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17)

好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不止是趕出村子,他們的臉上會被刻上奸字,出去不論到哪裏人家都知道他們是犯了通奸才被趕出村子的”

寶兒收回了之前的想法,這還不如浸豬籠呢,生不如死。

事情的最終處理辦法肯定不會是把二叔送去祠堂來個大義滅清,隔天沈老爹就讓二叔收拾行李離開了墨家村,走的越遠越好,最好十年之內都不要再回村子了,就當他沒有這個兒子。

陳氏卻不讓二柱離開,他若是走了,她和幾個孩子怎麽辦,“你這挨千刀的,你要是就這麽走了今後我們娘幾個還怎麽辦,你還拿葵兒的聘禮給那個狐貍精買東西,沈二柱我嫁給你圖你什麽了你竟然這麽對我。”

沈老爹恨恨地看着一言不發的兒子,“你就當沒這麽丈夫,以後有事來找我就成了,葵兒這不是要出嫁了,等祿明要成親了,我這出一份。”

老爹這話一出,陳氏抓着沈二柱的手竟也松動了幾分,被他一掙脫就松開了手,愣愣地看着沈老爹。

沈老爹看在眼裏只能嘆氣,夫妻離心,一個只看的到錢,一個你怎麽都不知道他想什麽。

沈二柱最終還是離開了墨家村,說是外出打工,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沈二柱走後沒兩個月,白寡婦的醜事也終于爆了出來,白寡婦懷孕了,生父未詳。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涼子求表揚求撒花各種求~~~~~~~~~

喵嗚~~~~~~沈二叔暴露了~~~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白氏的事像是一個小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水中,泛起的漣漪卻牽扯起了一波的人,寶兒才發現,那一個村子裏,在那些人們不為所知的層面裏,竟然也有着八點檔劇情。

二叔的離開是對的,起碼在一定程度上保護到了他,白寡婦的這個孩子生父不詳,是因為她怎麽都不開口說,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在人們的猜測中,奸夫被羅列了甲乙丙丁不等。

這在淳樸大衆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祠堂開審那日,寶兒去了,擠在人群堆裏,她看到那個背綁着繩子跪在祠堂前的女人,身上穿着是熟悉的桃紅色衣服,可頭發早已經淩亂了,嘴角還挂着青淤痕,眼角還泛着青腫,眼神卻極為的冷淡,一個婦人撲了上去拍着她大哭,被裏正喊人拉了開去。

Advertisement

那是死去的齊老四的娘,寶兒打量着她的腹部,那兒還不見顯懷,據說是齊老四的娘見她兩月未來葵水起了疑心,寶兒只是不明白,既然有寡婦再嫁的前例在,為何要選擇這種無可挽回的方式。

沒人回答她,白寡婦不能,別人也不能。

裏正手執祠堂裏的公正牌示意大家安靜,看着跪在那裏的白寡婦沉聲問道,“白氏,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孩子的父親是誰。”

白氏嗤笑一聲,轉頭看向人群,掃了一圈後回頭看着裏正,“沒有誰,興許是我相公惦記着我,知道我孤苦伶仃一個人,送我一個孩子來給我送終養老。”

“胡鬧,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的狡辯,你還當真不怕死了。”若是白氏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那麽所有的杖責都會由她一人承擔,一個身子羸弱的女人怎麽承受得起那棍子,更何況她還懷着孩子。

“死?”白氏呵呵地笑着,“早就不怕死了,這麽活着還不如死了的好。”她低低地喃喃着,忽然擡起頭目光灼然地看着裏正,“幹脆就讓我死了,免得髒了墨家村的名譽。”

裏正沉着臉看着她,視線轉向人群中,朝着外面的天空拜了三拜,又點了起香火朝着祠堂裏拜了三拜,“今有齊老四之妻白氏不守婦道,與他人茍且,不知悔改,不肯招認,按照墨家村的規矩,杖責二十後烙印趕出墨家村。”

裏正話一說完,人群裏嘩然了開來,寶兒只盯着那白氏,之間她聽完之後,竟然笑了,那一刻的笑容,漂亮的猶如她過去常常戴着的桃花簪子。

齊家沒有反對,白氏的娘家以此為恥,任由處置,寶兒看着那個大漢高舉着紅木棍子朝着躺在長板凳上的白氏杖責了下去,再也看不下去,心裏像是某一處堵的厲害,又說不清楚是什麽,想哭又哭不出來,難受非常.

