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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頓了頓,将懷裏的小慎遞給祿生,拉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大雪紛飛地籬笆門外站着幾抹身影,寶兒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有些不确定。

梨花見寶兒看了這麽久,也走過來看了一眼,不确定地問,“寶兒姐,這像不像小姑姑。”

“誰啊?”沈老爹看她們倆低頭私語着,跳下了炕床要走去過看,寶兒将簾子拉開往門口那裏小跑過去,梨花也跟了出去,“爺爺,寶兒姐說,那是梅子姑姑回來了。”

沈老爹身形一顫,祿德趕緊上前扶住了他,沈老爹以為自己是年紀大了耳背了,跟着要出去看看。

寶兒拉開了籬笆門,果真是梅子,還有鐵樹哥,他們身邊還各自牽着一個孩子。

“小姑姑。”寶兒激動地喊了一聲,朝着身後正走過來的沈老爹喊道,“爺爺,是小姑姑,是小姑姑回來了。”

梅子看着那抹蒼老了太多的身影慢慢地朝着自己走了過來,一下跪倒在了沈老爹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哭着喊,“爹,梅子不孝。”

她身後的兩個孩子一見自己娘跪了下來,還哭了,掙脫了鐵樹的手圍到了梅子身邊,跟着也哭了起來,門口一下哭成了一片,沈老爹那剛剛伸起來要打下去的手,最後也只是軟軟地落在了她頭上,一時哽咽無語。

孫氏從屋子裏沖了出來,拉住了梅子狠狠地在她背上打了好幾下,哭道,“你這狠心的丫頭啊,你這是作孽啊,你還回來幹什麽,你不如死在外面一了百了了,也省的我惦記你,你還回來幹什麽啊。”

梅子抱着孫氏哭着,兩個孩子都哭地紅了臉,鄭氏趕緊帶着他們進了屋子,再在外面呆下去,都要病了。

鐵樹和梅子也都被帶進了屋子裏,鄭氏趕緊吩咐丫鬟端了熱水過來給他們洗了臉又燒了熱茶暖身子,“大雪天的,你們是怎麽過來的。”

梅子手捧着熱茶還有些啜泣,已為人母的臉上添着幾分成熟,眉角也有些一些細紋,這些年在外面也受了一些苦,“這兩天雪都大,今子時停了一會,我怕之後還要下,就和鐵樹商量了下,大不了走慢一些,過了山路小心一點,也是可以回來的。”

“這還帶着兩個孩子呢,你們這,唉。”沈老爹罵也罵不出口,連孩子都有了,梅子走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想着她還能有回來的一天。

梅子聽着眼眶又紅了,鐵樹站在她身後不語,将兩個孩子攬在懷裏,她只不過想早點回來,看看他們而已。

孫氏看着自己當初一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如今這麽憔悴,更是心疼地很,對鐵樹連帶着那兩個孩子都沒好臉色,在她心裏,那就是孽子啊,如今這麽回來,就是将當初倆人私奔的事給坐實了。

之前那點回來的喜悅氣氛立即被他們回來即将面臨的問題給覆蓋了,一屋子的人都等着沈老爹說話,沈老爹接過老三拿來的煙杆子,抽了兩口,看着鐵樹問道,“自己家去過沒?”

鐵樹搖搖頭,“梅子想着能趕緊回來,就沒去家裏,直接過來這了。”

沈老爹點點頭,“先在這住一天,明天你回去,選個日子,把親事給辦了吧。”鐵樹眼底閃過一絲喜色,忙點頭應承了下來,“什麽選個日子把親事辦了,就這麽算了?”

孫氏哪肯就這麽算了,當初可是百兩銀子的婚事,就這麽讓這窮小子攪合了,如今葛個五年回來,就這麽選日子算了不成。

“那你要如何,孩子都生了倆了,怎麽,難道你還想把梅子嫁去縣城給人家做妾不成!”沈老爹一直對當初自己會答應把梅子送去縣城做妾的事後悔,如若當初不是如此,這孩子也不會在外面受了這麽多年的苦,兩個年輕人還要帶兩個孩子,在外漂泊了這麽多年,如今還能在有生之年看着他們回來,沈老爹已經覺得這是好的了。

