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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天作佳偶?調/教相公
作者:七殊
☆、緣來是孽緣
五月淮南城裏正是好風景,空氣裏似乎都還彌漫着淡淡花香,陽光暖暖灑進雲來居裏面,在洪應文往後倒下去的時候,他還能看見滿枝桠的槐花開的正好,正想感慨,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哇,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就……
撲通——撲通——
只見一抹豔麗的紅色身影似一抹流火般,以極其流暢的姿勢咚咚地滾了下來,砰——洪應文只覺得後腦勺一痛,滿眼的陽光和槐花就都不見了,依稀有滿目金星缭繞。
晃了晃腦袋,看清眼前的樓梯,洪大少爺白玉的臉龐頓時添了幾分雪白,剎那間額頭上冒出一排的冷汗,心跳如擂鼓,倒吸一口氣,沒想到那母夜叉如此心狠手辣,居然、居然毫不留情地就把自己踹下樓了。
小心翼翼的動了動四肢,還好不痛,洪應文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眉宇微微舒展,唇角正欲勾勒一抹笑意,誰知一個大動作起身,卻猛地狠狠倒抽一口涼氣,緊接着一聲哀嚎響徹雲來居,“哎喲——小爺我的腰啊!”
當下雲來居的衆人莫不是心頭一顫,紛紛側首循聲望去,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能讓一個人發出這般慘痛到吓人的叫聲。
只見洪大少爺不敢喘氣地靠在欄杆上,豔麗的小臉皺成一團,卻是一動也不敢動,他只感覺到腰間劇烈的疼痛,好像要斷掉了一半,洪應文心下一涼,難道真是天妒紅顏?!
“少爺!!!!”
“少爺!!!您沒事吧?!”
明墨、明修神色慌亂地跑下樓來,好在這雲來居的樓梯不是很陡,好在蒼天憐憫,讓洪應文一只手抓住了樓梯的欄杆,只滾出了半截樓梯,不然……不然……不敢再往後想,兩人打了個寒顫,趕緊把洪應文扶起來。
“哎喲——輕、輕着點!哎喲——讓你們倆輕着點不明白嗎!笨手笨腳的!”洪應文一邊嗷嚎着,一邊任由明墨和明修扶着,一句話的功夫就倒抽了幾口涼氣。才剛站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要緊事一般,洪應文連忙扯着兩人慌忙道:“快!快看看!少爺我的臉受傷了嗎?!”
“你放心,傷了你哪裏,也不會傷了你的臉的。”一聲冷笑從樓上悠悠傳來,洪應文身子一僵,以及其別扭的姿勢慢慢擡起頭,一抹碧色映入眼中,果不其然,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沐昭璇,那小祖宗正站在樓上,丫的,居然還一副鄙夷嫌棄的樣子看着自己,“你也就一張臉還有可取之處。”
對于沐昭璇的冷嘲熱諷,洪大少爺頓時一口氣憋在胸口,憋得一張小臉通紅更添豔麗,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一手扶腰一手顫顫巍巍指着沐昭璇,“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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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應文還沒想好要說什麽,就感覺到一陣涼風忽然嗖地一聲從耳邊刮過,砰的一聲,牆面上赫赫然的釘着一枚飛镖,銀光閃閃的跟它的主人一樣滿是挑釁、嚣張,再看一看正無限哀怨地躺在深棕色階梯上的幾縷青絲,洪大少爺長長的睫毛一顫,只覺地脖子一冷,臉色一白,身子一抖,背上一片冷汗。
好在剛才沒說出什麽話來得罪了那祖宗,可是轉念一想,洪應文又是一陣顫抖。
你妹啊,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小爺他就一直沒說過什麽會得罪這位小祖宗的話好不好啊……
他到底是哪裏得罪了這個祖宗了啊,看着沐昭璇相貌平平略屬中上之姿的臉,難道——難道她是嫉妒自己長得比她好看……
這赤果果的嫉妒真是要不得、要不得啊!!!
正在洪應文左思右想間,沐昭璇拍了拍手,笑一笑,語氣極是溫柔友好地對他說道:“你下次若是再敢這樣指着我,我就把你的手剁下來,明白了麽?”
