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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語。
“你今天吃飯到一半,話還沒聽全就跑出去到底是誰的不對。”
“要是上山摘果子這麽重要,那我明天就去回了李夫子,咱們家以後就二哥一個讀書的,你就不用讀了,你愛上山摘果子就去摘,愛做什麽做什麽,我都不管了,你說這個好不好?”寶兒說着有些哽咽,微微向上擡了擡頭憋回了眼淚。
小栓搖搖頭,還是不肯說話。
寶兒覺得無力透了,最終什麽話都沒說轉身要進屋子。
才剛邁出一布身後就傳來小栓的嚎啕大哭聲,身子猛地被他給抱住了,一陣混紮着泥腥子的味道撲面而來,“大姐我錯了,你別不管我,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就跑出去,大姐你別不管我,我錯了...”
小栓哭的傷心極了,眼淚都滲透了薄薄的衣服沾濕了寶兒的背,她低下頭看着那髒的黑漆漆的手緊緊地交纏在自己的腹部,眼眶也酸澀了...
場面到了最後還是演變成了喜兒去了竈間下了些面,小栓則非要寶兒洗澡,洗幹淨了紅腫着眼睛抽抽搭搭地吃着洋芋絲鹹菜面。
“要是你不願意,我明天就去回了李夫子。”寶兒話還沒說完,小栓就猛搖頭,生怕說晚了就來不及,“願意願意,我去的,大姐你別去夫子那裏說。”說完又可憐兮兮地望着她。
“那你為何又不願意?”洗幹淨吃飽了并不代表寶兒不追究了,她看着他慢慢地問道。
小栓支支唔唔着不肯說,末了才開口,“因為,因為二狗說,笨蛋才要早點上學,怕追不上別人,聰明的就像二哥,比別人遲上好幾年都中了秀才,所以…”
寶兒哭笑不得地聽着他的話,不知道該說是交友不慎還是童心難以理解,臉色肅然着,“二哥晚去學堂是因為家裏上不起學,誰告訴你二哥是聰明着沒學幾年就去了,你若是懷着這份心思,還是別去了,家裏還能省下些錢,再大一些你就幫大哥下地做活去吧。”
“大姐我不要,我要去學堂像二哥像濟林哥那樣去縣城書院讀書。”小栓放下筷子也不吃了,捱到寶兒身旁拉着她求饒,“大姐,我知道錯了,你別不管我,別不讓我去夫子那裏,我以後都乖乖聽話了。”
寶兒嘆了一口氣,摸摸他的頭不再說話,她本就沒有期待家裏一定要出一個金科狀元,只是在這樣一個年代裏,對于一個農村出來的男人,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參軍,而是讀書,農之根本是沒錯,但是她并不希望家裏的哥哥們一輩子只做農民。
六月一到轉眼天就開始熱了,寶兒将席子都拿了出來在院子裏洗刷了一遍,遠遠地看到一個媒婆帶着幾個人從家門口經過,好奇的走過去一看,那幾個人進了二叔家的院子。
沒兩天家裏就知道了,葵兒定親了,葵兒比寶兒足足大上了四年,如今也有十三歲了,據說定親的是翠河村那裏的一戶人家,家境還算可以,家裏有些田地,就是那家的孩子年紀略微大了一些,今年已經有二十了,礙于男方年紀大了,于是打算明年就把親事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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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就是來相看的,男方回去了對葵兒很是滿意,直接就差了媒婆過來要合八字,批了文之後很快就下了聘,于是這些天陳氏都笑得有些合不攏嘴。
且不論那聘金多不多,寶兒倒是覺得二十歲也不算太大,起碼年長一些知道會疼人,可在得知這周邊村子裏,一般男子十五六歲都是要定親了的,十七八歲成親的也不算早的,這二十歲了還沒一門親事,家境又不算差的,怎麽還會拖到了現在。
寶兒家和二叔家是嫡親的,再怎麽不親葵兒定親的事喜兒也前去幫忙了,陳氏自從得知祿生中了秀才之後就一直很郁卒,直到葵兒的婚事落實了,這才覺得臉上好看些。
寶兒和葵兒本來就不親,在她的屋子裏呆了一會就借口出去找翠兒了,那屋子裏如今已經沒有一樣是梨花的東西了,看着陳氏笑盈盈地和前來吃飯的人說着話,她是不是壓根把梨花給忘了,姐姐定親的日子,為什麽都沒見她回來。
“二嬸,怎麽都沒看到梨花。”陳氏正說着,寶兒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臉色就有些挂不住,那本來聊着的人也跟着附和,“诶,我說怎麽少了人,原來是你家小閨女不在,怎麽這日子都不叫她回來。”
陳氏瞪了寶兒一眼,抓着那人的手愣是擠出幾分傷懷來,“我也想,但是梨花是給人家當養女去的,我也舍不得,那親戚家就是條件好着,一直沒個孩子,見梨花乖才帶了去的,這如今是別人的孩子了,我這也...”
