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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點主心骨,徐夫人已經暈乎乎地說不上話。

“徐叔你別着急,直說是懷疑,說明即使有了證據這證據也不至于治爹和相公的罪,你好好想想,還有沒有漏下什麽沒弄幹淨的,趕緊去處理了!”徐老爺和徐庚寅被帶走已經是事實了,寶兒不指望連哭帶喊的人家就可以放一馬,如果只是懷疑,那就是證據不全,只要是證據不全,就還有回轉的餘地。

縣衙還留了兩個人守在外面,以防她們有人離開,寶兒讓阿楠扶徐夫人回去,自己則跟着徐叔去了徐家後院的雜房,“少夫人,昨天清點了鋪子鹽數的時候,從一個夥計的床鋪下還撈出一大包的鹽,少爺昨天帶回來今天早上本想去找個隐秘的地方扔了,剛出門就遇到了縣衙的人。”

“那鹽呢?”後院雜房這邊鮮少有人過來,放着一些舊壇子,徐叔從其中一個舊壇子裏撈出一袋子的私鹽,寶兒略微松了一口氣,只是這麽一袋子,自己府上也能夠處理幹淨,不必帶出去。

“徐叔,找個地方先埋起來,就埋到我的菜園子裏,用袋子紮緊了別洩出了味道,埋的深一些,埋好了之後記得把菜再種回去。”寶兒和徐叔一起将那袋子的鹽分成幾小袋子裝好之後,又用油脂包裹住了再裝袋子埋到了寶兒廚房前的那小菜園子裏,這正是發芽的時候,園子裏的一些番茄苗正冒着尖芽,寶兒細細地将挖過的地方填平勻了土之後,洗了手換了身衣服,準備出去找二哥。

出了徐府的門口,寶兒剛走幾步,其中一個衙役就跟了上來,只要不是不讓她出去就好,寶兒加快了去書院的腳步,還好祿生還沒回墨家村,那個衙役一直跟到了祿生屋子前才停了下來,看着寶兒進了他的屋子,守在那附近。

過了半個時辰,祿生就帶着寶兒出了書院,去往縣衙,寶兒知道的不多,在事情沒有更壞之前,她必須先見爹和相公一面,縣衙門口如今熱鬧的很,許多像寶兒這樣,前來探視的親人,可沒有手令都是不允許進去的。

祿生和門口的衙役說了一些,衙役這才進去通報了一聲,過了一會,祿生帶着寶兒進了衙門到了牢房,縣城的牢房圍牆都建的很高,窗戶開在了幾乎屋頂的位置,陽光甚少,裏面灰暗一片,空氣不流暢的情況下還帶着一股怪味。

寶兒忍着那不時湧上來的惡心勁,跟着祿生走了進去,窄窄地道路兩旁都是用鐵棍子攔起來的,如今裏面卻呆了不 人,昏暗中寶兒看着他們價值不菲的穿着,大抵都是今天這樣抓進來的人,有部分被關了不止一兩天了,精神狀态都不好。

走在前面的衙役終于停了下來,祿生往他手中塞了一些銀子,那衙役将鎖一開,“半個時辰之後就出來。”說完,走向了門口。

裏面的徐庚寅聽到了這動靜,擡起頭,看到寶兒走了進來,徐老爺坐在那堆起的石床上,上面只鋪了薄薄的一層被褥,見到她們進來,忙問,“家裏還好麽?”

寶兒點點頭,“家裏一切都好,爹,你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這牢房裏空氣流通差,夜間溫度肯定也很低,多關上幾日,再好的身子也會熬出病來的,徐庚寅扶住寶兒,昏暗中看着她一臉的焦急,摸摸她的臉,“別擔心,我們又沒犯事,只要查清楚了,就會放我們出去的。”

徐庚寅摟着寶兒靠在她的耳側輕輕說着,寶兒哽咽着只能不住的點頭,生怕時間不夠聽不完全,徐庚寅心疼地擦着她眼角的淚水,“對不起啊娘子,害你擔心了。”

寶兒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包平的包裹塞到徐庚寅的衣兜裏,“這是剛才幫你和爹做的餅,牢房夥食不好,他們肯定也要逼着你們說出點什麽,也不知道這要關幾日,你可得好好顧着些身子,別等出來的時候瘦的我都不認識了。”

徐庚寅握着寶兒的手笑着點頭,“好久沒有吃你做的餅了,是苞米味的麽?”

