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節

曲煙明明是蒙着面紗出場,可早就是被這不少公子哥給認了出來,真不知道是這曲煙的肚皮還是酥胸哪塊地方寫着“我叫曲煙”幾個大字,多半,也是這公子哥們都是這風月場的老手,見多了,自然就認得。

柳小桃又是扒拉這沈浩的肩頭,“你那個不歸兄,為什麽要在自己妹妹的生辰上請來這種人,實在是,不合常理啊。”

沈浩捏了顆花生在手裏,細細地把紅皮一剝,往柳小桃嘴裏一塞,“這會,你還是多吃東西少說話比較好。”

“不對啊,”柳小桃一口就是把這酒鬼花生咽了肚子,“之前聽說,這醉花樓背後的大東家就是這崔公子,你說,他請曲煙過來,是不是,有什麽別的意思?”驀然,又是攥緊了沈浩的衣角,悄聲問道,“是不是,和這前兩天的命案有關?”

沈浩捂着拳頭尴尬地一咳,還是打了個馬虎眼,“你只管好好在我身邊就行,你別惹事就萬幸了,千萬別再去鬧事啊。”

話不投機半句多,柳小桃身子一下就是收了回來,一邊是漫不經心地看着這圓臺上翻轉着琵琶猶如耍槍一般絢爛的曲煙,一邊是托腮看着衆人的表情。

一個個都是被迷得神魂颠倒似的,那些個酒鬼的眼裏,更是透着淫亂不堪的靡靡之色。

曲煙這舞,确實很漂亮,也很特別,反彈琵琶,原地輕旋,不盈一握的小腰上還挂着一串叮叮當當作響的鈴铛,随着曲煙扭腰回頭的動作也在不斷地飛旋,美,真是美,美極了的美。

柳小桃正是看得走了神,後腦勺卻是被什麽東西給砸了一下,瞪着眼睛回頭,還想看看到底是哪個沒長眼睛的居然欺負到自己這漁村排名第二,僅次于砍價玉羅剎的柳小桃柳快嘴的頭上,卻是看到孟珍珠在這側門後頭對自己做手勢,示意自己過去。

有什麽事,會這麽神神秘秘的。

柳小桃方欲脫身,卻又是被沈浩一拉。

“做什麽去?”沈浩看似十分緊張。

“我,有事。”柳小桃挑了挑眉毛。

“有什麽事,我和你一起吧。”沈浩十分自然地回了這麽一句,還拍了拍身上之前柳小桃吃東西灑下的半身的碎屑,當真是要起身的樣子。

“如廁,”柳小桃猛地拉住沈浩,又是把沈浩拉了下來,一臉痛苦的表情,“人家剛才吃太多了啦,你也要和我一起去?我估計味道不太好的啦。”

沈浩看了看表情已然有些不對勁的柳小桃,卻是沒有多說,心裏也知道,柳小桃這一番怪腔怪調多半也是為了擺脫自己,擺擺手,就是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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竄到後院,柳小桃就是拉住了早在等候自己的孟珍珠的手,道了聲,“珍珠啊,是不是你們少爺把你怎麽樣了?欺負你了?還是,還是占你便宜了?”

“小桃,你說,你說到哪裏去了。”孟珍珠氣得臉都紅了。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柳小桃連忙就是拉着孟珍珠的手安穩道,“你偷偷摸摸的找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

孟珍珠歇了口氣,才是慢慢說道,“前兩天的命案你可聽說了?”

柳小桃點點頭,卻是不知道孟珍珠為什麽突然和自己說起這件事。

“小桃,我和你說,”孟珍珠說着,又是拉過柳小桃到了一處更加僻靜的角落,“正是發生命案的那一晚,我替少爺出門辦事,臨時經過鎮遠候府後門,想着要不要順道進去看看你,卻在一個角落,看到了你們府上的三姨娘提了把劍進去。”

“然後呢?”柳小桃聽了,心裏已經是七上八下的了。

“然後就不知道了,”孟珍珠說完,又是拉着柳小桃,“小桃,你也知道,如今這巴陵城不安寧,就連今日小姐生辰,公子都是費盡心思請了會武藝的曲煙以獻藝為名,保護小姐周全為實來侯府一舞,你是我的好姐妹,我們從小玩到大的,雖然這事情也沒個準頭的,可是一想到,有一個會武藝,甚至,會和這命案有牽連的人和你住在同一個府上,我就是不安心,你說我多管閑事也好,我是憋不住的,一定要告訴你。”

