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合作

“合作？極不公平的合作？”

扶蘇道；是的、合作，而且是極不公平的合作，既然你知道我的情況、那麽我可以承若你、只要我不死、它日必定助你救出你的主人，而他的劍道天賦你也看見了、他的成就将會如何、你心中應該有答案，那麽有我們的相助、把握絕對會增加兩三成。

“那你的條件？”那道意志沉吟了許久、問道；

“我的要求很低、只要讓她記住這道血液裏面的氣息，”扶蘇說道；

“你這等于給她上了一條枷鎖、你……覺得我可能答應你嗎？”

扶蘇冷笑道；因果是枷鎖、是大道的羁絆，而‘情’除了是枷鎖之外、更是一把打開其它枷鎖的鑰匙。

“你……又在威脅我！”

扶蘇道；這不是威脅、而是實話實說，因為你現在還有機會撤掉這份因果，然而你和她都要付出代價，來自這片天地意志的代價。

“你若是答應、那麽她與我之間的那份因果便從此一筆勾銷，而我答應日後幫你救你的主人，”扶蘇随後補充道。

“你從始至終都在算計這一切？”

扶蘇嘲諷道；難道你給我的定義是陰謀家？那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傳出的那部經文的價值如何？與你相比又如何？她值得我下這麽大的賭注？

“難道是我誤會你了？你當初為了得到我、有多少人死在了你的陰謀當中，其中包括你的……”

扶蘇陡然吼道；“夠了，”

“你很痛苦對不對？”

渾身顫抖的扶蘇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我在跟你談合作，而你沒必要對我冷嘲熱諷，願意就願意、不願意我不強求、就算她将來欲要與我為敵、我也不在乎、但是得看看她付得起這代價不！”

“你口口聲聲談合作、卻沒有一點兒的誠意，反而以因果為大道枷鎖來威脅我，你……這叫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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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要讓她變成一個冷血、不懂得七情六欲、只為救你主人的工具？”扶蘇冷厲的說道；

“造化天珠、你主人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應該很了解，若是你給他培養出這麽一個無情無欲的傳人出來、你讓你主人如何自處？是責罰忠心耿耿的你呢、還是讓他對這嬰兒愧疚一生？”扶蘇繼續道。

“這……”

“讓她在紅塵中成長、或許對她有更大的好處，甚至會讓她成長得更快，‘情’這個字、你說它是枷鎖那也不假，但它的确是打開其他枷鎖的最好鑰匙，讓她記住這道氣息、至于以後事情的變化如何、你我都不要幹涉，若是不順我之意、那我絕不會強求、她與我之間的因果依舊一筆勾銷，而我同樣答應你、只要我将來不死、便會一同前往去救你的主人，若是順了我之意、那麽我還可以做她的護道之人，你還應該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扶蘇道；

扶蘇繼續道；“我先前救她、并非是因為早有了這番算計，但也不是一點私心都沒有、我的處境恐怕沒人比你更清楚，我就是想讓她将來能幫我一把而已，但現在我可以讓她置身事外、給與她更好的成長環境，”

“而且這嬰兒的來歷也不簡單、若是你把她培養成一個無情無欲之人，你就不怕她身後的人找你算賬？如果你是全盛時期、那倒可以無所畏懼，但現在的你……可不要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這樣的合作、你若是還不答應，那麽今天我倒要看看是我那座完整無缺的雷池厲害、還是你這殘破不堪的造化天珠更勝一籌，”

“好！我答應你！”

許久後、那道意志似是思慮再三、終于答應了扶蘇的要求，它撤掉光芒、任由那滴血液滲入嬰兒的眉心當中。

“造化前輩、我守信用、你可也得守信用啊，莫要幹涉這嬰兒的抉擇，”看到那滴血液成功滲入嬰兒的眉心中、扶蘇心情大好、對造化天珠的态度也恭敬了幾分。

“哼！我既然答應了、就絕對不會反悔，”

“那是、那是，前輩乃高人嘛、那能會跟我這般凡夫俗子玩弄心計，”扶蘇笑呵呵道；

“哼！”

“為了他、你以舍棄如此大的因果做賭注、值得嗎？”造化天珠問道；

“永生大道容易求、真心朋友一個也難得，”扶蘇道；

“哼！你這話要是說出去、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的口水淹死，”造化天珠冷聲道；

“不知道是我以前看走眼了，還是說你在進行一項風險很大的投資。”