那人聽陳氏這麽一說,跟着安慰了起來,寶兒在一旁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幹脆走的遠遠地,心想着下回進城應該再去那張婆子那裏問問,如何才能去施府看看梨花,兩年過去也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侍奉別人的日子怎麽樣,都說不上好的吧…
葵兒的定親一過,就更少出門了,寶兒和這個姐姐也不太熟,自然沒把陳氏那說過就算了的話放在心上
等着将南瓜授粉完了,寶兒就讓祿德在院子挖個了坑,四面墊上板子,去了王二叔家要了許多的牛糞過來,鋪在院子裏曬幹了之後放在那槽子裏,又從田邊的溝壑裏挖了許多的泥塊,其中還有帶着整條蚯蚓的都放在了木桶裏帶回家放在那槽子裏,淋上些水,寶兒在頂上又蓋上一塊板子,只露着一個通風的小孔。
“你養蚯蚓做什麽。”祿德幫着她抓了不少的回來,溝壑中有很多的蚯蚓卵,按照她這麽養法,不出多久,那槽子裏就該擠滿了。
“養着給雞吃啊。”用菊花粉養出來的雞蛋雖然成色上是合格了,但是在口味上和普通的差不了多少,如果要自己家的産品更加的好一些,最好就是讓雞蛋的營養價值上去,要是在海邊的話可以放養着自己去吃那些小螃蟹,在這寶兒只能養養蚯蚓來給他們吃了。
到了裏正家,她的小女兒小月正在院子裏曬衣服,見者寶兒,開心地上來拉着她的手,“你等等,我去幫你喊爹過來。”小月松開她的手跑進屋子,過了一會裏正就出來了。
“秦大叔,我想問一下我家旁邊那林子現在是那戶人家的,能不能先包兩年或者三年。”寶兒也不繞彎,直截了當地将來意說明了。
“你還不知道吧,村裏的田連同那林子都賣給了徐家,不過徐老爺也沒有提起要修改租用年限,要不下回幫你問問。”寶兒點點頭,“那麻煩秦大叔你了,對了,這有些洋芋粉,是我自家磨的,可以揉面條吃,還是今年新收的曬的,秦大叔你若是不嫌棄,就留着下面吃吧。”寶兒将身後的那袋子洋芋粉放在樹下的石桌子上,又道了謝出了秦家。
作者有話要說:這周無榜單- -感覺涼子的文在頻道裏消失了,汗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得知那林子是徐家的,寶兒反而犯了難,好像是不能心無旁骛地去看待這件事,總容易想起徐庚寅和徐老爺那日意味深長的笑,可那林子,她勢在必得。
裏正沒過幾天就給了寶兒确信的消息,徐老爺為人很是爽快,同意連租三年,租金按每年二十五兩算,需要七十五兩,寶兒和裏正商量了等入秋收了苞米之後再簽契,六月一過就趕早讓陳百年帶着進了山裏摘茅莓。
院子裏的蚯蚓養了不少,寶兒有些怕那種軟骨的東西,還是小栓拿着筷子幫着她在槽裏翻出來夾在小簍子裏,蚯蚓喂雞它們吃的十分歡騰,寶兒每日一餐都喂上一些,家裏有着二十幾只的小雞和十來只下蛋的母雞,寶兒将攢起來的雞蛋連同那做好的果醬都拿去了縣城。
牙行的掌櫃都已經和他們做了兩年了生意了,每回收過來的雞轉手賣出去能賺個好幾番,自然是歡迎的很,“丫頭,這是這些雞蛋的錢,你可收好了。”寶兒将錢袋子往衣服裏反面的口袋一放,和掌櫃打了招呼就去了如意齋。
