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江江

姜棠強迫自己樂觀點去想,就當做和寧霧、封江時第一次見面好了，忘了就忘了呗，那便重新認識了。

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離開這裏救出大家的辦法。

寧霧他們已經在和謝財講述跟随宗門長老前往鬼城的經歷了,封江時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補充着。

大致來說就是宗門一大票子人自恃牛逼轟轟要去鬼城讨伐,結果到了才想起來陰陽兩隔他們沒辦法入鬼城,于是長老們打算作罷，散了散了。

可寧霧和封江時怎麽肯罷休，他們兩人在西邊四處打探，聽聞協和宗有鬼修出沒，于是屁颠屁颠跑協和宗去了。

好巧不巧，就遇上了鬼修抓女弟子,兩人浴血奮戰後僥幸留了一命（鬼修不抓男弟子）。

不罷休,兩人不殺了鬼修決不罷休，縱覽群書的封江時心生一計——兩人吃了轉性丹，變成了女子的模樣，假裝被鬼修抓到，趁其不備來個反殺。

計劃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兩人一變成女子就被抓走了,被關進了地宮。

“我也不知道那轉性丹藥效那麽好，這都快兩個月了,還沒有一點要變回來的趨勢。”寧霧頭疼。

“你該頭疼的并不是這個。”謝財思考，“當務之急是弄清楚,為何鬼修要抓那麽多女人？并且還要收集五行本源。”

謝財也将他們在魔域找到連祈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包括連祈是化神期域主的事情。

寧霧和封江時對此接受度頗高,小小震驚後便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在得知連祈性別男後,封江時心中愛情的小幼苗徹底被扼殺了。

謝財：“如果五行本源是用來打開鬼門的，那鬼主臨世的目的便可以做到，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抓那麽多女人？有什麽目的？”

“我……”有些微弱的聲音響起，是桃桃，“我大概知道些什麽，不知道要不要講……”

所有人看向她，桃桃是最先被抓的那批人，因此知道的大概多些。

Advertisement

“鬼主深情，他把我們抓來，會不會和他過世的愛人有關？”

姜棠作為一名曾經的小撲街，怎麽說也是個寫文的，天馬行空，腦海中立馬便展開了無數劇情。

“我也聽聞鬼主五年不曾納妾的事情，可能是他的摯愛身亡，他抓那麽多女人，就為了複活摯愛。”姜棠揣測。

謝財：“據《三天速成陣法大全》記載，的确有秘法陣術可以逆天換命，以活人喚醒死人，不過這陣法需要太多活人的獻祭被列入邪門歪法，早已被禁止。”

“獻祭？這不是和現在的情況頗為吻合嗎？”寧霧。

“我再大大猜測。”縱覽群書封江時，“五年前鬼主滅了天都寺，可能就是因為天都寺是害了他愛人的罪魁禍首，鬼主是過去給愛人報仇的——我的天吶，這是多麽感人肺腑蕩氣回腸的為愛報仇！好羨慕呀——”

寧霧拍了他一下：“愛情歸愛情，害人可不行。”

和渡劫期的鬼主硬剛絕不是辦法，在一晚上激烈的商讨過後，快到看守鬼修上班的時間了，大家打算從長計議，交換了傳訊符，各回各牢房去了。

連祈袖中翻出符紙，折成了小人的模樣，随後小人變大，變成了另一個連祈。

他向姜棠解釋：“紙人會替我去178號牢房，姜棠，我跟你一起。”

姜棠點了下頭，嘴角彎彎：“好呀好呀，有你在身邊的話我也安心些，可是我那個牢房多了一個人難道不會被發現嗎？”

連祈揉了下她不太聰明的腦袋瓜，略帶寵溺的笑了下：“我都化神期了，還不會障眼法嗎？”