她擠出了人群要往回走,忽然身後有人撞了自己一下,沒等看清楚,寶兒半跌倒在了地上,擡眼時只看得清那人匆匆離開的背影,身材瘦削,形色匆忙...

白氏沒有撐過十五杖就沒了聲息,臀部已經是血肉模糊,而身下同樣是,聽村人傳來開,那畫面慘烈異常,而她從一開始不吭一聲到後來沒了聲息,身下的血從那長板凳上蔓延了一地,不需要烙印,不需要趕出村子,她就這麽消失在了墨家村,辛家的媳婦和她關系要好,在沒人為她立塚的情況下,在山上為她立了個無名塚,村民從一開始的指責到了現在的惋惜。

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麽沒了。

她要維護誰,哪個男人。

到死那孩子的爹都不曾站出來。

......

衆人紛說,連帶着三嫂也感慨非常,寶兒這幾天情緒都不太好,即使祿德他們收了谷子她都沒顯得多高興,腦海裏總是回想起白氏臨了的那個笑,像是解脫了一般,卻壓的她心頭沉的慌。

“三嬸,你是說奸夫只有一個?”寶兒曾是懷疑過二叔,可不知怎麽滴,內心就有個直覺,白氏看不上二叔,也不會為了維護二叔寧願死,這男人千百種,沈二叔絕對不是那種女人會為了他生死的,從祠堂那一刻開始,寶兒心中就莫名的覺得。

“你是小孩子不懂,這女人懷了孩子,哪裏會不曉得孩子的父親是誰的,她是不想說,也是不想活了。”同為女人,三嬸在立場之上對白氏還是抱着同情心的。

一個是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守寡多年寄人籬下,沒有孩子傍身已經是可憐的了,說的難聽一些,要在衆叔伯之下活着,對于一個寡婦來說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再者肚子裏的孩子,生父是誰且不論,沒有人站出來承認,讓她一個人去承受,“不想活了,就幹脆不說了。”

寶兒聽了後心情越發的不舒坦,回家的路上下意識的看向那山頭,村子裏仿佛被這件事給迷了霧,大家猜着誰才是孩子的父親,議論來議論

去,都再也不能影響到那個長眠的人了,不管事情內部多少糾結複雜,最主要的人已經解脫了不是麽。

白氏的事就像是忽然來的一陣風一般,吹的急,走的也急,茶餘飯後偶爾再提及,有人鄙夷,有人惋惜…

二叔走後,二叔家的地就越加的荒廢了,祿明也幹脆不去學堂,跟着沈老爹下地幹活去了,陳氏想過去找二叔回來,家裏不能少了頂梁柱,可二叔走的時候,壓根沒說去哪,大海撈針一般,陳氏去了一趟縣城找了一圈之後就放棄了。

十月至低,天氣漸漸轉涼,寶兒湊齊了銀子預備開春去縣城徐家和徐老爺簽有關于林子的契約,那會剛好可以把茅莓遷移過來種上,也比較好養活一些,再去小山家的時候,王二嬸的肚子已經有五六個月了。

肖氏見者那肚子,都說看像懷男,也越發的高興。見寶兒找了小山說了好一會話才離開,倒是起了幾分心思,“老二家的,那沈家的姑娘今年多大了。”

“娘,寶丫頭過了年就要十歲了。”