研究了幾年都沒研究出寶兒這果醬裏頭到底放了什麽,京城的大掌櫃也幹脆不研究了,物以稀為貴,這種口味的果醬對于那些嘴刁的人一吃就能分別,京城裏那些權貴家裏不是嘴刁的,就算是跟着的丫鬟随從的,随口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每年從寶兒這收走的幾罐子全用冰塊凍着帶到了京城,家裏好多的訂單都是來自那些權貴的,也不用擺上鋪子裏賣,直接就給瓜分了,大掌櫃深知多了就沒這麽價了,每年寶兒這頭賣多少,他那就進多少,對縣城的秦掌櫃來說,他也荷包滿滿的。
“大叔,去年摘的晚,少了些,今年進山的早,就多做了一些,您嘗嘗這味道。”寶兒親自開了封拿出一些給秦掌櫃的嘗了一下,秦掌櫃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味,丫頭,今年京城來了信,瞧着這兩年你們也沒加價,也沒将這東西給了別人家,就收你五兩銀子一罐,比之前的多二兩銀子。”寶兒看着他拿過來的錢袋子,差點沒高興的蹦起來,正愁租林子的銀子不夠,這頭就有人幫忙了。
寶兒笑眯眯地點清楚了,将那幾錠銀子放在了出門時喜兒專門縫的衣服裏層口袋,“大叔,興許過個月我還能往你這送幾罐,若是山裏還有這果子的話。”
“那成啊,你這麽說就再好不過了。”那大掌櫃本來說的可是收十兩一罐,他就知道,給個五兩銀子一罐這就樂呵成這樣了,多出來的自己還能中飽私囊,這麽好的事,哪找去。
“還有啊大叔,我能問你買一些冰塊回去不。”
“不用買,大叔送你。”秦掌櫃手一揮十分爽快地讓小二從冰窖裏取了一塊冰放在一個陶盆子裏蓋上蓋子給她,“這容易化,你得快點吃了才成。”寶兒小心的将陶盆放在簍子底下,再将家裏帶的包裹放在上面剛好擋太陽,背上簍子,趁着中午的時間,寶兒就去了祿生的學院。
剛好是下了學的時間,部分走讀的離家近的都直接回家吃飯,學院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寶兒背着簍子在門口登記了一下名字才走進去找祿生,這兒的都是童生,穿着學院統一發的衣服,春夏秋冬都有分套,就像是現代的校服一樣,胸口還繡着南楓書院四個字。
寶兒穿過長走廊走到了祿生住的宿舍,屋子裏沒人,寶兒就在門外等了一會,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大家看着寶兒都有些奇怪,走過她身旁的時候覺得一陣涼飕飕,過了她身旁那感覺又沒了,還有不信的學生來往她身邊好幾次。
寶兒一開始還不明白,後來直到那人的眼神變的有些恐懼,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手往後的簍子一伸才豁然明白,那陶盆子裏的冰散發出來的涼氣在她周身特別的明顯,感情那人是拿她當鬼了不成。
剛開口想解釋,祿生就回來了,“寶兒,你怎麽來了?”寶兒再轉頭去看的時候,那幾個學生已經走遠了,跟着祿生進了屋子,寶兒趕緊将簍子放了下來,沒等祿生說什麽,就催促他去拿一個碗過來,“對了二哥,拿兩個碗,還要一個能砸東西的幹淨的錘子。”
祿生一頭霧水地将她要的東西拿了過來,寶兒迫不及待地将那陶盆子從簍子裏拿出來,打開來一陣寒氣升了上去,寶兒拿着那錘子在水裏洗了一下,輕輕地敲打着将一般的冰塊砸成了冰渣子,拿着勺子拿了一些在碗裏,又從簍子裏拿出一小罐子的果醬,往上面淋了一些,又拿出一個罐子從裏面拿出一些豆子放在碗裏,将勺子往祿生手中一塞。
“二哥,快嘗嘗!”
