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2)

是殷守初飲鸩止渴的毒,這大概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小蒼。”葉惜辰眯着眼看謝蒼,她纖長濃密的睫毛染着陽光的碎金,似乎還帶着些倦意,她這些時日似乎很是嗜睡,卻有些限制自己,大約是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便分外貪戀這人間光景。

從今日算起,葉惜辰約莫只剩半年好活了,她死的那一日,孩子應該還沒過百天。

“有事?”謝蒼頓了頓,轉過身去看葉惜辰。時間越少越緊,他便愈發不願意打擾殷守初與葉惜辰相處的光陰,殷守初在獸潮之後漸漸沉默起來,像是一柄将自己藏入劍鞘的利刃,抹去了輝光。他對葉惜辰的愚忠與盲目聽從實在太過深入骨髓,若非外人推動,恐怕他自己什麽都不會說。

他這樣生硬冷漠的男人,卻心甘情願的成了葉惜辰的奴隸,将心掏出來任由對方掌控,此後緘默終生。

“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事情嗎?”葉惜辰低聲問了問,她雖然語氣溫柔了些,卻并不顯得軟弱。謝蒼從未見過她示弱的表情,她似乎永遠都是這樣高高在上,盡在掌握的模樣,如果可以的話,謝蒼希望葉惜辰一直保持這樣,死亡與絕望實在不适合她。

“你放心,我沒忘。”謝蒼閉了閉眼睛,拉下了鬥篷走了過去,葉惜辰一直看着他,似乎想要說說話。她明明一直很在意殷守初,卻始終視他為無物,謝蒼想也許是自己的戀愛經驗實在是太單薄了,難以體會他們兩個人的氣氛跟彼此之間的默契。

葉惜辰将手搭在了坐在一邊的謝蒼手上,向着陽光閉着眼,鬓發微有些淩亂的卷曲在臉頰邊,有一點妩媚的風情,卻又不失溫婉感。然而她一說話就立刻破壞了氣氛,淡淡道:“蘇樂的廢墟,只派了十八個人出去,除了薩謬這個新人,其餘都是醫療員。他的确很強,甚至遠遠超過了守初……如果他……”

然而她很快搖頭笑了起來:“罷了,即使我得到了又怎麽樣,這廢墟已經爛透頂了,即便薩謬歸于這裏,也改變不了什麽,只是人的貪心大概真是永無止境的。”殷守初還是一言不發,只是低下了頭,神色變得更冷漠了些。

雖說平日謝蒼樂于當個明白人,但是這次獸潮謝蒼參與過,深知其中可怕,也因此更明白殷守初的強悍,然而葉惜辰卻說薩謬強于殷守初,資料上也說過殷守初可謂是當世第一人。那麽這個薩謬,到底是個異數還是穿越者?或者他是個偶出的BUG?那如果順便解決他,又有沒有什麽任務獎勵?

菊花自從那次操控身體後就時斷時連,難以聯系,這明顯是出了故障,謝蒼有點擔心問題大不大,但就數據系統這方面,一萬個謝蒼都比不過一個菊花系統,所以他也就不再聯系菊花,也盡量減少自己的能力使用。

也因此,謝蒼依舊不知道系統究竟是出了什麽問題,換句話說,是什麽攻擊了它。

所以薩謬的事情還得放一放,畢竟就武力來講,謝蒼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這個戰五渣該怎麽對上薩謬,如果殷守初說不準還能跟對方抗衡一下。再說薩謬現在也不是火燒眉毛的事兒,謝蒼心念轉了個來回,卻忽然對葉惜辰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選擇別的結局?”

葉惜辰看了他一會,忽然笑了起來,什麽都沒說,只是縮進了躺椅裏輕柔的摸了摸肚子。

她從未想過。

作者有話要說: 沒吃到包包,伐開心。不過吃了蝦餃所以來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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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薩缪爾換臉或者說為什麽謝蒼不記得的妹子,我問你啊,你還記得二十年前擦肩而過的一個路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長的什麽德性?

