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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棗誠懇道:“方才忘了跟您說,我兄長的病這次多虧了您派太醫前去診治了,不然還不知道會如何呢?我真不知道怎麽謝您。”
薛見鳳眼掃來:“你當真想謝我?”
阿棗點了點頭。
那就以身相許吧...這話在他的舌尖轉了幾圈,最終還是沒說出來:“以後再說,讓我想想你拿什麽謝我。”
阿棗:“...您慢慢想。”
她看了眼窗外:“卑職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卑職告辭。”
薛見突然攔住她:“這般晚了,不若在這裏住一晚?”
畢竟薛見有恩在身,阿棗想了想就沒拒絕:“那就勞煩您派人過去跟我娘說一聲。”
薛見勾了勾唇:“那是自然。”他轉身進了側門,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把銀壺和兩只純銀酒杯:“陪我喝兩盞再說。”
阿棗點頭,又先打了個預防針:“我要是醉了可能會撒酒瘋,您多擔待。”
薛見又想到上回她喝醉酒的樣子,沉吟片刻,點頭應了。阿棗十分有眼色地斟了兩盞酒,主動道:“我敬您一杯。”
薛見不知怎麽起了談興:“你今年多大了?”
阿棗道:“二十。”她報的自然是沈入扣的年齡。
薛見垂眸:“年紀也不小了,可有婚約?”
阿棗擺擺手:“沒有,我這高不成低不就的,好姑娘看不上我,再說我兄長還沒訂下呢。”
薛見自然查過她家中情況,父親沒了,母親帶着兄弟倆度日,他問道:“你兄長,他不是和你生的很像,相貌也不算太差了。”
阿棗畫蛇添足地解釋:“對,我哥他生過大病,腦子不太好使,所以一直沒成親。”
其實就算易容也做不到十成相似,所以她易容後的和沈入扣約有八成像,沈入扣在京城沒熟人,沈絲絲就這麽蒙混過關。申妙見了兩人,雖然覺着有趣但沒覺着多奇怪,畢竟兄弟倆長得像的多了去了。
她怕薛見再問自己露餡,反客為主:“殿下風華絕代,怎麽也沒訂下一位高門貴女?”
她說完有點後悔,皇子的婚事實不是她能過問的。
薛見好似并無所覺,神情慵懶:“沒有遇到所求之人,自然覺着成親無趣。”他又閑閑道:“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他沒過多思索就脫口而出,說完卻擡眼瞧着對面人神情。
阿棗滿臉不信,心說你有苗頭的紅顏知己就好幾個了,不喜歡女人個鬼哦。但是仔細想想,薛見這臉可比他幾個紅顏知己還俊俏,沒準就是因為這個才找不到對象的。
她想着想着看了眼薛見,俗話說燈下看美人更加三分顏色,尤其是他神态慵懶,鳳眼饧澀,眼尾的朱砂勾的人心癢,平添幾分風情。
她不自覺怔了會兒,看見薛見眼帶戲谑,幹咳了一聲,嘴裏胡亂問道:“難道太後陛下就沒張羅着為您娶一位賢妻?”
薛見悠悠道:“其實太後為我求過親,我當時沒來得及阻攔,她就把信兒放出去了,倒是有不少應和的,要麽選的是家中庶女,要麽是旁支的女兒,還有拿義女充數的,有些家風不正的人家她老人家又瞧不上,選來選去沒合适的,倒是她生了一通氣。”
阿棗聽出他話中意味,要是那幾個出身高又得寵的殿下,這些權爵人家會這般敷衍嗎?早就樂呵呵地結親了。
她酒喝的有點多,忽然一股氣湧了上來,伸手握住薛見的手:“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您也別灰心,那些瞧不上您的人,早晚會為您俯首的。”
薛見心裏不由一軟,這些日子的煩悶似乎都淡了不少,他想要說話,阿棗身子一軟,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
薛見:“...”