祿生拿着勺子看着她一臉期待地樣子,拿了一勺子往嘴裏一送,一股冰涼在口中化了開來,帶着茅莓果醬的香甜味道,帶着一些沒煮開的果肉和寶兒煮熟腌過的甜豆子,在大夏天這麽來一口,渾身都舒暢了起來。
“好吃麽?”寶兒見他連吃了好幾口,趕緊問道。
祿生點點頭,“這不是拿去賣的麽,怎麽帶過來了。”寶兒見他吃了兩口就不吃了,催促他都吃完,“二哥,你吃過午飯了沒。”
“吃過了一些,你是不是還沒吃,二哥去給你買一些,想吃什麽?”祿生起身要走出去,寶兒又将他拉了回來,“急什麽,我是想說,你要是沒吃,咱們就一塊吃一些。”寶兒将包裹打開,裏面是寶兒一早做好的苞米餅和洋芋,還有一小碗的腌菜。
“你背了這麽多東西過來。”
“那當然了,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又不能常回去。”
祿生心疼地看着她,“這有吃的,你下回別帶這麽多東西了。”
說着門口傳來一聲,“好香。”徐庚寅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我就說什麽東西這麽香,原來是寶兒來了。”
很是自來熟的坐了下來,寶兒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阿達沒來,我現在住在書院裏。”
“這是什麽這麽香。”徐庚寅看着桌子上那沒封起來的果醬,還有陶盆子裏的冰塊,伸出手往那小罐子裏戳了一下,往嘴裏一放,眯着眼睛嘗了下味道。
“這個真好吃,在哪裏買的?”
“自己做的!”寶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徐庚寅一聽她這麽說,拿起勺子要往裏面掏,“寶兒做的麽,那我更要多吃一些了。”寶兒趕緊阻止了他,“哪有你這麽吃的。”說着将罐子挪的離他遠遠的,往碗裏添了一些碎冰淋上了一些給他,“吶,這麽吃。”
徐庚寅拿着勺子不客氣的吃了一碗,“好吃,我在如意齋都沒吃到過這麽好的醬,怎麽做的?”
寶兒一愣,她就是賣給如意齋的,怎麽秦掌櫃不是在縣城裏賣麽,“你真的沒在如意齋吃到過?”
徐庚寅點點頭,“每年如意齋都會在這個時候往我們家送一些,若是有新的他怎麽會舍得不賺這些錢。”
“你當然吃不到,這是我家做的又不是拿去賣的,一共就只有這麽多。”
“那這又是什麽。”說着徐庚寅就拿起一個苞米餅子吃了起來,這苞米餅被寶兒蒸的十分松軟,帶着一股香濃的苞米味,口味微甜,在吃過那一碗的碎冰之後,吃這個尤其的開胃。
“你不是吃過飯了麽,還吃這麽多。”寶兒攔不住一下就去了好幾個,幹脆都包起來不讓他再拿了,“吃多了容易脹氣,會不舒服的。”
“那成,你們聊,我先去休息會,等會一起上課去,祿生兄。”徐庚寅見他們有話要說,手中還拿着一個洋芋,先行出去了。
“二哥,你什麽時候和他那麽熟了?”寶兒關上門坐下,自己手撕着苞米餅問道。
“他與我一同入學的,自然聊的來一些,也不是想象中那麽難相處。”寶兒自然是希望祿生能夠多認識一些書院裏的人,但是徐家現在和墨家村關系很大,她是不擔心徐庚寅欺負人,只是怕二哥心中有壓力,如今看他從容的很,倒是自己想的多了。
“二哥,我打算把那林子給包下來,這回如意齋給咱們漲價了,我問了裏正說徐家願意先承租三年。”寶兒将林子承包的事和祿生說了一下,“徐家?”