寶兒錘了下他的胸口,明知他是說着哄自己讓她心裏好受些,可眼淚還是一直往下掉,徐庚寅低頭給她擦着眼淚,“你別說我,別把自己餓瘦了,我和爹都會沒事的。”只要他們熬到了最後,就一定會沒事的,蘇濟林不可能把整個縣城的有關人全部都處罰了。

祿生在一旁守着,徐老爺又叮囑了寶兒幾句之後,臉上依舊是笑盈盈地看着她,“回去多照顧一些你娘,這個家暫時就交給你了,你也別累着,快出去吧。”

寶兒将徐庚寅給的東西塞進懷裏,作勢從懷裏拿出一塊帕子擦着眼淚,嗚嗚咽咽地看着衙役前來關門,走了出去。

“蘇大人。”寶兒低着頭忽然聽到身旁地二哥喊了一聲,擡起頭看到不遠處的蘇濟林,寶兒還拿着帕子掩着眼角,臉上帶着一抹悲傷。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覺得看着別扭不- -這類似場景,果然不擅長

徐庚寅翻開來一看,全是這幾年來徐家鋪子進進出出的私鹽明細,為了相互有所牽連,每一批運過來的私鹽誰收的貨誰送的貨都有登記,徐庚寅一頁一頁翻下去,終于在後面看到了一個姓張的名字,張義。

作者有話要說:撞牆,不擅長寫這種,嗚嗚

☆、133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蘇大人。”寶兒低着頭忽然聽到身旁地二哥喊了一聲,擡起頭看到不遠處的蘇濟林,寶兒拿着帕子掩着眼角,臉上還帶着一抹悲傷。

“你們是來探視的?”蘇濟林看到寶兒那微紅的眼眶,莫名的刺眼,轉頭問一旁的祿生。

“是啊,蘇大人,不知道他們何時可以放出來,畢竟,這牢裏的環境不适,徐老爺年紀大了,身子受不住。”

“等審問完畢,他們是去是留就有定奪了。”

“還請蘇大人盡快處理此事,徐家是正經商戶人家,家父身子卻也受不住。”寶兒不卑不吭地看着他,蘇濟林笑了,“這天底下也沒有幾家商戶能說自己是正經做生意的,徐少夫人。”

寶兒将秀帕捏在手中,看了一眼祿生,“二哥,你先出去等我可以麽,我想和蘇大人單獨說會話。”

“那我就在門口等着你。”祿生先行往縣衙門口走去,寶兒壓着心中作鼓敲響,牽出一抹笑看着蘇濟林,“三年期滿,此番政績,蘇大哥回去一定能夠有一番作為。”

一年不見,她已是少婦,自從書院那次見面到現在,寶兒的身上更添了一份妩媚,蘇濟林眼底微沉,人心就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想要。

“寶兒是在取笑我麽,就算是一番作為,也不一定能夠打動有些人的心。”蘇濟林低頭看着她,不遠不近地距離看瞧得見她顫抖的睫毛。

“蘇大哥志向遠不在此。”寶兒笑着搖頭,向後退了兩步。

“沈寶兒,我問你,你後悔過沒有。”蘇濟林不再逼近,站在她的對側挺拔着身子,輕聲問道。

“蘇大哥,我不曾後悔。”寶兒仰頭看了一眼那牢房的方向,她沈寶兒這一生志向并不遠大,也受不得将來三妻四妾的可能性,她的男人,就應該只屬于她一個人,要麽她一生落在農村之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要麽嫁給徐庚寅這樣稀少地只會娶一個妻子的男人,她的運氣不錯,即使如今徐庚寅在那牢房之中,她依舊覺得運氣不錯。

“你可知道,他們這一進去,有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蘇濟林只覺得她的笑容刺眼,刺眼地告訴他,成功并不代表什麽,因為一開始他就輸了,在寶兒面前,他一直都是輸的,輸了心的人,怎麽能夠贏呢。

“蘇大哥,你也說了,是有可能,那些人有些可能是真有罪,有些卻是冤枉的,相公和爹都是無罪的,所以他們一定能夠出來,蘇大哥你是個秉公處理的好官,斷然不會冤枉了他們的不是麽。”

“你何以斷定他們是無罪。”

“無需斷定,本就無罪。”寶兒必須堅定告訴自己,相公和公公都是無罪的,蘇濟林既然沒有當下開審,是因為還沒有抓到想要抓的人,拿商戶開刀,不如拿商戶的銀子來的好,而真正要抓的,确是那些販運私鹽的人。

“好一個無需斷定,寶兒,你就這般對他們有信心。”蘇濟林笑地大聲,眼中帶着一抹怪異看着她。

寶兒不語,徐庚寅是她的家人,是她這輩子要去依賴的人,她必須對他有信心,可看着蘇濟林這樣的笑,寶兒話卻說不出口,徐家本就有這購買的罪行,蘇濟林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才會上門抓人,她口口聲聲的無罪,不過是毀滅了證據之後的話,真要追究,難道徐府逃的過去?