語畢,沐昭璇還特意贈送給洪大少爺一抹淺淺的微笑,只是那笑容看在洪應文眼裏就如同索命勾魂的利刃般懸在自己脖子上,摸一摸脖子,洪應文連忙點頭,“明、明白了、明白了。”
嗷嗷——嗷嗷!!這天殺的惡婆娘,早晚小爺要收拾了她。
想他洪應文雖然只是堂堂淮南城首富,天下第三富豪的獨子,可好歹也是皇親國戚,更何況他還有一張長得傾國傾城人見人愛的臉蛋,不說走到哪裏都有人奉承着,就是他橫着走路也是帶風的人物,可是——可是偏偏眼前這個惡婆娘,長得不漂亮也就算了,性格還那麽差勁,他們加上今天也不過才見了三次面,可是每次見到她都被她刁難,今天她更是直接把他一腳踹得滾下了樓。
越想洪應文越是憋屈,心下直恨自己為何不是一名精通十八般武藝武林高手,那樣他一定要把那個惡婆娘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非要她跪在自己面前求饒不可。
只是,想象始終是一種美好的臆想,而事實卻是,面對始作俑者洪應文只能是敢怒不敢言,誰讓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而對方卻是有點功夫的潑婦,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啊!!!!!他跟她的梁子結定了!
“哎喲,哎喲,洪少爺,您這是怎麽了?”聽見動靜的胖掌櫃此時才顫抖着一身贅肉姍姍來遲地一路小跑過來,先是看着洪大少爺雪白的小臉,胖掌櫃先是一怔,再來馬上就是心中一痛,美人憔悴如斯,甚是不忍啊!!!!!
洪應文趕緊推開扶着自己的明墨、明修,盡管此時腰間疼痛萬分,洪大少爺還是直了直腰板,揮着手中描金鑲玉的折扇,做一副潇灑狀,“沒事,沒事。”
說什麽也不能讓人看見他這麽丢臉的樣子!
只是,這胖掌櫃顯然是一臉的不信,何止他不信,就連雲來居滿樓的人也不相信。
就剛才洪大少爺您那聲慘叫,不僅響徹整個雲來居,還吓跑了正在偷魚的貓,而且就連後院耳力一向不好的劉伯都吓得差點摔倒了,這能是沒事。何況……
更何況,一向最注重形象的洪大少爺此時一副衣衫不整青絲淩亂的樣子,要說沒事,只怕這整個淮南城裏都沒人會相信。
望着樓上那一抹嫣紅的身影,君子如玉,颀長如蘭花,眉眼輕含薄怒,流轉間風情無限。這洪家少爺,果真是生得美。一衆圍觀的人,不由都看直了眼,癡了。
而洪應文,看着胖掌櫃明擺着不信的表情,再看看樓下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熱鬧的衆人,心中卻是惱怒,這群人看熱鬧倒是很積極,怎麽就沒見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
沐昭璇站在樓上看着洪應文一張小臉,看着他一副死撐着不肯承認的樣子,想起自己初見他時的驚為天人,不由長嘆一聲,如此美人中看不中用,真是可惜了那張天下無雙的臉哪。
且說,洪應文在沐昭璇手下吃了癟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此時他真心的只想讓明墨明修趕緊扶着自己回府看大夫,他的腰啊,實在是痛的厲害啊!
只是,今日洪大少爺出府前忘記看黃歷,如今衆目睽睽之下吃了大虧,讓一向把面子看得比命中的洪少爺實在是不好下臺啊。
看着周圍一雙雙閃着精光等熱鬧的圍觀者,如今的年代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洪應文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真真是不好下臺啊……
“明墨、明修!”
“少爺有何吩咐?”
“打道回府,叫人抄家夥。”
“抄家夥做什麽?”
“少爺我怎麽養了你們那這兩個笨蛋。”
砰砰,各賞了一個爆栗。
“當然是報仇!”
“哦……”
明墨和明修冷汗涔涔地互視一眼。
“可是……”
“可是什麽?”
“少爺,老爺昨個下了禁令,說……”
洪大少爺下意識的一挑眉,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誰再敢跟着少爺你在外面鬧事就把誰一季的月錢全扣了。”
明墨、明修可憐兮兮地看着洪應文,少爺你可不能禍害自家人啊。
“……”
洪應文沉默,老頭子每次都把他的後路給斷了。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啪,洪大少爺扇子一合,笑意在眼角漾溢出來,“去淮南王府。”
哼哼,洪應文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一眯,一道精光閃過,沐昭璇你且等着,小爺馬上就回來找你報仇了!
