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豆多奶少的豆奶

五斤一箱的面包, 打開後都是巴掌大的一塊塊，被透明熟料袋包裝着，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外表瞧着是過關了, 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可別再和上次的牛奶似的，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水貨。

為了驗證一下，樂瑤首先撕開一個嘗了嘗。

又白又軟的面包條入口，預想中的香甜并沒有多少，只有淡淡的澱粉味, 以及像是咀嚼甘蔗渣子的感覺。

樂瑤嚼動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咕咚一聲臉色痛苦地咽下去。

垃圾拼夕夕，果然又被坑了。

不愛了, 毀滅吧。

樂瑤面無表情地将咬過一口的面包塞進挎包，剩下的全部封箱, 然後拉出系統面板打算退貨。

好好的面包，居然做的那麽難吃，不退貨難道要留着過年嗎？

退貨！一定要退貨！

系統商店收到退貨要求，屏幕上的小菊花轉啊轉, 轉了好久，卡幾嘛了都, 最後才終于卡出來這麽一句話——‘親親, 這裏不支持退貨哦親~’

草, 一種植物。

樂瑤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立馬找到售後評價那一欄，噼裏啪啦一通操作，給面包打了個差差差評，一星都擔心它們驕傲！

打完剛提交, 評價功能瞬間就消失無蹤，再怎麽找都找不出來。

樂瑤：“……”好樣的，有你的。

樂瑤不信邪地又試着下一單，東西送到後顧不上看，先去翻售後評價功能，發現真的是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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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了防止被打差評，就直接不讓評價了？

樂瑤嘴角抽了抽，幹脆把面板關了，眼不見心不煩。

回來再來看她随手選的這一單買了什麽，是可以用熱水泡的豆奶粉，貌似還是前世比較有名的大衆品牌。

樂瑤想着這下質量應該有保證了吧，畢竟這次可不是什麽貪便宜的促銷貨。

結果，結果，還是她太天真，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所謂的豆奶粉，看起來很正常的，被玻璃紙小包裝着的粉末白白軟軟，聞起來又香又甜。

但是用熱水泡開後就立馬露餡了，你會發現它喵的一股子豆腥氣，明顯是豆多奶少，一點沒有前世喝過的那種絲滑感，甚至攪拌不勻的話，還容易剌嗓子。

樂瑤都麻了。

但浪費食物是可恥的，她最終還是捏着鼻子将泡好的豆奶噸噸灌了下去。

加上今晚喝的那兩大碗紅薯幹湯，現在她肚子裏動一下就咣裏咣當的，感覺全是水。

樂瑤生無可戀狀，躺在床上望着頭頂漆黑的房梁，一動不想動。

但是這個時候，房門突然扣扣被敲了兩下，緊接着是李婆婆小心翼翼的詢問聲：“小樂知青，你睡了嗎？”

屋裏的氣死風燈還亮着，不用問也知道人沒睡啊。

也是因為這一點，樂瑤想僞裝成自己已經睡了都不行，只能爬起來去開門，“阿婆什麽事呀？”

李婆婆觀察了她一下，笑着叮囑：“沒啥大事，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最好上點藥揉揉胳膊腿兒再睡，不然明兒個可能會酸疼的起不來。”

樂瑤啊地一聲，神色很懵：“會有這麽嚴重嗎？”

她現在只覺得手腳發軟，整個人好似疲乏得過頭了一樣，飄飄忽忽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會啊。”李婆婆十分肯定，還說第一次幹活的知青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等多幹上幾回适應了就沒事了，讓樂瑤不用太擔心。

不過前幾次也要注意做做緩解工作，不然可能會耽誤隊裏分配的勞作任務。

李婆婆臨睡前想起這事兒，現下過來就是提醒樂瑤這件事的。

樂瑤知道後很是感激，連聲道謝，然後問需要上什麽藥，她稍後可以試着在系統商店上買點試試。

雖然拼夕夕很坑，但怎麽說也是她的金手指不是，總歸有點用的，特別是在如今這個物質不豐富的年代，遇到缺少東西就找它解決。

李婆婆并不知道她手裏握着這麽個‘神器’，聽見樂瑤終于問到她想要的那個問題後，頓時笑着掏出一個小瓷瓶子，說：“這裏面是藥油，從一個老中醫那裏買的，可以送給小樂知青用用，效果很好的。”

樂瑤感激的神色一頓，觀察到李婆婆的笑容中摻雜着微微的期待，心中一動。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可能是有所求，所以才過來提醒的吧？

“阿婆想要什麽？”樂瑤試探地問道。

雖然她不是很需要那瓶子藥油，但如果是李婆婆有什麽想換的，東西不太貴重的話，看在同居一個屋檐下和一個鍋吃飯的份上，她或許能夠讓她如願。

李婆婆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之前聽你說喝牛奶能長壯長個頭兒，狗娃他都好幾歲了還又瘦又小的，我就想着用藥油跟你換牛奶給他喝，不知道小樂知青能勻出來幾瓶？”

“呃……”樂瑤沒想到李婆婆想要的是牛奶。

那牛奶那麽水，真換給了她都虧心，它也不具備正常牛奶的那些效果啊。

再說，小孩子喝牛奶能長高長壯是沒錯，但那是長久堅持喝的效果，并且還有的人吸收不了，喝再多都沒用，可能還會影響腸胃。

樂瑤掩下自己拿出的牛奶是水貨這事兒，仔細将牛奶的有關注意事項講了講，建議李婆婆謹慎選擇。

“其實比起牛奶，小孩子對羊奶吸收更好，營養上都差不多，喝哪個都一樣。”