“恩,李家将所有的地都賣轉手了。”寶兒又将兩身貼身洗換的衣服給他拿了出來,小小的簍子裏竟放了這麽多的東西。
沒過一會,和祿生同住的舍友也回來了,見寶兒在,打了聲招呼就休息去了。
“二哥,那你休息會,我去找王二叔回去了。”寶兒離開了書院往城北走去,兩年前來的時候對這還有些印象,可站在路旁看那些小巷子,寶兒就有些暈了,那張婆子的家裏面繞彎的厲害,寶兒怕自己進去了就找不着出來的路,想了想還是算了,回去了王二叔的攤子。
王二叔家跟着寶兒種苞米養雞這兩年賺了幾個錢,王二嬸又有了身孕,王二叔就趁此機會進城抓了幾貼安胎的藥回去,又買了許多的補食。
王二叔家本就不太旺,到了王二叔這代就兩兄弟,如今王二嬸又有了身孕,那遠在他鄉的王二叔母親就高興壞了,說是要帶着大媳婦過來瞧瞧。
可王二嬸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這個婆婆,着實是個刁難人的。
寶兒回到了家裏,将賣雞蛋和果醬的錢入了帳,吃過了晚飯就把林子租用的事說了一下,“大哥,要不你們也入個幾成。”祿德看了一眼喜兒,點點頭,“這事你和你大嫂商量着去。”
“行啊,反正大哥你不管帳,我就和嫂子說一下。”寶兒挽着喜兒開始說林子的租用情況,喜兒對這是也是不懂,聽了個半懂,幹脆都交給寶兒了,“你大哥也不懂,這我也不懂,全家就不懂了,那你怎麽做就怎麽弄吧,不過如今你空的時間也多了,該把這秀活補補上了。”
寶兒頓時垮了臉,“大嫂,這個興頭上說着個,真過分呀。”
“翠兒都比你好了,若是再不好好學,将來出嫁了可怎麽辦。”喜兒拿她沒辦法,只能追着她要她好好學,長嫂如母,可在這點上寶兒怎麽都擰不回來......
