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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麽?”明墨明修連忙上前扶着。

“小爺我好的很!”洪應文怒視被沐元晟擁在懷裏的沐昭璇,大掌一揮,“我們走!!!”

哼!沐昭璇,小爺跟耗上了!

看着氣沖沖離去的洪應文,沐元晟松開沐昭璇不解的問道:“應文這是怎麽了,怎麽生這麽大的氣?”

沐昭璇僵硬的站在那裏,“你先別管他為何生氣了,我都答應你不走了,沐元晟,你還不快把我的穴道解開。”

沐元晟挑眉,“解開?你這丫頭素來說話不算話,真解開你還不馬上跑的沒影了。”

“怎麽會呢……”沐昭璇讨好的笑一笑,“我要是真想跑怎麽會讓你點住呢。何況,你每次就只會這招,我那是故意讓你的。”

“那你每次也都拜在我這招上。還有,叫我表哥,別每次沒大沒小的。”

“好、好、好,表哥,表哥,可以了吧。”

沐元晟敲了沐昭璇一個爆栗,解開她的穴道,那兩位都是穩重自持的主,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像誰多一些。

一獲得自由,沐昭璇立馬湊到沐元晟面前,笑得一臉奸詐:“表哥,難得見你害羞,還不帶我去見見表嫂。”

是夜,淮南王府中一片熱鬧,相比之下,洪府中洪大少爺的院落裏就安靜異常了。

白天嬌豔的芍藥到了夜間,在銀色的漫紗輕籠,仿若清浸在墨色山水之中,褪去濃淡分明的色彩,此時更顯悠然。

洪應文此時敷了藥躺在場上,想要翻一翻身,可大夫又說了不要亂動,一想到白天沐昭璇和沐元晟相擁的樣子,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躁動不已。

以二姐與世無争的樣子,如果沐昭璇真的想和二姐争,那二姐一定會受傷的。

不行,不行,他可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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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又該怎麽阻止呢?解鈴還須系鈴人,問題的症結就在于沐昭璇。

那麽……讓她離開淮南城,再也不要見沐元晟?

洪大少爺左思右想,思來想去。打架,自己肯定是打不過沐昭璇的,且不說那母夜叉功夫好像還很不賴;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跟沐昭璇氣場不和,那母夜叉不知道哪裏看他不順眼,只怕自己還沒說話,她就動手了。

那麽……給她錢?!

可是,嫁進了淮南王府有的是錢,況且……老頭子剛吩咐了管家要限制他每日的銀錢,那母夜叉若是肯,他也沒多少錢可以給她啊……

愁啊……

苦思冥想中,洪應文長長打了個哈欠,今天這一天真是折騰……

……實在不行,丫的,就給她來個美人計……迷迷糊糊中洪應文翻了個身,唔,美人計……美人計好,小爺他別的沒有,姿色嘛那還是有的……嗯,母夜叉……沐昭璇,你等着……

☆、成親了

鑼鼓聲剛歇,鞭炮聲後一地紅色仿若絹花,映着紅綢妝點的洪府一派的熱鬧,随處可見的大紅喜字更是無限喜慶。

“恭喜洪公子娶得如花美眷。”

洪應文身着喜服站在門前,噙着笑朝着來賓寒暄道:“多謝多謝。”

“洪公子今日成親,真是可喜可賀,老太爺逢人就說,可是高興的很哪。”

“哪裏,哪裏。”洪應文唇角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墨黑的眼眸笑得彎彎,拱一拱手,将前來賀喜的人迎進去。

今日是他和沐昭璇成親的日子,看着一張張認識或不認識都笑着說祝福話的臉,聽着絡繹不絕于耳的恭喜聲,洪應文摸一摸自己臉上的笑容,明墨、明修都說很久沒見過自己像今天這樣高興的樣子了。可是,他為什麽總覺得自己心裏的感覺怪怪的,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佳人美景須有吉日良辰做引,今兒個這大喜的日子是洪老太爺花了大價錢,特意命人從京城裏請崇安寺裏的高人親自來淮南城給蔔算出來的。洪應文看着滿府觸目的吉祥喜慶,看着遠處被人群圍着正笑得開懷的洪老太爺……陽光明媚,似乎有點明媚的晃眼,洪應文微微眯起了眼睛,似有若無的淺笑,今日當真是個好日子,就連許久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的老頭子都一臉欣慰的朝自己笑。

