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閃亮登場

◎要我們當場來個法式熱吻以證清白嗎?◎

屍體的DNA檢測比對出結果需要一周的時間,就算加急也要三天左右。而在法醫說出這具腐爛嚴重的屍骸的推測死亡時間約為三四年前時,裴溫瑜就更不敢要求加急知道結果了。

他害怕,害怕這具被卡在廢棄的下水道裏三年的屍體,真的是……蕙羽。

不,不會的……蕙羽會回來的。

他不停地、反複地在心裏強調着。

發現疑似薛蕙羽的屍體在熱搜上鬧得沸沸揚揚,夏蘭枝自然也看到了相關新聞。她詢問了認識的警官,裴溫瑜的确委托他們進行屍檢和DNA對比,也就是說,薛蕙羽還活着這件事果然是裴溫瑜為了争奪家産胡說八道欺騙薛慶宇的。

現在确定薛蕙羽已死,而薛慶宇雖然醒來卻徹底的老年癡呆。

老年癡呆是不可逆的,已經癡癡呆呆的薛慶宇已經沒資格再擔任薛氏集團董事長的職位,在成功地讓此刻薛氏集團最大的股份持有者薛宏俊代理薛慶宇主持臨時股東大會後,夏蘭枝就讓兒子積極準備臨時股東大會的會議資料,以及裴氏集團有一部分的元老是薛蕙羽的親媽屬下,他們需要在股東大會上解任薛蕙羽的董事職務,進行變更登記,徹底地斷絕未來裴溫瑜和裴煜祺繼承的可能性。

甚至不僅是解任薛蕙羽,還需要解任裴溫瑜子公司總經理的職務!為此,她在不斷地在背地裏拉攏和收買着大小股東們,就打算在這場臨時股東大會上一錘定音!

“錢總,這裴溫瑜畢竟是裴家人,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讓大家苦心經營、付出多年努力和心血的裴氏集團成為薛氏集團的墊腳石……趁機合并整合将薛氏集團一口吞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夏董,蕙羽已經死了三年半了……總不能讓一個去世的人一直占着一個董事之位吧。原本任期屆滿,董事就應該自然解除職務。慶宇因為思念女兒而遲遲不忍心,難道你也要跟着糊塗嗎?而裴溫瑜明知道蕙羽已經死,卻遲遲沒有申報死亡登記,你說……他到底安的什麽心呢……”

“蕙羽是有個兒子,但畢竟是外姓……宏俊才是最合法的繼承人啊……”

“前段時間,宏俊的确是做了很多讓大家失望的事情,也讓公司的形象和各位股東的權益受損,他已經知道錯了。現在,慶宇病倒了,如果不扶持宏俊,公司又要再度四分五裂,會讓對手公司有機可乘……”

“你若是不支持宏俊,以後宏俊上位了,心裏難免會有根刺……”

游說了大半的股東們,夏蘭枝心裏穩操勝券。而倒戈的那些股東們也不是真心全心全意地支持薛宏俊,只是各自為自己的前途和未來考慮。

薛慶宇的确只有薛宏俊一個兒子,雖然知道薛宏俊是個平平無奇、沒出息也沒商業頭腦的富二代,但薛氏集團是家族企業,現在薛宏俊的股份最大,不是他繼承薛氏集團又能有誰繼承……若是不支持他,搞不好未來他成為董事長後他們全部都得卷鋪蓋走人!

而另一部分則是劉副董的人。覺得薛董一倒,而薛宏俊是個無腦蠢材,夏蘭枝不過是一介婦孺,利用薛宏俊把裴溫瑜這個絆腳石擠出薛氏集團,未來也能輕輕松松地踢下劣跡斑斑的薛宏俊——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所以此刻,他們也支持薛宏俊上位。

“各位股東們,早上好。薛董事長在得知自己得青光眼和患有老年癡呆的症狀後,就曾找到我和律師進行公證,說如果他病重的話,我們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盡早地選出盡職盡責的新董事長。而他也擔心有人趁此謀奪集團,所以讓我通知各位召開臨時股東大會,并将股份全部轉給了薛宏俊經理。”