是夜,喜兒吹熄了燈躺了下來,枕着祿德的手臂小夫妻說起了悄悄話,“寶兒說要包林子,那租金可不低吧。”
“前些年我也去問過,最便宜也要二十五兩一年。”
喜兒側向他那邊,整了整他的衣服,“那麽多寶兒夠不夠,剛才她還說不讓咱們出,等賺了扣就成,那天她過來給了我十兩的銀子說是讓我放着,咱們救急可以使。”
“這家裏的賬不是你管着,你心裏別不舒服。”祿德摸了摸她的臉,黑暗中只看得清朝上的那半邊臉,觸感絲滑。
“你說的什麽話,這家來的不容易,誰管都一樣,你當我這麽小氣,還争這個不成?”喜兒掐了他一下,撅着嘴有幾分佯怒。
祿德輕呼了一聲,抓住了她作祟的手,不疼,倒是勾起了一陣的酥麻。
“誰說你小氣了,我是怕你心裏會不舒服。”
“這還不是說我小氣?”喜兒撐起半個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祿德,解開的長發垂在了他的胸口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掃動了幾下,祿德身子一緊,擡頭眸子裏盡是她春光半洩的模樣,喜兒撐了一會黑暗中瞧着他的眼神越發的有幾分不對勁,低頭一看,解開幾個口子的衣領垂的很低,只消他一擡眼就能看到所有。
喜兒的臉刷的紅了,哪裏還管小氣不小氣,從他懷裏要抽手去遮掩,祿德不放,撐着的手一松整個人就撲在了他的身上,喜兒輕喊了一聲,對上他那目光,連着而後都有些發燙,身子莫名的燥熱了起來。
出嫁的時候戚氏就沒少關照她,回門去的那日戚氏就問了不少,喜兒只記得自己娘遵囑過這麽一句,這床底之事,女人也該要有主動的。
喜兒趴在他身上聽着那穩健地心跳,慢慢地擡起頭,帶着幾分羞澀,雙手微顫地要去解他的扣子,祿德愣了一愣,随即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
作者有話要說:喵~~~~涼子撓牆中~~~~~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收過了糜子,家裏空閑了不少,寶兒就跟着喜兒學針線活,過去她佩服能夠減肥成功的女人,如今她卻佩服這能一整天紋絲不動地繡完一樣東西的,喜兒嫁過來之後,全家老小的針線活就都包在了她身上,寶兒再也不用将東西送去姥姥家,而戚氏偶爾也會幫女兒做一些,如今都成了親家,這只有沈家好了,閨女才好,寶兒和戚氏打了招呼後讓他們聊着,自己則去了王二嬸家。
一進王二嬸家才發現,她家多了幾個客人,王二嬸正好出了屋子看到寶兒,招呼着她一塊進屋子,“二嬸我還沒恭喜你呢,很快小妞就要做姐姐了呢。”寶兒看她小腹微凸,臉色不錯,這胎懷的應該算穩當。
小妞聽到寶兒的聲音就從裏屋跑了出來,嘴裏喊着寶兒姐姐撲到了她懷裏,小臉上紅撲撲的,小山則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
“天熱別跑這麽急,看你出汗的。”寶兒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汗,再擡頭才發現屋子裏還有幾個人,一個年長一些的正打量着她,眼神充滿了審視。
“這丫頭是誰家的啊。”肖氏見小妞和寶兒親密的很,有些不滿,閨女家的就是不讨喜,奶奶都沒喊幾聲,倒是對個外來的姐姐姐姐喊個不停。
“娘,這是沈大家的。”王二嬸也覺得有幾分尴尬,寶兒看出了這氣氛,“二嬸你們先忙,我改天再來。”
見寶兒出了院子,小山抱起小妞又要去屋子裏,肖氏這才開口,“小山啊,你幾年都有十三歲了吧。”
“是啊娘,一轉眼小山都十三歲了。”王二嬸深知兒子是什麽脾氣,平日在家都不多話,這會到了這個好些年沒見的奶奶面前,更是不會多說什麽,小山抱着小妞點點頭。
“怎麽不見你們送他去學堂,家裏又不是出不起這麽銀子,這些年都荒廢了。”肖氏就生了兩個兒子,而大兒子也就生了一個兒子,人丁單薄的很,本來她是随着大兒子住的,路途遠也沒在往這來,這是聽說王二嬸懷了第三胎了有些高興,這才過來。
“娘,這小山若是願意去咱們就送去,不願意去就不送了。”王二叔怕媳婦受委屈,就替他們說了,肖氏眼一瞪,“你沒出息讓你兒子也沒出息,你大哥這師爺是怎麽當的,小時候你不願意讀書我也不強求你,一家出一個我也不貪求,如今你看看,你兒子都這麽大了,你這當爹的怎麽都不上心,還有你這做娘的。”
肖氏數落完了兒子開始數落媳婦,小妞縮在小山懷裏對這個陌生的奶奶甚至害怕,王二叔這會有些怒了,“娘,你這是來看我們還是來說我們的不是。”
肖氏一愣,沒想到兒子會這麽怒氣沖沖地吼自己,王二叔見一屋子的人都望着自己,讓小山帶着小妞進屋子去,自己則扶着王二嬸坐了下來。
“你這,唉~”肖氏見他如此嘆了口氣,這幾十年都是這個脾氣,“你們不願意我也不費這麽口舌了,老大家的就這麽一個孩子,書還讀的不行,我等你媳婦生了,若是個男孩就帶去那讓老大家養着,也好培養培養,省的咱們王家斷了這根。”
說完就讓大兒媳扶着自己進屋休息去了。
王二嬸這還愣在那,抓着王二叔的手臂問,“娘這是什麽意思?”