“吉時已到——”

大紅的蓋頭,上面用金絲銀線繡着祥雲圖案,寓意和和美美,洪應文想象蓋頭下的沐昭璇此時是什麽樣的表情,她真的願意嫁給自己麽?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她真的能忘記沐元晟麽?

“二拜高堂——”

她會不會後悔?

“夫妻對拜——”

自己真的想娶她麽?

“禮成,送入洞房——”

洪應文看着喜娘帶着沐昭璇帶入內院,庭廊幾處宛轉紅色的身影若隐若現,他只覺得恍若做了一夢,夢醒了,他和沐昭璇就是夫妻了,而二姐還是淮南王妃,一切還和以前一樣……

看來自己的美人計還是很有用的嘛,洪應文笑一笑,端着酒杯穿梭在滿堂賓客間,聽着祝福話,讓自己笑的很開心。

滿園的芍藥都已經開盡了,姹紫嫣紅零零落落的灑了一地,偶有幾枝開得晚的還伫立着憑着幾片也快要凋零的花瓣獨自在風中搖曳,陽光依舊明媚,映着滿地殘花泛起淡淡光暈,洪應文又沾滿一杯酒仰首飲盡,可是這平日裏喝上幾杯就會醉的酒,今日喝了這麽多,為何他卻越喝越清醒呢……

仰頭輕笑,洪應文推開扶着自己的家仆,跌跌撞撞就往內院而去,他只是忽然很想看看沐昭璇,看看她此時的表情,聽聽她此時的心裏話,他想問一問她,為什麽會嫁給他……

伸手撩開紅色的幔布,一襲大紅喜服的新娘正端坐在喜床,這樣安安靜靜倒還真不像那平日裏蠻橫的人兒,揮退一旁服侍的喜娘丫鬟們,洪應文站在沐昭璇面前,眸底閃過萬千思緒,卻沒有一抹能抓得住。

洪應文搖一搖頭,複又勾起一抹笑,罷了,罷了,就這般吧。挑起大紅的蓋頭,祥雲錦繡靜靜躺在一旁,與錦被上的鴛鴦重疊在一處。

青絲绾鬓,發簪琉璃璎珞轉流光,娥眉輕描染墨色,眉間妝一點朱砂萬花綻印,添幾分柔情亦更襯得眉宇英氣灑脫,輕擡首,顏如玉,雪腮綴嫣紅若花半開半攏嬌媚憐人,這樣的沐昭璇只讓洪應文覺得恍如是霧裏看花,似真似假難以辨別,只見沐昭璇一泓墨色明眸輕擡盡顯狂狷,朱唇輕啓似笑非笑地喚了句,“相公,你來了。”

移至桌邊到了兩杯酒,帶着淡淡梅花氣息的酒香清冽,迅速彌漫了整個喜房,洪應文将一杯酒遞給沐昭璇,眼神微斂,微笑道:“娘子。”

對飲合卺酒,琉璃杯盞相對承流光,龍鳳雙燭垂紅淚,燭火噼啪剎那花火。

酒入喉,口腔中彌漫開來的酒香才使讓洪應文有了一絲醉了的感覺,仿若踩在雲端,洪應文只覺得腰身一緊,分明已是百花開盡,可他卻覺得眼前滿是繁花錦簇。

“相公……”聲音糯糯的帶着些許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際有點兒癢,洪應文任由壓在自己身上的沐昭璇摘下自己束發的玉簪,感覺着沐昭璇的手摸自己的頭發,然後順着發鬓撫至耳際,溫涼的手輕挑着自己的下巴,洪應文眼裏滿滿映着的都是沐昭璇帶了幾分不懷好意的輕笑,“美人,飲過合卺酒,你就是我的人了。”