“大人,人抓到了!”蘇濟林看着寶兒有些黯然下去的眼神,還想說什麽,兩個衙役跑了過來和他禀報了事情。

蘇濟林看了一眼寶兒,欲言又止,最後匆匆跟着兩個衙役離開了。

寶兒整個人虛脫了一般扶着一旁的樹深呼吸了好幾次,心裏才平複了一些,剛才她膽怯了,在蘇濟林那樣怪異地眼神之下,寶兒再也說不出口那句無罪,他好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看着他們在那邊做戲,而他只要舉牌說誰有罪有可以了。

蘇濟林的手中有商戶的名單,但是鹽販子的名單卻很少,從沿海到這邊的州一路過來不知道要經由幾批的人,他只能從商戶口中審問到某些鹽販的消息,再去盤查,而徐家父子口中就是沒有一個鹽販的消息,矢口否認了和鹽販有所交易。

但是有不少準備不充分的商戶卻架不住審問,徐家把餘留地私鹽和賬本都銷毀了,而那些沒來及銷毀的,把柄在手不得不招。

寶兒回到了徐府徐夫人已經醒過來了,拉着寶兒問了一些牢房裏的情況後被寶兒勸着吃了一些東西,讓徐若琳陪着,寶兒則去了書房那裏,從懷裏掏出徐庚寅塞給她的紙卷,在書架第三層角落裏找到了一個小盒子。

打開來一看,裏面竟是一疊的銀票,整整齊齊嶄新地好像是剛剛從錢莊裏兌換來的,紙卷上只标明了盒子的位置,而盒子裏确實只有這樣一疊的銀票,連張書信都沒有。

“真是狠心的人啊。”寶兒拭着眼角的淚水,真以為自己回不來的時候,所以才做了這樣的準備,什麽話都沒留一句。

等待是個漫長的過程,已經是第三天了,縣衙還沒有開審,這三天裏一共就抓住了兩名鹽販,蘇濟林對這個結果十分的不滿意,親自去了牢房提審了一部分的商戶。

縣衙不再對外探視,三天過去,這開春的日子,牢房裏肯定是不好呆的,寶兒在書院和徐家兩頭跑着,街上不時有衙役經過。

縣城一個不起眼的小院落裏,張義正偷偷地翻牆而入,在鄉下躲了有一陣子,縣城越來越緊張,他正準備帶着妻小幹脆離開了這縣城南下,可當時去鄉下的時候也沒料想要呆那麽久,身上帶的盤纏不多,若是要南下,必定要将銀兩都帶上。

傍晚天色昏暗,大半年不住人的院落裏早已經堆積起了落葉,張義輕手輕腳地踩着那些枯葉往屋子裏走去,不時地看向屋外的牆沿,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張義打開了門,吱呀一聲,一股子久不住人的黴味跑了出來。

屋子裏昏暗一片,張義迅速地關上了房門,就着暗光摸索到了床沿,四處敲打了一番,在炕床下策一塊板磚前停了下來,拉開了蓋在炕床上的被褥和席子,張義順數而下從身後抽出一根鐵棒,撬開了其中一塊板磚。

剛要伸手進去,院落外忽然傳來一陣開門的動靜聲,張義迅速地拉下被褥往櫃子後一躲,四周靜悄悄着,只有那慢慢地一陣腳步聲。

沈榮柱看着那打開了地門鎖,皺起了眉頭,前兩天來看,這還是上鎖的,這些天他不止一次過來看看張義是否回來了,難道是失竊了?

沈榮柱推開了房門,櫃子後的張義握緊着手中的鐵棍,神色緊張,準備等人進來随時來一下。

大開的房門後光線一下子亮了許多,屋子裏擺設都沒有動,不像是失竊的樣子,榮柱喊了一聲,“張兄,是你回來了?”

