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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衆人大吃一驚, 面面相觑,想不到投訴退學并不是這件事的結束,還有這樣可怕的後續。
秦醫生似是推開了心底的一扇塵封之門,“當時警方找我調查, 我吓了一跳, 萬萬沒想到, 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孩會突然失蹤,後來他們解釋說,因為婦科門診是楊豔失蹤前的特殊行程之一,自然被列入循例調查, 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當天的情況說了一遍——畢竟, 我在婦産科工作多年,也遇到過不少人間百态。”
她還記得, 當年警官的查案思路, 好像是想從感情生活方面了解失蹤女孩楊豔,例如她有無懷孕, 有無跟哪個男人存在感情糾葛之類, 打算從這個方向尋找線索。
但當年楊豔在門診跟實習生大吵一架,後來不歡而散, 秦醫生連正式檢查都沒做,根本無從提供信息,這條線也就不了了之,警方也沒有再來打擾。
“後來我找人關注了一下,好像失蹤的女孩還是沒找到, ”秦醫生停頓了一下, “其實當時, 我沒有把投訴和失蹤這兩件事聯系到一起——或者說,我其實從內心不願相信,這兩件事有關。”
五年過去,這件事已經被她埋入回憶深處,要不是這次的直播,她也許永遠也不會再提起。
因為近來無頭案傳的滿城風雨,因為網上對畫眉嘴國王的神話,她終于也有所耳聞,甚至在校友群看到老同學分享了直播,于是她鼓起勇氣看了直播,看到方解語那麽嬌小柔弱的女子,竟然能在數萬觀衆眼前,頂着巨大的壓力,淡定自若跟殺人魔周旋……
她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不管如今的畫眉嘴和當年的實習生到底有沒有聯系,她都必須要站出來,将這件陳年舊事告訴警方,告訴方解語,于是她聯系了老同學,及時跟專案組聯系上,将往事和盤托出。
“方醫生,邵警官,我真的不希望冤枉好人,”秦醫生仿佛忘記了她剛開始就說過完全一樣的話,可見這是她無法消除的顧慮,“——但我更看不下去無辜的人受傷害。”
邵晖沉聲道,“秦醫生,你提供了很重要的線索,我和解語,我們大家不會浪費。”
那邊秦醫生嗯了一聲,忽然又說,“對了,當年那孩子……他的确很在意自己面容的缺陷,我記得楊豔跟他吵架的時候,有說過關于他外貌的氣話——”
解語說,“謝謝,這個細節很重要!”
結束通話。
毛毛終于不用禁言了,“我敢肯定就是這只鳥!啥啥都像!他肯定就是因為被嘲諷,被投訴退學,所以懷恨在心,那個女生的失蹤跟他絕對脫不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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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晖那邊,立刻根據秦醫生提供的線索展開搜查。
當年負責此案的警官已經調離,翻查卷宗,的确歸檔在失蹤人口案件裏,記錄跟秦醫生的回憶差不多,時間順序都對的上。
系統輸入當年實習生的身份信息,卻發現找不到最新資料,沒有電話記錄,沒有居住地址,仿佛當年跟着楊豔一起失蹤了。
小王皺眉,“該不會他帶着楊豔跑到什麽鳥不拉屎的地方,隐姓埋名了吧?”
衆人心想,那不又是大海撈針?
邵晖問他,“你出差方便嗎?”
小王似乎明白了什麽,“是去他老家調查嗎?沒問題!”
毛毛舉手,“我去他當年實習的醫院問問。”
衆人分頭行動,解語和邵晖則去了楊豔父母家。
開門的是個中年婦女,雖然已經在電話裏提前聯系了,但她并不像他們以為的那麽熱切,開門的動作頗有些遲疑,似乎猶豫要不要讓他們進去。
“你就是……方解語醫生?”楊母看向解語。
“是我。”解語點點頭,“我們真的很關心您女兒的下落。”
也許是解語誠懇的态度打動了她,她總算是後退一步,讓兩人進屋。
客廳裏正在放動畫片,一個小男孩坐在地毯上邊看邊玩公仔,聽見門口響動,好奇的望向他們。
“——媽媽,這是誰呀?”
沙發上坐了個中年男子,應該是楊父,此刻見客人來,也不起身打招呼,卻對妻子皺眉,“都是陳年舊事了,還提來幹嘛?”
楊母沒理他,卻對小男孩說,“樂樂,媽媽有客人,回你自己的房間玩。”
小男孩扭着身子,“不,我要看動畫!”
“動畫片等會兒再看,乖。”楊母看見老公懶懶的樣子,忍不住埋怨,“你也不去給客人倒點茶水!”
邵晖和解語對視一眼,明白自己不受歡迎,立刻說,“不用麻煩了,我們就簡單了解下情況。”
楊父黑着臉,“了解情況了解情況,五年前你們的人來了幾次,結果呢?直到現在都沒找到——”
小男孩好奇的望着他們,黑亮的眼睛眨巴着。
“行了!你不愛聽就別聽,”楊母也生氣了,“好像豔豔不是你的親生骨肉!”