“娘子……”

“噓——不要說話。”

洪應文只看見沐昭璇眼底的笑意還未化開,就感覺到唇上一片微熱,一股淡淡的帶着股子梅花氣息的酒香漸漸彌漫。洪應文想,此時他也許是真的醉了吧,忍不住閉上眼睛想要留住那一抹梅香……

砰的一聲,門扉全開,呼啦一聲,咧咧寒風浸了滿室涼意。

洪應文一擡眼就看到沐元晟滿身寒氣的站在門口,正殺氣騰騰地看着自己。

“洪應文!你奪我所愛,我殺了你——”

冷光一閃,青鋒劃空落下,洪應文便見冷冽劍鋒直直朝自己劈來。

☆、“調戲”的就是你

“啊——”

洪應文猛的睜開眼睛,大叫一聲,只見眼前沉着的夜如水,是夢?泠泠月光如銀,夢中最後的一抹寒光閃過,洪應文撲通一下,猛地坐起身,于是,緊接着……

“啊——”

洪大少爺,低語呻吟,嘤嘤兩聲,剎那間熱淚盈眶,倒吸幾口氣,緩了幾口深呼吸後已經是一頭的冷汗直流,嗚嗚嗚……他的腰啊。

“可惡的婆娘,痛死我了。”

銀色的月光透過窗幔薄紗亦是傾瀉了一地銀輝,借着淡淡月色,洪應文環視了一周,門扉緊閉,桌上依稀散發着濃厚藥草味的是大夫剛給自己配的用來敷腰的藥,一旁的小幾櫃上幾本書,好像還是剛才老頭子讓管家拿給自己,說是讓自己用來修身養性的書。瞧一瞧,哪裏有什麽大紅的幔布和喜字,洪應文拍了拍胸,心跳似乎緩了很多,再深吸一口氣,洪大少爺才又小心翼翼地護着自己的小腰,慢慢地又躺了下去。軟軟的床榻,說不出的舒服,洪應文只感覺好像,心裏終于放下了千斤擔,長籲出一口氣,不由自言自語道:“原來是做夢,還好是夢,還好是夢,哈哈哈——”

不過——剛才他到底夢見了什麽啊!!!!!!!!!!

“啊——”

似乎是被自己夢中的情景糾結到了,洪大少爺喵嗚一聲,索性翻身一滾将頭蒙進被子裏,伊伊啊啊的猛拍着枕頭,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他會做那麽離奇古怪的夢!

為什麽他會夢見自己和那個惡婆娘拜堂成親!!!!!!!!

他一定是瘋了!!!!!!

他一定是瘋了!!!!啊啊啊啊啊啊!!!!!!

丫的,去你大爺的美人計!!!去你大爺的拜堂成親!!!!

沐昭璇!!!!!為什麽遇見你以後,小爺會生活的這麽悲催啊!!!!!

沐昭璇!!!!!!!!!!!!!

洪大少爺只感覺心中被一口氣憋住了,只能不斷地蒙頭低嚎了半響,似乎這樣才能好受一些,片刻發洩後,洪應文終于覺得心情似乎平複了些,靜靜趴着,絲毫沒有察覺到,一道暗影一閃而過,靜靜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來人看着徑自低喃喵嗚的洪少爺,借着幽幽月光下,洪大少爺白色的亵衣,依稀可見身姿如玉,瀑黑散開的青絲因着主人的懊惱,淩亂撒在床上,淡淡白玉的頸部和耳朵,仿若雲霧遮掩後的淡淡星辰,散着淡淡瑩光,看不清楚,卻覺得很是可愛。

“你發什麽瘋啊?”清清泠泠的聲音在洪應文耳畔響起。

洪應文一怔,猛然一擡頭,昏黃的燭火搖曳,一抹碧色的身影正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