孫氏被他一句蒙了回來,有些下不了臺,自己當初是多反對這事的,可說的沒錯,娃都生了兩個了,只能恨恨地瞪了梅子一眼,氣的那剛才一丁點見面的喜悅都消失了。

“好了,不早了你們等下有事的就先回去吧,老四家的,收拾個屋子讓他們休息休息,子時就出發了,肯定是沒睡好。”沈老爹揮了揮手讓一大家子的人都散了去,寶兒頓了頓,跟着大哥大嫂出了沈老爹家,準備去上墳。

作者有話要說:

梅子姑姑回來鳥~~~~~是不是親們看到男女主角感情戲都比較激動撒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梅子回來的事很快魏家也知道了,對這個離開了五年的兒子,魏家人甚是淡薄,尤其是魏家的大嫂和二嫂,鐵樹離開的第三年,爺爺奶奶就去世了,魏老四身子也不好,兒子這麽一走,跟着病了好幾年,這些年魏家日子也過的不好,所以鐵樹一會來,除了魏家二老之外,兩個嫂嫂均沒有高興的樣子。

一聽說這回來是要和梅子成親的,兩個嫂嫂更是躲的快,成親就要花銀子,這倆老還能拿出什麽來,還不得是兩個做哥哥的出,就算是出一吊的錢也得兩個人分攤着來,走了就走了,這還回來做什麽!

大年初二鐵樹就回去了,沒讓梅子跟着去,孩子也留在了梅子這,到時候等着一塊嫁過去,兩個孩子一個四歲,一個兩歲,大一些的姐姐叫魏南兒,小一點的弟弟叫魏思墨,孫氏不疼她們,倒是鄭氏,看着兩個孩子乖巧地模樣就十分的喜歡。

在家住了幾天梅子的身子好了一些,臉色也比那天來的時候好了不少,而孫氏則跟戰鬥機一樣忙着和魏家商讨聘禮的事情,這孩子都有了,漫天叫價是沒可能了,孫氏開口就要了十兩的聘禮,魏家兩嫂子就怒了,十兩!那幹脆不娶了,你們自個養着兩個孩子去吧,十兩夠娶個大閨女,還帶年輕的呢。

鐵樹也沒要求她們幫忙,直接給了孫氏十兩銀子,找了黃媒婆敲定了成親的日子,就在四天後是個好日子,他本想着沒這麽早回來,可梅子說了走的那麽匆忙,對不起生養她的父母,說什麽都要回來看看,兩個人沒有個正式的衙門公簿都不算是夫妻,回家就算是走個過場不必宴請客人,将婚事簡單辦了也算是了了心願了。

孫氏沒料到鐵樹這麽幹脆,見他們倆依舊窮酸的樣子,本來打算刁難地,一下又尋不出錯來,只能回家撒氣在了梅子身上,“沒出息的丫頭,人也跟着走了,孩子也生了,你這是存心給我找難堪是吧,如今你是翅膀硬了,你男人拿銀子砸我呢,十兩就要娶你回去了。”

梅子不信鐵樹會這麽無禮,可看着孫氏暴躁的樣子,抱着兩個孩子什麽都沒說,沈老爹已經說過了婚事在四天之後,只要過了這四日,他們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孫氏說夠了就出了她們屋子自己回去了,梅子抱着兩個孩子輕輕地哄道,“不要怕,你們爹過幾天就将咱們接回去了,不要怕。”

南兒雙眼濕潤地擡起頭看着她,“娘,外婆好可怕,大伯母和二伯母也好可怕,我們可不可以不住在這裏。”

“你們不想住在這裏麽,這裏是爹和娘出生長大的地方,這裏有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在。”梅子捧着女兒的小臉親了親,“這兒才是我們的根啊。”

“可是。”小小年紀的南兒跟着他們走南闖北這幾年,比一般的孩子要早熟的很多,那些人不善的眼神她一下就感覺到了,“可是他們都不喜歡我們,我們搬去回來之前住的那裏好不好,如果娘喜歡也可以經常回來。”

梅子聽着大女兒的話有些哽咽,她是個要強的人,否則也不會選擇回來,和鐵樹這些年在外面雖然日子清苦了一些,後來輾轉到了南方适應了那的日子,自己有一手秀活,鐵樹又踏實肯幹,到南兒出生的時候,日子比一開始要好了一些,雖然鐵樹不說,但是梅子也感覺地到他有想要回來看看的,至于以後的日子,“那就等你爹回來了,咱們商量一下,好不好?”

