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Chapter51

女裝是不可能穿的,琴酒寧願選擇拔木倉闖過這道路卡。

反正在他眼裏,這不算困難。

麻煩在于,一旦發生了這樣大規模的木倉戰,事後肯定會引來FBI的注意,他們就得想盡辦法掩藏行蹤,過上一段糟心的生活了。

這就是黑澤擺出來的選擇:是忍一時之氣呢,還是來十天刺激的逃亡追殺之旅。

琴酒黑着臉選了後者。

“好吧,我得提醒你,你傷還沒痊愈。”黑澤很無所謂,他提議喬裝改扮,不是惡趣味,真的是為琴酒着想。

不過他也可以理解,琴酒還放不下組織top killer的思維習慣,畢竟黑澤最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後來黑澤發現完全沒必要那麽端着,太累了。

再說他喬裝改扮不是為了蒙混過關,而是用事實嘲諷FBI所謂的天羅地網,再反手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穿女裝有什麽好難堪的?

女裝也有很多種,又不是超短裙,像這樣的女式大衣與紅色長卷發、時尚墨鏡……這跟防止血濺到身上所以多披的那件雨衣有什麽區別?

車後座本來就不像駕駛座司機,需要僞裝得那麽徹底。

這輛紅色的本田汽車,也有很強的欺騙性。

但是另外一個自己不想穿“雨衣”,想硬闖,那也可以,沒多大事。

黑澤不是很在乎地打了個手勢,然後拔木倉。

然而意外發生了。

前方車流忽然出現騷亂,只見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拼命地倒車,撞得前後車輛砰砰響,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站住!”

路卡負責檢查的縣警立刻吹響了警哨。

商務車倒不出來,索性一踩油門,抵着一輛倒黴的小轎車直接沖關,然後揚長而去。

琴酒:“……”

就像黑澤說的,在日本與美國這種地方,總能收獲到的驚喜。

美國是在車輛上藏匿du品、非處持木倉的人太多。

日本是“保外就醫”的犯人太多,由于歷任法務大臣都拒簽死刑令,所以死刑犯通常都不會被執行死刑,有能力有關系的犯人還可以“各種活動”。這就導致法律是一回事,犯人在不在服刑又是另外一回事,前提是不能在外面被抓個正着。

更別提這個國家還有大量的“自殺案”與意外死亡案,這些案件裏往往都有一個沒有被曝光的兇手。他們能逃脫刑罰并不是因為有多麽狡猾,只是警署想快速結案。

所以忽然趕上這樣的嚴查,一個特別心虛、越想越怕的家夥就主動跳出來擾亂視線。

對琴酒與黑澤而言,這下不想動手也得動手了。

有了這麽一個鬧騰的,這處路卡的情況很快就會引起地方警署的關注,事後所有通過這裏的車輛,路卡的監控視頻也會落到日本公安的手裏,并被反複檢查。

黑澤覺得自己可以瞞過大部分人的眼睛,但是躲不過波本的。

這個老鼠在組織裏的工作就是搞情報,很少出差錯。

“注意你的傷。”黑澤最後一次叮囑。

“閉嘴。”

琴酒打開了木倉的保險。

路卡的檢查果然被迫停止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恢複,所有車都被堵在這裏。

人們先是驚慌,然後忍不住伸頭出來看熱鬧,還有人舉着手機拍攝。

現場一片混亂。

琴酒冷眼看着車窗外面,他可以從那些人的一舉一動分辨他們不是在“演”。

黑澤在看前方的路卡,還有那些喬裝的旅客,如果真的有人躲在大巴車上,或者這是FBI設下的陷阱,遇到意外難免會有下級請示上司的命令傳達。

FBI與日本公安的傳達方式是完全不同的,黑澤還可以根據細節判斷他的那些“老朋友”是否在這裏。

“……真遺憾,我還以為可以見識你們這邊的赤井秀一。”

琴酒嘴上說着失望,其實他還真的不太願意看到FBI,右肋的傷勢讓他能發揮出的實力有限。

黑澤沒有戳破琴酒強硬的表象,他靠在座椅上,右腳換到了油門上方。

“可能過幾天就有機會了。”

話音剛落,他降下車窗,舉木倉打碎了路邊的監控攝像頭。

與此同時,琴酒解決了路卡上方的臨時探頭。

他們的木倉都裝了消音.器,這裏又鬧哄哄的,探頭忽然碎裂的聲響甚至沒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只有站在路卡旁邊的人詫異地擡頭查看。

琴酒順勢調轉木倉口,瞄準了那個人。

在扣下扳機之後,他反駁黑澤:“這得赤井秀一在日本才行。”

“要打賭嗎?”

黑澤持木倉,一動不動,看着那個人額頭中彈倒地之後引發了大混亂,那十幾個“游客”都往這個方向跑。

其中有一個中年男人從商務車闖路卡之後就一直在講電話,此時聽到叫聲,滿臉的驚愕憤怒,他試圖揮動手臂。

忽然,他的身體往後一仰,就像被一顆足球砸中。

鮮血從他胸口噴湧出來。

“賴田警部!”

驚叫聲随風飄來。

黑澤收回了木倉。

伯|萊|塔的射程是五十米,但是對一般人來說,十米之外的準頭就很難控制了。大部分木倉擊案的射程都在二十米之內,所以人們下意識在這個距離裏搜尋可疑目标。

這輛紅色本田的位置稍微遠了一點,那些悲憤尋找兇手的警員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更大的混亂開始了。

“殺人啦!”