“啊——”洪應文驚駭一聲,嗖的躲進被子裏,可是想想又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洪應文不由聯想到自己剛才的夢,進而又想到夢裏沐昭璇對自己的一吻,難道——

顫顫索索的,洪應文慢慢露出頭,用被子将自己緊緊包住,“你……”

洪應文軟軟綿綿的字剛出口就帶軟弱無力的一顫,很是詭異的一聲“你”,沐昭璇聽着就忍不住低笑了兩聲。

看着素來耀武揚威的洪大少爺此時宛若一只受驚的小貓般縮在被子裏,沐昭璇收斂了笑意,倒了一杯水遞到洪應文面前,問道:“聽你叫的那麽駭人,做噩夢了?”

夢中沐昭璇身着嫁衣含笑換自己“相公”的場景浮現腦海,洪應文心裏咯噔一下,接過茶杯的手一抖,慌亂的點了點頭,“嗯,是噩夢、是噩夢……”

他一定是中了沐昭璇的毒了,否則怎麽會夢見自己和她成親了哪,嗚咽一聲,洪大少爺心中百味陳雜。

喝了小半杯水,洪應文看着還立在自己窗前的沐昭璇,忍不住又往裏面縮一縮,握緊手裏的杯子,“沐姑娘,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出現在我房裏?”

“哦。”燭光搖曳,看不不清沐昭璇此時的表情,沐昭璇轉身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看着洪應文似笑非笑說:“夜間乘涼,恰好路過而已。”

“哦,這樣。”洪應文忍不住又把身上的被子緊了緊,往裏靠了靠。

丫的,沐昭璇,你當小爺是三歲孩童麽?!

淮南城冬暖夏涼,五月份的天氣不冷不熱真是最舒服的時候,乘涼!我去!

還路過,丫的,誰家的路過會路過到別人家!尤其還是路過到別人房裏!!更可況還是裏三層外三層布滿了護衛的他家啊!!!!!

沐昭璇,你就是個騙子,真當小爺那麽好騙啊!!!!

所謂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洪大少爺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聽着沐昭璇這明擺着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相信的話,洪大少爺還是賤賤的一時沒忍住,不屑的哼了一聲。

只是嗤之以鼻的輕輕一哼,尼瑪,洪應文發誓啊,剛才那一哼就連他自己都聽不見的,又或者是洪應文下意識的膽戰心驚,看着沐昭璇又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瞅着他,吊兒郎當的問道:“洪少爺不信哪。如果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洪大少爺心中很是惶恐不安,連忙搖搖頭,“我信,我信!”

“你說是不說。”

縮一縮脖子,洪應文幹笑兩聲,道:“沐姑娘,你……你一定不是采花賊吧……”

沐昭璇一怔,再看着洪應文一副,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不會說出去的樣子,頓時覺得好像有什麽要迸裂了。

若不是自己下在洪應文身上的鎖魂引有了反應,她才不會大半夜不睡的跑來這裏跟人打架,聽見他的叫聲時,她倒還真以為他發生什麽事了。

沐昭璇不由感慨,自己為了這樣一個整日不知所雲的笨蛋整日辛苦到底值不值得啊。

“采花賊……”沐昭璇慢慢逼近洪應文,唇角的一抹笑,因為背對着燭火更顯邪魅。

“你,你不要亂來。”洪應文連連往後退,可是背已經緊緊挨着牆卻退無可退了。

“不要亂來……”沐昭璇勾起唇角邪魅一笑,逼近洪應文,一伸手攔住他的脖子往身前一帶,狠狠吻了下去。

你既然說我是采花賊,那我就就采了你。

洪應文瞪大了眼睛,只覺得唇上溫溫軟軟的,正想要仔細感受一下和夢裏的有什麽區別,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少爺——”

唇上的溫度迅速離去,還沒有一眨眼的功夫,燭火忽然熄滅,一切又恢複了平靜,洪應文怔怔坐在床上,一切就好像他在夢中詫醒時一樣,哪裏還有沐昭璇的身影,而剛才的一切好像不過都是他自己的幻覺,一切不過就是午夜夢回裏的一場幻境,一碰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少爺——”

姍姍來遲的明墨明修,敲一敲洪應文的房門。

斂了斂心神,洪應文回過神,才懶懶的說道:“進來吧。”

“少爺,小的剛才聽見您的叫聲,您沒事吧……”

星火一閃,燭光有亮了起來。

“少爺您這是怎麽了?”