第十卷

葉惜辰的死亡越來越近了。

三天前她生下了一個兒子,其實是龍鳳胎,小妹出來的時候臉已經憋的青紫,沒能救活過來。葉惜辰生完孩子就昏死了過去,謝蒼也只能幫着打理了兒子,然後埋了小妹。他本想瞞着葉惜辰,沒想到女王大人自己要通透的很,抱着兒子只問了句:“她走的好嗎?”謝蒼不忍心,就點點頭。

葉惜辰摸了摸兒子的頭,然後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淡淡對謝蒼說:“你以後是他的老師了,你給他起個名兒吧。我不求他聰慧通透,也不希望他當個英雄豪傑,只要平平安安,一生無憂。”

“他叫殷瑞。”

謝蒼還沒能說話,殷守初一身血的按着門框走了進來,扯下手套丢在地下,然後單跪在床上,把小孩子抱進了懷裏。葉惜辰的臉色依舊沒變,看看殷守初又看看孩子,倒沒說話,幹脆閉上眼睛靠着床頭休息去了;這孩子倒是親父親,剛生下來沒多久,眼睛都沒睜開,卻在殷守初懷裏咯咯笑着,也沒哭。

其實恐怕葉惜辰根本沒有想到殷守初會趕回來,因為生産她特意用任務支開了影子一樣的殷守初,倒沒想到他會提前完成任務。

謝蒼離開了房間,他的學生他早看過了,長得皺巴巴的像個小猴子似的,倒是難得給了他聯系的菊花系統更讓他注意一些,菊花并沒有說很多話,它只給了兩個字:蓋爾。看到這兩個字之後,謝蒼就什麽都明白了。

Samuel。

看來是我的死亡天使來找我了。

謝蒼逗趣的想,然後坐下來寫了一封信,這封信與他嬉笑的面容完全不一樣,一筆一畫,一字一句,他都抱着非常虔誠與嚴謹的态度寫下來。

薩缪爾代表的是堕天使,也是七宗罪裏的憤怒,曾被神任命掌管人的生命,非常符合他被制造出來的目的——殺戮機器。但謝蒼想的不是這個,他不在乎生跟死,畢竟他早早已經死去了,他這樣的人,對很多事總會看淡許多,但對永恒的寂寞與孤獨,總是要更畏懼一些。

所以,謝蒼在意的是,薩缪爾既然能從蓋爾來到這裏,那麽是不是也等同于,他可以跟自己一起到任何地方去。

一個人如果還有選擇放棄跟接受的餘地,那就代表他還沒有真正被逼入絕境。可謝蒼已經在寂寞裏徘徊的太久了,無論跟誰也好,他都不能産生過多的感情,好比葉惜辰,他欣賞這個女人,尊重這個女人,卻不能跟這個女人結交為摯友,因為他根本不可能留到最後,也不像別人能想念時打個電話或者趕來見個面。

他的一切,說身不由己太過,卻的确漂泊不定。

謝蒼沒有選擇,他只能接受薩缪爾,也只有薩缪爾了。

等謝蒼寫完了這封信,将它折好放回信封之中的時候,殷守初也抱着孩子從屋子裏出來了。他換了一身衣服,血腥味也淡了不少,懷裏的孩子吮着指頭睡得香甜,謝蒼猜葉惜辰大概是睡着了,所以殷守初才肯出來。

“她在哪兒。”殷守初靜靜問道,謝蒼想了好一會才知道他在問什麽,不由沉默了下來。

生命的流逝跟無可挽回是非常常見的事,但這些事一旦發生在孩子身上,就加重了不能承受的砝碼,謝蒼抿抿唇,有點不忍心說。殷守初性情冷漠,但眼睛卻尖銳猶如鷹隼,心思更為通透,旁人心裏想什麽,他一眼就看得一清二楚,便對謝蒼說道:“你不必瞞我,我只是作為父親,想看我的女兒一面。”

第一面,卻也是最後一面。

謝蒼點點頭,略顯疲倦的說:“好,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我這裏有一封信,你送到薩謬的手裏。”殷守初半個字沒吐,直接伸手拿走了謝蒼遞過來的信封,神色冰冷的跟着謝蒼去了隐匿高塔之後的那個小山頭,最高的地方有一個小小隆起的墳包,很小,小的讓殷守初懷疑放一只手夠不夠,但那裏卻是他女兒的長眠之地。

“她走的好嗎?”殷守初問了一句跟葉惜辰一模一樣的話。

謝蒼沒有再點頭,而是靜靜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想不大好,她生下來的時候已經憋的青紫了,只有一小口氣,我用盡了法子,還是沒留住。”這大概就是男女之間最大的不同,謝蒼能忍心告訴殷守初真相,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話來傷害葉惜辰。