“等等,你是說,那命案和侯府有關?”柳小桃總算是理清了頭緒了。

“不是,我是說,和你們侯府的三姨娘袁萋萋就是袁家镖局的那個,可能有些牽連。”孟珍珠再次解釋道。

袁萋萋,關中袁家镖局的大小姐,也不知怎麽着,就是被沈浩從關中帶了回來,然後,就是娶進了門,後來聽明月說,這是沈浩一年前去關中辦事,遇到這袁萋萋擺擂臺比武招親,江湖兒女嘛,有些血性很正常,連嫁個人都是你必須要打贏的标準,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以後若是這袁萋萋要實行家庭暴力,男方不至于落于下風。

據明月的小八卦所說,袁萋萋當時是一人當關,萬夫皆倒,總之,比了三天,愣是沒有一個男子打得過她。

正是這袁老镖頭擔心自己的女兒是不是就此嫁不出的時候,袁萋萋放出狠話,一時間就是把這天下所有的男兒罵了個遍,當時小侯爺正是辦事路過這擂臺,亦是年少輕狂的年紀,一聽了,就不高興了,側手提了把随從的大刀,一個飛身,躍上臺上,大刀一揮,一躲,三下五除二地,就是奪了袁萋萋手上的長劍,滿堂喝彩,何等為男兒争氣。

袁老镖頭這個興奮得啊,當即就是要招沈浩為女婿,也不管沈浩所說的,不過是為普天下的男兒來争口氣的解釋,你推我讓,一旁的袁萋萋見着自己就似沒人要的舊衣服,當即就是要抹脖子自盡,無奈,沈浩只要把這年輕不懂事惹下的禍害娶進了家門。

明月說的時候,那叫一個生動,一旁聽着的柳小桃都是自嘆,這明月,不去鬧事擺攤子說書都是可惜了,可只待問上這麽一句,“那為何聽這下人說,小侯爺從來沒有進過她的院子?他倆鬧矛盾了?”

明月啞然,只說再去打探。

等着明月再送來準确情報的期間,自己就是被沈浩以美食誘惑之來參加了這所謂的慶生宴。

回了侯府,沈浩雖然心知肚明,卻也是對柳小桃突然離席的事只字未提,一同繞着抄手游廊回去,路上只是吩咐着柳小桃夜裏睡覺關好門窗之類的話。

柳小桃看似無心地撥弄着廊邊的野草,突然就是回頭,對着沈浩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今天晚上我要和你睡。”

037 你的手,別亂動

沈浩一下就是木住了,張張口,居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看什麽,”柳小桃癟癟嘴,“我不管,反正今天晚上,我要和你呆在一個房裏,你要是不肯,讓莫白來我院子裏也可以。”

柳小桃的算盤是這樣的,且不管這孟珍珠的擔心是不是多餘的,可是這府裏留着個時時拿着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姨娘着實是有些可怕,坊間還聽說,這馮書生死的時候是極為慘烈,不禁臉都被劃花了,心髒都被人挑了出來,放在一旁點了油燈的桌上,那油燈的火星子,還時不時的飛濺出來,這等變态的殺人手法,自己一想到都是極害怕的。

而這小侯爺會武,況且還是這侯府的半個主人,和他在一起,最是安全,而莫白呢,武藝也是了得的,随意和他倆其中一人在一起,怎麽着都比自己獨處安全。

恩,沒錯,就是這樣,柳小桃想着想着,又是一副低沉地點了點頭。

沈浩在一旁看了,卻是從頭酥麻到了腳,和自己睡?這是打什麽主意?

初冬了,明德院東牆的紅梅已經含着苞骨朵,房裏方熄了燈,燈芯還撩着徐徐青煙,揮迷出一個好看的紋騰。

“你別亂動行不行。”琅琅一聲女聲,帶着将睡未睡的慵懶。

“我冷。”

“冷也不要亂動,我本來都快睡着了。”柳小桃翻了個身,将臉朝床對牆的那一面埋進去。

“合着睡地上的不是你是吧,”沈浩挑了挑眉,站在窗前,冷風一吹,瑟瑟發抖,伸手就是把窗戶關上了,“我動動,關個窗而已。”

柳小桃掀了掀被子,呢喃了一聲,“老爹,給我留個窩頭,我餓。”

沈浩手突然一怔,搭在窗扣上的手一縮,俯身趴在床頭,看着柳小桃踹床踹得被子都亂成一團,伸手想要替柳小桃掖被子,柳小桃卻是翻身一抓,抓着沈浩的手腕,把臉一貼,又是呢喃一句,“老爹,你啥時候買了個暖爐?老暖和了。”

眼前的柳小桃就似一只怕冷的初生小獸,貼在沈浩的手掌上,一副滿足的樣子,全然不像平日裏的嘴不饒人的侯府四姨娘。

沈浩看了看床上的柳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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