楊父霍的站起來,抱着小兒子,進了另外一個房間,把門重重一關。
邵晖和解語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楊母平複了一下情緒,招呼他們坐下,“他就是這樣,也是這幾年樂樂大了些,才好點……我以前比他更難過,人都不能見。”
解語忽然懷疑,他們此行前來,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邵晖有些不忍,“如果你真的不想說——”
“沒關系,警官同志,”楊母搖搖頭,“你們有什麽想知道的?”
邵晖示意解語來。
解語看過他們夫妻的反應,對他們的失女之痛完全能感同身受,也知道如今的造訪無異于再次揭開快要痊愈的傷疤。
但是時間不等人,容不得她心軟。
畢竟這是他們目前僅有的線索。
為了薛凡可能的生還希望。
為了失蹤的楊豔。
為了之前的兩名苦主。
畫眉嘴既然放話讓她等,就可能在任何時候再次現身,在那之前,他們必須做好準備。
“……您是否還記得當時的細節?”解語想了很多種句型,卻無奈發現,沒有哪種可以真正減輕那些已然形成的傷害,最後只能單刀直入。
顯然,他們來之前,楊母已經不知多少次回憶過往事,此刻甚至不用重新組織語言,“那本來是很平常的日子。豔豔那時讀大二,跟我說她生理期有些紊亂,經常痛經,一個月來兩次也有,去校醫院沒看出啥名堂,我就打聽到秦醫生不錯,打算請假陪她去——”
“但是女兒很懂事,說她長大了,去醫院不需要媽媽陪着,我當時也很欣慰,就放手讓她自己去看,唉,要是我堅持陪她去就好了。”
解語輕輕說,“不怪你,誰也想不到。”
邵晖問,“後來呢,她有跟你說看病的情況嗎?”
兩母女感情融洽,如果楊豔受到了冒犯,那麽應該會跟母親說。
楊母欲言又止。
邵晖立刻表态,“如果我在場不方便,可以馬上離開,你跟方醫生說就好。”
解語心想,她女兒當年就是跟婦科門診的男實習生産生矛盾,剛才聽楊父的只言片語,估計跟後來調查的警員相處也不愉快,搞不好因此對所有制服男都産生了偏見,連邵晖也一并嫌棄了。
大概邵晖也想到了這點,才堅持讓解語同行,此刻也及時表态。
也許是他坦誠的态度取得了楊母信任,她卸下心防,“不用,我相信你們。”
解語松了一口氣,又轉向楊母,“謝謝您的理解,其實我們法科中心,除了當下發生的之外,也負責陳年舊案,也有義務尋找您女兒的下落。”
——他們此行前來,并不只是把楊家當做破案的工具人,只為了線索,為了嫌疑人。他們對五年前的楊豔失蹤案,也給予了同樣的關注。
楊母似是下定決心,“那天豔豔回來,我問她看的怎樣,她卻說根本沒看上,她告訴我,那個實習生不對勁,并不是他後來聲稱的讓我女兒等醫生來,而是很明确的讓豔豔躺到檢查臺上去。”
解語和邵晖對視一眼。
如果按秦醫生的說法,五年前那名實習生應該主要是打下手的份,也就是說,在主治醫生在場的時候,從旁做些輔助工作,叫號、開單子、輸入病歷啥的,他這樣,就有點越俎代庖的嫌疑了。
如果是這樣,那麽楊豔覺得疑惑,不解,甚至發脾氣,那麽也能理解。
挂的婦科號,要接受檢查,突然出現個男的讓她上臺,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
何況,“讓她上臺檢查”只是楊豔對楊母的說法,也許即便對着母親,也有難以啓齒的細節,不會全盤托出。
但至少他們知道,當年的實習生,可能的确做出了讓患者不滿的舉動。
邵晖問,“這些細節,你有跟辦案的人說過嗎?”
“說過啊,但他們根本不當回事!”楊母忽然有些生氣,“他們就一個勁問我,女兒有沒有交男朋友,我跟他們說豔豔很乖,心思都在學習上,哪有時間交男朋友?他們就說未必哦,他們見過不少女生被男朋友偷偷搞大了肚子,當媽的還不知道……真是氣死我了!”
盡管已經過去五年,但說起這事,楊母還是情緒激動。
兩人等她稍微平息一下,才又接着問,“你還記得豔豔失蹤那天的事嗎?”
楊母點點頭,“那是她看病之後的周末,豔豔沒課,但她要去圖書館查資料——你說,這麽乖的女兒,怎麽可能是那些人亂猜的樣子?我還記得那天的早飯,我給她蒸了包子,磨了豆漿,豔豔起晚了,就只喝了兩口豆漿,拿着包子就出門。我還讓她下午早點回來,說要炸排骨給她吃。”
只是當時的她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五年。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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