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高中同學?

“那是alpha長得比omega還要秀氣,真漂亮。”

“信息素還是栀子花味得,真的是富貴人家富貴公子,哦…”一陣低笑聲,“我忘了,現在人家可已經落魄了。”

“落魄到賣藝,這大提琴拉得不錯,金少,您看他那手,細白長,比他的大提琴還招人。”

“賣藝?若是'''''''感興趣,我們也可以讓這葉少爺賣了身啊。”那個叫金少的笑着說完後,幾個人拿着酒杯一陣哄堂大笑。

他們不遠處坐在角落裏的男人玩弄着打火機,聽着這群人說着,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大廳中央被讨論的主人公。

穿着白色燕尾服,拉着大提琴,幹淨,清雅,貴秀。

和當年穿着校服坐在第一排認真領讀的少年一模一樣。

青年黑色的眸子波動了一下,他抿了抿毫無血色的薄唇。從陰影裏了出來,像吸血鬼見了天色,過于蒼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有了血色,像鍍上一層瓷釉一樣,終于有了點健康的光澤。

柔軟的右耳耳垂處帶着一顆小小的紅鑽,不倫不類,怪異的美感。

青年瘦且高,穿着一身妥帖的西服,腰線極美。

旁邊的幾個公子哥談笑了一陣,簇擁着穿着白色西服的金少走到了拉大提琴的身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處,包括青年。

金少,也就是金玉堂,用腳踢了踢大提琴,“葉嘉珩,你大提琴拉得像磨鋸一樣,我聽得難受。”

叫葉嘉珩的停下了動作,擡眸看他,眸子清亮幹淨,波瀾不興。

“對不起。”開口,嗓音也像琴音一樣動聽。

金玉堂撇了撇嘴,抱着雙臂,擡了擡下巴,“對不起有用嗎?我可是花了幾萬塊買你來的,你就給我聽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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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少爺,您可以選其它的,鋼琴我也能彈。”

“哎喲,能耐啊你。”金玉堂呸了一下,“本少爺不像聽這些,不如,葉嘉珩,穿着露臍裝給本少爺跳剛管舞吧。”

“喲,金少這主意不錯,鋼管舞可比什麽大提琴鋼琴有意思多了。”

“對不起金少爺,我不會。”葉嘉珩的語氣,依舊很平淡。

“不會?”金玉堂從懷裏拿出錢包,抽出十數張大鈔扔到了葉嘉珩臉上,葉嘉珩閉了閉眼,就聽到金玉堂說,“你不是缺錢嗎?随便扭幾下,這些都是你的。”

葉嘉珩睜開了眼睛,低頭看去,鮮紅的顏色很誘人。

尊嚴和骨氣,在絕境面前,他居然開始動搖。

“我就喜歡聽大提琴。”些許沙啞的嗓音,青年走了出來,他嘴裏含着煙,本是吊兒郎當的作派,卻一點纨绔的氣息都沒有,自然的作派,配合着對方一雙眼睛,無端生出幾分肅殺和狠厲的感覺來。

“你誰啊,你說了算嗎?”

青年看也沒看金玉堂,目光落在葉嘉珩身上,眸子動了動,裏面閃過了片刻的激動與柔情,開口,語氣恍惚間似乎帶了點溫柔,“您接着拉。”

葉嘉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謝,擡腕,繼續拉着自己的大提琴。

他的目光只在青年身上停留了片刻,一絲波動也沒有。

青年眼裏閃過了受傷。

金玉堂氣極了,叫嚣着要打罵時,金家的管家上前來拉住了他,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金玉堂憋着氣熄了火。

“原來是三少爺啊,您這突然大駕光臨,倒讓我有些驚訝。”金玉堂憤憤不平地說,語氣裏還有着火藥味。

旁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就是陳家四年前突然找回來的小少爺陳南啊,這麽些年一直沒露過面,長得…過于陰郁了。

陳南彎腰,一張張地把鈔票撿起來,疊好站到了金玉堂面前,他偏頭一笑,擡手一揮,鈔票砸在了金玉堂臉上,嬌生慣養的小少爺臉蛋立刻就紅了。

“你他.媽…”

“砰!”陳南随手拿過酒瓶砸碎,尖口對着金玉堂的臉,金玉堂吓得面色一白噤了聲,“金少爺,比嚣張嗎?”陳南唇邊挂着淺淡的笑意,像是在開玩笑,可是一雙漂亮的眸子卻蒙着寒霜,你不用懷疑,金玉堂再敢多說一句,下一刻他就會糊在人臉上。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在他們的世界裏,從沒有人如此魯莽。

只有葉嘉珩手上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拉着。悠揚的琴音,撫下了一室躁動。

事情收尾得很簡單,金玉堂只能被人拉着勸着不敢造次。

作為商界,軍方,政界,黑的白的都有着絕對話語權的陳家,确實,一個私生子他們都不敢造次。

“葉先生,這是您今晚的工錢。”酒店門口,所有人都散了後,金管家給背着大提琴的葉嘉珩結算費用。

葉嘉珩低頭點了點,疑惑地說:“您多給了一萬。”

“葉先生,這是給您的賠禮,我家先生說了,今晚少爺唐突了您,您別在意。”金管家謙卑地說。

“無事,我沒有放在心上。”葉嘉珩直接把錢放回了兜裏,沒有拒絕。

“那就好,日後,還請您在陳少爺面前,提我們小少爺,說說好話。”

葉嘉珩點頭應下,金管家便轉身回了酒店。

他正擡步要走,聽到花壇處傳來了打火的聲音。

葉嘉珩看去,那個叫陳南的青年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他的發質很軟,額前的碎發垂下蓋住了眼睛。

“多謝三少今日的照顧。”葉嘉绗拉着提琴帶子,誠摯地道謝,兩個人之間不遠不近。

“最近,好嗎?”依舊是有些沙啞的嗓音,對方,好像比他還不愛開口說話,這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他的話,他們…認識嗎?

“還好。”

一陣古怪的安靜。

陳南仿佛成了一座雕塑,許久後才動了動,“你…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生硬而別扭的話語,好像有一絲委屈。

他們認識?葉嘉珩注視着陳南的輪廓許久許久,才試探着問:“我們…是不是…高中同學?”

陳南猛地擡起頭來,眼裏灑着碎光看向葉嘉珩,然後點頭。

他在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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