屋子裏沒有聲音回答他,沈榮柱看到炕床上被褥一角被翻起來,慢慢地走了過去,直接掀開了那被褥,磚塊因為放的不及時還凸出在那裏,沈榮柱面朝着屋子內,“張兄,既然回來了,又為何不出現?”

櫃子後一陣響動,張義從後面走了出來,鐵棍早已被放到了身後,他警惕地看了一眼沈榮柱,走到門口将房門關上,“你來的時候沒人跟蹤你吧。”

榮柱搖頭,張義走到炕床邊上,也不再說什麽,快速地拿開了磚塊伸手在裏面掏了一陣,掏出一個包裹,打開來是一疊積了灰塵的銀票和銀子,張義看了一眼沈榮柱,從中分出一部分扔給他,“就當沒見過我,各走各的。”

“你要走?”沈榮柱将銀子很快都收進了懷裏,“根本出不去,城門口守的很緊。”早知道這麽快開始盤查,沈榮柱就不會回來縣城。

“不走難道呆在這,老三已經被抓了,遲早是要把我們供出來的,縣城這麽小你能躲到什麽時候去!”有錢賺的時候是兄弟,逃命的時候就什麽都不是了,張義也不想為了這些錢和沈榮柱再拼個你死我活傷自己元氣。

“你們去哪?”榮柱見張義飛快地将一些貴重細軟都收拾了起來,終于開始着急了,縣衙只抓了那些商戶的時候他還慶幸了幾分,畢竟他們在暗,可縣城的盤查越來越嚴,出不了城就意味着只能呆在縣城裏,三兩天兩個人落網了,榮柱是跟着張義的,若是張義被抓,自己肯定也逃脫不了關系。

“南下,你也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找個機會走吧。”張義将東西往背上一背,打開房門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外面沒有人了,往後院那一走,決定攀牆出去,此時天色已暗。

沈榮柱剛要跟着出去,後院那裏就傳來一陣兵器聲,沈榮柱吓地要往屋子裏躲,四處一看根本沒有容身之處,來不及再多想,他直接沖向剛才進來的大門那裏,快速地拉開了門,趁着後院的人還沒搜到這的時候,離開了張家。

榮柱不要命地在小巷子裏跑着,終于看到了自己家的屋子,拉開門将大門上了插闩之後又杵上了一根棍子,靠在牆沿大口地喘起了氣,雙腳顫顫巍巍地站不住,豆大的汗水鋪滿了額前,榮柱捂着懷裏的銀子,一顆心狂跳不止。

他仿佛看到張義被逮的那一瞬間,刀劍從眼前閃過,鮮血飛濺的樣子。

☆、134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夢溪聽到了動靜聲從屋子裏趕了出來,見到他蹲在了大門口垂着頭,跑了過來着急地問,“怎麽了?”

“噓...”沈榮柱驀地擡起頭,臉上還帶着幾分恐懼,“別說話!”

夢溪點點頭,跟着他一起慢慢蹲下了身子,地上有着從榮柱懷裏掉出來的銀子,榮柱撿起來塞到了她手中,“去收拾東西,我們要離開這。”

“離開這,去哪裏?”夢溪手中拿着那汗涔涔地銀子,“我們在縣城不是好好的麽。”

“不管去哪裏,我們要離開縣城。”榮柱拉起她往屋子裏走去,“越快越好。”

夢溪看着榮柱從懷裏掏出銀票,又從櫃子裏收拾東西,心裏跟着亂了起來,離開?那要去哪裏,連目的都不知道,又要過上那種颠沛流離的生活麽,永遠不知道明天會在哪一個地方落腳。

她不願意。

“相公,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一定要走,我們在縣城住的好好的。”夢溪拉住榮柱的手不讓他繼續收拾東西,她不能離開這,她再也不要過那種不知未來的日子了。

“你沒看到這些天官兵在四處抓人麽,張義已經被抓了,很快就會來找我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榮柱推開她的手加快了收拾的速度,銀票可以去了別的錢莊再兌換,身上只要帶着一些盤纏就夠了,趁着晚上進出的人少,應該喬裝打扮一下趕緊離開才行。

夢溪愣在了那裏,“這些天抓的可都是那些走私的販子,難道...”夢溪捂着嘴沒有繼續說下去,張義她也認識,就是張義帶着榮柱去的宜春院才得以讓她認識,可他們做什麽的她卻不知,夢溪慌張地拉着榮柱,“相公,這,這可是死罪啊。”