一想到沐昭璇在自己面前求饒的樣子,洪應文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大步往前一邁,瞬間扯動腰間的疼痛,洪應文倒抽一口涼氣,大叫到:“哎呦!痛死我了!!明墨明修快扶着少爺我!!!!快!!!!!!!!!”
雲來居的衆人素來看慣了洪應文橫行霸道的樣子,如今一向八面威風的洪大少爺不僅被人像踢球一般從樓上踢了下來,就連讓人拿飛镖威脅也不敢反抗,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聽見洪應文的哀嚎一時都忍不住哄堂大笑。
滿堂刺耳的笑聲,洪應文更是覺得面上無光,步出雲來居,豔麗的紅色長袖一甩,沐昭璇!小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坑爹的“報仇”
雲來居二樓,看着洪應文遠去的身影,沐昭璇淺然一笑,綻放幾分狂傲不羁,她倒要看看洪大少爺要如何找她報仇。
“你剛才下手太狠了。”
一抹銀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坐在沐昭璇對面,微微皺眉。
沐昭璇倒了一杯茶放在銀衣男子的面前,絲毫不将男子的不滿放在心上,一派悠然惬意地道:“你心疼了。”
銀衣男子喝一口茶,抿唇不言。
對于男子的沉默,沐昭璇更是笑得歡了,她只不過是一不小心的把洪應文踢下樓,眼前這個冷血的人就心疼了,啧啧,這人心啊,果然都是長得偏的。
若說狠,放眼天下,可沒人能比得上她眼前的這名男子狠。
碧璇宮寧殿主,江湖人聽其命無不聞風喪膽,弱冠之年權掌刑司,精通于刑法之術,而讓人害怕的并不是那些刑法,而是他的冷血無情。
八年前七大門派圍困碧璇宮于黑峰崖下,年僅十歲的寧殿主親手将自己的師父夏星衍削肉剔骨,更是親自砍下夏星衍的人頭,而,夏星衍是在他的頭被砍下來後才斷的氣。
至今江湖中提起八年前的一役,想起當日滿身血色,拎着自己恩師的人頭,還笑語晏晏的少年,無一不從心底生出一絲寒意然後流遍全身。
可偏偏這麽一個冷血得讓人心生畏懼的男子卻有一個很可愛的名字……
“元寶兄,可有查出這幕後指使是誰?”沐昭璇輕托着下巴,看着長生街一路漫長的繁花枝桠,串串潔白的槐花在陽光下寧靜淡然。
“那人藏的很深,不過卻也不難查。”寧元寶微微眯起眼睛,殺意盡現,居然有人敢動他的人,他倒要看看是誰嫌自己命太長。
“那件事情有進展了麽?”沐昭璇收回視線,斂下眼簾看着面前澄碧的茶水,遮住眼底的波動。
“跟到沂安城就沒有那人的消息了,已經讓人繼續探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而且……”寧元寶喝一口茶,将一個信封推到沐昭璇面前,邪魅一笑,“我可是發現了一件事情,你一定很感興趣。”
沐昭璇和寧元寶互視一眼,兩人無聲一笑,奸詐算計盡現眼底。
“如此,洪應文的事情交給我,元寶兄你就放心,我定會護他周全。”
聽見沐昭璇的保證,寧元寶便也放心,離去前想了想終還是忍不住丢下一句,“你莫要太欺負他了。”
冷冷淡淡的一句話,沐昭璇卻知道能讓寧元寶那樣冷血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洪應文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很重、很重。
看着寧元寶消失的方向,想起洪應文那張天下無雙的俊顏,沐昭璇但笑不語。她只是答應了寧元寶定會護洪應文周全,不會讓他有生命之虞,至于其他……
沐昭璇唇角勾起淡淡的一抹笑,她可是還在等着洪大少爺前來找她報仇哪。
且再說洪大少爺以一副凄涼的姿态出現在淮南王府以後,立刻引起淮南王府的一陣雞飛狗跳。
淮南王妃洪靜婉,也就是洪府二小姐,看見自家寶貝弟弟一張雪白雪白的小臉,當下便心疼的紅了眼眶,顆粒大的眼裏噼啪噼啪的直往下掉。
洪應文看着自己姐姐哭得一塌糊塗的樣子,剛想起身上前安慰,可一動彈只覺得腰間的疼痛更劇烈了,當下想起自己自從遇見沐昭璇以後的悲慘二三事,不由悲從中來,一下子撲倒洪靜婉懷中,兩姐弟哭作一團。
于是洪大少爺在哭哭啼啼中将沐昭璇把他踹下樓一事一番歪曲和添油加醋。
洪靜婉聽完擦一擦眼淚,當下一拍桌,“文弟你放心,姐姐一定給你出這口惡氣!”
