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周四早上。
許樂來接南瓷去錄音棚。
南瓷接過許樂遞來的冰美式, 咬着吸管問:“袁哥不去啊?”
許樂發動車子,回道:“他去談一個綜藝了,也許下午能趕過來。”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袁哥說明天晚上有個飯局, 和《枷鎖》制片方的。”
南瓷含糊地應了一聲。
她們約的是上午十點,結果到了錄音室的時候,卻被工作人員告知, 房間暫時不能用。
許樂有些生氣,翻出記錄舉到工作人員面前, “我們預約了十點,這是憑據,怎麽不能用?”
工作人員抱歉地搓着手,“不是這個事兒,是錄音室裏剛好有人。”
南瓷聞言, 很冷淡地笑了笑,“按照租賃協議, 你們這算違約,我有追究的權利。”
工作人員聽急了, 滿臉無奈,“我們也不想啊。應老師今天在這裏錄歌,她本來是樓下的錄音室,但不巧, 那間的設備壞了, 她就用了這間……”
南瓷眉心微動,“應老師?”
“和您一個團的,應秋月老師。”
工作人員兩邊都不敢得罪, 硬着頭皮繼續說:“應老師來得早, 應該快結束了, 要不你們去休息室坐坐,稍微等一下?”
許樂憤憤不平:“憑什麽要我們等?”
雖然許樂不知道南瓷和應秋月之間的過節,但從當初錄制《歡聲笑語》時應秋月故意撞南瓷開始,許樂就對她印象很不好。
南瓷安撫了一下氣頭上的許樂,對工作人員提議:“都是朋友,她要用就讓她用着。我呢,也不高興去休息室了,就在這等,可以嗎?”
工作人員見南瓷松了口,趕緊應下:“當然當然。”
他把錄音室的門打開,南瓷步調懶散,走進隔音室,朝正在錄歌的應秋月無害地笑笑,眼尾上挑。
應秋月擡眼就看見這一幕,整個人愣住,沒跟上伴奏。
最後又重錄了幾遍,效果都不好。
她把耳機一摘,面色不虞地從裏面走出來,“你怎麽在這?”
南瓷聽完笑了,“應老師,你問我?”
說完,她的眼神冷下去,“你想用我的錄音間,好啊,我大度,我讓給你用。”
“只是不知道,”停頓幾秒,她嬌豔的紅唇勾起笑,壓低聲音,“南弘骁的未婚妻能不能大度到容下你?”
應秋月僵住,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白。
南瓷将她的慌張盡收眼底,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應秋月的肩膀,“所以啊,別再想着在我背後搞點小動作,不然我讓你身敗名裂。”
“還有。”南瓷微微彎腰,湊到應秋月耳邊啓齒:“南總可不止一位。”
乍一看她們兩個姿态親昵,可應秋月的身體已經僵得徹底。
南瓷笑得吊兒郎當,比出一根手指,“金主找我麽?給你多一倍的錢。”
應秋月徹徹底底地發懵,半晌後不可置信地看向南瓷,瞳孔驟縮,聲音都在抖,“你……”
南瓷知道應秋月是個聰明人,點到為止。
她收回手,放在自己唇邊,“噓。”
然後兩指合攏點頭,做了個敬禮姿勢,笑得倨傲,“應老師慢走不送。”
應秋月臨走時,深究的視線還黏在南瓷身上。
許樂在後面看着,沒聽清兩人對話,好奇地問南瓷:“姐,你說了什麽啊?她臉色好難看。”
南瓷歪頭想了想,“我說她脫妝了。”
許樂聽到這話,就知道南瓷不想說,索性沒再問。
前前後後耽擱了二十分鐘,南瓷和制作人溝通了幾句,就轉身走進錄音室。
錄完三首歌已經是下午兩點,中間連飯都沒有吃。
南瓷按着隐隐作痛的胃,和錄音室的工作人員道謝後,轉頭叫許樂去買點面包,然後一個人走向休息室。
她在靠裏的沙發上坐下,緩了緩,正準備回信息,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
南瓷打字的動作一頓,看向門口。
一身黑色運動服的男人徑自走進來,在南瓷對面的沙發坐下,仰頭喝了一口水。
兩人視線在空中碰了碰,南瓷就先移開眼,冷漠地低下頭。
許樂拿着一大袋面包推門進來的時候還以為走錯了地方,她在門口小聲喊了幾遍南瓷的名字,得到應答才走進休息室。
男人聽見動靜擡頭看了一眼兩人,很快又低下頭去。
胃疼過去後,南瓷才戴上口罩,起身離開。
一走出休息室,許樂在南瓷耳邊雀躍道:“剛剛那個是韓蘇銘嗎?救命啊!好帥!”
南瓷聞言,腳步一頓,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帥個屁。”
許樂被南瓷看得心裏發毛,讪讪地閉了嘴。
後來南瓷才知道,那個負了秦書羽的狗男人,就是韓蘇銘飾演的男一號齊思淵。
飯局定在郊外的一處高檔會所,《枷鎖》劇組包下了半層樓,制片方、導演、監制、演員等林林總總來了一百多人。
南瓷推門進去的時候,裏面煙霧缭繞,聽見門口動靜,包廂裏的躁動未歇。
她皺了皺眉,淡然地掃了一眼,卻看見最中間被簇擁的男人。
白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精壯的小臂,單手夾着煙,側頭似笑非笑地聽着旁人講話。
“南小姐?”