南兒點點頭,窩在梅子懷裏不肯出來,寶兒在家忙了兩天,終于得空在成親前一日來沈老爹家看梅子。

沒有紅燈籠也沒有什麽喜慶,還真只是簡單的過場,因為鐵樹帶着梅子私奔的事讓兩家都覺得沒臉要操辦什麽,将倆人的親事定下來,給倆孩子上了戶口就算是完了。

寶兒看着越發恬靜的梅子不禁問道,“姑姑,難道你不覺得委屈。”梅子拍着睡着了的孩子,笑着摸摸她的臉,“不委屈,只要你鐵樹哥真的對咱們好,熱鬧不熱鬧的,其實不重要。”

梅子給寶兒講了這幾年在外的生活,說到以後,梅子頓了頓,慈愛地看着兩個孩子,“以後,咱們就去縣城住着,先租一個屋子,鐵樹做些小生意,他家裏的地也都讓兩個哥哥給分了,想想也就算了,他們也沒想着我們會回來的。”

“是不是住在縣城,就會好一些呢。”寶兒喃喃地說了一句,擡頭笑了笑,“那也方便,到時候我也可以經常去縣城看你們。”

初七這日,一早鐵樹就來了沈老爹家接走了梅子,沒有擺酒,倆人只是跪拜了沈老爹和孫氏,就将人接了回去,算是在裏正那裏登了記,寶兒心裏為梅子叫屈,就算是如此,為什麽做娘的心都能硬到這麽份上。

魏家倆媳婦巴不得他們走,住在家裏房子也瓜分了,田也瓜分了,難道還有吐出來的道理不成,鐵樹也說的明白,既然屋子田地都留給了他們,那這倆老人鐵樹也只逢年過節的過來看看,至于養老的問題,就交給了兩個哥哥了。

在魏家住了半個月,鐵樹就帶着梅子去了縣城,寶兒其實還是佩服他們的,在外這麽些年,他們有勇氣出去了,也有勇氣回來了,村人說什麽不管,他魏鐵樹沒有抛棄梅子,如今堂堂正正回來了,成了親,還有了孩子。

這是典型的先上車後補票,沈老爹無法,孫氏同樣沒辦法,若是将梅子留在家裏,這帶着兩個托油瓶的又有私奔前科的哪家敢要。

梅子的回來沒給孫氏造成多大的影響,沈老爹盡管高興着,可這閨女留不了幾天就得跟着鐵樹走了,去縣城之前,梅子又回了一趟家,偷偷給沈老爹塞了一些錢,向着寶兒道了別,帶着孩子就和鐵樹一起去縣城了,而孫氏卻忙着再給榮柱物色一個小妾。

冬去春來,一年一試的童試到了,小栓也參加了這次童試,提前兩天就去了縣城,住在祿生那裏,比起當時祿生參加的,寶兒對小栓更懷抱些期望,希望這個孩子可以飛出這團團包圍的大山。

出成績這天,寶兒帶着翠兒和祿德一起進了一趟縣城,剛下牛車進了城門沒多久,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姑娘攔住了她們一行人的去路,阿楠帶頭,身後還跟着兩個姑娘,“請問是沈家小姐吧,我們夫人有請,請你過去醉仙樓一趟。”

寶兒疑惑地看着她們,夫人,誰家的夫人?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們家夫人,我們還有事,你請便。”寶兒拉着翠兒往她們身邊走過,祿德剛好放了牛車過來。

“沈小姐,我們家夫人姓徐。”阿楠在她身後不急不緩地補充道,寶兒身形一頓,對着走過來的祿德說道,“大哥,你帶翠兒先去書院那,我随後就來,若是晚了,就來醉仙樓找我,一起回家。”

“不如我陪你去罷,這都不知道是何人。”祿德看了一眼阿楠她們,頗不放心,寶兒搖搖頭,“我一個人去就成了,是徐老爺家的夫人,興許是為了林子的事。”

祿德應了帶着翠兒去往書院,寶兒則回頭看着她們,“走吧。”…

醉仙樓大概是縣城最豪華的酒樓了,寶兒家每年收的苞米有一些也賣到這裏,走進了酒樓上了樓梯到二樓的一間雅座,寶兒一走進去,裏頭站着一個人,坐着一個人,不消看兩眼着裝,那身着華服的想必就是徐夫人了。

“坐。”徐夫人從窗口收回了視線,淡淡地看了寶兒一眼,示意身後的丫鬟給她拉開了位子,“多謝。”寶兒同樣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等着她說話。