“二姐,你也知道老頭子和姐夫早就想找個機會管教我了,這事可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了,不然……”洪應文梨花帶雨一臉委屈的看着洪靜婉。
“文弟你放心,二姐我有分寸。”洪靜婉拍拍洪應文的手,起身朝外吩咐道:“管家!”
一炷香後,洪大少爺便坐着軟件,帶領着淮南王府一衆武林好手,浩浩蕩蕩地往雲來居而去。
軟轎上上下下輕輕地一搖一搖,雲來居的招牌已經在枝桠繁花間若隐若現,洪應文坐在軟轎上,金燦燦的陽光映着紅色瑰豔的長袍,更襯得他眼角處流露出的不懷好意。
哼哼,去他大爺的好男不跟女鬥,去他大爺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沐昭璇,小爺就是個小人,今日就是要你好看。
風過,花香飄散,枝桠輕顫,潔白色的槐花在陽光下似乎閃着淡淡瑩光。風清輕輕而做飒飒之聲,寧靜裏帶了一點躁動的氣息。
雲來居中一片安靜,只有胖掌櫃撥動算盤的聲音,他要好好估算估算,一會若是打起來,他得給洪老太爺報多少損失費才是。
沐昭璇居高臨下地看着雲來居外的洪應文,“喲,洪少爺,您怎麽又回來了呀?”
擡頭正對上樓上似笑非笑的視線,哼哼,沐昭璇,看你還能猖狂到幾時,洪大少爺得意的一笑,“廢話不說,沐昭璇,小爺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今日你只要在這給小爺我斟茶賠罪,咱們就兩清了。如何?”
沐昭璇頗感意外的挑眉,不是她自虐,試問洪應文是誰,那可是號稱淮南城第一小霸王的敗家纨绔子,今日自己讓他那樣難堪,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輕易的放過自己。
其實,并非是洪應文想要輕易的放過沐昭璇,而是自他與沐昭璇相遇起短短五日,他在沐昭璇手下吃了太多虧了,深知這小祖宗不止喜怒無常而且還很是記仇,睚眦必報,今日自己要是太為難她,那自己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若非今日他在衆人面前失了面子,他巴不得再也不要見到這個母夜叉。
洪應文緊緊盯着樓上的沐昭璇,還未看清她唇角的輕笑,就看到眼前一花,緊接着一只微涼的手附上自己的頸間。
“洪少爺,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态度麽?”溫熱的氣息在耳畔響起,女子低沉的聲音若鈴玉輕擊帶着幾分的笑意甚是好聽,只是此時聽在洪應文的耳中這就是勾魂索命的符咒。
不動聲色的往後退退想要拉開點距離,怎奈何頸上的那只手就是認準了他,步步緊逼,不離不棄,洪大少爺讨好的谄媚一笑,“沐姑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靠這麽近,洪某會害羞的啦。”
洪應文白皙的小手也輕扯着沐昭璇碧色的衣袖,慢慢的從自己的脖子上移開。
都說最毒婦人心,寧得罪小人勿得罪女子,小爺他忍了,只要掙回面子就好。
銀光破空而來直直射向洪應文,墨色的瞳孔微斂,沐昭璇一手抓住洪應文的衣襟将他扔到一旁,旋身飛轉間,碧色長袖中一抹銀色迅速揮出,将已逼至眼前的銀光劈落,飛快射中隐藏在暗處的身影上。
沐昭璇正待上前探查,就聽見身後洪應文咿呀咿呀地哀嚎聲,“沒看見少爺我被人欺負了,一群廢物!快上!”
洪式嘶吼功剛落,就見幾個身影翻騰起落,紛紛将沐昭璇圍在中間,隐藏在人群中的人影瞬間失去了蹤跡,沐昭璇懊惱的看向渾然不知剛才險惡的洪應文,剛才就應該讓他吃吃苦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腳下一動,一顆小石子正中洪大少爺光滑的額頭。
“哎喲!”洪大少爺痛苦的呻吟一聲,捂着額頭大叫一聲:“還不快上!”
