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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呂和玉要來見我，這件事我沒有告訴梁澤，只告訴了梁涿。

本來我也不想告訴梁涿，可是他片刻不離我的身，連我去上廁所他都要跟在我後面，我實在是無法甩開他單獨去見呂和玉。

梁涿聽了顯然不同意，面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極差：“見他做什麽？”

我本來想說“關你什麽事”，話到了嘴邊拐了個彎：“有點事情。”

梁涿面色冷峻：“什麽事？”我還沒有開口，他又繼續問，“你還喜歡他？”

我立即否認：“不是。”

梁涿聞言臉色好看了一點：“那還見他做什麽？”

我想了想，沒有正面回答梁涿的問題，只道：“呂和玉會有用的。”

梁涿聞言頓了一會兒才語氣古怪地開了口：“有用？”他似乎是奇怪于我對呂和玉的評價，思考了一會兒後居然同意讓我和呂和玉見面。

“只有一個條件。”梁涿說，“見面時我要跟着。”

我點了點頭：“跟着可以，但是不能跟得太近。”我可沒有在梁涿面前和呂和玉演戲的心情。光是看到梁涿的死人臉，我對着呂和玉的笑容恐怕就要僵住了。

105

呂和玉約了我在醫院樓下的咖啡廳見面，他定了個包廂。我剛進去就被他抱住了，呂和玉的聲音聽起來帶着十足的委屈：“小梁少爺，我好想你。”

我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才伸出手放在他的脊背上：“我也想你。”

我極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才在呂和玉松開我時沒有露出厭惡的情緒。

我以為我已經能夠心平氣和地來和呂和玉見面，但實際上一看到呂和玉的臉，我就無法不想起他如何欺騙我、如何将我玩弄在股掌之間、我曾經又是如何迷戀他這張臉。

呂和玉這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過去我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厭惡。

我壓住了自己因為怒火有些不順的呼吸，扯着臉露出了一個笑容：“你的事情解決了嗎？”

呂和玉沒有聽出我聲音中的不對勁，他單膝跪在我身前，倦鳥歸巢般依戀地将臉靠在我的大腿上：“差不多解決了，父親在查當年的事情。”他冷笑了一聲，“但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了，他現在查，又能查出什麽呢？難道他還真想查查我母親究竟是和誰通奸才生下的我嗎？”

說完這些話，他伸手來勾我的手指，眼睛直直地望着我：“小梁少爺，你跟我回去好不好？這次我一定不會再讓別人帶走你的。”

我看着呂和玉漂亮的眼睛，不動聲色抽回手：“不是和你說好的嗎？我要留在醫院看着梁澤。”

呂和玉皺了眉：“梁澤有什麽好看的。小梁少爺，你想要什麽？我什麽都可以幫你弄到的。”

我低頭看着呂和玉那張毫無瑕疵的美麗面龐，輕輕笑了：“真的嗎？”

呂和玉點了點頭：“只要你想要，我什麽都願意做的。”

我摸了摸呂和玉的頭：“真好。阿玉，我好讨厭梁誠，你幫我除掉他好不好？”

呂和玉眨了眨眼睛，他沒有第一時間答應，思考了片刻後反而問道：“怎麽了？小梁少爺，梁誠怎麽得罪你了嗎？”

我細數着梁誠的罪名：“他罵我、摸我、親我……”我在呂和玉的面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笑着止住了，“不是你說的嗎，只有我才是梁家的小少爺。所以，為什麽梁家還要有梁誠呢？”

呂和玉直視着我的眼睛湊近了我的臉，他呼出的熱氣打在我的臉上：“小梁少爺，只有我能摸你，只有我能親你。但我永遠都不會罵你。”

呂和玉漂亮的眼珠子仿佛淬了毒一般，透着暗光，清清楚楚表達出了他的惡欲。我注視着呂和玉在燈光下瓷白的面頰，輕輕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呂和玉騙我，可他的弱點卻又是這麽明顯。

我低下頭輕輕碰了碰呂和玉的嘴唇，一觸即離。他追上來又親了我一口，貼着我的嘴唇開口：“小梁少爺，這件事我會做好的，你永遠是梁家的小少爺。等我做好了，你就跟我回去，好不好？”

這回我沒有拒絕，露出了一個堪稱溫柔的笑容：“好呀。”

狗咬狗，一嘴毛，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