“聽說她爹娘去的早,上頭只有一個大嫂,還是今年剛成的親。”肖氏來了幾個月,鄰裏之間倒是打聽的很清楚,王二嬸見她這麽問,大約的猜到了她的想法,“是啊娘,也不容易的,一個丫頭掌家能過的現在這般好。”

“長的是不錯,也難怪了她,沒娘教着些,小山都這麽大了,倆人還走這麽近,你該說說,讓人說了閑話就不好了。”

“娘,那丫頭這麽好的姑娘我們想求都求不來呢。”王二嬸見她不甚滿意的樣子,心下也有些不喜,來了不是指手畫腳自己男人不好,就是說兒子不行,再不行就是說別家的孩子,還時不時打自己肚子裏孩子的主意,她怎麽能高興的起來。

“也就你們目光淺的很,什麽求不來,我看是沒什麽好的,一點規矩都沒有,簡直就是個山裏的野丫頭,我看小山這性子,配合溫溫和和的姑娘最好了。”肖氏不喜歡王二嬸,因為當初王二叔娶的時候也是力排重難,可肖氏自己給大兒子挑的傳說中好媳婦卻生第一胎的時候壞了身子,王二嬸能生養,就算再不喜,現在也是自己兒子的媳婦,可對別人家的女兒,她眼界可就高的很了。

王二嬸不太能揣摩明白她的意思,“娘啊,這小山娶親什麽的,也還早呢。”

“不早了,隔年定親,再過個兩三年成親這也剛剛好,正好有個三叔婆家的閨女,今年有十一了,長的水靈不說,性子也好,你這做娘的,也該為兒子打算打算了。”肖氏握着王二嬸的手,輕輕地拍着。

王二嬸霎時愣住了,礙于肖氏在,硬是将那火氣壓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王慶和,你娘若是住到我生孩子這天,我保管這一胎也生不下來了。”

王二叔剛上炕就聽媳婦這麽一說,也有些發愣,“咋了這是又?”

王二嬸甩開他的手,抱着肚子眼眶微紅地看着他,“我這還不如沒懷上呢,今天你娘又要給小山說親事了,一說寶兒沒爹沒娘沒教養不好,二說咱們對小山不上心,說是有個不錯的要說給咱們小山做媳婦,你說這,做娘的怎麽管事都管到床頭來了!”

王二叔一見自己媳婦哭了,忙抓着袖子去給她擦,哄道,“娘就只是一時興起說說的,你別去在意,咱兒子的婚事自然咱自己做主,過兩天我就讓她回去,你也別瞎想,說什麽傻話,大夫都說了,要心靜。”...

寶兒哪裏知道自己又被人當成親對象議論了一番,和小山商量定了關于将來養雞的分成問題,寶兒就着手準備入冬絮被子,正值農閑的時候,祿德就陪着寶兒一塊進城買東西,本來想帶着喜兒一塊去的,可小栓如今去了學堂,一日三餐要照常着來,喜兒擔心翠兒一個人下廚不安全,就留了下來。

到了縣城三叔去放好了牛車,寶兒則拉着祿德先去縣城一家較大的書鋪,寶兒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麽農書會寫有關于動植物一塊養殖的方法,比如說在河塘上搭建棚子養雞,然後還可以養魚養荷花收蓮藕,找了一會都只是描述作物的書籍,寶兒倒是有了意外的發現,是關于青果子的,那書上描寫的內容和寶兒摘來的青果子差不多,也是低矮的樹種類型,果子偏酸,可食用。

再往下翻就沒有多餘的注解了,想來是寫書的作者随意加上去的,自己也不甚非常了解。寶兒看了一圈挑了幾本書買下讓祿德收着,去了一趟藥鋪讓陸大夫把了下脈,這才去了賣棉絮的地方。

