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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棗不解其意,也沒工夫細想,一臉疲憊地回了家,就見院裏放着些糧油米面等物,李氏見她來了,忙道:“你快瞧瞧這是怎麽回事吧?這些東西我都沒敢收。”
阿棗心裏有點不詳的預感:“是誰送來的?”
李氏道:“是一個極漂亮的姑娘,口口聲聲說咱們是一家人了,她硬塞進來,我本來想還給她的,結果一轉頭她人就沒了。”她忽的表情古怪:“不會是有姑娘看上你了吧?”
阿棗一聽這話就知道是瑤洲,忙道:“娘不要是對的,以後遇到那人你不理就是了,也別給她開門。”
李氏點頭應了,又叮囑道:“你本來隐瞞身份就夠難的了,可別再在外面招惹這些禍事。”
她不惹禍禍惹她啊,她一臉喪地點頭應了,又問正在玩泥巴的沈入扣:“哥,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李蘭籍的人啊?”
沈入扣頭回有了反應,茫然地擡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捉蚯蚓去了。
阿棗也沒抱希望,轉身取了幹淨衣服就去洗澡了。
她每天洗漱之前都會卸了易容,讓臉皮透透氣,再抹點沈絲絲自己配制的花油護膚,這張臉美是美,但是看多了也就習慣了,她今兒洗漱完路過銅鏡,鬼使神差地對着鏡子照了照。
銅鏡已經上了年頭,不如以往锃亮,把人的比例照的有些奇怪,可即使如此,這張臉依舊出奇的美麗,帶着從骨子裏透出的妖冶風情,即使穿着松松垮垮的男裝也擋不住,一個眼神就能謎的人忘了心智。
她低頭看了會兒,又想起容貌只在秀麗的李氏,忍不住出去問道:“娘,我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李氏往她臉上瞧了眼,嘆了聲:“好看,別說是男人堆兒裏了,就是十裏八鄉的大姑娘也沒一個比得上他的,你照鏡子看看自己,就知道他有多好看了。”
阿棗問道:“那他到底去了哪裏?”
李氏冷笑一聲:“要麽是死了,要麽是被哪個高門顯貴人家的閨女給瞧上了,我倒寧可是前者。”
阿棗見她眼裏的隐痛,也就沒再問了。母女倆這邊正聊着,外面又有人敲門,阿棗一看是老張:“你怎麽過來了?還沒到交稿的日子呢。”
老張哭笑不得:“您貴人多忘事,我上回不是跟您說了,我們的大老板要見您嗎?”
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阿棗早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個幹淨,就道:“我後日沐休。”
老張想了想:“可以,大老板說到十五他都有時間。”
她第二天早上去當差,就見離薛見府上隔着兩三條街的一處小巷圍滿了人,她是個愛湊熱鬧的,探頭看了看卻被人頭擋着,只得拉着人問道:“老兄,裏面發生什麽事了?”
那人嘆了口氣,啧啧道:“一個漂亮姑娘不小心被馬車給撞了,右手手臂被壓斷了,哎,也是命苦,漂漂亮亮的怎麽就遇到這種事?”
漂亮姑娘?阿棗心裏一動,奮力撥開人群看進去,就看瑤洲慘白着一張臉被人擡起來,她似乎已經昏迷了過去。
不遠處皇子府裏的高樓上,最近一直繃着臉的薛見,終于泛起淺淺笑意。
阿棗搖頭感嘆,為虎作伥的下場的報應來了不是?
作為一個愛八卦的人,阿棗進府之後難免跟薛見說了一下:“您還記得那個仙人跳我的瑤洲不?她今兒也是倒黴,右手臂被馬車撞斷了。”
薛見瞥了她一眼:“你心軟還是心疼?”
他又有些不悅,沈入扣堂堂男兒,怎麽總被女人牽着鼻子走?
阿棗連連擺手:“沒有的事,她又不是真的我老婆。”
薛見心情轉好,揚了揚唇角;“上回你說你想學武功,這話可是真的?”
阿棗不明就裏地點了點頭,他緩緩道;“我教你。”
阿棗:“啊?您這麽日理萬機的,還是算了吧,我找平川學,正好他上回把我扔來扔去的賬還沒算呢。”
薛見臉色淡了下來;“你瞧不上我?”阿棗臉一綠:“沒有的事,您,您要是想教就教,我學就是了。”
薛見起身站在窗邊,沖她招手:“過來。”
阿棗面有狐疑,磨磨蹭蹭地挪過去,他幹脆直接把她帶到身邊不過一尺距離,上下打量她幾眼,又握住了她的手腕。
阿棗吓得忙要抽回手,眼神都不對了:“殿下,您這是幹什麽?”
薛見見她想歪了,才蹙眉解釋了一句:“摸骨。”他料想她也不知道,主動解釋道:“确定你根骨如何,是否有學武的天賦。”
阿棗忙環住胸口:“摸,摸全身?卑職賣藝不賣身的!”