話音方落,也不知道是誰喝了一聲,立馬的人影晃動,拳來腳往間打成一團,誰也看不清是誰的身影。
沐昭璇側身躲開迎面襲來的一拳,旋兒又轉身避開身後一掌,招來招往間卻是只守不攻,利器劃空的聲音,細微窸窣,聽聲辯位,碧色的長袖揮開眼前的一拳,順勢将手中的玉珠擊向洪應文的膝蓋,兩枚微小的銀光堪堪貼着洪應文的發絲飛過,石光電閃間,碧色的身影翩若驚鴻,步間變化萬千于瞬間,沐昭璇徒手接住兩枚暗器,冷冷一笑,想要在她面前傷害她要保護的人,真是癡人說夢,素手翻轉,碧袖一揮,兩枚暗器以雷霆萬鈞之勢揮出,将躲在暗處的人影瞬間擊落。
碧色的身影再回身一個旋踢,将淮南王府的一衆位護衛瞬間打做一團紛紛摔倒在地上。
一旁的洪應文見勢不妙轉身就要落跑,奈何腿還沒擡起來,就被人拎住了領口。
“想跑,可沒那麽容易。”
沐昭璇拎着洪應文飛身躍至雲來居二樓,将洪大少爺往桌子旁一扔,一腳踢在他的膝蓋處,洪應文哎喲一聲跪在地上。
“沐、沐姑娘有話好……”洪應文掙紮着想要站起來。
砰,銀晃晃的飛镖入木三分。
洪大少爺立馬又乖乖地跪下,笑眯眯極是谄媚讨好地往前沐昭璇身前蹭了蹭,“沐姑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某少爺很無恥
沐昭璇看着笑得一臉虛僞一臉讨好的洪應文,冷冷一笑,伸手挑起洪大少爺的下巴,“不知道洪大少爺想說什麽呢?”
看着沐昭璇明顯不懷好意的眼神,洪應文身子一顫,嗚咽一聲大叫道:“沐姑娘,我錯了!我真的是知錯了!我不應該恩将仇報,我不應該不知好歹,我不應該有眼不識泰山,哎喲!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怎麽這麽喪盡天良,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一炷香後,洪大少爺還在進行着深刻的自我反省,經過自身一番痛徹心扉自我批評和教育後,洪大少爺覺得他都要被自己一番言辭誠懇的話語說得大徹大悟了,丫的,可是怎麽越說他越覺得自己不是人了啊!!!!!!
“沐姑娘啊,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在下吧,以後我一定痛改前非,唯姑娘你馬首是瞻。”
“你真知道錯了?”
“知錯了、知錯了。”
沐昭璇撓撓耳朵,翹着二郎腿,倒一杯茶送到洪應文面前,“洪少爺渴了吧,喝口水,咱再繼續接着說。”
洪大少爺小心翼翼的接過面前小祖宗賞賜茶,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洪大少爺素來怕疼,可是他的小蠻腰啊實在是吃不消了,沐昭璇你夠狠,閉着眼睛,洪應文索性心一橫,衣袖中的小手朝着自己的大腿上狠狠一掐,他大爺的,真疼啊!
