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五(下) 六娘你也知些好歹……
終于送走了這貨,葉玉杏心中暗罵,這厮要再敢留她屋裏一天,她肯定要翻臉。
七娘小半個月沒有開葷,一找到機會,立刻就求着大娘子要搬過來六娘這邊。
她先是大大方方來六娘院子坐了一會兒,與六娘說好了搬來住的兩個屋子,假意與六娘和好如初,兩個姐妹還一處吃了飯喝了酒。
這個院子座西朝東,大門在南邊牆下開着,葉玉杏住在中間打通的兩間屋子,另外許多閑置的家當,還有三個丫鬟都擠着住在北邊那兩間,把南邊兩間讓給了七娘。
七娘看着吃了虧,實則自有心計。
待到搬家時,她占了最南邊兩間房後,瞅着機會與劉象說不方便,于是劉象聽她的,白日裏院子的女人都打發去了越氏的正院,他叫人在這院子中間起了一道高牆,将北 * 三間與南兩間隔開了。
這道牆西邊挨着屋子,東邊留一個月亮門,方便住在北三間的人出入。
這就相當于将葉玉杏主仆幾人困在了北邊,出入都要落在七娘眼裏,——否則六娘就要走北邊角門,那可是下人才走的地方。
葉玉杏氣得在越氏跟前哭訴,“我當她是好姐妹,她偷偷摸摸在人背後給我插刀子!大娘子你替我做主!我自嫁到咱們家,還沒吃過這樣的大虧!”
常不開口的二娘這時忽然說,“六娘你也知些好歹,你占了三間房,她才兩間,你就讓她一下又如何。”
四娘把臉別開,在越氏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葉玉杏哭得更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流淚惱道,“她又不是和瓊嫦娥,我讓她,她是誰!她倒是敢叫你一聲姐姐,你敢應,我不敢!”
不軟不硬的把二娘頂回去。
二娘氣得臉白,“你胡說!”
七娘在門口窗下聽了好一陣,眼看有人要來,這才進了屋子給越氏道了萬福,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朝着六娘笑道,“我是誰,我也是老爺的小老婆。她嫦娥在廣寒宮裏守寡,我在屋裏給老爺暖床,能與我比?”
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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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的當真不合适,一下子戳了在場三個人的心腸。
不論是越氏還是二娘、四娘,常年極少能與劉象同房,可不是廣寒宮裏守寡的人兒。
葉玉杏吃起了瓜子,把頭轉向別處,不理她說話。
越氏一拍桌子,冷笑道,“我們都是那可憐的人兒,也請你這個尊貴的人兒別的屋裏坐罷。”
七娘被越氏下了逐客令,面子上難堪,眼圈兒一紅,跺腳就走了。
四娘啧啧勸道,“這麽個不懂事的小娘子,經不住兩句說的。大娘子別同她一般見識,真是奇了怪了,秀才家能養得出這種不懂事的女兒,怕不是假的秀才。說得好聽,實際上一專要騙老爺的銀子。”
這話可不好接。
人人都知道老爺買七娘,花了錢還栽了跟頭。
二娘看着大娘子臉色不好看,也想挽回自己方才被六娘落的臉面,便說起了給大姑娘請來的女先生,寫字十分好看,朝着大娘子謝了又謝。
“那是我娘家幫忙找的,聽說家裏出過舉人老爺的,”越氏說了這個,再想着不懂事的七娘,便對大家說,“不如一齊去東院看一看那個女先生,好叫大家院子裏碰見了能說上個話來。”