那些趴在車窗上拍攝的人終于反應過來,倉皇驚叫。

有人縮回車裏,有人驚慌地踩油門想要調頭離開。

這時那輛紅色本田悍然沖了出來,準确地插.進剛才商務車撞出來的缺口,瘋狂沖向路卡。

人們搞不清這是罪魁禍首,還是一個被吓瘋了的司機,只是本能地避讓。

只有警員們意識到不對,瘋狂上前阻攔。

“停下,否則開木倉了!”

黑澤對這些視若無物,他已經把油門踩到了底。

雖然他的車技比不上伏特加,現在駕駛的也僅僅是一輛二手本田,但是他很清楚琴酒需要什麽樣的開木倉條件,也知道琴酒選擇的目标會是誰。

那些大喊大叫,看起來氣勢洶洶的警員?

當然不是。

“砰。”

又一個站在後方拿着對講機喊支援的人中彈了。

黑澤一打方向盤,汽車一個甩尾,他順勢舉木倉,擊中了一個沖過來的警員。

随着這個人的倒下,立刻有一條暢通無阻的抛物線彈道出現了。

琴酒沒有錯過這個機會。

那輛橫着停在那裏的大巴車油箱被擊中,瞬間一團火球暴起。

爆炸在兩秒鐘後發生,氣浪掀翻了許多人。

無數子彈打在本田汽車上,爆炸更是讓車身劇烈晃動,可惜也加快了車速。

琴酒看着兩側被打出彈孔的車門,先一步伏低身體,躲過了最密集的一波攻擊。

木倉聲變低,身後響起了車輛引擎的啓動聲。

黑澤看着汽車外側倒車鏡,反手一木倉。

“砰。”

最前面那輛車的輪胎爆了。

琴酒也一木倉打飛了第二輛車警員探出窗口的帽子,吓得那個人一身冷汗,根本不敢冒頭了。

是本田的一個颠簸,救了他的命。

琴酒微微皺眉,但也沒說什麽,他再次扣動扳機,第二輛車的前窗擋風玻璃紮入了一顆彈頭。

驚吓之中,那個司機本能地打方向盤左轉,恰好撞到了後方的第三輛車。

這時他們再想去追紅色本田,只能看到車尾氣。

“傷勢怎麽樣?”

黑澤一邊問一邊清點車上的物品。

這輛車不能再要了,它的型號與車牌信息已經進入警察系統,換車牌也沒用,車上的彈孔足夠讓人側目。

琴酒按着右肋吐了口氣,神情冷淡地問:“沒事,你剛才要打什麽賭?”

“賭波本從你們的世界回來之後,會去找赤井秀一。”

黑澤的話琴酒不贊同,他嗤笑道:“沒有波本,工藤新一也會聯系FBI,但是赤井未必會來,平行世界的說法太荒謬了,就像我們,不親眼看見都不會相信。”

“賭吧,我猜赤井比波本先到。”

黑澤剛說完,前方又出現了三輛來勢洶洶的車,看架勢似乎要逼停紅色本田。

它們是剛才去追第一輛闖路卡商務車的警員汽車。

黑澤迅速避讓。

紅色本田的左邊倒車鏡被撞碎了,車受到擠壓,不得已往右偏轉。

“你的車技真差。”琴酒諷刺。

他随手從車窗扔出去了一個手榴彈。

黑澤踩着油門,感受着氣浪的翻滾與推力,握着方向盤開啓了一連串驚險到極點的操作。

一分鐘後,黑澤看着後方陷入火海,互相撞擊的三輛車,嘆了口氣說:“你既然知道,就不要給我出這種難題。”

紅色本田已經殘破不堪。

這時黑澤看到了前方那輛歪歪斜斜行駛的黑色商務車。

“不錯,就那輛吧。”

黑澤不關心那輛車上的人為什麽逃跑,又有什麽樣的故事。

他與琴酒需要一輛新車,應付可能出現的第三波警員,而那輛車恰好可以用。

三分鐘後。

紅色本田逼停了商務車,一個滿臉惶恐的男人看着黑洞洞的木倉口,被迫下車。

随着一聲木倉響,以及一聲更大的爆炸聲浪。

商務車疾馳而去,原地只留下一具屍體與一輛劇烈燃燒的本田車殘骸。

103.

“是GIN,錯不了,絕對是他。”

降谷零把荒廢神社的死者照片塞進檔案袋,握着手機,語氣淩厲地說,“立刻通知道南地區各個路口,我立刻趕過去。”

“降谷先生,驗屍結果……”

“致命傷看似是匕首或者刀造成的,其實是木倉傷,只不過有人用刀從傷口裏挖走了子彈。”降谷零對電話那頭的風見說,“馬上把路卡的監控發過來。”

“抱歉,監控被打壞了,只有事發之前的……”

“沒關系,發在我電腦上。”

降谷零頓了頓,然後低聲說,“告訴赤井,讓他不要自作主張,別悶不吭聲地去找那兩個人。因為我們要做的事是根據線索、情報與監控,确定他們在哪裏落腳,實行遠距離不露面的追蹤,否則像今天這樣的傷亡還會發生。”

風見苦巴巴地說:“降谷先生,你說遲了,赤井先生已經先走一步了,您自己打他的手機不好嗎?”

為什麽要可憐的下屬轉話傳達,他又不是信息傳呼臺。

“什麽?”

降谷零急忙挂斷電話。

FBI那群瘋子,在美國本土都不收斂不怕誤傷無辜的人,不盯緊點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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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降谷對赤井的成見還是挺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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