可惜大隊裏好像并沒有養羊養牛之類的家畜，像雞鴨鵝等家禽也很少有人家養，養起來費糧食是一個原因，更關鍵的是隊員們都被前些年的形勢吓怕了，不想養了哪天招災，索性少養，甚至幹脆不養。

這樣一來，沒有牛羊，李婆婆想給小孫子找點牛奶羊奶都不好找。

而且即便隊裏有，估計能分到他們祖孫手上的也不多，除非隊裏辦上養殖場，養的家畜就能多很多，下奶的家畜相應的也會多起來。

至于像城裏人那樣從奶站每天訂奶什麽的，那都不現實，想都不要想的。

因此，李婆婆想來想去，最方便的還是看看能不能從樂瑤這裏換。

樂瑤對此能怎麽辦，只好告訴她鮮牛奶都是有保質期的，她帶過來的兩瓶早就喝完，最近又忙着上工沒去縣城逛過，所以現在手頭是沒有牛奶的。

“這樣啊。”李婆婆難掩失望。

雖然沒有牛奶換了，但她仍舊将手裏的藥油瓶子遞了過來，讓樂瑤先用着。

樂瑤被硬塞到手上，感受到來自李婆婆的好意，想了想又開口說：“阿婆，牛奶是沒有了，豆奶行不行？”

她剛買了一大包豆奶粉來着，雖然也是坑貨，豆多奶少，但黃豆在這年頭貌似屬于營養品呀，奶的本質是蛋白質，豆兒也一樣滴，咱不能歧視它。

顯然，李婆婆作為土著比她更有這個意識，且一聽又有豆又有奶的，頓時眼睛一亮，深以為它八成比牛奶還要有營養，自然很願意換成它了。

“換換換，你看能換多少就給多少。”

“那您等一下，我去給您拿。”樂瑤回屋迅速拿出那包剛拆開的豆奶粉，将包裝袋留下，把玻璃紙小包裝的十九袋豆奶全給了李婆婆，然後才接下她的藥油瓶子。

李婆婆驚喜得手無足措：“這麽多都是換給老婆子的？”

樂瑤點頭：“反正我也不愛喝，這些你都拿去給狗娃喝吧。”

其實她更想說這些都是輔助，小孩子想要長高長壯，關鍵還是要吃飽吃好。

但是這話放在這個時候不适當，說了就有點何不食肉糜的感覺，因為現實條件根本不允許，還不如不講。

“這怎麽好意思，是老婆子占小樂知青便宜了。”李婆婆說着歡喜地接過豆奶粉，臉上笑成一朵花。

樂瑤搖了搖手上的藥油瓶，“我也拿了你的藥油不是，咱們這是互取所需，誰都不吃虧。”

李婆婆連連點頭，感激不已。

稍後，樂瑤把人送走關上門，肩膀立馬塌下來，舉手比了個耶。

很好，很好，那麽難喝的豆奶粉，總算給它找了個出路，不然留在她這裏早晚都是積灰浪費的命。

現在豆奶粉有人解決了，還換到一瓶疑似效用不錯的藥油，這買賣不虧。

樂瑤渾身輕松下來，爬上床開始研究那瓶子藥油，聞着倒還不賴，有股中藥味，是那種淡淡的中藥香，而不是中藥湯劑的腥臭味。

她先自己給自己做了套簡單的馬殺雞，而後才開始嘗試塗抹藥油，再下力氣揉啊搓啊錘啊的，一通折騰下來也是累的夠嗆，但感覺舒服了很多，聞着一身的藥香味暈暈乎乎的，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隊裏的廣播鬧鐘和公雞打鳴的聲音一同響起。

樂瑤迷迷糊糊地起床，特意感受了一下，發現藥油還真的很有效果，昨天都快累成狗了，今天居然沒有太嚴重的腰酸腿痛等後遺症，反而還比較神清氣爽，感覺不錯。

但是等她打理好自己，開門出去一看，心情頓時不太好了。

外頭天才蒙蒙亮而已，廣播就叫他們起來上工是幾個意思？

李婆婆卻起的比廣播還要早，現在已經将早飯做好了，她給樂瑤解釋道：“昨天是你們來的第一天，大隊長特地将時間推後了一些，想讓你們先适應适應，今天才是咱們正常的作息。”

樂瑤：“！！！”

不會以後都是這樣聞雞起舞、摸黑下地了吧？

“那怎麽可能。”李婆婆笑。

平時當然不會叫隊員們起這樣早啦，也就夏季這段時間，由于天太熱才早起，主要是想趁着太陽沒升起來前比較涼快，先把活幹一波，然後等到快半晌午天熱起來的時候，他們就能坐樹蔭下歇息了，直到午時最熱的點過去，他們再繼續上工。

這麽一來，中午可以歇很久呢，算起來還是他們賺了。

樂瑤聽後放心了，很快用過早飯，和李婆婆一起踩着星光出門，然後她去找孫彩霞，李婆婆去找她的老姐妹。

孫彩霞早就收拾好在門口等着她，剛碰面就朝她抛下一個雷。

“昨天我回來想了又想，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就是經過昨天那事，你說大隊會計往後會不會給我們穿小鞋？”

樂瑤驚訝：“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