眼中有溫熱濕潤彌漫,洪大少爺微擡着頭,一雙深褐色的眼眸雲遮霧掩,卻更顯瞳眸間的黑白分明若無邪,恰似梨花一枝春帶雨,“沐姑娘,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且說洪應文本就生得很是好看,長及腰下的三千青絲略微淩亂的用一只墨色的碧玉發簪固定在腦後,肌膚白皙勝雪,劍眉斜插飛入雲鬓,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尤其是眼尾才處一顆細小甚微的痣平日裏便襯得眉眼間似笑非笑。此時洪美人一襲瑰麗紅衣濃豔映着白玉面頰,清麗若梨花,妖嬈若桃瓣,更何況洪大少爺此時淚眼朦胧刻意做一副知錯狀,好似滿腹委屈,欲語卻無言的樣子,更是我見猶憐。沐昭璇驀然想到,願把紅塵抛卻,只為換君一顧淺笑。
砰砰砰,心跳錯亂了幾拍,沐昭璇立馬側首看向窗外,滿樹碧葉白花晶瑩若玉也不抵面前之人眉眼的潋滟之光,偏生她對美人最是無招架之力,沐昭璇掩面,将之前洪大少爺各種劣行紛紛抛諸于腦後,真是個禍水。
沐昭璇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扣桌面,墨色深邃不見底的眼眸細細凝視着洪應文,纨绔、風流、敗家可以□,這舉世無雙的絕色佳人卻難找,何況還是一個讓人驚豔心動的美人,想到此,沐昭璇噙着一抹淺笑,洪應文事情的開始也許并非你我所願,如今你既招惹了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以後的事情可就都由不得你了。
沐昭璇笑着扶起洪應文坐下,洪大少爺看着這小祖宗忽然笑得一臉無害的樣子,忍不住地就打了一個顫。
沐昭璇拍一拍洪美人的手,“洪公子,其實我知道,讓你當衆那麽難堪,這也有我的不對。”
“哪裏哪裏,沐姑娘您真是言重了。”聽見沐昭璇這麽一句忽然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話,洪應文卻是冷汗涔涔只覺得天要忘他,這小祖宗說出這話,他是真心承受不住啊,對于自己的這種心理,洪應文暗中将自己這般犯賤的小心理鄙視了一番,有點狗腿的朝面前別有用心的沐家姑娘讨好的笑道:“當日在離天湖姑娘救了我一命,沐姑娘是洪某的救命恩人,咱兩誰跟誰呀,這打打鬧鬧那是沐姑娘您看得起我,是給洪某面子,是洪某的榮幸。”
“哦。”沐昭璇舒眉輕笑,似是對洪應文的話很是受用,起身靠近洪姓美人,一只手欺上洪大少爺白皙滑嫩的小臉上,啧啧,手感還真是好啊。
貼近洪姓美人的耳邊,沐昭璇別有深意的一笑,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道:“洪少爺你若是想讓我給你當衆認錯好挽回面子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洪應文小心謹慎的看了沐昭璇一眼,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他若是答應了她的條件只怕哪一日自己被賣了都不知道,可看看陽光明媚之下一群等着看熱鬧不願離去的衆人……丫的,助人為樂拔刀相助的時候不見你們這麽大精神頭。
“不知是什麽條件?”洪應文問得小心翼翼。
“什麽條件,我倒是還未想好,你只需記得自己欠我就是了。”放開摸着美人臉頰的手,沐昭璇看着洪應文,輕笑着,眼底是明顯的不懷好意。
洪應文看着沐昭璇的笑心裏只覺得忽然毛毛的,只是卻也未曾多想。
嘆只嘆,縱使洪應文勉強算得上是一個魚肉鄉裏的惡少,只是終究是被保護的很好的一個純潔的小人兒啊。于是,多年以後,當洪應文再想起此時沐昭璇的笑,都不得不感慨一句,想自己當日真真的是純善無邪的小人兒,怎麽就讓某人吃定吃死了,永世不得翻身哪!
只是注定了以後方得知的終究無法提前預見,于是很是後知後覺的洪大少爺……
“好!什麽條件沐姑娘你盡管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替你辦好。”洪應文所幸破罐子破摔什麽也不管不顧了,今個他只要沐昭璇給他個臺階下,面子最大。
至于條件什麽的嘛,不過你知我知的事情,沒有人證又以後的事情,誰承認誰就是傻子。
看着洪應文眼底的狡黠,沐昭璇自是知道他肚子裏的小九九,卻也不以為意,鹿死誰手,且走着瞧。
于是,雲來居一樓,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剛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才一炷香的功夫,剛才還是跪地求饒的洪大少爺如今竟一臉得意的端坐一旁,而适才還把一幹人教訓的落花流水的沐昭璇怎麽此時卻端着茶杯恭恭敬敬的站在洪應文面前。
“洪少爺,剛才是沐昭璇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望洪少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在下的無心之失。”沐昭璇雙手奉茶,眉眼輕笑,言語溫柔。