此次過來時間上不搭,寶兒就沒去書院看望祿生,路過四叔的鋪子的時候,寶兒意外的看到鋪子暫停營業了,關門着。

問了一旁的店鋪才知道,是四嫂去了西山禮佛去了。

“大哥,這縣城不是有廟嘛,拜佛幹嘛要去西山那麽遠,那要好幾日的車程呢。”寶兒看着那挂牌,已經是停了有幾日了,也沒聽說孫氏來了縣城呢。

“我聽村裏人說過,西山最靈的要屬那裏的觀音泉了,求一小瓶子的觀音泉不止價高,而且要有緣才能求得到。”祿德将寶兒手裏的東西往自己背後的簍子一放,陪着她在集市上逛了一圈。

“也對,四叔現在跟着朋友做生意,是該多禮佛,求菩薩多保佑保佑才能多賺錢。”寶兒拿起一個荷包在鼻子下聞了聞,又拿起一個看着,她哪裏知道,鄭氏去西山不是求保佑賺錢的,而是去求子的。

到了傍晚時分,三叔就駕車回了墨家村,挑了個大太陽的日子,寶兒和大嫂一起就将那原來的被絮都拆了下來拿到院子裏曬着,又新絮了兩床被子,其餘的喜兒都撕成了薄薄的做了新的棉襖,又給正在長身體的幾兄弟都納了厚厚的棉鞋,小栓和喜兒是每一年都要換鞋子,就小栓那皮的樣,去年的早就不能穿了,喜兒将邊角的厚棉都剪了下來,掏出了棉絮放在太陽底下曬着,鞋底都得重新納過。

“好大嫂,你教我怎麽繡荷包吧。”寶兒見喜兒都忙完了,見她挑燈在那納着鞋墊,黏上去挽着她的胳膊撒嬌道。

喜兒怕那針戳着她,忙将她的頭挪開,針線往籃子裏一放,捏了下她的鼻尖,“怎麽想繡荷包了?”

“我看前兩天你給大哥繡的那個,也想要一個,可前些天去縣城逛的時候,那荷包都沒有大嫂你繡的好看,氣味也怪怪的,不喜歡。”

“那你繡了想給誰呢。”喜兒以為她喜歡上了誰,一想這年紀,過了年也該十歲了,寶兒這模樣,看過去比村裏年紀相仿的姑娘還稍微成熟些。

“給二哥啊。”寶兒低着頭沒發現喜兒很是熱切的眼神,研究着她繡的荷包,還帶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除了給二叔沒別人了?”喜兒不死心的一問,寶兒擡起頭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了,好大嫂,你就教我呗教我呗。”……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白氏,其實我想給與她一個不同的番外,不同于大家之前對她的印象的番外,如果我還有更多的時間的話,嗚嗚,被領導坑了~~欺詐啊~~涼子忙暈了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喜兒沒從寶兒口中套出看上了誰,倒是寶兒仔仔細細地學起了繡花,入秋的天冷的很快,寶兒開始穿上了小夾襖,将老的棉襖都拿出來曬了曬,院子裏養的雞已經被牙行的掌櫃帶走了二十幾只,寶兒望着屋子旁的林子,開春就可以将這牆打通,林子那邊攔起來,趁着有空,寶兒讓祿德搓了不少的麻繩編了很多大格子的網繩堆在屋檐下。

冬天來的十分的快,就在祿生從書院回來沒多久,今年的第一場雪就落了下來。

寶兒給小栓拍了拍帽沿上的雪花,催促他趕緊進屋子去,喜兒将火盆往門口的方向挪了挪給他們燒了些米湯出來,寶兒手捧着一碗站在屋檐下,這大雪還真是一年都不落下的,現在還只是剛下,不出幾天,那遠山就要被皚皚的大雪覆蓋,今年的年貨進的早,寶兒家倒是一點都不愁。