夢溪是罪臣牽連下來的家屬,犯的多項罪證之中,就有走私的罪行,她親眼看着那族伯被砍頭在邢臺上,那一幕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眼前這位能和自己吟詩作對的相公,竟然也其中的一員,這讓夢溪大受打擊。

她前半輩子被族伯牽連,後半輩子難道要挂上個死刑犯之妻的罪名麽,逃?當初她們是怎麽逃的,還不是都給抓了回來,如今縣城守衛森嚴,真有這麽好逃的麽。

“我沒有罪,那麽重的鹽稅百姓都負擔不起,沿海能夠自己曬鹽的為何不自己曬,我只是将那些鹽幫着運進來賣掉,鋪子裏低價賣出去的,難道這也算是我有罪!”沈榮柱急紅了眼,一面是性命攸關,一面還要和夢溪解釋着。

屢次考不中,沈榮柱以為上天是抛棄他的,朝廷對他不公,這幾年私鹽運送下來,各地他也見過各種嘴臉的官員,草包一樣的只會寫自己名字的人也能做官,為什麽他辛辛苦苦讀書這麽多年,連着那舉人的門檻都過不去,這算什麽,還不是錢說了算,有錢就能買權,那些草包不就是靠着錢買官耀武揚威的麽。

“相公,我們出不去的,縣城如今守衛這般,我們根本逃不出去!”

“那也不能呆在這,很快他們就會找到這裏了,快走!”沈榮柱将東西都一打包,拉着夢溪從後院小門繞了出去...

沈榮柱在張家聽到的那聲兵器聲,确實是張義被捕出現的打鬥聲,蘇濟林早前抓的那兩個人審問出來張義的消息,再加上商戶那裏取得的口供,張義和各家商戶之間的交易次數,确定了他家的住址之後,蘇濟林已經在這守株待兔有兩天了。

如果按照他們所說當時是匆匆離開,肯定來不及帶走所有的錢財,鄉下不是久留之地,要離開必定要回來帶走錢財,張義要在官兵還沒有搜查他們家之前将錢財帶走,蘇濟林故意沒有動,等着他自投羅網,沈榮柱是運氣好,前門沒有守衛,讓他溜的及時,張義被制服的時候還傷到了手,待會衙門的時候因為失血過多面色蒼白。

蘇濟林也不急着審問,帶下去包紮了一下傷口直接扔在了牢房裏,先晾兩天去去脾氣。

徐庚寅聽到外面的響動聲,慢慢地擡起頭看着幾個衙役拖着一個犯人從他們牢房前經過,只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衙役的呵斥聲中,徐庚寅聽到了張義這兩個字,和徐老爺對視了一眼之後,不做聲地看着衙役離開。

“爹,張義也被抓了。”等到那聲音消失了,徐庚寅輕輕地對着旁邊的徐老爺說道,徐老爺嘆了一口氣,“三天前那個被帶進來的時候就料到了會牽出人來的,只是不知道寶兒那四叔運氣有沒有那麽好了。”

鹽販子之間都是有聯系了,運貨不是一人前往,前幾天被抓的兩個招供出了不少人,張義是最先被抓進來的,有些先得到風聲的,早就離開了縣城,有些則躲在深山老林裏不敢出來。

他們也無暇顧及別人,和張義做貨物交易的人早就被徐老爺遣送回了老家,只要堅持的下去,等蘇濟林覺得人抓夠了,這場風波也應該是要過去的。

只是這牢獄之災并不是每個人都受得起的,對面那過去和徐老爺很是相熟的鋪子掌櫃,因為年歲大了,三天也夠他受的,如今已經是高燒不退奄奄一息地躺在那。

徐老爺心中五味雜亂,“兒子啊,若是非要定罪,爹已經活了半輩子了,也夠了,你還年輕,記得照顧好你娘和你妹妹,和寶兒好好過日子。”

“爹,我們一定能出去的,你別亂想了,現在我們只要照顧好身子。”徐庚寅阻止徐老爺再繼續說下去,真遇上了這種事,他會放着自己爹一個人擔着自己出去麽,他早就做好了準備,那些銀票,憑借寶兒的能力,以後也不成問題的,只是他對不起她了,要讓她年紀輕輕就守寡,還擔上了這樣的罪身。

兩父子心裏各有所想,而沈榮柱那邊已經離開了家,逃到了城北的一間破廟裏,沈榮柱将帶來的衣服鋪開來讓夢溪坐着,握着她的手抱歉地說道,“要讓你陪着我受苦了,這還有些吃地,等到了晚上,我們就離開,到時候不論你想去那個地方我都陪你去,咱們可以去南方的小城鎮落腳,你說好不好?”