徐夫人從剛才寶兒走進酒樓就開始看了,若是撇開所有的成見,這姑娘,比那施家小姐,沉穩的太多,越是這沉穩,她就越不能讓她進門,初始打算既然兒子喜歡,那就做妾的想法也沒了,這樣的人養在身邊,實在是難以入睡。

徐夫人拿過阿楠手中的銀票放在了桌子上,慢慢的推向了寶兒,寶兒看着那銀票上寫的二百兩,原來自己的身家就值這個麽。

“徐夫人,我不記得和您有什麽生意來往。”

“離開我兒子,這是補償你的。”徐夫人也懶得繞什麽彎子,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這是兩百兩的銀票,你若是覺得不夠,阿楠,再拿一百兩給她。”

“等等。”寶兒阻止徐夫人的動作,臉上的笑容越加的放大,“徐夫人,我不明白離開你兒子是什麽意思,他并不在我身邊,更何來的補償之說,您這樣的意思,好像我和您兒子有什麽不光彩的事情,您要拿銀子來堵我的嘴呢。”

“姑娘,聰明人應該拿着這銀票離開,而不是在這和我繞彎,你應該清楚你們不配,就以你家的條件,要進我們家的門做妾都還是個難事。”

“徐夫人你放心,我沈寶兒絕對不會想進你們家的門做妾的,其實夫人沒必要如此,若是徐老爺和您都不同意,我一個小農家出來的,也起不了什麽風浪。”寶兒并不懼怕眼前這個眼神淩厲的女人,她不是十幾歲的孩子,見到了大戶人家就會膽怯的什麽都沒了想法。

這種狗血肥皂的橋段也是古今通用的,大戶人家的夫人要求貧家女離開自己的富貴兒子,高姿态的甩下銀票算是很給面子了,這在現代,就又是珠光寶氣的太太要求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離開自己的兒子。

徐夫人沒想到她這麽不識趣,看都沒看眼前的銀票一下,仿佛是在諷刺她,這是不得丈夫和兒子的支持吧,需要用這種方式來打發自己,若是徐老爺不同意,更或者說,若是徐庚寅不想娶,她就算有十八般武藝也施展不出來。

“銀子不夠可以再加,我還可以給你們家在縣城開兩間鋪子,沈小姐,做人是要知足的,以你的條件,足以嫁得一戶不錯的人家,沈小姐你可得考慮清楚。”徐夫人又讓阿楠拿了一張銀票出來壓在了桌子上。

“徐夫人,我想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我出生在這個村子裏,很抱歉我想不出您所說的離開是什麽意思,還有,這些銀票您可收好了,這兒風大,吹走

了別說我沒提醒您,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寶兒拿起一個茶盞壓在了那銀票上,起身要出去,徐夫人剛要說話,雅座附近的樓梯就傳來蹬蹬地腳步聲,寶兒剛拉開雅座的門,一個身影就朝着自己撲了過來,小栓一把抱住了寶兒高興地喊了一聲,“大姐,我過了,我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一百章節了,涼子惆悵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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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悴不及防地被小栓撲了一下,好不容易扶住了門框,看着興奮地紅了臉的弟弟,笑道,“冒冒失失的,一點都沒有讀書人的樣子。”

“大姐,你說過若是我中了就做夾肉馍馍給我吃的。”小栓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出發前寶兒答應他的,若是中了童生,就做好吃的給他,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就知道吃,你幹脆做廚子去好了。”

“我才剛說完他就急着來找你了,趕都趕不上。”祿生和祿德随後跟了上來,寶兒見大家都在,心念一動,邊問跟上來的小二,“這還有安靜些的包廂沒。”

徐夫人的臉色終于變了,她看到祿生身上穿的書院專發的衣服,再看看寶兒那神采飛揚的樣子,有些下不了臺,阿楠見夫人的臉色特別的不高興,輕輕地拉上了雅座的門,寶兒聽着背後傳來的那一聲輕響,拉着小栓他們跟着小二去了包廂裏。

而雅座裏,徐夫人恨不得撕了那幾張銀票,轉頭問身後的丫鬟,“我讓你看着少爺,少爺人呢!”

“夫人,少爺今天在家看書,沒有出來。” 身後的丫鬟趕緊回答道。

“阿楠,去結賬,我要去施府走一趟。”...