“大姐,今天我替夫子抄完了一本手劄,你是不是應該獎勵我。”小栓喝下了一碗熱乎乎的湯之後問寶兒讨獎勵。

從祿德成親開始,每當小栓超額完成了一件事,寶兒總會按照當初答應的,給予他一定的獎勵,如今這小家夥的包裹裏可是厚重的一袋子銅錢呢。

寶兒開了櫃子從裏面摸出十個銅錢放到他張開的手中,“吶,獎勵,讓大姐看看你到底存了多少了?”寶兒手中要去搶他懷裏的袋子,小栓抓着那把錢往炕角落裏躲着,嘴裏嘟囔着,“大姐搶錢啦,大姐搶錢啦。”

“你個小守財奴。”寶兒恨恨地掐了一下他的小手臂,棉衣穿着都掐不進肉裏去,小栓還假裝嚎了兩聲,喜兒坐在凳子上包着餃子,還刷了幾個幹淨的銅錢包進餃子裏,小栓眼尖的看見了,急忙在那餃子上按了下小手印,“等下就找的到你了。”

“三哥作弊!”翠兒拍開了小栓的手,拿了一勺子的餡料填在皮上,沾了些水對折一掐,順着邊緣折了幾下,整齊地放在篩子上。

小栓也想學着折,可總是不太像樣,末了小心的跑回廂房去藏錢袋子,還怕寶兒知道,在門口偷偷逮了好幾眼才進去,寶兒幫着喜兒将篩子拿進了竈間裏,竈間早就架起了板子,這祿德成親頭一年,按照這的習俗是要在過年的時候辦桌請家裏人吃一頓,以後每年不論年前幾日或者是年後幾日,都邀請親戚過來吃一頓年飯,算是團聚。

“晚上下疙瘩面吃,大嫂我去拿個蘿蔔來咱們切絲煮了。”寶兒從院子裏挖了一根長蘿蔔,洗了拿着菜刀切成了似放在盆子裏,取了面粉和了洋芋粉摻了水攪拌成了面漿,煮開水了用小勺子一勺一勺的放到滾水裏燙開,不一會,滾水裏就飄起了一個一個的疙瘩面,寶兒正将蘿蔔絲都放了下去,門外傳來了叫喊聲,“大嫂你看着點火,我去開門。”

出了院子,迎着小雪寶兒才看清楚,門外站着的是二嬸陳氏,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陳氏就憔悴了很多,寶兒甚至看到她盤起的頭發上都有了幾絲銀白,雙手搓着站在門口,頂着雪神色有些焦急。

“二嬸,這下雪的你怎麽過來了。”

陳氏進了院子抓着寶兒的手,一股冰冷激地她打了個冷戰,“寶兒啊,你經常去縣城,有沒有梨花的消息?”

“二嬸,你不知道梨花被賣到誰家做丫鬟了?”這時才想起梨花的事情,竟然還不知道梨花的去,寶兒見她這幅樣子,忍不住開口問。

“張婆子回來和我說過,是賣去了施家做丫鬟,這到了大戶人家也不能常去看,我也就沒去過,前些日子讓張婆子帶話去問啥時候能進去看一下那丫頭,結果張婆子回來說,施家現在不準家奴外探。”

“二嬸,那我也沒法子啊,你都看不了梨花,我怎麽過去。”寶兒還沒來得及細想陳氏這麽急匆匆找梨花的緣故,陳氏已經等不及了,“你不是認識徐家的少爺麽,能不能讓他。”

“二嬸!”寶兒喝止了她的話,“我和那徐家少爺不熟,也差不動人家幫我,二嬸你若是真有心,直接去了施家找梨花,肯定可以見到。”

“那哪能是不熟啊。”陳氏見寶兒不答應,嘴角只打着哆嗦,“那他不是在你家吃過飯了,那徐老爺還來過你家,寶兒啊,二嬸知道以前對你不好,可這梨花我好幾年沒見了,這丫頭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我這多想去看看她問問她吃的好不好。”陳氏抹了下眼角滲出的眼淚。