夢溪手中是榮柱剛才買的白面饅頭,她低頭咬了一口不語,此時已經是天黑了,等深夜的時候他們再出去,不是更加引人懷疑麽,有誰大半夜的會出城去。

“相公,不如我們明日再走吧,大半夜的從城門口出去太招搖了。”夢溪只吃了小半個就吃不下了,拉着沈榮柱不肯讓他走,“明天一早,我們喬裝打扮一下離開,如今這大半夜的,我們出不去的。”

從常理上來說,半夜出城這種事是行不通的,人越少注意力就越集中,大半夜出城,又不是玩隐形戰術,兩個人能就這麽離開才怪。

榮柱确是擔心走的越晚情況越多,現在這狀況看來,希望張義能夠支撐的久一點,能讓他們在離開縣城之後才招供...

第二天,沈榮柱還是沒能如願出城,不知怎麽回事,城門口竟然直接封鎖了,本來是可以進出的,只要盤查一下,可如今竟然直接關了城門,沈榮柱帶着夢溪在巷子口看着那緊閉的城門,頹然地回到了那破廟裏。

“怎麽突然連門都關起來了,這要怎麽出去呢。”沈榮柱在草堆上走來走去,縣城一面環山三面是城牆建築,還能有什麽法子出去呢。

“相公,要不我們不走了,裝扮一下,找個僻靜點的地方躲一陣子?”夢溪心中還是不想離開,只要在縣城中找個地方躲起來,熬過了這些時候不就沒事了麽。

“不行,躲哪裏去,到時候全縣搜查起來,我們能躲哪裏去,我出去看看,你在這呆着別到處亂走,我很快回來!”沈榮柱将那裝着銀票的袋子背到了自己肩上,拉開那擋風的簾子,出了破廟到了街上。

城門關了四周的村子都進不了人,榮柱佯裝在攤子上買東西,聽着四周幾個攤主的聊天聲。

“诶呀這城門關着做什麽,生意都沒了,這到底得關幾天啊,我這全家老小還得吃飯呢,這買貨的都出不去!”其中一個攤主看着這慘淡的生意唉聲嘆氣了起來。

“是啊,我這大清早才過來的,這一下城門給關了,我要怎麽出去回家啊,住在這縣城一個晚上,我今天的生意就白做了啊。”

“這除了城門也不是沒的出去的。”兩個攤販壓低了聲音說了起來,沈榮柱湊近了幾分,佯裝拿着攤子上的物件,低着頭注意着他們的話。

隐約間只聽見了林子,城西這幾個字眼,之間那其中一個攤販點點頭,“你若是趕着回去這不是不可以,不過這路啊不好走,萬一迷路在了這林子裏,可邪門了,我跟你說啊。”說着兩個人又低聲咬起了耳朵。

“就這些。”沈榮柱見聽不清了,拿着手上的東西要付錢,街上聊這關城門的事很多,榮柱走到另一個攤子上,狀似打聽地問那個攤主,“老伯,我這昨天才來這邊跑貨的,今天就要趕回去了,這城門就關了,還有什麽法子能出去不?”

“能有什麽法子,聽說在抓什麽犯人,等人抓到了就開了。”那老伯看了沈榮柱一眼,只顧着自己抽着煙杆子。

“可我媳婦快生了,我這還買了東西回去,家裏人都等着我呢,人命關天的事,這進也進不來,愁死我了。”沈榮柱做出心急的樣子,忽然壓低了聲音對着那攤主說,“我剛才在那邊聽到了有人說城西的林子能出去,老伯,是不是真的啊。”

“年輕人,你別胡說了,城西那林子荒廢多少年了,進去就要迷路了,還出去呢,那上去就是大山了。”

“那可如何是好啊,那麽大的林子裏就沒有住人麽,好歹有個問路的。”

“住什麽人,那裏邪門的很,早前林子裏死過人的,誰都不會去那裏的,哪有人住啊,你啊就老實呆上兩日,這人抓到了總能出去的。”攤主極力地勸着他,沈榮柱嘆了一口氣,“也只能這樣了,那我還是再去客棧裏住兩個晚上吧。”