在任職期間,每年轉讓的股份不得超過其所持有本公司股份總數的百分之二十五。而在得到薛慶宇的部分股份後,薛宏俊就已經是集團第一大股東。而若薛慶宇死亡,薛宏俊則可以根據遺囑獲得全部股份,名副其實地掌權薛氏集團。

“現在,我宣布薛氏集團有限公司2021年第3次臨時股東大會正式開始,有請第一大股東薛宏俊進行主持。”

薛宏俊穿着筆挺的西裝,梳着一絲不茍的頭發,帶着秘書為他撰寫的發言稿登臺道:“根據先期公告,本次股東會要審議三項議案,依次為免除薛蕙羽董事職務、補選公司非獨立董事和部分監事人員、提議召開臨時董事會臨時會議。現在,因為薛董事長病危的消息傳出,薛氏集團的股價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跌,召開臨時董事會投選新任董事長迫在眉睫。”

“關于免除薛蕙羽董事職務的議案。”薛宏俊清咳一聲,背着稿件道,“根據公司章程,董事在失蹤、死亡、喪失行為能力等特殊情形下,公司可以按照公司章程解任該董事。三年半前,姐姐和姐夫遭遇車禍失蹤,本該解任董事的職務。兩年前,姐姐的三年任期屆滿,也應該自然解除職務。但是爸爸抱着一絲姐姐或許會回來的希望,依舊讓姐姐連任裴氏集團董事的職務。這違背了公司章程,也讓外人看了多年的笑話。所以,我在此希望更正這個錯誤。”

在解任薛蕙羽的職務後,薛宏俊下一個目的就是分割薛蕙羽的遺産,令裴溫瑜和裴煜祺能分到的集團股份的比重降低。這樣,裴溫瑜能得到的股份占比就很少,而且其沒有董事職務,就無法幹預董事會的選舉。

“各位股東若對上述議案有任何異議或問題,請暢所欲言。”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本就該解任薛蕙羽了……哪有讓死人一直當董事的……

見無人出聲,薛宏俊立刻道:“既然無人有異議和問題,那現在就第一項議案進行投票表決——”

“我有異議!”會議室的大門被“砰”地一聲推開了,就見西裝筆挺的裴溫瑜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出場宛如有股渾然天成的氣場,将薛宏俊瞬間被吓住了,目光下意識求助地瞥向自己的媽媽夏蘭枝。

夏蘭枝一瞧見氣勢逼人的裴溫瑜臉色一變,高聲呵斥道:“裴溫瑜,這是薛氏集團的股東大會,在場參加的都是薛氏集團的股東們,不是你裴氏集團!你休想在此胡鬧搗亂我們的股東大會!”

所有股份都記在薛蕙羽名下,在沒有正式繼承前,裴溫瑜自然不是薛氏集團的股東。

“保安!還不快将不相幹的裴總請出去!”

守在門口的保安們面色變了又變,顫顫巍巍道:“薛……薛……董事長……”

會議室裏因為裴溫瑜的出場議論紛紛,以至于大家都沒聽清楚保安們的話,直到看見周啓華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薛董事長出現時,整個鬧哄哄的會議室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董……董事長……”陳國文臉色大變,慌慌張張地上前,“您、您……怎麽來了……”

薛慶宇一把拍開他的手,目光嘲諷道:“我如果不來,我的財産和股份不知道要落在誰的手裏!”

薛慶宇指着陳國文,目光環視四周,看着一幫人裝鴕鳥地紛紛起立,冷冷道:“我的确是要轉移股份,但我從來沒有要把自己的財産和股份轉給薛宏俊!陳國文趁着我眼睛模糊看不清楚的時候,僞造了文件讓我簽字并按下手印,這是犯罪行為!現在警方已經接警來調查,本次臨時股東大會就此結束!”