“二嬸,那是徐少爺逛着到了我家,并不是和我家有多熟,你看我家的條件怎麽可能和徐家這麽熟,二嬸這事你拜托了我也沒法子,我看你不如直接去了縣城找梨花的好。”寶兒掙脫了陳氏的手,不是她不想幫,而是她怎麽都覺得陳氏這麽找上門來,奇怪的很。

陳氏有些失望,看了寶兒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麽,出了她的院子,寶兒站在原地想了下,去了糧倉拿了個籃子往裏面裝了不少洋芋奔出去塞給陳氏,“二嬸,這些你們留着吃,吃不完的開春讓祿明哥種也能。”

沒等陳氏說什麽,寶兒就小跑着回去了。

到了家寶兒趕緊進了屋子鞋子一脫往炕上一爬,外面的天真是冷的夠,才那麽一會就凍得手腳冰冷,寶兒在被窩裏鑽了一會才出來,祿生見她這幅莽撞的模樣,再看看挂在腰間的荷包,一時間還真有些難以置信,自家的妹子花了好多功夫為自己做的荷包,雖然針腳鼈了些,有些地方還繡的歪歪扭扭,勉強還能看出那是幾朵梅花,寶兒還在荷包的背面繡了一行字:梅花香自苦寒來。

“剛才二嬸來過了?”祿德從外面掀了簾子進來,卷進了一陣的雪花,寶兒讓他趕緊拉下了簾子,“是啊,二嬸來問我知不知道梨花在縣城的消息。”

“那你怎麽說的。”

“自然是不知道了,梨花在那施家府上我如何知道消息。”若是托徐庚寅打聽也許還能知道些什麽,也許私下能拜托一下,但是她絕不會在陳氏面前說了這事,她私心的以為,若是真的惦記孩子,又怎麽會幾年不知消息,又忽然間急着找呢。

二叔家的日子是不好過了,祿明還小,沒有當初祿德那個年紀,之前還在學堂,下地也學的不快,有時候陳氏心疼了,少去幾次,那菜就種晚了,收不了,沈老爹家的地也不少,兩戶幫起來本就吃力的很,早前賣梨花的銀子,花的花,被二叔敗的敗,好容易奪回了那葵兒的聘禮,也要等葵兒成親了再說,這年還得過,從孫氏手裏撈銀子那是比登天還難。

陳氏這才想起了那遠在縣城的小閨女,做了幾年的丫鬟,身上應該也有些賞銀什麽的,反正那施家包吃包住,那錢不如拿來了給着養家的好。

可天不如人願,張婆子說施家現在不能見,這年眼看着過不下去了,陳氏這才去了寶兒家尋法子,無果後又去了沈老爹那裏。

孫氏如今是越發的趾高氣昂了,比榮柱中了舉人還要得瑟,若不是沈老爹一定要呆在墨家村,她早就跟着兒子去縣城享福去了,鄭氏還在家裏買了兩個丫鬟伺候着,這回過年也跟着來了,孫氏更是發揮了十八般指揮的功力,又是做飯又是打掃衛生的,活似要将她當年受的丫鬟氣全出了才高興。

“爹,我如今也是沒法子了,祿明這正在長身子的時候,那死鬼敗光了家裏的銀子就這麽走了,我們娘幾個是真的沒法活了。”陳氏坐在凳子上流着淚眼眶紅腫,鄭氏看不過眼本想說兩句,可孫氏先發了話,“這沒法子日子還得過下去。”

孫氏涼涼地話只勾地陳氏眼淚落的更洶湧了,雙手不停地抹着臉,手上因為天冷都長了青腫的凍瘡,有些都開了裂,泛着腥紅地血跡,蒼夷的很。

“也是我沒想周到。”沈老爹對于兒子遭下的孽很是無力,嘆了口氣在炕上摸摸索索了一會,在一個半舊的箱子裏拿出一個錢袋子,放到陳氏手裏,“這裏有三兩銀子,等葵兒成親過了,就和祿明好好過日子,再多的我也沒了,那都是過去他們死去的娘留給老大老二的,如今老大家也不用了,那就都給你了罷。”