姜棠便見着他斂去了氣息，從現在起，就只有她才能看見連祈了。

桃桃默默低頭跟在後面走出了地道，回來了地牢裏，尋了塊角落盤腿坐下，雙手捂上耳朵安安靜靜的，過了片刻，擡眼看向外面。

無神的雙目似乎穿透了黑色柱子結界。

姜棠還是很在意為什麽自己會被遺忘。

雖然她表面上大大咧咧的裝作沒關系的樣子，也一直往好的方向想，說不定明天謝財他們的記憶就會恢複呢，明天就會記起她了，就像是游戲BUG被修複了一樣。

可她才是這個世界的BUG呀。

不該屬于這個世界的的BUG。

“棠棠，該休息了。”連祈音色比平時喑啞，可能是第一次這麽稱呼少女，還有點不适應。

“嗯？”姜棠将思緒從亂七八糟的想法中抽回到現實，還有些發懵，“在叫我嗎？我剛才——”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下鼻尖：“對不起哦，剛才有點走神，沒有仔細聽你說什麽，說到哪兒了？想到從這裏出去的辦法了嗎？”

連祈抿着唇盯着她看了片刻，道：“沒有，我剛才就叫了你一聲，先休息吧，我會想到離開的辦法，帶所有人都出去。”

姜棠搖了下頭：“休息什麽呢，等下看守鬼修就要來了，更何況在這裏怎麽可能睡的安穩？”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這幾日連日奔波來到鬼城，再加上腦子裏亂糟糟的思緒，姜棠是有些累了。

連祈沒有說話，只是将她的腦袋倚到了自己肩膀處，讓她靠着舒坦些，他聽着少女天馬行空說着挖地道出去、炸牢出去、把所有人裝進虛空石帶出去……聲音越來越小，沒過多久就沒了聲音。

姜棠頭一歪，沉沉的睡了過去。

連祈側頭看向陷入沉睡的人，伸手輕輕的攬過了她的肩膀，将人攬到了自己懷裏，低下頭來看她。

懷裏的少女呼吸平緩，皮膚細膩白皙，白到甚至隐隐有些透明之感，就好像随時就會消失一般，令他感到不安。

他伸手輕輕地碰了下她的臉頰，又小心翼翼的觸了下她的唇，觸感微涼，比他的體溫都來得低了許多。

連祈将人抱得更緊了一些，施法讓周圍的溫度暖和了些，可心裏的不安感卻愈發強烈。

“姜棠。”他輕聲喚了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喜歡你。”

懷裏的人不自覺的動了一下，小手無意識的動了兩下似乎在尋找什麽，連祈握上了她的手，十指緊扣，微微低頭看向她。

少女眉毛緊緊擰着，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線，似乎是在害怕什麽事情，整個人被一股不安籠罩着，就像是只無助的小獸往他懷裏縮了縮。

“別怕，我在，我會一直都在的。”少年輕輕說着，反反複複。

連祈緊緊的抱着她，握着她的手，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的神情漸漸平緩了下來，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姜棠，姜棠……”少年盯着她的臉一遍又一遍的輕聲喃喃，像是在時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記。

不要忘記什麽呢？為什麽他會如此不安？

“鬼主大人來了，給我小聲點小聲點，別給我吵吵嚷嚷的，鬼主大人喜歡清淨。你們再吵就把你們拖出去灰飛煙滅了。”看守的鬼修壓低了聲音在地牢裏巡邏了一圈，她難得那麽有耐心告誡所有人。

連祈低頭看了眼懷裏的人，少女依舊沉睡着，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

猶豫了一下，他決定不叫姜棠起來了，雖然鬼主可能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但還是她的睡眠重要。

地宮裏靜悄悄的，不出片刻，傳來了噠——噠沉重平穩的腳步聲，腳步聲越發清晰，随後停了下來，一抹陰影四散了開來，連祈這才擡頭看向了黑色柱子結界。

男人穿了一身黑色的鬥篷，隐隐有流金閃過，他戴了一副精致的黑金半面面具，只露出淡薄的雙唇與利落的下額線，看不到表情，幽深的視線凝向一處。

連祈感覺他有些熟悉，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桃桃似乎對鬼主倍感好奇，一聽到鬼主要來她便跑到了結界處，此時站的位置極其貼近結界，她也不知道鬼主會在她這間牢房前停下，好巧不巧的，兩人隔着結界面對面站着。