“沒事,只是夢魇了。”洪應文頗為不在在的說道,沐昭璇那個母夜叉就是他的克星啊!!!!!!!!!

“咦,少爺您拿着杯子是要喝水麽?”

洪應文身子一僵,杯子……,低頭看着緊緊握在手中的杯子,這麽說來……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了!他被沐昭璇那個母夜叉給輕薄了!!!!!!!

“少爺,您可還是要喝水?”

思緒已經陷入極端混亂的洪大少爺懵懵懂懂的搖一搖頭,“你們下去吧。”

“是。”

明墨明修互視一樣,他們家少爺今晚怎麽這般奇怪,莫不是在白天被沐昭璇給傷到腦袋了。

看着明墨明修退了出去,門扉一關上,洪應文好像被燙到一般立刻把上手的被子扔到一旁。

咿呀一聲,洪應文再次撲倒在被子上,“沐昭璇,你把小爺的清白還回來,小爺守為了鳶鳶身如玉這麽多年容易麽……”

“鳶鳶,我對不起你啊!!!!”

“鳶鳶啊……”

且說,洪大少爺在房間伊伊呀呀鬧騰着,沐昭璇則躺在洪應文的屋頂上,翹着腿賞着漫天星光月色好不惬意。

屋裏忽然頓住了聲音,沐昭璇不放心的往裏面一探,就見洪應文笑得一臉溫柔地看着手裏的東西。

難得看見洪應文笑得這樣安詳的樣子,沐昭璇不好好奇地往洪應文手中一看。

那東西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看過,通體泛黑,上面應該刻着複雜的圖騰文案,似乎是生長在西域的一種花的圖案,沐昭璇正回想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卻猛然一怔,洪應文手裏拿的不正是……

往生鏡、顧鳶,那洪應文豈不就是——

沐昭璇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做天翻地覆,什麽叫做百感交集,只是還未待她理清思緒……

洪大少爺卻又忽然一聲嚎叫,“鳶鳶啊,你怎麽還不來啊……”

“這麽多年過去了,鳶鳶你不是忘記我了吧……”

“啊呸呸呸,鳶鳶一定沒有忘記我!”

“可是你再不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沐昭璇!沐昭璇!!我恨你!!”

“小爺的初吻!小爺的清白啊!!!!!”

嗚咽一聲,洪應文滾進被子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剛才他一直都在睡覺,什麽都沒有發生!!!對!他就是在睡覺,什麽都沒有發生!!!!!

沐昭璇!!!!!!!!你這個大混蛋!!!你這個采花賊!!!!!!小爺再也不要看見你了!!!!

沐昭璇卻把自己怔怔晾在洪應文的屋頂,果真是,紅塵幾番碧落去,花開朝夕,卻也繁華已落盡千年啊。

☆、洪少爺的“心上人”

翌日,時過正午。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洪大少爺一夜的輾轉難眠,從一大早的爬起床以後就頂着重重的黑眼圈,一身明豔瑰色撲散如朱砂胭脂暈染,洪應文卧在搖椅上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滿園的芍藥,有的花開早正是韶華好,有的半遮半掩惹愛憐,有些才初露嬌小明豔,分明是一派的盎然生機,哪裏有一絲一毫的落敗。

盯着粉色花朵上的彩蝶翩跹,如此美景,洪應文小心翼翼伸了個懶腰,優哉游哉地輕晃着,昨夜果然是噩夢。

舒坦了一口氣,洪大少爺似乎終于來了精神,朗聲道:“明墨、明修,你們兩個上午出去,可有什麽好玩的事情說來給少爺樂樂。”