孫氏還沒反應過來,陳氏就抱着那銀子出去了,還帶走了鄭氏準備的一些吃食,等到反應過來,沈老爹正要将那箱子鎖起來。

“沈萬祥,什麽死去的娘留給他們的,我怎麽不知道!”孫氏的聲音尖銳的很,鄭氏一見這情形,默默的走了出去回了自己屋。

“你要知道做什麽,那是他們娘死去的時候怕我再娶了再也照顧不得他們,留下的嫁妝錢!”沈老爹将她箱子鎖好,輕輕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回頭瞪了孫氏一眼。

“嫁妝,真是笑話,她那能有什麽嫁妝,你只顧着惦記她生的,怎麽不想想我生的。”和一個早已去世的人争,孫氏沒能争的過幾分,沈老爹看着她,“你生的?你還記得你自己生過幾個兒子,我看你就記得你就生過老四一個兒子。”

孫氏臉上一臊,這沈老爹就是拐彎抹角的說她就疼老四不疼老三和梅子,“你也別嫌棄這個媳婦不好,那個媳婦不好,都是你自己挑的,你就該受着,老二家的是我兒子,我這做爹的還沒死就得幫他擔着!”

“你擔着,你能擔着什麽,你倒是今後要擔着他們死活了是不是,擔着祿明将來娶媳婦了是不是。”孫氏揪着那點子不松手,越發的沖脾氣,沈老爹看那一旁呆着戰戰兢兢地丫鬟,頗為硬氣地說,“是,你若是不願意了,就回縣城和老四家住去。”

孫氏哪肯,若是真去了縣城,這家還不得讓他拆了送給那幾個兒子,鄭氏恰巧進來聽到了去縣城那句,心下也有些驚,忙笑着打圓場,“爹娘,大過年的你們就別拌嘴了,二嫂家也不容易的,這地裏收成也不多,爹就是當初答應了這才要幫着點,要不然村裏的該說咱家們過的這麽好了,還可待人家孤兒寡母的,說出去也不好聽了是吧。”

這番話倒是讓孫氏止了話,瞪了沈老爹一眼,拉着鄭氏過來坐在炕上,“你說的也對,別讓人家覺得我們苛待了他們,隔壁的阿花家娘這幾天和我聊起來啊,她家兒媳婦又懷了一胎了,看那懷相人家都說是個男胎,雖說頭一胎是個閨女,可帶子帶子,這不将弟弟給帶來了。”孫氏的語氣還算柔和,可聽在鄭氏而卻不是滋味。

“娘,西山的大師說,這事不能太過于着急,等到那幾瓶觀音泉全部用盡了,大師說自然能等得。”鄭氏撫摸着肚子,心裏卻有些沒底,去了一趟西山求子,有緣人才能求的到觀音泉,西山的觀音廟大師說要半年之久,讓他們敬候佳音。

如今已是半年過去,可肚子卻絲毫沒有動靜,成親至今兩年多了,日子一穩定,鄭氏越來越着急,她多次找過大夫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麽隐疾不能生育,可大夫都說她身子不錯,沒什麽大問題。

“對,對,不能太着急,要放平心,那西山那麽靈,你們放寬心,放寬心。”孫氏信極了那拜佛求子的話,既然大師說了有,那便是要誠心誠意的候着,鄭氏見她不再問了,心下也松了幾分,笑的勉強…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老是往外跑= =于是,涼子長期處在暈車中o(╯□╰)o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大年三十這晚,寶兒家過的十分的熱鬧,不知誰家買了些炮仗回來,深夜臨近子時的時候放的尤為的頻繁,站在院子裏都能看到偶爾閃到天空的一點點微光,好似有火星四濺。

