰明呢?

——老天爺,要不讓她原地爆炸吧。

文霞回來就看見閨女怏怏的,悶着小臉不說話,過一會兒還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駱聽雨睡醒後也是感嘆自己心可真大,自我尴尬着尴尬着居然睡着了,而且一睜眼就面對回來的老父親。

“醒了?快起來去洗把臉吃個月餅。”駱常慶看着閨女睡眼朦胧的,好像還沒睡醒的樣子,一閉眼骨碌翻個身,留給他一個亂蓬蓬的後腦勺。

“別睡了,再睡晚上睡不着了。”駱常慶拍拍她,“快起。”

駱聽雨索性趴下,把臉埋枕頭裏。

不想面對!

“啧,咋這麽困?”老父親寵溺地道,“那再睡會兒吧,再睡半個小時就必須起,要不晚上真睡不着了。”

說完轉身出去問文霞鞋子咋樣。

上次他買的皮鞋已經給了文霞,現在就穿在文霞的腳上,這回進了貨,又從裏頭給她挑了一雙。

不過沒有兒童鞋。

再不願面對也得面對,駱聽雨慢騰騰的爬起來,自己蹬上鞋子出去洗手洗臉。

文霞給她紮起小辮子,還納悶地笑道:“咋聽到月餅也精神不起來呢?”

駱聽雨把腦袋紮老媽懷裏,悶聲的給自己辯解:“剛才太困了。”

閨女難得撒嬌,文霞抱着她軟乎乎的身子心都化了,在閨女腦門上親了一口,抱着她出去吃月餅。

駱聽雨正準備努力沖老父親笑一下,就聽見外頭有人喊:“駱常慶是住這裏嗎?”

駱常慶忙迎出去:“我就是。”

“有你電報……”

文霞朝外頭看了眼,有些詫異地跟閨女嘟囔:“喲,可別有啥事。”

也不知道誰發來的。

不多時駱常慶進來,臉上的神情很複雜,看了下時間,道:“我出去往村委打個電話。”

“誰的電報,出啥事了?”文霞忙問。

“他奶發來的,說劉美青病危。”

當然,具體情況沒說,電報內容就幾個字:你嫂病危。

“大嫂怎麽會病危呢?”駱常慶想不通。

他在回憶上一世這時候大嫂有沒有生過病。

可想來想去,沒病啊!

駱聽雨不用想,她對上一世三四歲的記憶很模糊,後來也沒聽說大娘之前得過啥病。

駱常慶出去打電話了,不過這時候打電話聯系也不方便,他得讓村裏人先去喊他老娘,定好時間自己再打過去。

所以等他回來的時候文霞都把回家要帶的東西收拾好了,甚至還把原本要給閨女帶的一件粉色小褂子拿了出來。

那個紅包袱皮也不能用了,拎着回去讓人家講究。

萬一她大娘真有個啥事,閨女得戴孝,甭管咋着那是親大娘。

紅的就不能穿了。

雖然跟劉美青關系不好,可到了這時候,文霞心裏還有點難受。

看見駱常慶進門,文霞忙道:“打通電話了嗎?大嫂得的啥病?”

駱常慶一言難盡地道:“不是病危,只是病的有點厲害,不會有啥事。”

文霞怔了怔:“那電報上……”

“他奶頭一次發電報,又想省錢,又想表達事情的嚴重性,問人家‘病的下不來炕,看着快不行了’咋着省事說出來,人家就建議她發‘病危’這倆字。”

“具體啥事在電話裏也沒說清楚,他奶光說他大娘讓派出所抓走又放回來,吓病了。”

“那是啥事啊?他奶一句都沒說因為啥事?”文霞也擔憂起來,“咋還牽扯上派出所了呢?”

駱常慶笑道:“咱來省城前我跟他奶說過,電話內容有可能被別人聽到,最好不要啥都往外說。”

“他奶還嫌我不早說,說她以前往縣城打電話髒的爛的罵劉美青的話不是都叫人聽去了?”

“說不定劉美青牽扯的事有點敏感,叫咱回去的時候再說。”

反正也要準備回去,早一天晚一天就無所謂了。

駱常慶就決定坐明天早上的火車走。

這會兒已經下午了,他肯定不會帶着老婆孩子擠夜車。

駱聽雨也緩過來不少,開始操心家裏的大件,她現在知道老父親說的找人往這邊捎的東西是咋捎了,肯定是收進果園帶過來的。

哼,她也能捎,就是怕吓着老媽。

一張口就是奶聲奶氣的:“爸爸,那咱的電視機帶回去嗎?放在家裏會不會被人偷走啊。”

天然萌,自己都萌一臉血,沒辦法。

老父親就說了:“沒事,反正也得把貨和三輪車帶回去,這些東西順便捎着就行。”

駱聽雨也樂意裝糊塗,畢竟要回去待好幾天呢,電視啥的留家裏實在不放心。

文霞驚訝:“三輪車也帶回去?”