“娘沒別的意思,我看你有些累,不如去休息下吧。”王二叔沉聲道,“要不回岳母家住段日子。”
王二嬸甩開他的手,“這是我家我回我娘家去做什麽,你娘是不是想帶走我肚子裏的孩子,若是個男孩就過繼去給老大家的養是不是?”
“我不會答應的,你別氣啊,小心身子。”
“我就算是掐死他我也不會讓她們帶走的!”王二嬸喊的有些狠,遂的起身進了屋子,這才剛顯懷的肚子,誰知道是男是女,可這一刻,王二嬸卻無比期望是個女兒...
天氣越來越熱,到了八月初天忽然熱的有些誇張,大中午的沒一絲風大毛它們都趴在屋檐下吐着舌頭,寶兒給豬圈和雞舍都換過了水,又在豬圈了撒了些涼水進去,讓祿德在養蚯蚓的地方搭了個小棚子擋擋太陽,否則一天過去,這蓋子一打開裏面估計都悶成蚯蚓幹了。
往室內放了一盆的涼水,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這樣可以起到一些些解暑的作用,祿德一大早就出去給田灌水去了,還要挑水去隴坡,寶兒将院子裏曬了一早上就幹了的衣服都收了起來,放在炕上去了熱氣後疊好放進了箱子裏。
去倉庫裏拿了一些綠豆出來,寶兒煮了一大鍋子的綠豆湯,又将部分的綠豆都蒸熟了,和碾碎了的米粉和在一塊,摻了些面粉,倒上糖和青果子的汁到,倒水揉成了團放在盆子裏發酵了一會,到了下午時候一個一個揪成了團按壓了一下,做成方方正正的形狀放在竈鍋裏蒸。
喜兒拿着一堆的柴火走了進來,“做什麽呢聞着就香。”寶兒走過去幫她一起解開了綁柴火的麻繩,塞了一個到竈裏,“試試做綠豆糕,這天氣熱,想帶一些給二哥去吃。”
“味都出來了,熟了快。”喜兒将綠豆湯盛了出來放涼着,寶兒掀開蓋子,一股的霧氣冒了上來,竈鍋上架着一個蒸架,那綠豆糕比之前放進去的時候膨松了不少,寶兒拿着布将盤子端了下來,小心的拿起一個從手掰開,一半遞給了喜兒,“快嘗嘗。”
“挺好吃的,你還放了什麽?”
“嫂子嘴巴真靈,給大哥吃他就吃不出什麽來。”寶兒将那青果子拿給她聞,那一股子清香味就來自這個,喜兒也覺得新奇,嘗了一口酸澀的厲害,“以前倒是沒見過這個。”
一般人也不會想到拿這麽酸的果子回來還有這麽大用處呀,寶兒笑眯眯地想着,檸檬可以種,那這不知名的也一定可以種才對,應該讓陳大叔再去找找,能遷回來種也是好的。
喜兒拍拍寶兒的背,“去去,我要做飯了,你趕緊出去,礙手礙腳的。”寶兒端着那盤子的綠豆糕給翠兒和小栓吃,計劃着明天起早一些,将綠豆糕都蒸熟了好帶去給祿生吃。
可沒等第二天來臨,當晚二叔家就出事了。
等祿德和寶兒趕到二叔家的時候,沈老爹只差沒有拿起鋤頭要去砸二叔,三叔死死地攔着他不讓他上前,此時二叔臉上已經挂了彩,也不知道是沈老爹打的還是陳氏撓的。
一旁的陳氏哭的傷心透了,“你這讓葵兒怎麽嫁人,沈二柱啊沈二柱,你糊塗啊!!!”