醉仙樓的菜貴的厲害,兩份菜單傳遞了個來回,都吓的不敢點菜了,就算是一頓普通的家常,就要一兩銀子起跳,一頓吃上一兩銀子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路邊的大餅都才三文錢一個,菜單推到了寶兒這邊,一旁的店小二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寶兒在幾個菜上鈎了鈎遞給了店小二,“你們不是有最好喝的桂花釀麽,來一小甕。”

“好嘞,客官您們稍等,我先給您們去擡一壺熱茶來。”店小二很快地端了一壺熱茶過來,寶兒捏了捏小栓的鼻子,“這裏吃一頓補大姐做的可好?”

小栓嘟着嘴有些不樂意,自己這兩年的私房小錢也才一兩銀子呢,“那不行,大姐做的不一樣。”

當時慶祝小栓中了童生,也成了一個小秀才,寶兒将拿上來的桂花釀開了封,頓時香氣在屋子裏飄散了開來,寶兒聞了一下贊嘆道,“不愧是陳年佳釀,大哥你也稍微喝一些罷,不醉就成。”

所謂酒駕使不得,寶兒還是給祿德倒了一些,醉仙樓的菜上的很快,寶兒點了幾個家常的,其中也有蘿蔔玉米炖排骨,因為價格翻了一翻,這用的玉米都是選顆粒最飽滿的,小栓砸吧喝着湯還是覺得沒有寶兒做的好喝。

吃過了午飯,寶兒将沒喝完的酒打包了起來,又點了個醉仙樓的拿手甜點帶回去,打包給照顧孩子沒過來的大嫂吃。

夕陽西下,那伴随着車轱辘的聲音,一家人坐在牛板車上,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小栓中了童試之後,沈大家就出了兩個秀才了,沈老爹特別地高興,給小栓封了個大紅包,在家呆了幾日,小栓就要去縣城的書院上學了,有祿生在,寶兒也比較放心,就讓祿德送過去,自己則沒跟着過去。

童試過後就是到了農忙的時候,寶兒又要顧着林子,将咱家的雞蛋送去了王二嬸家,準備孵小雞,祿明家的雞舍也搭起來了,寶兒打算在他家養了三十來只,其餘的還是養在自家的林子裏面。

寶兒印象中好似許久不曾過來王二叔家,恍惚間覺得王二叔家大了許多,後面起了一排的屋子,又好像是刷新過了一遍,寶兒将雞蛋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王二嬸這會正收拾好了後面的房間,拍着身上的灰塵到了前屋。

“王二嬸,今年再孵多一些,我二叔家也要養一些,所以我早點拿過來,怕這邊來不及。”

“來得及,你先坐着,這天也熱了,我正打算着把後面的屋子再收拾收拾,小山的日子就定在了十月,他奶奶過幾月估計又要過來了。”王二嬸如今三個孩子,小山定親的事着實花了不少銀子,也不知道肖氏是不是故意的,非要高娶。

“瞧我這些日子忙的,都忘了小山哥快成親了呢。”寶兒一拍額頭笑了笑,“那可真是要恭喜二嬸你了,很快就要做奶奶喽~”

“你也不小了,去年那麽多人上你們家說親,你大哥咋都給回絕了,我聽人家說,你大哥咋想把你嫁去縣城啊。”王二嬸聽了不少閑言閑語,總還是給寶兒家說話的,只是這麽多的回絕下來,她也覺得奇怪,莫不是沈大家的想留她成老姑娘不成。

“哪能啊二嬸,他們都是瞎說的,只是沒中意的,反正我也還小,在家多呆個一年也是沒事的。”寶兒笑笑,王二嬸也不再說什麽,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兒子的婚事,折騰的她也頭疼的很,根本無暇去管別的。

從王二嬸家出來,寶兒恰好路過了蘇濟林家的屋子,現在應該叫鐘三家的屋子,這新鄰居也是有趣的很,連生了四個閨女,他媳婦正懷着第五胎,鐘三的畢生願望就是生一個兒子,所以四個閨女的名字就成了招娣,想娣,來娣和瑤娣,寶兒有時就會壞心眼的想,