他本來想叫人來把她扶到客房,遲疑片刻,竟伸手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沒想到一個男人的身子居然這般輕,薛見伸手輕輕掂了掂,阿棗被掂的難受,吧唧了幾下嘴巴,自覺換了個舒坦的姿勢。
薛見把她抱到客房的雕花架子床上,她倒是自覺,轉了個圈就用被子把自己裹緊了,一手緊攥被子,撅嘴哼哼唧唧。
他目光又落在她唇上,細細端詳片刻,又無聲地嘆了口氣,伸手點在她唇瓣上,沿着唇線輾轉流連,直到她眼皮顫動,他這才收回手,轉身走了。
阿棗當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因此第二天早上起來神色如常。日子晃着晃着就到了君誕節,薛見要去宮中赴宴,晚上才能出來,她就自己一個人去畫舫上湊熱鬧。
天寶畫舫是雙橋河上最大的畫舫之一,由齊國公府所有,不過每年也開不了幾次,每次開都是為了‘誇寶’,所謂誇寶,差不多就是一個小型展覽會,各個高門貴第把家中珍藏的寶貝拿出來展示,讓人展示,最後請人品評,選出‘奇’‘巧’‘貴’‘雅’四大魁首。
說白了就是大戶人家鬥富的把戲,莊朝建立沒多久,所以這些權貴人家多多少少帶了點暴發戶的氣息,少了些謙虛和內涵,不過湊個熱鬧還是可以的。
畫舫每到誇寶的時候就會發請帖,薛見把自己的請帖給了阿棗,她拿着帖子上了畫舫,就見滿室珠光璀璨,寶光熠熠,照的滿堂耀目。
這些寶貝都是随意放在方桌上的,但也沒哪個不識趣地敢伸手。阿棗饒有興致地挨個看過去,有什麽南海白玉觀音,瑪瑙寶石琉璃插屏,赤金火玉蹴鞠像...阿棗乍一看還算稀奇,但是看多了又想到這東西不是自己的時候,就十分膩味了。
她意興闌珊地往後走,突然眼睛一亮,後面擺的幾樣東西遠不比前面的精致貴重,但是卻十分奇巧,其中一個是改良版的牽線風扇,不僅省力而且更加涼快,還有什麽七孔冰盆,減震馬車的模型,尤其是最後一個類似于炮.彈的東西,裏面加了□□鐵釘鐵片等物,破壞力更強。
阿棗越看越是贊嘆,後面有個纨绔啧啧道;“什麽破爛也敢拿到天寶畫舫裏?這是哪個蠢貨放上來的,當這裏是收垃圾的地方?”
古代對科技發展不算看重,阿棗卻能看出這些小發明裏的天才之處,她不悅地轉過頭:“你懂什麽,這些東西雖不漂亮,但是絕對是實打實的好東西。造出他們的人也是少有的天才,若是遇到伯樂,那真是萬金難求。”
纨绔被她反駁的很不高興,伸手就要拽她領子,突然有個力道環住阿棗的腰,輕巧避過那纨绔伸過來的手,輕輕一推就把纨绔推了出去。
纨绔還想惹事,不過齊國公的地盤可不是誰想撒野就能撒的,他剛喊了一聲,就被畫舫上的護衛‘請’了下去。
身後那人還是摟着她,阿棗回過頭正要道謝,發現幫自己的人居然是李蘭籍!!
李蘭籍玩味地看着她,不過神情卻不像以往那樣暧昧不明,甚至帶了顯而易見的愉悅,半晌他才懶散開口:“沈長史喜歡這些東西?我送給你好不好?”
阿棗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叫你嘴賤叫你嘴賤!早知道寧可被纨绔捶一頓了!
她掙紮起來,皮笑肉不笑:“沒有的事,就是覺着有些新奇。”
李蘭籍突然伸手,在她下巴上勾了勾,聲音壓的極低:“小丫頭,說謊不是好習慣。”他語調暧昧纏綿:“你明白它們,知道它們的意義,你說,你是不是我的伯樂?”
阿棗想死,為什麽她的嘴要這麽賤啊!!!
李蘭籍見她不答,松開了手,阿棗一得自由立刻跑了。李蘭籍沒有伸手攔着,站在原地笑的幽遠。
莊朝居然有這麽一個寶貝,也不枉他白待了多年。
......
阿棗再不敢多待,匆匆忙忙下了畫舫,還是覺着心裏惴惴,又随手買了個半遮面的面具給自己帶上。要不是為了見證男女主相遇那一刻,她這會兒肯定回去了。
她平複了一會兒心情才回過味來,看不出來李蘭籍這種鬼畜有病精分變态的貨居然還有搞發明的愛好,這算什麽?古代特斯拉?後周愛迪生?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為什麽李蘭籍這麽變态了,作為一國嫡子,除了治國之外,太過沉溺于別的事自然不能當一個好國君,而且環境使然,他注定不容易找到一個能理解他的人,只能說是生不逢時。
雖然這樣,但是阿棗對他還是同情不起來,她更同情的是被變态盯上的自己。
阿棗唉聲嘆氣地随着人流往前走,暗嘆自己的黴運,不過看來今天老天爺注定見不得她過的太平淡,她剛離了岸邊,走到一條繁華的長街上,竟然看見河神帶着幾個底下人從一處小巷裏拐出來,他仍舊一身黑色廣袖長衫,帶着面具,不過今日過節,帶着面具的人多了,他這樣也不打眼。
在這本書的所有角色裏,河神可以說是好感度最足的一個,她心裏一喜就要上前打招呼,卻見河神腳步一轉走到了岸邊,似乎在等什麽人。
轉眼悠悠烏篷船在岸邊停泊,船上走出一個身姿婀娜的妙齡女子,雖然也穿了男裝,但是舉止優雅,姿容柔媚,不難看出是位姑娘。
阿棗心裏酸溜溜的,這種感覺就像是喜歡了一個書裏的角色,結果那個角色他有官配了,想想賊氣!
不過她很快就顧不得氣了,因為她認出那女子是誰,當然不是原書女主,而是楚威候偏支的一個話事人,阿棗似乎見過幾回。
河神不是薛見手下嗎,見楚家人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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