望見薛董事長身後真的跟着兩名警官,只覺得如芒在背的陳國文慌慌張張地要指認夏蘭枝才是主謀,就見夏蘭枝率先出聲道:“慶宇,真的是你親自轉給宏俊的啊……你患有老年癡呆,所以可能說的話幹過的事情都忘了……你當時害怕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才做出了這個決定,怎麽能忘得一幹二淨呢……”

夏蘭枝一臉真摯地說着,仿佛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忘記了。

“如果不給宏俊,那又能給誰呢?難道因為醒來聽了裴溫瑜的一面之詞,就覺得自己是要把股份給他嗎?慶宇,你好好想想……宏俊是你的兒子……裴溫瑜是外姓!”

一聽夏蘭枝這麽說,想到薛董已經被醫院診斷為嚴重老年癡呆的陳國文也當即改口道:“薛董事長,的确是您讓我轉給宏俊的。”

薛慶宇都快氣笑了:“我是要轉給我的女兒薛蕙羽!都是因為你們,害得蕙羽……!”

薛慶宇氣得重重咳嗽了起來。

“蕙羽早就死了!”夏蘭枝一臉痛苦道,“慶宇,你還不承認你老年癡呆了嗎……蕙羽都死了那麽多年,這段時間你在醫院裏卻把別人認成蕙羽,還以為蕙羽只是小學年紀,說要帶她上學去游樂園……你就算再怎麽思念蕙羽,也不能覺得蕙羽還活着啊……”

“各位,你們聽聽,慶宇要把股份都留給已經逝去的女兒,這還不是老年癡呆的特征嗎?難道公司真的要給一個已經逝去的人繼承嗎?”

“而且據我說知,裴溫瑜跟薛蕙羽是契約結婚,他從一開始就不愛薛蕙羽,是奔着我們集團來的!這樣的人,我們能放心把集團交給他嗎!”

“宏俊作為慶宇唯一的兒子,本就是集團的繼承人,我們有必要僞造文件嗎?”

聲聲質問響徹在衆人的耳邊,股東們面面相觑。因為正如夏蘭枝所說,薛宏俊本身就是唯一的繼承人,根本沒有必要僞造文件犯罪……只有可能是薛董事長老年癡呆了,才覺得女兒沒死……

“所以警官們,您們萬萬不能聽信某些人的一面之詞,一定要好好地調查出真相啊!醫院也有證明,慶宇的确患有老年癡呆,時常忘記自己做了什麽事,切不能讓我們背負上莫須有的罪名,讓無中生有的事情毀了我兒的名聲!”

夏蘭枝萬分篤定薛慶宇沒有任何證據,更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治愈,所以一口咬定他是老年癡呆健忘了,再把裴溫瑜刻畫成為了集團才和薛蕙羽結婚的心機男!

見夏蘭枝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老年癡呆”這個詞,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描繪成了一個輕信誣陷、健忘的老年癡呆患者,想到自己渾渾噩噩躺在病床上時她說的那些話,認清她真面目的薛慶宇的高血壓蹭蹭蹭地冒了上來,将手裏的文件全部扔在了她的臉上。

“這是醫院的出院報告,你看看我是不是老年癡呆!”

“出院報告……?”夏蘭枝以為薛慶宇出現在股東大會是回光返照才有了短暫清醒的時刻,現在的他肯定是強弩之末,身體虛弱得不得了,所以打算再度将薛慶宇氣得高血壓病發,最好是氣得一命嗚呼,誰知,冰冷的文件扔在她的臉上,她慌張地撿起,竟見上面真的是……薛慶宇的出院報告!

腦部CT正常……腦部核磁正常……眼部CT正常……

“不可能……不可能……”夏蘭枝激動地拿着報告道,“這是假的報告!這肯定是假的報告!我手裏的報告才是醫院開的!老年癡呆根本是不可逆的,怎麽可能完全正常!”

“警官們,裴溫瑜竟然為了利用慶宇編造出這樣拙劣的謊言!慶宇被醫院宣布病危,本該在醫院裏好好休息,現在卻被某些人利用出現在這裏!簡直是視慶宇的身體于不顧!這是在殺人!”