南瓷剛在沙發尋了個空位坐下,一道慵懶散漫的男聲不輕不重地傳來。
她擡眼,撞進祁琛漆黑的眼眸。
包廂裏就這麽安靜了一瞬。
她一身白色魚尾裙在昏暗的包廂裏算得上顯眼,在場的人都看向她。
南瓷能感受到衆人目光探究,她舉着酒杯緩緩起身,換上客套的笑容,“祁總。”
包廂裏的燈偏暗,祁琛更是坐在逆光的地方,南瓷只看到他朝她招了招手。
她猶豫片刻,挽裙起身。
就在她從門前繞過去時,包廂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一個女人搖曳着走進來,穿條水藍色裙子,珍珠耳環張揚。
靳曼吟看見她很驚訝,銳利的丹鳳眼将她掃了一遍,烈焰紅唇半張,但最後什麽也沒說,踩着雙細高跟徑直走向坐席。
“李導,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靳曼吟笑意盈盈地說着,拿起桌上的空杯子,“這樣,我先自罰三杯好不好?”
“哎呦,小靳啊終于來了,趕快坐吧。”
靳曼吟往杯裏倒着酒,笑道:“下午有個活動,耽誤了時間。”
她舉起酒杯,“這杯敬您。”
李钰一聽,忙擺擺手,“我不打緊的,倒是——”
他說着,意有所指地朝祁琛那處看,“人祁總等了挺長時間的。”
靳曼吟動作一頓,立刻心領神會,朝李钰莞爾,“那李導,我先失陪。”
說完,她端着酒杯朝祁琛走去。
她走到祁琛面前,撥了撥自己的大波浪,笑道:“祁總……”
那聲音嬌滴滴的,讓南瓷頭皮一麻。
她腳步調轉,想坐回去。
佳人在側,不識趣的人才往前湊。
可祁琛偏不如她願,他吸了口煙,惡劣地朝靳曼吟吐圈,嘴裏卻叫着南瓷的名字。
“南小姐,不肯賞臉喝一杯嗎?”
靳曼吟被迫忍受嗆人的煙味,擡頭怒視着南瓷。
南瓷又一次成為焦點。
她的眉眼間已經染了點不耐煩,但在看到靳曼吟那張臉後,她起了玩心。
祁琛看着南瓷坐下,她勾着酒杯托,和他的杯子碰了碰,笑得不達眼底,“祁總又說笑了。”
“是嗎?”祁琛喝了一口,目光占據着南瓷的臉,“又?我什麽時候和你說過笑?”
南瓷指尖摩着酒杯邊緣的口紅印,往前靠了靠,“祁總忘了嗎?上次在酒店……”
南瓷說得不輕不重,剛好靳曼吟能聽清。
下一秒南瓷對上靳曼吟憤恨的眼神,她無聲地挑眉,笑得挑釁。
祁琛不動聲色地看着眼前戲,往後一仰,附和南瓷:“你這麽一說,我記起來了。”
“師妹。”靳曼吟咬了咬牙,往裏插話,“原來你跟祁總認識啊。”
南瓷聞言,故作驚訝地看向靳曼吟,“難道祁總不認識師姐?”
祁琛見狀想了想,然後真誠發問:“這位是?”
靳曼吟的表情變得非常難看。
李钰适時出來解圍,他陪着笑,向祁琛介紹:“祁總,這是咱們電影的女一號,靳曼吟。”
祁琛這才擡眼打量了一番靳曼吟,随口應了聲。
飯局進行到快結束時,南瓷找了個借口出去。
若是提前走保不準有人會說她耍大牌,她又實在待的難受,只能到會所後院透透氣。
四月的夜晚不冷不熱,南瓷撐在連廊欄杆上玩手機。
當南瓷刷到超話裏的Q版楚傾人像時,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白嫩嫩軟乎乎的一小只。
可愛到犯規。
好想親一口。
她将圖片保存,咬唇想了想,點開微信置頂的那個黑色頭像,發了過去。
【猜猜這是誰?】
楚傾消息回得很快:【你們很調皮啊?】
南瓷幾乎可以想象楚傾打字時好笑又無奈的神情。
【哥哥是國家一級保護可愛鬼!】
楚傾回了一張表情包,是一只小熊傲嬌噘嘴的動态圖片。
“看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
直到身後傳來聲音,南瓷臉上的笑滞住,她把手機鎖屏,轉過身。
祁琛一只手插着兜,朝她走過來。
南瓷只是往邊上移了點位置,并沒有回答問題的欲望。
祁琛也不惱,兩手交握,和南瓷一樣撐在欄杆上,問:“和靳曼吟有過節?”
“祁總慧眼,看得出又何必多此一問?”
祁琛聽出南瓷話裏的淡漠和不耐煩,不怒反笑,“你就這麽篤定我會由着你?”
祁琛作為《枷鎖》的投資人,不可能不認識靳曼吟,而在包廂裏,祁琛也大可不順着南瓷的話說。
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一陣晚風吹亂了南瓷的頭發,她微微側頭,輕笑一下,“祁總。”
“您的那點心思我知道。我長得漂亮,性子傲,您覺得新鮮感,所以一時興起。
只是祁總,別在我身上白費力氣了,沒用。”
南瓷說得輕,但一點也不含糊。
沒等祁琛開口,她又說:“抱歉祁總,我出來久了,該回去了。”
說完,她從祁琛身後繞回了包廂。
而祁琛看着南瓷背影消失,雙手松開,在月色中笑得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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