又來了……

明墨苦着一張臉,可憐兮兮的道:“少爺,您說這前街後巷,左鄰右舍每天也沒多少雞飛狗跳的事情,您還不準小的人說重樣……”

“那就不說這前街後巷,左鄰右舍的事,那就說點這之外的,說說這淮南城裏大家都在議論的事。比如……”

仰望着蒼穹的天空,望雲卷雲舒,洪應文微微眯起了眼睛,感覺自己的聲音也變得缥缈了,“比如,他們最近可有提起和小爺有關的什麽事情……”

明墨和明修互視一眼,明墨附在明修耳旁嘀咕了兩聲,明修搖一搖頭,怎麽每次壞事都找他幹啊,明墨又低聲說了句什麽,明修雖然一臉的不情願,卻也還是點頭應下。

明修悄悄往後退了一步,“少爺,這可是您讓小的說的……小的要是說的不好,您可不能生氣。”

洪應文扶一扶腰,捏兩下,大手一揮,“明修你且說吧,少爺恕你無罪。”

“這小的們今日出去,就聽見街上多在說……”

“都在說什麽……”

“都在說,少爺昨天您……”

洪應文輕哼一聲,“小爺我早就想到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倒傳千裏了,想來也不是什麽好話,不聽也罷。今個兒早上少爺我讓你們倆打聽的事情,可都打聽好了?”

“少爺,我們辦事你放心。”

“王府裏一切都安好,今個早上,王妃還派人來問過少爺您的情況。”

“那沐昭璇在王府裏又如何?”

“小的,聽說王爺對沐姑娘極好。聽說王妃和沐姑娘一見如故,今天王妃還邀了沐姑娘下午去游碧月湖。”

碧月湖,洪應文忍不住皺一皺眉,想當初他就是在碧月湖遇見沐昭璇的,想起兩人初見面時那個惡婆娘就——

“等等!”洪應文猛地打斷明墨和明修,急切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你說姐姐要和那個母、那個沐昭璇去碧月湖?”

明墨明修點一點頭,洪大少爺豔麗無雙的小臉确實一僵,做出一副深思狀。

那個母夜叉武功極高水性又好,而二姐非但是個柔弱女子而且還不谙水性,如果母夜想搞亂,那二姐且不是吃虧……如果母夜叉想要趁機害了二姐謀取淮南王妃的位置,那姐姐豈不是命在旦夕!想到此,洪應文就坐不住了,霍然起身,倒抽一口氣,忍着腰部依舊陣陣的痛,大掌一揮,“明墨明修,走,去淮南王府!”

且說洪應文領着明墨明修兩個小跟班一路風風火火趕去了淮南王府以後,才進後院,便看見沐昭璇正和洪靜婉走在一起兩人不知在說着什麽。

紅影一掠,花輕顫,驚飛了粉色的彩蝶。

“二姐!”洪應文将洪靜婉一把拉至自己身後,站在沐昭璇面前。

看着洪應文一臉的戒備,再看看他眼下難掩的黑眼圈,沐昭璇眉眼輕眯的一瞬心思轉動,一雙深邃的眸子清晰映着洪應文的白玉面頰,唇角一揚輕笑着調侃道,“洪公子,昨晚睡的可好?”

一聽到昨晚,洪大少爺臉色微變,呵呵幹笑了兩聲。

“小爺昨晚很早就睡了,一覺到天亮,不信你問明墨明修!”

對!昨晚他很早就睡了,昨晚的一切都是夢!!!是夢!!!!!!!