若是第五胎還是個閨女,應該取個什麽弟呢。

從那日徐夫人找過之後,寶兒回了墨家村就很少再去縣城,徐庚寅也沒再來找,寶兒就守着那林子,守着大舅舅給的種子等着開花結果,偶爾想起來寶兒心裏總是有着難以言喻的惆悵,從未有過,也細想不明白,偶爾想到答應徐庚寅的事,那人總是一時興起着什麽,也許他早就忘了,不過沒事,她本來就還不想嫁人的。

六月至底,寶兒閑着無事,繡帕子又靜不下心來,翠兒大了也不粘着自己了,小栓也去縣城書院了,家裏的活現在有大嫂和翠兒一塊做着,寶兒開始無聊了。

無聊的時候總是想找點事情做做,可發現身邊的人都不是那麽需要自己的時候,寶兒憂愁了,一日頻繁的嘆氣,總覺得好像什麽都正軌了,這個世界是不是不需要自己了,缺了她,大家依舊很好。

最早發現她這個情況的就是大嫂喜兒,見她做什麽事都無精打采的,天還沒有大熱,人就開始沒精神了,以為她生病了,找了柳郎中過來看看,只說心中結郁,有心事。

可這個小姑子比自己丈夫是難理解太多,喜兒幹脆把小慎往她懷裏一塞,讓她根本就沒工夫想別的。

小慎已經一歲快兩個月了,說話的還晚了一些,成天只會啊啊呀呀,走路倒是學的快,家裏剛換上了席子,他就邁着小短腿自己扶着炕床上的板子來回晃晃悠悠地走,得,全家人都不需要自己了,還有這個小寶貝需要自己,寶兒幹脆要給他來個幼兒啓蒙教育。

第一步,先從喊姑姑開始。

于是在小慎正牙牙學語的時候,寶兒總是在他身邊逗着他,讓他喊姑姑,又指着喜兒說這是娘,指着祿德說,這是爹。

興許是正要說話了,這天中午剛布好桌子要開飯,小慎穿着開裆褲在炕床上走了兩圈之後累了,一屁股坐在了炕床上,撿起一個小布老虎玩了一會,聽見有人進來,指着端着菜的祿德喊了一聲,“姑...姑。”

祿德一愣,随即歡喜地到兒子跟前,拿走了他低頭正玩着的小布老虎,“兒子,你剛才喊什麽,再喊一聲,我是爹啊,喊爹。”

小慎一看手中的玩具被搶走了,向着祿德伸手要,又喊了一聲,“姑...姑。”

“不是姑姑,是爹,喊爹。”祿德不氣餒,拿着手中的布老虎逗着他,小慎見多次搶都沒到手,小嘴一歪,就要哭給他看了,祿德趕緊

将布老虎給了他,對着走進門的寶兒說道,“一開口就喊姑姑,寶兒你怎麽教的。”

寶兒得意地放下盤子到炕床上一把抱起了他,在他軟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我的好寶貝,不枉我這麽多天努力教你,真是夠意思,一開口就喊姑姑,來,剛才沒聽見,再喊一聲,姑~姑。”

在小慎的記憶裏,就是這個聲音每天教自己喊着,擡頭親了寶兒一口,順口喊出了姑姑,可把寶兒樂壞了,一整天抱着小慎喊姑姑,喜兒好笑地看着祿德吃味的樣子,掐了一下他,“都當爹的人了這麽小氣,讓你妹妹開心一下不好麽。”

喜兒這麽多天還是頭一次看到寶兒這麽高興,祿德對這事總是有些後知後覺,“她怎麽了不高興?”

“我也不知道,前些日子總看她精神頭不太好的樣子,做什麽事都無精打采的,就讓她照顧着小慎才好一些。”喜兒說不通,如果寶兒聽見了,就會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存在感忽然變低了,她不習慣了。

有了教導小慎的頭等大事,正所謂教人成才必須從嬰兒抓起,于是教說話,教認圖片,寶兒還畫了許多幼兒用的圖畫,剪裁成動物的形狀,經常放在炕床上讓他玩,美名其曰開啓早慧,早上太陽還不大的時候,就帶着他去院子裏溜達一圈,牽着他的小手慢慢地走過兩圈,俨然成了一名幼師。

林子裏茅莓摘了第二圈的時候,寶兒終于又覺得有事做了,去了趟縣城将茅莓果醬賣了之後,收過了苞米和南瓜,做了不少吃的送去給祿生和小栓,臨近秋闱,祿生整個夏天都沒回來,直接在書院裏度過,小栓見哥哥努力,跟着也沒回來,寶兒就多去了幾趟給他們帶一些消暑的吃食。

九月入,天氣還帶着餘熱,秋闱就開始了,這比童試來的更加的盛大的多,盡管過獨木橋的人少了,可那橋也更窄了,寶兒特地去送了祿生進考場,也不敢說什麽怕給他壓力,祿生只是摸摸她的頭,說自己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沒過幾天,正當全家人都坐立不安地等消息的時候,那通響全村的銅鑼敲了起來,在寶兒家門口停了下來,一聲高喊,“沈大家的兒子中舉喽!”