氣氛微妙了起來，地宮安靜的就好像時間停止了一般。

撲通一聲，男人身側看守的鬼修跪了下來，聲音顫顫巍巍：“鬼主大人……我一直嚴加看管從未有纰漏，這間屋子裏關着的是從協和宗抓來的女弟子，她、她、”

看守鬼修剜了桃桃一眼，用惡狠狠的語氣警告她：“在鬼主大人面前，你還不跪下！”

桃桃作為一個有骨氣的修士，才不會對鬼修跪下呢。

她仰着頭與鬼主對視着，大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鬼主也在看她。

看守鬼修心裏大喊不妙，這女弟子這麽不怕死的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她，于是她站了起來往桃桃膝蓋踢去，然而下一秒，腿上感到一股撕心的疼痛。

她目瞪口呆的看向自己飛出去了的一只腿，斷腿之處冒出黑氣，她咬緊牙關捂住自己的腿疼的眼淚狂流。

鬼主大人剛剛——對她動手了？不應該先對那個不怕死的女弟子動手嗎？那個不怕死的女弟子是不是已經死了？

“走吧。”鬼主的聲音沒有想象中那麽冷酷，反而帶着點溫柔。

黑色的柱子一根根隐去，他親自打開了結界。

桃桃背對着連祈被帶走了，似乎深知反抗是沒有用的，離開的時候一聲不吭，大有一副英勇就義的感覺。

一根根黑色的柱子結界再次降下，看守鬼修也都離去了。連祈低頭看向懷裏的少女，即使是這麽大的動靜，姜棠也沒有被驚醒，安穩的在他懷裏沉睡。

他已經知道鬼主是誰了。

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光憑聲音，他也是分辨出了。

左和光。

姜棠做了一個夢，她回到了青雲宗，回到了熟悉的院子，抱着七彩圍脖小雞的少年從她的身邊路過，白毛少年轉着劍花從她身邊路過，搖着扇子的黑衣少年從她身邊路過，他身後着3X3方隊裏每個弟子頭頂着一道菜。

他們吵吵鬧鬧的說着連祈要從北域過來聚一聚，還說什麽現在沒靈氣風暴了，北域也再無魔物蹤跡，北域和東荒大陸交通來往便利了，下次要組團一起去北域玩兒。

沒過多久，長劍破風的聲音傳來，姜棠轉身望去，一襲白衣的少年長身玉立，五官清冷，剔透的如同雨後山水，寒劍隐沒在背後夕陽的餘光裏。

他從姜棠的身邊路過，眸色冷淡。

[宿主，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腦海裏傳來系統機械的聲音。

姜棠沉默了片刻，看着夢裏嬉鬧的衆人，而她只是一個被遺忘的旁觀者。

[知道。]

姜棠并不傻，她已經猜到謝財他們對她的遺忘是一個預示，預示她要被這個世界抹去了，作為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她應該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

可一想到這裏，她就難受，一整顆心被揪住的難受，現實裏為了不在連祈面前哭出來，她一直都不敢多想，使勁憋着才沒有流出淚來。

可在夢裏就忍不住了。

[宿主，你哭了。]系統無聲的嘆了口氣。

姜棠任由眼淚從眼眶裏滑落，她看着夢境裏熱鬧的衆人，張了張口，才勉強說出話來：[沒什麽，我會完成任務的，盡快收集五行本源，離開這裏。]

她其實十分清楚，她并不屬于這裏，總有離開的一天。

從一開始她便反反複複告訴自己，不能對任何人留有感情，不能對這個世界有所留念。

只不過經歷的事情多了，有些感情是控制不住的，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在心裏長成參天大樹，連給她扼殺幼苗的機會都沒有。