洪應文看着沐昭璇的笑,心道母夜叉這般乖順的模樣倒還是蠻可愛的嘛,難得這小祖宗肯示弱,洪大少爺又賊心不死,壓低聲音道:“只是敬一杯茶是不是太随意了些,不然你就……”
沐昭璇橫眉看着洪應文,也壓低了聲音冷冷地回道,“洪少爺,你若是再那麽多廢話,沐某可就不在這跟你伺候了。”
“別別。”洪大少爺立馬賠着笑接過沐昭璇手中的茶,他最是會見好就收。
且說洪應文接過沐昭璇給他“賠罪”的茶以後,環視四周看熱鬧的衆人,朗聲道:“沐姑娘既然這麽有誠意的向洪某賠罪,洪某也不是小氣的人,我就喝下你這杯茶。”
“多謝洪少爺、多謝洪少爺!”沐昭璇朝着洪應文作揖,看着洪應文喝下那杯茶,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且說,這廂沐昭璇和洪應文剛剛和解,那廂明墨明修姍姍來遲。
“王爺,就在前面了……”
“是誰那麽大的膽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衆行兇。”人未至而聲已到,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遠遠傳來。
衆人循聲望去,恰見一抹月牙白的身影在衆人的簇擁下走進茶樓,來人身襲月牙白的紗衣套一襲天碧色的長衫繡着君子蘭的圖紋,身姿俊朗,若幽蘭靜宜安然,眉宇間威儀自成,眸中仿若遠山中的青山雲淡,隐隐散發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淡然,卻自有一股霸氣令人不敢靠近卻忍不住心生敬仰,來人正是當今陛下的親外甥,淮南王沐元晟。
“姐夫——”洪應文臉色變了變,狠狠看向一旁的明墨明修,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難道不知道他這王爺姐夫管他管得比老頭子還嚴麽,而他對這大他不過六歲卻處事雷厲風行的沐元晟實在是怕的很哪……
“應文,你過來。”沐元晟端坐一旁,打量了一眼背對着他的碧色身影,便朝洪應文喚道。
“是……”洪應文擠出一抹笑,磨磨唧唧地好像身下的椅子融為了一體,沐昭璇看着洪應文那笑比哭難看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轉過身看向沐元晟道:“洪少爺身體不适,還是先讓他回府休息吧。”
洪應文聽見沐昭璇的話,忍不住感激地看了沐昭璇一眼,這小姑奶奶總算是說了句人話了。
誰知一向穩重的沐元晟卻忽然起身,滿是詫異的看着沐昭璇,很是吃驚的道:“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洪應文看着沐元晟的反應,伸手扯一扯身旁沐昭璇的衣服,好奇的問道:“你們認識?”
☆、于是“美人計”吧
沐昭璇看一看洪應文,卻并不回答,背對着洪應文走到沐元晟面前,用一種洪應文覺得很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語調說道:“王爺,真是許久不見,沒想到王爺如今已經成家了。”
洪應文看不見沐昭璇此時的表情,只能看見沐元晟一臉不自然的道:“真是許久不見了,你來了淮南城怎麽不告訴我……”
洪應文好奇的看着沐昭璇和沐元晟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眼前那人真的是素來淡定從容的淮南王麽,還有,母夜叉什麽時候說話能這麽溫柔了!洪應文心下頓生一種不好的感覺——
聽說當年沐元晟在京城的時候就有一名心愛的女子,據說兩人是青梅竹馬,很是相愛,一個非卿不娶,一個非卿不嫁,在京城是一對令人欽羨的眷侶,只是就在兩人要談婚論嫁時,那名女子卻忽然不告而別,為此沐元晟整日醉生夢死,消弭頹廢了一年多,也正是為了離開京城那個傷心地,多以才請旨調來淮南城的……
沐元晟深深看了沐昭璇一眼,眸間閃過一絲光芒,猛然上前一步抓住沐昭璇的手将她拉進懷中,淺笑一聲,“璇兒,你既然來了淮南城,就随我回府,這些年你一個消息也不捎給我們,你怎麽就……”
沐昭璇乖乖被沐元晟抱着,嗡聲說着:“好,我不走。這些年,我也很想你。”
沐元晟輕撫着沐昭璇的發鬓,寵溺的道:“傻丫頭,你說想我,可你明知道我在哪裏,為何到現在才來。”
洪大少爺睜大了一雙丹鳳眼死死盯着眼前相擁的一對男女,只覺得天旋地轉,這天好像不是天,這地好像也不是地了!
難道……難道當年那名和沐元晟愛的死去活來的女子竟是沐昭璇!難道今日兩個分別多年的戀人終于相見了?!
洪應文越想越覺得就是那麽一回事,難道他們想要舊情複燃?!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如果真那樣他二姐可怎麽辦?
想到此,洪應文啪的猛一拍桌站起來,結果卻因為動作太猛,扯得腰間一陣劇痛,“哎喲!明墨、明修我們走!!!”
這可惡的臭婆娘,跟她沾上邊了果然不是什麽好事!
“少爺!”
“少爺,您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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