扶蘇不想讨論這個問題、于是轉移話題、道；“晚輩心中尚有些許疑惑、前輩可否為我賜教一二，”

“給我賜教的理由，”

“我覺得‘無根道水’對這小丫頭可能有些作用、只是晚輩見識淺薄、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否準确，”扶蘇道；

“你可以問三個問題。”

扶蘇也不讨價還價、問道；“水潭中的水是什麽水？”

“這水潭中共有四種水，其中有三種神水、分別是太陰神水、天元神水、化道神水，第四種是淩駕于所有神水之上的太易之水、先天地而存在的神物，”

扶蘇懵了，這水潭中不但有三大神水、還有淩駕于三大神水之上的先天神物？

回神來後、扶蘇又問道；前輩可知道這嬰兒的來歷？

“不知道。”

扶蘇略微有些失望；“前輩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這次沉睡之後、想要再次醒來會很困難。”

倒是挺簡潔，扶蘇有些不滿。

“你若是不想讓你那朋友死掉、你不要再廢話了，”

前輩能不能幫忙取三滴太陰神水和三滴天元神水，我願意用玉清神水作為籌碼，只不過需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

“可以！”

見造化神珠答應、扶蘇大喜，随後連忙說道；晚輩就不打擾前輩幫助這小丫頭運轉心法了、屏蔽天機了。

很快、扶蘇再次被獨孤無敵的化身跟擰雞崽兒似的擰了回去。

扶蘇擡頭看去、眉宇間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沒多久、天地意志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直接将雷柱演化成了一只只兇猛神獸、一個個戰威無匹的強悍人物、讓天劫的威力猛然間劇增了許多。

看到獨孤無敵一劍轟碎一頭蛟龍，扶蘇獨自呢喃；世間萬萬年、誰能與他比劍道？

話音一落、雷池從他的身體中飛了出來，同時警惕的關注那慘烈的戰場。

此時的獨孤無敵已經殺到了癫狂、天空幾十裏的範圍內、密密麻麻的粗大劍氣到處縱橫與肆虐。

“以心馭劍、心至則劍至，”獨孤無敵一邊苦戰、卻還一邊思慮這個問題。

獨孤無敵幾百年來都未能與開山劍心靈相通，那是因為他心中有一個結、一個死結、很難解開的那種，在獨孤無敵正值中年時、他手中的劍沒能守住自己的妻子與女兒、所以他與開山劍便有了一個暗結，而這個結不解、就很難讓他與開山劍做到心靈相通，然而當事人獨孤無敵并不知道自己症結所在，對于這種事情、扶蘇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所以他才為獨孤無敵選擇了《虛無劍經》 ，以自身孕育劍氣來蘊養開山劍、一是可以加速開山劍劍靈的成長，二是讓開山劍在吞噬劍氣的時候、讓它好好感受自己主人的內心世界，因為《虛無劍經》孕育劍氣的根源在于心藏，所以那些劍氣多多少少會攜帶着獨孤無敵的心中情感，在心靈相通這件事情上、可以由它開山劍多出一點力。

而這是扶蘇目前能做的，還有一個便是讓獨孤無敵在生死關頭徘徊、激發他與開山劍之間的心靈感應、就是要有那種打開天窗見見面的意思，但扶蘇覺得這是下下策、一是沒幾人能與獨孤無敵一較高下，二是生死關頭這種危險還是少冒一點的好。

“砰！”

獨孤無敵接連斬殺三頭雷電鳥、但卻被一條雷龍含住手臂給甩飛了出去，同時被人洞穿了腹部，最後、獨孤無敵不知道被砸到那裏去了。

天地意志演化出來的生靈立刻舍棄獨孤無敵、從高空俯沖下來、目标自然是那嬰兒。

“雷電而已、正好我扶蘇能夠克制你，”

話還未落、扶蘇拔出先前插入地面的帝劍、往自己的胸膛刺去、硬生生被他取出一滴心血，他快速将心血甩在雷池上，随後閉上眸子，只見拳頭大小的雷池瞬間飛了出去、陡然間迎風而展、有簸箕般大小、周圍有手臂粗的雷電纏繞，偌大的雷池宛如是一方世界、裏面全是雷電，不、應該說是一片雷海，無比恐怖的雷海，空明洞天天空這點雷劫在它面前、連一條蚯蚓都算不上，雷池中有雷龍咆哮、有巨虎怒吼、有不知名的洪荒雷獸在嘶鳴。

陡然間、一片恐懼的嘶吼聲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