打探完了消息沈榮柱匆匆回到了破廟裏,夢溪一個人靠在那破石像旁邊,榮柱愧疚地看着她,很快,很快他們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個就上班了,唉~~~~一上班就是臨近月底,趕腳又要很忙了

這場風波寫的涼子好生糾結~~~

☆、135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是夜,關了城門的縣城顯得尤為的寂靜,破廟周圍不時傳來初春的蟲鳴聲,帶了一絲深夜的微涼,榮柱帶着夢溪往城西的林子走去。

“相公,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夢溪拉緊着身上的外套,朝着四周張望了一下,寂靜的夜裏只聽見他們急促的腳步聲,一路經過的巷子深處還隐約可見薄薄的霧氣,一陣恐懼感浮上她的心頭,夢溪下意識的拉着榮柱的袖子。

榮柱摸摸她的手安撫着她,“我們去城西的林子,過了林子爬過那個山頭,咱們就能離開縣城了。”他已經準備足了幹糧,在集市打聽了不止一個人,确定了城西的林子深處上了那山之後就能看到大道,盡管路途艱險了一些,但是總比留在縣城沒有生機的好。

夢溪的身子猛地一震,“城西的林子,我們要去林子做什麽,那裏根本離不開縣城啊。”夢溪驚恐地拉着榮柱,“相公,那裏不能去,不能去!”

榮柱被她拉着迫不得已停了下來,未免驚擾了別人,榮柱拉着她走進了一個巷子裏,“別怕,跟着我只要過了林子,就不怕追捕了,到時候離開了縣城,咱們想過什麽樣的生活就能過什麽樣的生活,不用這樣躲躲藏藏。”

“不是的,不是的,那裏不能去,不能去!”夢溪不住地搖着頭,懇切地看着榮柱,“相公,那邊的林子不能去,那裏……那裏有鬼!”

“林子裏怎麽會有鬼呢,你別怕,我們一起去就沒事的,乖。”有什麽比人心還恐怖的呢,榮柱抱着夢溪安慰着她,“趁着天黑我們進了林子就好了。”

“不是的,不是的,那裏有鬼,有鬼。”夢溪喃喃地說着,緊緊地揪着榮柱的衣服不肯松手。

榮柱從脖子上解下一塊鎖片戴到她的脖子上,“這是娘在小時候給我求的護身鎖片,有驅魔辟邪的功效,小時候我常生病,帶上這個後身子就好了許多,現在給你帶着,就不用怕林子裏的鬼了。”

夢溪淚眼汪汪地看着他,手中拽着那鎖片,“真的?”

榮柱點點頭,“自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走吧,等會天亮人多了就不好走了。”夢溪緊緊地拽着那鎖片跟在榮柱身後,一顆心狂跳不止,眼看着那林子越來越近,心中的恐懼也越加的強烈,過去的一幕幕不斷地在眼前閃現,那宜春院中的日子,一起在練舞曲時的日子,還有那眼看着她死在宮媽媽鞭子之下的那一幕。

身前的榮柱忽然停了下來,夢溪一下撞在了他的身上,驚呼了一聲,榮柱看着那漆黑的林子入口,四周圍是久不經人的荒亂,可此時,那入口處的新生的嫩草像是經歷過了碾踏一般,萎靡地倒在地上,伸到林子裏面,好像有人剛剛進去似的。

榮柱的心一下提了起來,那林子出傳來一陣窸窣聲,就着昏暗的月光,隐隐可見有什麽人從裏面出來,榮柱拉起沒有回過神來的夢溪往後一走躲在了破舊屋子的牆沿。

沒過多久,林子裏走出來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朝着旁邊看了一下,見着沒人,對着身後的人輕喊,“出來吧,沒人。”

榮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從林子裏走了出來,還慌亂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一面嗔怪地看着那個男人,“我都說沒什麽的,你還瞎擔心,好不容易那死鬼出去一趟,這會城門關着他都進不來,你疑神疑鬼地做什麽!”

“我這不是小心為上麽,瞧你那猴急的樣子,走,咱們換個地方,哥哥等下就喂飽了你!”那男人極其猥瑣地拉着那個女人離開了林子口,夢溪掖在榮柱身旁,聽地有些臉紅,這大晚上的撞上野合之事,饒是她也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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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