目光冰冷地直視着宛如跳梁小醜的夏蘭枝,薛慶宇痛心沉聲道:“我原本不願相信,但現在你的反應證實了溫瑜說的話。你根本不希望我恢複健康,應該說,你那麽肯定報告是假的,是不是因為一直以來,我的眼藥水裏……是你下的毒……我的藥也是你動的手腳……甚至,在我昏迷時,你還想要拔掉我的呼吸面罩……”

夏蘭枝渾身一震,像是心虛一般,忽然拔高了聲音:“薛慶宇,跟你說了不要相信裴溫瑜!他說的都是假的!沒有證據,都是誣陷!”

“溫瑜給我看了視頻,也聽到了你盼着我死的那些話……要當場播放給你聽一遍你才肯承認嗎?”

見夏蘭枝仍然百般抵賴,薛慶宇心灰意冷:“我一直覺得奇怪,明明按照醫生的囑咐,一直在規範用藥,但偏偏健忘得越來越嚴重,眼睛也奇怪地越來越模糊……還有出事的那天,明明我睡前放在床邊的眼藥水卻在桌上,我去拿眼藥水時感覺被一根線絆倒……”

“所以剛剛,趁着你在此召開股東大會不在家時,警官前往家裏尋找證據,并在你的花盆的土壤裏找到了一瓶眼藥水空瓶子和一卷鋼絲……這就是我們為什麽晚來的原因。”

夏蘭枝臉色一變。她調換了薛慶宇降血壓的藥,還把眼藥水偷偷換成激素眼藥水,過量的的激素,雖然暫時緩解了眼睛的幹澀疼痛,但是卻能使眼壓升高,令薛慶宇青光眼的症狀越來越嚴重。

本來打算在薛慶宇被送往醫院後立刻處理掉,沒想到出事當天裴溫瑜竟正好趕到,還讓警官将家裏封鎖進行搜證。匆忙之下,夏蘭枝只能偷偷地将眼藥水和鋼絲藏進了花盆裏。

後來覺得現在垃圾分類太嚴格,到處有監控錄像,夏蘭枝才繼續藏在花盆裏沒有丢掉。想等到事情全部成埃落定後,再妥善地處理。沒想到竟會被人發現!

“夏蘭枝,你涉嫌一件謀殺案,請跟我們走一趟。”

原來,警官們出現在這裏,不是因為他們涉嫌僞造文件,而是發現了她謀殺的證據!

一名警官上前用手铐扣住了夏蘭枝的雙手要将她押走,另一名警官朝着薛宏俊走去。

“薛宏俊,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夏蘭枝立刻跪倒在地,朝薛慶宇乞求道:“慶宇!宏俊不知道我們做的事情,他真的以為是你主動把財産和股份留給他的……他是你唯一的兒子!你真的要把集團給外姓,也不給我們兒子嗎!”

見薛慶宇沉默地撇開腦袋,夏蘭枝發狂大怒,歇斯底裏地大吼道:“薛慶宇,你好狠的心!薛宏俊究竟是不是你兒子!你竟然要把股份全部留給薛蕙羽!她已經死了!早就死了!我們的兒子竟然比不上一個死人嗎!”

“住口!”薛慶宇生氣呵斥,但被揭穿真面目的夏蘭枝早已經失去了平常心。

她環顧四周,面目扭曲道:“各位股東們,各位董事,如果不是這個人腦子有問題要把集團留給一個死人,我會铤而走險做出這種事情嗎!他是真的老年癡呆了!薛氏集團要完蛋了!遲早要被裴氏集團并購!你們甘心嗎!你們甘心嗎?”

