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心口癢癢的

關于跑步這件事,顏與是提起來就頭疼,不管是她,還是原身,都對這項運動深惡痛絕。

四百米還沒跑完,她就不行了,彎腰站在跑道邊上,汗流浃背的大喘氣。

過了兩秒,宿昕昕追上來,停在她身邊,呼哧呼哧地說:“我跑不動了。”

顏與看着操場上那群追着王斌斌打的男生,嘆了口氣,直起腰:“走,練歌去。”

“啊?”宿昕昕愣了一下。

顏與踮着腳,沖那邊的男生喊:“周輝——陳凱——走了——練——歌——去——”

聽到“練歌”兩個字,王斌斌直接從跑道中間的球場穿過來,停在顏與面前,大氣都不喘一下,叉着腰問:“你們不跑了?”

顏與沒好氣的說:“跑個屁,誰扔的鞋子誰跑去。”

說完,她拉着宿昕昕往藝術中心走。

其他同學一看她走了,也跟着離場。

最後,一個班的人,擠在小小的音樂室,看他們這個戰五渣樂隊排練。

顏與将中午打印出來的樂譜分發給幾位樂手,讓他們先和新樂器磨合,自己拉着另一位主唱——劉玉和,蹲在牆角分配歌詞。

“我覺得,你開頭比較好,你的煙嗓一聽就很有感覺。我可以給你合聲,在後期負責升調。”

劉合玉皺着眉頭躊躇了一會兒,“我覺得,還是你開頭吧,你……”

顏與:“我怕我起太高,你唱不上去。”

劉合玉:“……”你就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

第一次試唱,效果很不理想,唱到一半就唱不下去了。

顏與沒得辦法,只好求助場外高手,開視頻,讓哥哥現場指導。

顏銘先讓他們單獨唱了一遍,又讓他們合唱一遍,然後拉着隊友一合計,現場寫了一份歌詞,拍照發給顏與。

“什麽時候女聲,什麽時候男聲,什麽時候合聲,什麽時候升調,我都給你标出來了,你們先照着這個練,不行我再給你改。”

顏與看着每句歌詞下面簡潔明了的标記,忍不住在心裏感嘆:

看看,這就叫專業!

劉玉和也是一臉佩服的豎起大拇指。

顏銘:“樂器組那邊磨合的怎麽樣了?”

顏與看了一眼,那邊還沒磨到一起的幾個人,不太樂觀的撇撇嘴,“我覺得,還要一點時間。”

“……這樣吧,你問問他們,晚上有沒有時間。實在不行,我叫上吳涵,今晚再去一次七中,現場教他們,這樣會快一點。”

“可是,我晚上要去酒吧唱歌啊。”

“你唱你的呗,又沒影響。”顏銘說:“我是去幫樂器組磨合的,跟你和小劉沒關系。”

“哦,那行,我一會兒問問。”

顏銘:“你放了學,打車過去,到了酒吧找池钺,讓他給你安排。”

“好。”

【白夜】酒吧和七中同屬一個片區,直線距離不過兩公裏,打車過去,用不了十分鐘。

顏與到的時候,酒吧剛開始營業,客人寥寥無幾,她不需要人帶路,徑直走到池钺的休息室外,擡手敲門。

少頃,門開了。

池钺穿着黑T,脖子上打了一條白毛巾,頭發濕漉漉的,身上散發着薄荷的清香。

“來了。”

“嗯。”

“進來吧。”池钺拉開門,顏與抿了抿嘴唇,背着手低頭走進去。

池钺阖上門,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顏與,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吧。”

“不了,”顏與記着中午自己在車裏跟他發脾氣的事,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目光躲閃,“你直接給我安排工作吧。”

池钺一怔,淡淡的說:“沒什麽好安排的,現在沒什麽客人,你上臺,去唱你自己擅長的歌就行了。”

酒吧雖然六點就開門了,但要等到八點半以後,人才會多起來,在這期間,需要駐唱歌手為現場提供氣氛,以免過于冷清和安靜。

“行,我現在就去。”顏與說着就往外走。

池钺叫住她:“把書包放下,上臺前,喝點水,潤潤嗓子。”

頓了頓,又問:“吃晚飯了嗎?”

顏與搖頭。

池钺眉心微蹙,擡腳往裏走了兩步,拉開電腦桌下面的抽屜,拿出兩個夾心面包放到桌上,“飲水機裏有水,自己倒。”

說完,他走進裏間,順手拉上簾子。

顏與愣了一會兒,脫下書包放到旁邊的沙發上,拿起桌上的夾心面包,撕開袋子,咬了一小口。

她看着那片神似浴簾的簡易門簾,心底湧起一絲好奇。

池钺在裏面做什麽?

換衣服?睡覺?擦頭發?還是……

顏與越想越好奇,心裏跟貓抓似的,癢癢的。

她屏住呼吸,擡起腿,像做賊一樣,蹑手蹑腳地走過去,伸出食指,勾住門簾,拉開一條小縫,順着那道縫往裏看。

“嘩——”

門簾被人一把拉開,毫無準備的顏與,被防水簾結結實實的抽了一耳光。

“嗷——”顏與捂着被打到的有臉,欲哭無淚。

“?”