她還是頭一回陷入來勢兇猛的感情，缺乏經驗也缺乏感情的毒打，反複告誡自己要離連祈遠點，可每一次見他便習慣性貼了上去。

她也不是一個堅定強硬的人，沒有勇氣将心裏那棵參天大樹砍了，就這麽順其自然越長越大。

明知道不能在一起，但還是無法拒絕。

[宿主？宿主？]

腦海中系統的聲音越發響亮，姜棠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注意力又沒有集中，問：[你剛才說了什麽？]

系統幽幽嘆了口氣：[我聽老油條系統說過，有些宿主在書中世界動了情，會義無反顧選擇留下，不過留下來的結果大多不幸，畢竟違反了世間的平衡穩态，宿主你該不會是——動情了？你喜歡上——]

[我喜歡連祈。]他可是我的夢中情人。

姜棠幾乎是沒帶着猶豫便回答了系統，以至于系統都沉默了：[都還沒說你喜歡誰呢就搶答。]

[你不用擔心。]姜棠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他只是書裏的一個角色，我也知道平衡的重要性，一旦平衡打破往往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我會完成任務離開這裏的。]

她又問：[現在連祈沒有忘記我應該是小說需要，那到時候任務完成了，他是不是也會忘了我？]

[是的，因為AI續寫鑒定你這個角色在本書有些多餘，最終決策抹去所有的痕跡，只要你一離開，書裏就不會出現你這個角色，書裏所有人的記憶裏再也不會有你的存在。]

謝財他們忘記她果真是因為小說不可抗力，姜棠思考了一下，問：[那我呢？我離開後，還會有關于這裏的記憶嗎？]

[一般而言不會有，不過如果你想，系統可以為你保留記憶。]系統貼心。

姜棠猶豫了半晌，似乎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臉上的淚痕也幹了，有些勉強的擠了一個笑容，聲音歡快了幾分：[那好呀。]

系統提示她：[剩下的金之本源、水之本源和土之本源皆在豐都鬼主手中，你可以一并拿下。]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姜棠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抱在懷裏，又閉着眼睛賴床了片刻後才從連祈懷裏坐起。

“醒了？”連祈顯然是有話要說。

姜棠點了下頭，貼着他坐着，懵了一秒後猛地張開雙臂抱住了身側的少年，剛睡醒，說出的話含含糊糊：“連祈，我喜歡你。”

之前還擔心着，如果和連祈在一起，到時候面對她的消失他絕對會發瘋，現在好了，反正最後都會被忘記，反正最後都不會有結果，那及時行樂多好，趁早在一起，在一起一天就開心一天。

最後都會忘記的，沒有人會傷心。

少年原本想要說的話全被堵了回去，身上籠着少女的氣息，她手上像是有吸盤一樣緊緊扒拉着他，渾身莫名有些燥熱。

連祈張了張有些幹燥的唇，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麽？”

他生怕自己聽錯了，大腦裏幻想過無數次兩人在一起的畫面，他怕這是他幻聽。

姜棠絲毫沒有退縮與害羞，反而愈發肆無忌憚的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兩人貼的更近了些，姜棠仰頭，盯着他的眸子，語氣認真：“我說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剛睡醒的少女眸子像是蒙了一層朦胧的水霧，聲音清亮，像是害怕他又沒聽清，又往他身上湊了湊，直接坐在了他身上，貼着他的耳朵：“連祈，我喜歡你，你不能拒絕我，快快快，快回複我。”

連祈沒有料到少女會如此大膽主動，前幾日她分明還有些刻意的躲他，對視的時候眼神也躲閃着，而現在——

聲音拂過耳朵有些酥酥麻麻，連祈有些僵住，猝不及防便被少女撲倒了，白皙如玉的臉頰不可控制的通紅。

姜棠趴在他胸膛上，聽到了擂鼓的心跳，猛地意識到自己似乎太急切了，可能是因為沒睡太醒給的勇氣，讓她分不清在夢裏還是現實，所以才如此餓狼撲食。

又或者是意識到留在這裏的時間不多了，要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遇到喜歡的人，不主動會後悔一輩子的。

