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屋內炭火燒的正旺,徐瑤……
屋內炭火燒的正旺,徐瑤和嚴邵正在爐子上靠着切好的紅薯片,柳素颉坐在火邊,一面烤着火,一面看書。
“好香啊!我許久都沒這麽自己烤着吃了。”
徐瑤一面翻着烤紅薯,嚴邵吃着瓜子,笑着接話。
“你還自己烤過紅薯?我是沒做過,不過那時候每到冬天學校裏都有賣的,那香氣!”
“學校裏賣的貴啊!我窮,買過一次,沒有自家烤的好吃。”
“還好吧,三塊一個。”
“果然是大少爺!我是個窮光蛋比不了你!”
徐瑤半開玩笑着将考好的紅薯夾到一個磁盤內,嚴邵忙放下手中的瓜子過來幫忙,嘴裏還不忘吐槽。
“你這人怎麽動不動就人身攻擊?”
徐瑤一口無辜的語氣反問,“我有嗎?”
兩人說笑着,柳素颉也被兩人的話給吸引了過去,笑着問起了兩人。
“哪兒的學校?一個紅薯就要三塊!”
徐瑤和嚴邵對視一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嚴邵尴尬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徐瑤忙改口說。
“不是三塊,是三分,嚴邵嘴笨,說話不過腦子。”
柳素颉也不再繼續追問,他本就是随口一問,接着又看起書來,如今身邊有兩個孩子,倒讓他找到了幾分生氣。
聽着徐瑤和嚴邵天南地北的渾說着,柳素颉會心的笑了,他曾經也和故友有過這樣的時光。
少年人,自是該這樣的朝氣蓬勃的。
日子雖然貧寒,卻怡然自樂,柳素颉在《天津學報》撰稿人,稿費大多用來補貼家用。
而柳素颉是絕不容許徐瑤再去碰世情小說的,對于徐瑤的學業要求也頗為嚴格,徐瑤恍惚間竟有種回到高考的感覺。
“怦怦!”
這是屋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徐瑤放下了手中的火鉗,嚴邵起身就要去開門,徐瑤卻搶先一步跑了去。
打開門,一陣冷風就撲到了臉上,徐瑤打了一個寒噤,這才看清楚來人,是一個穿着黑色棉袍的三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量消瘦,但很有精神。
“請問先生找誰?”
徐瑤堵着門,并沒有立刻放人進來,來人開到開門是一個小姑娘,也是一愣,退了兩步,在庭院裏又看了一眼草堂。
确認自己并沒有走錯地方,又看向了徐瑤,徐瑤一身不顯眼的棉袍,白淨的臉皮,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請問柳素颉先生是住在這裏嗎?”
“您找他有什麽事嗎?”
徐瑤正猶豫着要不要放人進來,畢竟先生如今聲名狼藉,想來找先生茬的人可不少。
先生身體不好,可經不起那些争論,徐瑤決定還是先問明來意的好,擋在門口堵住了來人試圖窺伺屋內的視線。
“阿瑤!是誰呀?”
叔均的聲音自屋內傳來,來人一聽聲音就知道自己沒有來錯地方,直接繞過徐瑤一把推開了門。
“叔均兄!”
“季舒?”
柳素颉聽到聲音的那一刻身子一怔,拿着書的手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那人逆光站在他面前。
身影高大,臉上還帶着文人特有的狂狷之氣,可那眼神卻是如今真誠。
見到故友的那一刻,柳素颉原是該高興的,可一想到當初的決裂,故友對他錯誤選擇的譏諷,他的身體忽然就冷了下來,就連笑都帶着幾分勉強。
徐瑤看着呆住的兩人,心中滿是疑問,又對上嚴邵,他正在無聲的詢問,“怎麽回事?”
徐瑤對嚴邵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柳素颉起身對着來說微微鞠躬,笑容冷漠而疏離,來人還禮,冷風從門直接灌進了屋子,将屋子裏好不容易聚集的熱氣給驅散了。
徐瑤小心翼翼的關門,畢竟她是真的怕冷。
“嘎嘎!”
木門的聲音在此刻是如此的清晰,徐瑤索性也懶得小心翼翼了,直接快速關上了門,這也喚回了兩人神游的心思。
“你怎麽來了?”
“叔均莫非是不歡迎我?”
“我……”柳素颉心中苦悶,可對上趙季舒那雙帶笑的眼睛,什麽也說不出。
罷了,往事随風,只要故友還願意認他這個朋友,他也沒什麽好求的,嘆了口氣,道:
“坐吧。”
趙季舒聽到柳素颉這話的語氣,就知道一切都過去了,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氣,他說真怕他這位故友繼續執迷不悟。
這是一旁看戲的徐瑤忙遞上自己早就泡好的茶,趙侃看了徐瑤兩眼,接過茶,點頭道了謝,心中卻滿是疑惑。
“徐瑤,嚴邵,來見過趙侃先生。”
徐瑤和嚴邵此刻秒變乖寶寶,乖乖的上前鞠躬行禮,趙侃還禮後,看着柳素颉,笑着道:
“這兩位是?”