池钺看着縮在簾子後面的人,眉心微蹙:“你在幹嘛?”

顏與癟着嘴:“……不…不幹嘛。”

“快點吃,吃完去唱歌。”

顏與委屈巴巴的撇撇嘴,在心裏罵了一句“萬惡的資本家”,然後縮着肩膀轉身,朝旁邊的沙發走去。

池钺走到飲水機跟前,彎腰從袋子裏拿出一個一次性紙杯,接了一杯溫水,放到顏與面前的茶幾上。

“你慢慢吃,我出去看看。”

顏與咬着面包,腮幫子鼓了起來,看着換了一身白襯衫的池钺,愣愣的點頭。

作為一個顏狗+襯衫控,顏與在努力克制自己扒他衣服的沖動。

如果池钺不是主線人物,而是從來沒在書裏出現過的NPC的話,她肯定會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便宜占了再說。

但是。

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如果。

童話裏都是騙人的。

看着池钺走出休息室,顏與咬住面包,用力一扯,呆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法言喻的悲傷。

唉。

這種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覺,真是太他喵的憋屈了。

顏與化悲痛為食欲,一口氣幹完了兩個夾心面包,喝了一杯水,握着拳頭在心裏給自己喊了一聲加油,然後宛如巨星出場似的,拉開休息室的門,踏着堅定地步伐走向自己的舞臺。

第一首,是beyond的《海闊天空》,這是當下,她除國歌以外,最熟練的歌。

正在和酒保說話的池钺,聽見她夾着一絲傷感的歌聲,不自覺地噤了聲,看向臺上的顏與。

她穿着七中的校服,左手打着石膏吊在胸前,右手握着麥,微微垂首,黃色的長發別在耳後,露出精致豔麗的側臉,從容不迫的樣子,像一個演唱會開始之前,上臺排練的職業歌手,一個即使衣着樸素,依然閃耀全場的大明星。

她身上那份淡定和氣場,實在不像一個高中生。

因為沒有帶樂隊,自己又不會彈琴,顏與一個人在臺上,清唱了一個小時。

下臺時,嗓子都快劈叉了。

她接住池钺遞過來的礦泉水,不顧形象的仰頭灌了幾大口,然後,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下次,你能不能給我準備一個伴奏?清唱太費嗓子了。”

“好。”池钺本想告訴她,不用一首歌接着一首歌的唱。

只是,話到嘴邊,他又猶豫了,思來想去,還是忍住了。

他怕顏與聽完,擡手給他一巴掌,把他扇到泰山上面,挂在迎客松上迎接明天的太陽。

“明天我給你安排一下。”

“謝謝。”顏與說完,又仰頭灌了一大口水。

池钺看着她白皙纖長的天鵝頸,喉結不自覺地上下一滾,胸口像是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癢癢的。

“你哥還沒過來,你先去我那休息,把作業寫了。”

聽到“寫作業”三個字,顏與差點噴他一臉,“我哥沒跟你說,我從來不寫作業的嗎?”

池钺:“……”不寫作業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嗎?需要你用這種語氣說出來。

顏與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我先去你休息室待一會兒,等我哥來了,你讓他進來找我。”

池钺點頭:“進去之後,把門扣上。”

“好。”顏與抱着剩下半瓶水去他休息室,進門後,照他說的,将門反鎖上。

“呼——”顏與長出了口氣,走到沙發旁邊坐下,拿出手機,給同學們買皮膚。

這個點兒,好多人都在線,收到皮膚後,先是跟她說了一大堆感激不盡的好話,然後就跑去群裏瞎嘚瑟。

送完二十三個皮膚後,顏與手指都快斷了。

她發了一條咬牙切齒的朋友圈。

——我恨王者!

不到兩秒鐘,便收到一條評論。

【王斌斌:我吃雞也賊六的,要不要我帶你?】

【顏與回複王斌斌:謝邀,醜拒。】

【王斌斌回複顏與:……從現在開始,咱們友盡了。】

【顏與回複王斌斌:我記得,你下午管我叫媽來着。】

【王斌斌回複顏與:媽,給我買個樂高吧,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顏與回複王斌斌:從現在開始,我們斷絕母子關系!】

顏與放下手機,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倒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回到熟悉的宿舍,一睜開眼睛,就聽見室友說:“顏與,你投的論文通過了!可以上《nature》封面!瑞典皇家科學院給你打電話,讓你下個月去領諾貝爾化學獎……”

如果不是顏銘在外面瘋狂砸門的話,顏與覺得她能在夢裏體驗一把領諾獎的感覺。

雖然只是一場夢,但醒來還是很感動。

顏與嘆了口氣,起身去開門。

▍作者有話說:

想看顏與扒掉池钺衣服的請扣1

想看顏與強吻池钺的請扣2

我會根據大家的反饋,設計後面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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