沐昭璇微擡頭看着洪應文,一挑眉似笑非笑,“洪少爺說是怎樣那自然就是怎樣了。”

“本來就是這樣!”洪應文立馬回到,只是白皙的臉頰卻悄悄染上了淡淡的嫣紅。

“哦……”瞥了洪大少爺一眼,沐昭璇便側身看着滿院開得正好的花,靜而不語,一副惬意悠然。

看着沐昭璇氣定神閑的樣子,洪應文莫名的只覺得心中憋着一股子氣,可是偏偏他拿這小祖宗最是沒法子,只得瞪大了一雙丹鳳眼緊緊盯着沐昭璇,一張白皙的小臉表情換了幾換,直是陰晴難測。

一旁的洪靜婉看一看悠然賞花的沐昭璇,再看一看自家弟弟一副好像被踩到尾巴的樣子,不由好奇地拽了拽洪應文的袖子,問道:“文弟,你和沐姑娘,你們認識?”

洪應文看一眼沐昭璇,趕緊将洪靜婉拉到一旁低聲悄語道:“二姐,你以後要離沐昭璇遠點,不要跟她走得太近了。”

“為什麽?”洪靜婉一臉茫然的看着洪應文,難得自家弟弟有這樣嚴肅的時候,只是……為什麽她卻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洪應文看着一臉茫然的洪靜婉,猶豫着要不要将沐昭璇和沐元晟的真實關系告訴她,最終還是鐵青着一張臉糊弄的道:“昨天就是她打的我,她可是我的仇人,所以二姐你不能跟她走太近!”

洪靜婉聽着洪應文的話,一副恍然大悟,看一看沐昭璇,然後才又轉過頭來,一臉正直地對他說道:“文弟,你呀就是小孩子心性,昨天肯定是你做錯了什麽,才和沐姑娘鬧了誤會,哎,文弟,你這般要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呀。”

“二姐……”洪應文朝着洪靜婉委屈的喚道,卻只見素來不問緣由就站在自己這邊的姐姐正無奈搖頭,洪大少爺心下更是擔憂,只能更是防備地盯着一旁的沐昭璇。

“好了,好了。”洪靜婉收住笑,“沐姑娘跟王爺的關系匪淺,昨天我真不該聽你一面之言,當真還以為沐姑娘是什麽大惡之人,還好沒有傷到她。你一會去給沐姑娘賠罪,以後要好好相處,知道麽?”

“二姐……”洪應文一臉的不甘願,“沐昭璇她是不懷好意,你知不知道她……”

洪應文撇一撇嘴,忍住啊忍住啊,禍從口出啊!!!!!

就在洪大少爺陷入自我糾結的時候,淮南王爺一襲淺墨偏偏而來。

“原來你們都在這裏。”沐元晟豐神俊朗,眼底滿是溫柔笑意,徑直走到沐昭璇身邊,揉一揉沐昭璇的發鬓,道:“近日公務繁忙我恐是沒什麽時候能陪你,等改日閑了,我一定好好陪一陪你。”

沐昭璇挽起沐元晟的手臂,兩人靠在一起,“那這幾日就算你先欠着我的,日後就由其他東西給我補上吧。”

看着眼前親密的兩人,洪應文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大步向前分開礙眼的兩人,拽着沐昭璇往旁邊一站:“沐昭璇,男女授受不親,你要避嫌懂不懂?”

“洪公子,你是在給我說男女授受不親麽?”沐昭璇看着眼前臉色不善的洪應文,眼底一片戲谑的回道:“若我沒記錯,當日初見洪公子你時,你可……”

提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洪應文臉上的表情一滞,幹笑兩聲,“那是誤會……”

聽了洪應文的話,沐昭璇鄙夷的将洪大少爺從頭到腳打量了幾眼,輕聲冷笑,我信你才怪!