寶兒聽的一頭霧水,沈老爹扔下了鋤頭,“家門不幸啊,我沈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逆子,你說你,我打死你這個糊塗的!”說着沈老爹就上前抽了他幾巴掌,三叔攔都沒攔住。
“今天這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去,你這命還要不要,你還要不要命了,你是不是成天混的糊塗了,這白寡婦你也敢去沾。”沈二柱不躲也不閃,任由沈老爹打罵他,寶兒這才注意到二叔有些衣冠不整,褲腰帶都還松的。
心裏咯噔了一下,聽到白寡婦再看看他這個樣子,三個字就這麽明晃晃地從寶兒眼前飄了過去:偷漢子。
再通俗一些,那就是通奸,古代通奸,那不都是要浸豬籠的!
“帶寶兒來做什麽,還不快讓她回去!”沈老爹看到了寶兒也在,讓李氏将她送了回家,李氏帶着她出了二叔家,遠遠地還能聽到二嬸的哭聲,仰起頭看着李氏,“三嬸,二叔和白大娘怎麽了?”
李氏剛想說兩句蒙騙了過去,可一看寶兒那清亮的雙眼,怎麽看都不是兩句話蒙的過去的,将她送到了家門口才開口道,“你二叔犯了錯,你別管這些,回去吧。”
到了深夜祿德才回來,寶兒早就已經睡着了,第二天也沒能去成縣城,那綠豆糕都讓寶兒蒸了送去了王二嬸家和陳大叔家,回來問了喜兒才知道,原來昨天傍晚的時候二嬸在做飯時發現家裏的鹽用沒了,于是去屋子裏拿錢準備去買,結果一打開錢櫃子,發現這葵兒的聘禮少了一半,陳氏氣沖沖地出門要去找二叔。
不料在辛家雜貨鋪子門口看到了二叔從裏面出來,手中還拎着一小壇子的酒。
此刻陳氏沒有沖上去揪着他,而是鬼使神差地跟在他身後,直到他進了白寡婦家的後院,等到那門關上了,陳氏悄悄跟了進去,趴在窗沿上看着。
二叔進了屋子白氏就迎了出來,二叔還送了一根漂亮的簪子給她,白寡婦拿着那簪子十分的開心,竟在二叔臉上親了一口,拿着那簪子就要往頭上帶去,一面還問二叔好不好看。
沈二柱此刻早就犯了混,被白氏迷的神魂颠倒,而陳氏此刻的心情已經難以用什麽言辭去形容了,她直接踹了白寡婦家的後門沖了進去,揪着白寡婦就一頓的撓,将她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要往她臉上劃去,沈二柱擋在前面還被紮了好幾下,陳氏接着就撲向沈二柱,沈二柱挨了幾下之後自然是反擊了,陳氏也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哭着直接去找了沈老爹。
沈老爹知道後直接去白氏家将沈二柱帶了回家,這才有了祿德之後被叫去的那一幕。
寶兒聽地心有餘悸,這若是換個人發現,第二天二叔是不是應該和白寡婦浸豬籠了。
喜兒見寶兒這麽憂心忡忡的樣子,戳了下她的腦袋,“瞎想什麽呢,浸什麽豬籠,這若是偷漢子被村裏知道了,就會被帶去祠堂審判,男的要打板子,打完了板子就要和那個女的一通被趕出村子。”
這古代的律法什麽時候也這麽人性化了,只是趕出村子,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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