寶兒坐在炕床上被這一聲銅鑼敲的猛然坐了起來,聽到那報喜的人一喊,趕忙要沖出去,沒多久又跑回了屋子,找了一張紅紙封了一個大紅包出去給那報喜的人,抓着他的手說着謝謝,就差雙手合十拜天了。

下午的時候祿生就回來了,寶兒喜

極而泣,抱着祿生是大哭了一場,沒等家裏慶祝,祿生卻遺憾地告訴了寶兒,徐庚寅他落榜了。

“落榜了?你不是說老師都很誇獎他,覺得他是少有的好學生,怎麽會。”寶兒抹着眼淚有些不可置信,二哥如果沒中她頂多失望一下,而徐庚寅沒中,她是覺得不太可能。

“早上一塊去看的榜,找了一圈都沒有他的名字,回頭正想喊他,他人已經不見了。”祿生也奇怪着,就好像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可它卻意外的發生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一百章啦,撒花~~~~~~麽麽麽麽

徐傲嬌落榜啦!~咳咳,為咩我這麽開心- -

一百了,親們,快點出來給涼子撒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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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塊去看的榜,找了一圈都沒有他的名字,回頭正想喊他,他人已經不見了。”祿生也奇怪着,就好像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可它卻意外的發生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祿生中舉人的消息很快覆蓋了徐庚寅落榜的事,接連三天,鄉裏鄉親的前來慶賀的套近乎的更多了,還有當場要給祿生說親的,寶兒很自豪,這就是她的哥哥,一個真正溫文爾雅的讀書人。

就算是祿生在能周旋,連續幾日應對那些人也有些吃力,在家呆了數日之後還是要回書院去,來年開春要進京才加春闱,然後就是面聖。

這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的,別說面聖了,就算是去那個遠在不知道什麽地理位置的京城都是不敢想的,祿德那晚喝醉了,口中嚷嚷着沈大家光宗耀祖了,對得起死去的爹和娘,二弟出息了。

半夜祿生起來醒酒,寶兒跟着倒了一些醒酒茶出來給他喝,今個剛好是臨近月中,月亮橢圓地挂在天空中,照亮着牆外的小路,偶爾能聽附近的犬吠和雞鳴聲,遠處的稻田裏還隐隐有些蟲鳴。

“二哥,有時候我都覺得這是一場夢。”寶兒望着那一樣的月亮,聽着周遭完全不一樣的環境,有些時候醒來,都會誤以為只是做了一個太長太長的夢而已。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祿生微燙着臉頰,擡頭望了一眼天空,“即使是做夢,那也要是一個好的夢。”

“二哥,去了京城,你想過今後要如何嗎?”寶兒轉頭看着他,那個已經十分成熟的哥哥,再也不是剛開始的時候瘦削的身子,七年的時間,比她穿越過來的年紀還要翻上一倍多。

“二哥從京城回來,在書院教書守着你們可好?”祿生頓了頓,低頭看着寶兒,柔聲問道。

書院的有些老師都是中了秀才許多年,寒窗苦讀不出,雖滿腹經綸但是卻沒能中舉,也有懷才不遇的潛來書院教書,可像祿生這樣,正大好年華的時候,怎麽可以困在這書院中消耗一生呢。

“鄉試前我已經和院長說過了,若是我有幸中了舉人,從京城回來後,希望能夠投入他的名下學習幾年,然後在南楓書院教書,寶兒,你覺得這樣不好麽?”祿生回頭看着寶兒,“官場生活爾虞我詐,二哥也許适應不來,不如不去。”

沒去過怎麽會知道不适合呢,寶兒的心沒由來的揪着一疼,話到了嘴邊卻哽咽在了那裏,說不出口,而祿生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

眼眶瞬間濕潤了。

“二哥中了舉人,我們家寶兒就沒有配不上誰了,要選,咱們就要選你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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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