“我新收的弟子。”
剛入口的茶就這樣被噴了出來,澆在滾燙的炭火上,此時的徐瑤特別慶幸,剛剛将紅薯全都收起來了,否則一定遭了殃。
“你!你确定是弟子?不是學生?”
趙侃不确定的再次詢問着,主要是這給他的震驚太大了,他是知道柳素颉是做過教授的,收學生不奇怪。
可“弟子”這個稱呼卻是少有的,對于他們這樣的傳統文人來說,能被他們所承認的“弟子”都是行了拜師禮的。
像他們這樣的傳統文人,學生可以有很多,可弟子卻是很難得的,所謂弟子,必然是傳承其學問的。
他與柳素颉相交十多年,能被他親口承認“弟子”的,屈指可數,如今分別不過一年,這就新收了弟子?
“嗯。”
柳素颉回答的很平淡,完全沒有理會趙侃口中的驚訝之意,對于趙侃的心中所想,不用多言,他也是能夠知道的。
“你還真是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啊!這一收就收兩個,還有個女的?不會又是你那夫人撺掇的吧?”
在趙侃眼中,柳素颉平生錯路都是他妻子撺掇的,與他這位好友沒有半分關系,而且好友素懼豔妻,也是衆所周知的。
畢竟當年在日本,他們一群好友在外游玩,時間晚了些,有人敲門,這位朋友誤以為是妻子查崗,直接躲床底去了。
這件事在當年的朋友中,一直引為笑談,叔均畏懼豔妻,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趙侃的猜測到算不上全錯,只不過最後收徒,卻是柳素颉自己三思之後的決定。
“這兩孩子我挺喜歡的,收為弟子是我自己的意思。”
“你的意思?”
趙侃還想再說兩句,不過想起柳素颉那個素來喜歡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的性子,又想起當初說是去做家教,後來莫名其妙支持袁世凱複辟的舊事。
頓時心裏就是一陣煩悶,生怕叔均一時想不開,又走錯了路,直接開口道:
“兩個小屁孩,能讓你柳叔均收做弟子!不行!我不同意!”
柳素颉有些苦笑不得,重逢之後,趙侃還是那個一點就炸的暴脾氣,仰着頭看着一激動就站起來趙侃,反問。
“我收徒要你同意幹什麽?”
趙侃其實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不服什麽,其實叔均收徒和他關系不大,叔均年少成名,是當世有名的國學大師,想拜他為師的人不少,他若當真有看得上眼的,也的确是件難得的好事。
可心中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他又不是個委屈自己的性子,于是就鬧起來了,找的理由也很蹩腳,可他偏偏理直氣壯的很。
“當初在日本,那麽多人要拜你為師你都不同意,現在收這兩個小屁孩,他們能有什麽本事?能傳承你的衣缽?不行,我得考教考教他們兩,要不我不服氣!”
“……”
柳素颉其實最怕的就是趙侃耍流氓,趙侃是個狂狷的脾氣,他若是認準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
眼下趙侃看不上他新收的弟子,柳素颉倒不意外,只是他有些奇怪,趙侃會在乎他收徒這件事。
趙侃狂傲不羁,可絕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如此反常行徑卻是讓他驚訝。
不過他也沒打算攔着,趙侃的性子他了解,也不想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壞了兩人的交情,默許了。
徐瑤也是一陣無語,嚴邵一聽要考試,忙擺手将自己摘了出去。
“別找我,我不是柳先生的弟子,她才是!”
徐瑤惡狠狠的瞪了嚴邵一眼,這個不講義氣的,竟然就這樣将她推了出去,問題是她也不會啊!
柳素颉見故友執意如此也不好勸,索性樂得在一旁看戲,完全忽視自己弟子向自己偷來求助的目光。
“咳!你就是叔均兄的弟子?”
“嗯。”
事已至此,避無可避,徐瑤帶着赴死的決心點頭答應了。
“好,我先問你,你對桐城派的看法是什麽?”
“啊?”
徐瑤一下子懵了,忽然有些理解當初大學室友期末考試的那種痛苦,你複習的不會考,考的全不會。
“那個……桐城派是什麽?”
這下輪到趙侃吃驚了,他先是看了一眼徐瑤,嘴裏罵人的話正要出口,柳素颉出聲換回了他的理智。
“季舒!別為難人孩子。”
趙侃将口中的惡言吞了回去,看着柳素颉的目光中充滿了不解,氣呼呼的坐下來了,也不知是在氣徐瑤,還是在氣柳素颉。
“叔均!這就是你收的弟子,你倒真是葷素不忌,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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