于是一行大小四個女主人,帶着許多丫鬟婆子,都去東院,看女先生如何給大姑娘上課,把這一天消磨完。
大姑娘今年六歲,過了年就該七歲了,對女先生十分信任,見母親與別的娘來看她,忙招呼丫鬟婢女端茶遞水,擺上幾樣可口點心給大家嘗。
越氏當場誇大姑娘懂事了,接人待物十分妥帖,給女先生賞了幾匹新送來府裏的布帛。
葉玉杏撐着下巴坐在後面不吭聲,見着這女先生長相一般,必 * 定能躲過劉象的毒手,心裏免不了自嘲了一回。
長得好的不想被人睡,焉知長得一般的或者想被睡,誰有知道呢。
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誰也別羨慕誰就是了。
想通了這一點,晚上她回到自己院子,到底心平氣和了許多。
她與丫鬟從大門走進來,七娘的一個丫鬟在院子裏用涼水洗臉,匆忙給她行禮,七娘撥弄琵琶,唱着小曲的聲音就從窗子裏傳出來。
葉玉杏十分別扭的快速從這裏走了,穿過月亮門,直接叫金釵把這月亮門上鎖,“就是你家老爺來了,也不準開,叫他去那邊逍遙,也省的他又得七八天吃齋念佛。”
這個梗是滿府裏都知道的。
金釵笑着鎖了門,吩咐金帶金環二人,誰來了也不能開。
葉玉杏把門鎖上,聽見那邊聲音又大了些的琵琶聲,忽然就想通一點。
生什麽氣呢。
又不為争寵,七娘開心由得她開心便好。
這小門一鎖,不等劉象把這個門叫開,旁邊虎視眈眈的七娘就會沖出來,把他叼走,多麽好。
那種不得不犧牲自己身體,來換取良好的生活環境的感覺,一下子得到了解脫。
葉玉杏甚至好心情的,叫金釵她們開了箱子,黑漆漆的夜裏睡不着,點了燈算起了自己來到劉家之後的總收入。
實心金子打的首飾有滿滿一盒,金釵稱了重量,足有三斤四兩。
玉佩五件裏,有一對是藍田玉壓裙;還有兩只和田玉環,一只和田的玉镯。
金釵用描畫花樣的紙裁了訂成小本,葉玉杏用小筆将這些物事都一一記在冊子裏。
金環指着床帏上的那顆珠子,“娘還有夜明珠一顆呢。”
葉玉杏立刻記下,笑着摸了摸才十歲的金環的頭,“乖。”
金釵道,“她才不乖,前幾日院子裏找不到個人,眼看晚上要鎖門了,我打發金帶去外頭喊人回來,原來這個小丫頭跑去同七娘的丫鬟小紅吵了一架,若不是金帶回來喊我去,我瞧見了攔着,指不定她倆誰把誰的臉撓花了呢。”
葉玉杏笑道,“這不好,撓花了臉,我就不喜歡了。”
金環赧然。
繼續清點:
首飾盒裏再有祖母綠首飾一套,珍珠滿滿一荷包,這兩樣是劉象悄悄買來給她的,叫她收着,也不用戴出去。
(怕大老婆惱。)
另外,大大小小碎銀子無數,稱來足有三十幾兩。
金釵建議,“娘明日同老爺說,咱們這連個壓箱底的元寶也沒有,叫老爺取上幾個元寶放在箱子裏,多早晚放着不心慌。”
能換來錢的東西造冊登記後,葉玉杏把冊子自己收了,東西上鎖,鑰匙挂在金釵腰裏,她說,“幾個元寶哪裏夠,多多益善才好。”
忙完這些,她躺回床上,卻還是被隔壁琵琶聲吵得睡不着。
不知是七娘獨個彈琴,還是那劉象已經回來,她為他彈琴,反正聽着隔壁曲興正高,餘音不絕。
葉玉杏想起搬家時,劉象把原先 * 五娘的東西都一股腦送給了她,其中有一張不俗的錦瑟,又翻身下床,叫金環尋了來。
金環和金帶兩個飛快跑去隔壁放箱子的屋子,輕車熟路翻出來那張落了灰的錦瑟。
兩個人一人抱琴,另一人找了一只拂塵,合力将錦瑟收拾幹淨了,才給六娘拿進來。
葉玉杏等她不來,用寫字的筆,在沒用完的剩紙上寫了一句“錦瑟無端五十弦”。
筆下如澀,她心想着,“我卻沒有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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