“各位,抛開個人利益好好想想,宏俊完全不知情我做的事情,只要各位大股東支持他,重新選董事長,他完全可以把薛慶宇趕下去!裴溫瑜居心叵測和薛蕙羽契約結婚,我們薛氏集團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夏蘭枝的這番話看似瘋言瘋語,但的确讓各位股東們動搖了起來,懷疑薛慶宇是不是真的老年癡呆,裴溫瑜是不是真的契約結婚要吞并薛氏集團。

他們不一定要擁護薛宏俊為新的董事長,但是,是否繼續讓薛慶宇當董事長的确需要三思。

薛氏集團并非表面的那麽平和,薛蕙羽死後,很多人對薛宏俊這個獨生子頗有争議。多股勢力暗潮湧動,不過是因為薛慶宇還活着罷了。夏蘭枝在先前雖是拉攏了一些見風使舵、溜須拍馬的股東,但違法亂紀被揭穿之下,又有誰還會想和薛宏俊沾上關系。

那麽,假意擁護薛宏俊的劉副董一派,野心就蠢蠢欲動地冒了出來。

所以當薛慶宇說自己休養的這段時間要讓裴溫瑜代理掌管薛氏集團時,不少人坐不住了,紛紛跳了出來。

“薛董事長,您因身體原因無法管理公司時,應由副董事長代理。”

“裴溫瑜連董事都不是,有什麽資格代理您的職務!這是違反公司章程!”

“薛董事長,您的病情讓人懷疑您所做的決定或所做的事是否正确,恕我們無法接受。”

提出異議的股東們的持股數量若是大于薛慶宇現在所持有的股份,他們就可以繼續召開臨時股東大會,重新選舉新的董事……簡直是趁着薛慶宇與他的妻兒內鬥時,坐收漁翁之利!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早就意識到副董事長心思不純,此刻震怒地環顧四周,然而大部分人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互相察言觀色。

臨走前看到這一幕的夏蘭枝笑出了聲,整個會議室裏都回蕩着她毛骨悚然的笑聲。然而下一秒,她笑不出來了,她的笑容啞然而止,整張臉驚恐地扭曲成了一團。

“那如果是我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衆人就見早在三年前死去的薛蕙羽一把推開了門,笑盈盈地朝他們招手道:“嗨各位,好久不見。”

“我,薛蕙羽來晚了。”

“好久沒來公司,有些找不到會議室呢。所以不好意思來晚了。”

所有人都震驚地望着泰然自若走進來的薛蕙羽,就見她直徑地走向主席臺,拿起話筒道:“你們質疑爸爸老年癡呆,所以質疑他的決策,但我明明真的活着啊,所以爸爸哪裏老年癡呆了?”

“現在,我有薛氏集團20%的股份,再加上爸爸的29%,比你們在場所有人加起來的股份都多。作為薛氏集團的大股東兼董事,以及爸爸的合法繼承人,比起資格的話,我是不是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更有資格呢?是不是呢,副董事長?”

“你……你怎麽還活着……你是假的……你是假的……你不是薛蕙羽!”反應過來的夏蘭枝尖叫地不敢置信,“你是沈雪假冒的,你是裴溫瑜找人整容假冒的!”

“我不是薛蕙羽?”薛蕙羽低聲笑了起來,“是要拔我的頭發驗DNA呢,還是要說說以前的往事呢……而且一路的門禁都是指紋解鎖啊,我不是薛蕙羽我又是怎麽進來的呢?這可是最高層的會議室啊!你當薛氏集團的保安系統是假的嗎?”

“各位股東們……現在,你們莫非還要相信這個瘋女人的話嗎?”

薛蕙羽用着銳利的目光再度環顧鴉雀無聲的會議室,直到撞入一雙飽含熱淚的眼睛。

各種情緒憋的太久,薛蕙羽鼻子一酸,拼命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而下一秒,她就被裴溫瑜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在薛蕙羽出現在會議室裏時,裴溫瑜的大腦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他攬過薛蕙羽的肩,不顧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将她緊緊地擁抱在自己懷裏,雙手都控制不住地在發顫。

“蕙羽……”他發顫的雙唇只哽咽地吐露了兩個字,卻是早已勝過千言萬語。

“不是夢吧……”

“不是夢,我回來了。”

薛蕙羽當衆對着裴溫瑜的唇親了一口,環顧四周揚眉笑道:“對了,剛才誰質疑我們契約結婚?要我們當場來個法式熱吻以證清白嗎?”

作者有話說:

裴溫瑜:要quq

渣渣們全部over啦,好耶,終于能快速奔向幸福的一家三口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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