“額——”姜棠試圖從他身上爬起，腦袋上卻有只手落下，将她的臉頰再一次貼上了少年胸膛。

她的臉頰也不可控制的通紅。

“我原本想等事情解決後再表白的。”少年聲音低沉，語速緩慢，似乎斟酌了許久，“姜棠，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在青雲宗的時候，大概是在下南城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姜棠害羞的将他衣襟掀起了一角，大半張臉埋了進去：“那——那還真的是很早很早了，那我的魅力可真是大呢。”姜·不要臉·棠。

“我一開始還不清楚那是喜歡，只是覺得和你站在一起的南念很礙眼，後來覺得謝財也很礙眼，封江時和寧霧也礙眼。”

姜棠悟了：“除了你，和我站在一起的人全都礙眼，這是不是在吃醋？”

連祈默了片刻：“是的，很吃醋，尤其你和南念在一起的時候。”因為南念是明确表達過喜歡姜棠的。

吃醋也不是壞事，大方承認了。

“那你以後不要吃醋了，不能幹涉我和朋友正常往來。”姜棠認真，“我和他們就只是朋友，你是不一樣的，你是我喜歡的人，我就只喜歡你一個人。”

少年臉上的紅暈更盛，甚至染紅了整個脖頸，桃花般粉嫩欲燃，聲音清晰：“我也只喜歡你一個人，只會喜歡你一個人。”

姜棠臉頰爆紅，忍不住在心裏思考了一下，今天對連祈的喜歡，又多了一點。

“對了，你這麽早就喜歡我了，怎麽就不早點表白？”姜棠問他，“等事情解決是指集齊五行本源嗎？那我可是等不及了。”集齊五行本源她都要回家了。

“嗯嗯，我知道了。”

“嗯？你知道了什麽？”

“知道以後不能讓你久等，有什麽想法都要說出來。”

“嗯嗯，沒錯。”

“那我現在——”少年舔了下幹燥的唇瓣，嗓音低沉，“可以吻你嗎？”

姜棠被這直白的話語弄得無與倫比的害羞，小小聲：“……會不會太快了？”

“不可以嗎？”

“我沒有說不可以那當然就是可以。”

反正留在這裏的時間也不多了，快一點就快一點，越快越好。

姜棠趴在他的胸口，悄悄擡起頭來，卻只能看見少年通紅的脖頸還有利落的下颌線。

腦子一熱，姜棠往上湊了湊，雙手撐在少年的兩側，滿意的欣賞了秒少年面帶桃花的臉，猛地低頭猝不及防間含住了他的雙唇，淺淺吮吸一下思考着要不要再進一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那麽勇的，大概是美□□人把持不住吧。

少女的氣息濃烈熾熱，連祈的腦中嗡了一下便開始回吻她，他含着她的唇瓣細細的允吻着，托着她的腰将她翻了個面，好了，現在她變成下面的了。

片刻後少年已經不滿足于淺嘗辄止的淺吻了，便用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勾住她柔軟的小舌，吸吮、舔舐着。

姜棠被親的迷迷糊糊的，身子不自覺的軟了下來，直到有什麽磕到自己腿心了，猛地想到了什麽。

“停停停——”趁着換氣，姜棠小聲，“桃桃還在，不要、不要太過火了。”

連祈顯然意猶未盡，捧着她的臉又深深吻了下去，啞聲：“她不在。”

不在？去哪了？姜棠被親的喘不過氣了，一把推開了他，晃了下暈暈乎乎的腦袋看向周圍，果真沒有見到桃桃，問：“桃桃去哪了？”

“被鬼主帶走了。”他想起來一開始要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