看着兩人之間噼裏啪啦的詭異氛圍,沐元晟和洪靜婉好奇的互視一眼,沐元晟可從未見過自家表妹這般跟人斤斤計較過什麽,同樣的洪靜婉也從未見過自家寶貝弟弟這般嚴肅認真的樣子,兩人瞬間恍然大悟,滿是不可置信的又看着彼此好像想要确認什麽,剎那間有萬千遐想閃過……

沐元晟一個眼神遞給洪靜婉,收到自家王爺的暗示後,洪靜婉掩嘴輕笑着走到沐昭璇和洪應文旁邊,“文弟,沒先到你和沐姑娘,你們還真是一見如故啊。”

“二姐,誰跟她一見如故了!!”洪大少爺不屑的一甩頭,輕哼一聲,一見如故?跟她?沐昭璇就是他的克星,他巴不得離她遠點。

不過……

看一眼沐昭璇和沐元晟,看來他一時半會非但不能離那母夜叉遠點,而且還得緊緊跟着她,絕對不能給她可乘之機!想到此,洪靜文不由無限哀怨地看着沐昭璇。

洪靜婉看着自家寶貝弟弟臉色一換再換的,只當他是不好意思,拉起洪大少爺的手,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文弟,你的心思二姐都明白。”

“二姐,你都明白了什麽?”洪應文起先是一臉的茫然,可是轉念一想,刷的瞬間驚起一身冷汗,難道——難道二姐發現沐昭璇和沐元晟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趁着沐昭璇和沐元晟在交談的時候,洪靜婉也拉着自家弟弟躲在一旁說起悄悄話來, “文弟,沒想到你還是很有眼光的嘛。”

聽着自家二姐忽然的一句,雖然不知道是說什麽,不過既然說自家有眼光,那肯定不是壞事了,洪大少爺一仰頭,哈哈大笑兩聲,“那是,你弟弟我向來都是很有眼光的。”

洪靜婉看着自家寶貝弟弟笑得桃花的樣子,真是面若冠玉,眉眼如畫,越看越是心疼憐愛。

難得自家一向風流纨绔的寶貝弟弟自家有了心上人,想着這些年一心想要讓寶貝弟弟娶自己夫家中适齡的姑娘,好趁機把他搶過去跟自己住的大姐和三妹,無論如何,這婚事一定要拿下!

洪靜婉拍了拍洪應文的手,堅定的道:“文弟,你放心,二姐一定會幫你的。”

“嗯?”洪應文只一心一意盯着談的正歡的沐昭璇和沐元晟,聽着自家二姐忽如其來的一句話,雖然是滿頭霧水,倒也還是很配合的笑得一臉真誠地回道:“多謝二姐,多謝二姐。”

☆、小人得志的洪少爺

雖然心裏裝着事,可是卻一點也不影響洪大少爺的胃口,午飯時洪應文一連掃了兩碗飯進肚,在飯桌行橫掃千軍間還不忘暗中留意沐昭璇和沐元晟的一舉一動。也許正是因此,所以洪應文才絲毫未察覺到一直圍繞在自己身邊的詭異氣氛吧。

看着各懷心思的三人,沐昭璇依舊是從容淡然,看着洪大少爺的好胃口,也不由又添了半碗飯。

“婉婉,下個月就是岳丈大人的壽辰了,我想請墨先生為岳丈大人作一副畫。只是我不知道岳丈大人喜歡什麽,不如下午你便同我一起去吧。”

沐元晟貌似随意的說道,丢了個眼神給洪靜婉,洪靜婉接到暗示後很是配合的哎呀一聲道:“這可真是不巧,妾身剛和沐姑娘約了下午去游湖……不如……”

瞥一眼正埋頭扒飯的寶貝弟弟,洪靜婉一臉歉然地看着沐昭璇,“沐姑娘,不如下午就讓文弟陪你去游湖吧。”

沐昭璇淡定的在沐元晟和洪靜婉間掃了一眼,面上一排平靜的笑一笑,道:“只是不知道洪公子願不願意。”

話音剛落,洪應文砰的放下碗連忙接道:“願意,願意。”

之前還在犯愁如何讓那母夜叉和二姐分開,如今二姐和沐元晟出雙入對,豈不是正好,自己只要看牢了沐昭璇,看她還有什麽可趁之機。

思及此,哪裏還用自己費心使什麽美人計哇,于是洪大少爺更是笑得一臉熱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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