喜兒将燒熟了的餃子都端上了桌,寶兒拉開簾子将煮碎的餃子混着餃子餡料拌湯給大毛它們也添了一大碗,“大嫂,這可是你在咱們家過的第一個年呢。”寶兒将幾封小紅包拿了出來,小栓和翠兒一人一個,接着張着手攤在祿德面前,“大哥,這你現在也成家了,該給壓歲錢了,等下我們還等着壓壓過年呢。”

祿德笑着将視線轉到喜兒那,喜兒從袖口掏出四個紅包一個一個分好,“早就有準備了,就知道你這丫頭會讨,你大哥早兩天就讓我包好了。”

寶兒佯似掂量着那紅包的重量,抱住了祿德的胳膊一頓撒嬌,小栓迫不及待地夾了個餃子咬了一口,裏頭是幹淨的豬肉白菜餡料,咬了一半放在碗裏接着又咬開一個,還是沒有,接連咬了好幾個都是空的,小栓嘟着嘴看着大家,“大嫂,你是不是忘了放銅錢進去了,怎麽都沒有。”

喜兒正要說呢,夾起一個放嘴裏一咬,險些磕了牙,圓滾的銅錢‘嗵’一聲落在了碗裏,濺起了幾滴湯汁,“看來大嫂你要走大運喽,第一個就吃到了。”寶兒見喜兒紅着臉将那銅錢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沖着祿德擠眉弄眼。

不一會祿生也咬到了一個,喜兒放的均勻,一個碗裏基本都能有一枚銅錢,小栓吃到了最後也吃出了一枚,總算是沒有板着臉,窗外是還飄着雪的深夜,随着祠堂傳來的那一陣鐘聲,寶兒知道,新的一年終于來了。

一家人吃着果子聊着天,坐在炕上守歲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喜兒就去竈間燒熱了水,往裏頭下了一些早前擀好的面,煮了一鍋子的甜面給大家吃過了,換上了新衣服,一家人就準備着去沈老爹家拜年了。

沈老爹家今年這過的也熱鬧,家裏多了兩個丫鬟,孫氏自是十分惬意,鄭氏往屋子裏端了一些果子和糕點出來,雖然屋還是那屋,寶兒明顯的感覺到,這華貴了不少,就連那炕上的櫃子都翻新了一下,沈老爹每到這個時候總要傷懷一下,小姑姑梅子走了已經有兩個年頭,音訊全無,對于他來說,不想到還好,一想到就揪心的很。

反觀孫氏倒是不怎麽在意的樣子,果真如沈老爹說的,她就只生了一個兒子罷了。

過了一會二嬸和三嬸三叔他們也過來了,二嬸看過去氣色比早前去寶兒家的好了一些,葵兒的成親日子定在了八月,沈家的閨女長的都不差,葵兒那身形往那一站,也是個清麗的佳人,再加上她天生有些冷感的氣質,寶兒心中一感慨,這要是在現代,不就是名副其實的冰山美人了麽。

“老婆子,你還愣着做什麽,紅包呢!”沈老爹見孩子們都來齊了,催促孫氏拿紅包出來,孫氏臉色微變,鄭氏拉住她便開了口,“爹,娘早就讓我準備好了,這都在我這呢,曉紅,還不快将我那放在盒子裏的紅包拿來。”

那丫鬟應聲将鄭氏前一晚準備好的紅包拿了出來,除了祿德之外每人都有,不去看孫氏不樂意的眼神,一屋子的人面上倒是其樂融融。

從沈老爹家拜過了年,因了三叔他們都在,寶兒幹脆一并拜了過,說趕着要去上墳,回頭再去各家走動。

迎着飄飄散散地小雪上了山,寶兒拉着喜兒到那碑前,好幾年過去,那石碑已然泛着青色,風吹日曬之下,字跡都有些散,寶兒摸着那冰冷的石碑,好似在和沒來得及見面的他們說着,“爹,娘,大哥娶媳婦了,是陳大叔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