薛見:“...”
他懶得再跟她廢話,伸手把她抓過來,拉起袖子,從手腕緩緩往上不輕不重地按捏揉撫,薛見的手修長而漂亮,指尖微涼,掌心卻很溫軟,而且力道也不重——但是再好看的手,在你手臂上亂摸也很難受了。
阿棗能清晰地看見自己的汗毛一根一根炸起來,薛見指尖在她手肘處頓住,手肘內側的肌膚最為柔嫩,她只覺得被碰觸的方寸之地又熱又癢,他擰眉看着她炸起的汗毛:“你在興奮?”
阿棗:“...”
她道;“我是緊張!”
薛見挑眉:“你我身為男子,有什麽好緊張的?”
阿棗:“...您請您請。”
薛見又從手肘認真摸到肩膀,疑惑道:“你今年已及弱冠了吧?怎麽骨齡摸着只有十六七歲?”
阿棗現編:“我這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打小個子就比別人矮。”
薛見不知信了沒信,總算挪開手,又搭在她後頸處,沿着脊柱往下慢慢游移,時不時還輕輕按壓幾下。阿棗不禁想要是現在排氣會不會被薛見直接拍死。
薛見方才摸她手臂的時候還沒覺着有什麽,一到後背心裏就有些怪異,她的肩膀很窄,身形纖瘦,輕松就能摸到兩片肩胛,後腰更是纖細曼妙,卻不失柔韌,讓人不禁心猿意馬。
他想完暗暗提醒自己,面前這可是男人。
阿棗遲疑道:“殿下?”
薛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在她後腰上流連了許久,又不禁想起看到那女子糾纏她的時候,他心裏閃過的極怒,不免頭疼地按了按額角,
有些...不對啊。
阿棗見他許久未應,低聲道:“殿下?”
薛見回過神來,散去腦海中的旖念,阿棗興沖沖問道:“殿下,我的根骨怎麽樣?”
薛見點頭道:“尚可,不過一般男子用的長刀□□并不适合你,要選些輕靈的武器。”他道:“你随我到練功房挑選。”
阿棗小碎步跟他去了他平時練武的地方,裏面刀槍棍棒樣樣都有,薛見讓她過去挨個試一邊,最後選中了一把比劍小又比匕首長的武器。
她在手裏比劃了一下:“怎麽有點像西瓜刀?”
薛見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顯然對她的幽默并不欣賞,他先教給她幾個基礎招式,又站到一邊:“攻我。”
阿棗:“...啥?!”
薛見蹙眉;“向我出招,你不懂嗎?”
阿棗:“...”
對不起她想歪了!!
阿棗不太敢動,被薛見嚴令之後才試探出手,薛見用沒受傷的左手,輕松把她掀在地上,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從基礎的學起,先紮馬步。”
阿棗不知道薛見哪根筋又搭錯了,給薛見操練的面無人色,一回家倒頭就睡,第二日便起來的有些遲,吃完早飯才想起來和大老板約見的事。
這回約見的地點還是睦月居,不過區別在于訂了雅間,她今天來的有些遲,到雅間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那裏守着,想必那位大老板也到了。
她一邊推門一邊道歉:“抱歉抱歉,我來晚了,對不住老板您了。”
她本來以為大老板應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沒想到一擡頭就見一個修長孤高的身影,背對着她坐在太師椅上。
她不覺愣了下,一時竟覺着這背影有些眼熟,等大老板轉過來的時候,她才徹底驚住了,那人臉上覆着一方木質面具,身穿黑色廣袖長衣,用銀線繡着隐約的山川河海。
木質面具,黑色長衣,河海紋路...阿棗靈光一閃,終于想起這人是誰,心花徹底怒放了!
她咽了口口水:“您是...河神嗎?”
她說完才發覺自己直接問出來有些不妥,河神似乎頓了下,似乎詫異她為什麽知道,才點了點頭,不過沒言聲。
阿棗頓時激動的不要不要的,用盡全身的力氣才不讓自己顯得太癡漢:“我一直對您非常敬仰,沒想到您竟然是書局的大佬,幸會幸會,我能跟您握個手嗎!”
河神這回沉默地更久,才慢慢從廣袖裏探出一只好看的手來,阿棗抓住興奮地上下搖了搖,這絕對是她穿書以來遇到的最激動人心的一件事,居然能親眼見到最喜歡的角色,總算是沒有白穿來一場!
阿棗握住他的手不放:“見諒見諒,能見到您我實在是太激動了。”
河神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他從她進來之後一直不發一言,比了個請的手勢讓她落座,底下有人奉上紙筆來,他用左手寫道:“你怎會認識我?”
阿棗見他這番,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大名鼎鼎神秘莫測高山仰止的河神,居然是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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