駱常慶沉着的點點頭:“帶吧,有輛車方便。”又道,“等到了津店,咱們拿上月餅去看看張家大爺大娘,你們在那兒稍作休息,我出去等着‘他們’,還得理理貨,你們娘仨就坐公共汽車回公社,我騎着三輪車回去。”

除了皮鞋,他自己還有解放鞋呢。

也給老娘捎了三千斤豆餅,讓她留着慢慢賣,豆餅他不準備弄了,這回回去就光賣鞋。

駱聽雨就看了老父親一眼,再看看老媽。

心說老媽好在是個單純的,咋就不問問他爸哪來那麽大面子能讓人家給他捎三輪車,多占地方啊!

再加上電視和風扇,光給他們家服務了。

就這麽信了。

晚上老父親就帶上收拾好的東西,騎上三輪車,裝模作樣的出去一趟,駱聽雨也裝模作樣的認為真是找人往回捎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坐車回了津店。

當然,車票也不好買,就搶到一張硬座,能搶到都算好的了。

好在大部分東西都‘捎’回去,他們就是輕裝上陣,就帶了點路上吃的,和給張大爺家準備的月餅,所以還算輕省。

可車上人太多了,各種難聞的氣味混合到一起,不光文霞難受,駱聽雨都有些頂不住。

好在堅持到了津店,等下了車,風一吹,就好多了。

駱常慶帶着老婆孩子出了車站,才嘆道:“我的褲兜跟包都讓人劃了。”

他一直站在過道上,挨着母子仨,中間文霞想替換下,讓他坐着歇歇,他沒坐,過道上太亂了。

包裏沒錢,就是一個蘋果遭了殃,被割了一刀。

他褲兜裏也沒裝錢,倒是裝了包抽了一半的煙,煙盒劃了一道。

文霞忙緊張地問:“沒劃着你吧?”

兩人身上總共帶了二三十塊現錢,其他的錢除了常慶提了一部分進貨,其他的都在折子上,常慶貼身揣在胸前了。

“沒有,就是褲子劃爛了。”

文霞松了口氣,褲子爛了沒事,丢了錢都沒事,只要別劃着人就行。

她看了看,就口袋那裏劃開二指長的一道,沒劃着裏頭,湊合穿到家換下來再補補。

兩人身上的零錢都在,常慶身上的也沒被摸了去。

出去雇了輛三輪直奔大崖村。

結果在走到他們之前租的房子那裏時,驚訝的發現門上貼了封條。

兩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變化,趕緊加快步子去了張家。

苗繡花瞧着他們一家四口來還有些沒回過神來,愣了愣才笑着迎上去:“唉喲,小駱,文霞,你們來了。”又喊,“九九,言言……”

喊大娘的喊大娘,喊奶奶的喊奶奶。

文霞瞧着苗大娘除了臉色有些疲累,其他倒是還好。

駱常慶也在思量,咋着問問家裏出了啥事。

只是不等他開口,苗大娘卻先沉聲問道:“你大嫂沒事了吧?”

這回倒是把駱常慶兩口子給驚住了。

苗大娘咋會問劉美青?

兩人對視一眼,駱常慶忙問道:“大娘,金水大哥家被封的事不會跟我大嫂有關系吧?”

苗繡花也愣了:“你們不是為這個事來的啊?”

駱常慶兩口子就更茫然了。

苗繡花沉默了幾秒才嘆道:“唉喲,作孽呀,真是作孽。”

作者有話說:

紮煞在我們這邊是‘嘚瑟’的意思。感謝在2021-11-09 23:49:06~2021-11-10 23:50: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實習太苦了 2瓶;蛋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最新評論:

【撒花】

【這章斷的,哎喲,真是造孽哦,造孽哦!】

【哈哈哈哈】

【撒花】

【今天有加更嗎?期待】

【更新加油】

【這下張金水能離婚了吧,那敗家娘們要了幹嘛?!】

【我們這邊兒也叫紮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太莫不是山東仁兒叭】

【作孽哦,看完了,下一章得什麽時候了】

【撒花撒花撒花】

【快更】

【撒花花撒花花】

【大,咋斷在這裏啊 醒了慶祝雙十一加更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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