與葉惜辰的強弱無關,只是……她不适合聽到這些話,有殷守初就夠了。

“這裏……能看見主人。”殷守初站在墳前擡起了頭,神色淡淡,孩子在他懷裏睡得很沉,他低下頭抱緊了一些。有那麽一瞬間謝蒼以為殷守初就要流淚了,但他卻只是靜靜的轉過頭來,又說道,“這很好,你費心了。”

謝蒼埋葬了那個幼小的生命,可不知為何,他卻覺得是葉惜辰在這裏活埋了殷守初。

他們在山頭上傻站了很久,在要離開的時候,殷守初在謝蒼身後很安靜的問了他一句話:“如果我想做一件事,你會不會幫我。”謝蒼連問都沒有問是什麽事就點了點頭,畢竟殷守初的心事實在是太好猜了,他的生命裏除了葉惜辰還是葉惜辰,即便是這兩個孩子,恐怕也不一定比得過葉惜辰。

好好的一對龍鳳胎,卻失去了小妹,這種喪女之痛謝蒼不了解,但他只要看殷守初,就已經能明白那是多麽劇烈的痛苦與憤怒了。

已經嘗過失去的殷守初,不可能再忍受一次失去。

“你真是不怕死,能幫的忙盡管說,不過我恐怕幫不上什麽忙。”謝蒼轉頭看了看殷守初,一臉平靜,他之前曾經對葉惜辰說過未知的結局會怎樣誰都不知道,那時候他是真的想之扭轉這個局勢——然後就被獸潮啪啪啪的打臉了。

上一次的獸潮倒還好,但是之後葉惜辰開啓能力的時候,說白了就是拉走所有仇恨值,如果謝蒼使用能力保護葉惜辰,癫狂的獸潮縱然會自相殘殺,但肯定還會逃走大部分,無法被葉惜辰完全剿殺。

殷守初揚了揚之前的那封信,淡淡道:“說服他,不難吧。”

“的确不難……如果他看完這封信肯來,那就代表我已經說服他了。”謝蒼笑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之後就應該要完結了23333廢墟寫的很開心,下面想寫一下被坑到女尊裏的謝蒼233333

然後就是28章被鎖的事,我已經一章章的修改過了,所以應該會被審核掉,不會再鎖了。

如果有可能我就雙更

第十卷

殷小瑞滿月的那一日,酒過三巡,葉惜辰就遣散了所有人,讓他們前往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廢墟的人多數很沉默,也非常信任葉惜辰,他們幾乎什麽都沒問,就默默的聽從了葉惜辰的吩咐——就好像他們無理由的接受了父親不明的殷小瑞,就好像葉惜辰開口後就立刻離開的那樣順從。

方才還高朋滿座,頃刻卻又全場散盡,熱鬧仿佛消散于沉寂,獨獨剩下抱着孩子的葉惜辰跟謝蒼伫立原地。

葉惜辰抱着孩子靜靜的問謝蒼:“你打算什麽時候走?”她把孩子抱得很緊,活像是下一刻謝蒼就會搶走他一樣,但實際上,她卻又有點放松,這很矛盾但又不是那麽矛盾。謝蒼笑了笑,告訴她恐怕還得過一會,起碼得到殷守初回來。因為殷守初在幫他辦一件事,等這件事辦完了他才肯走。

“你們感情不錯。”葉惜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她依舊美豔霸氣,只是少了些懷孕時的溫柔,倒讓謝蒼覺得陌生了。葉惜辰似乎覺得不對,又喝了一口酒,淡淡道:“我從來沒見過能差使守初的人。”

謝蒼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鮮紅色的酒液說道:“你不是嗎?再說我可是有報酬給他的。”

“我怎麽……”葉惜辰笑起來想反駁,但很快住了嘴,神色變得微妙,然後擱下了酒杯,點了點頭回應道,“的确,他既然會幫我做事,自然也會幫別人。”她看起來豈止是不高興,簡直心情糟糕透了,可謝蒼卻笑了出來,将酒一飲而盡。

“他這輩子只有這麽一個願望,我可以幫他完成。讓他辦一件事,并不算過分吧。”謝蒼放下了酒杯,逗了逗在葉惜辰懷裏咯咯直笑的殷小瑞,他甚至沾了一筷子的酒想去喂這個孩子,但被葉惜辰攔下了。大概是男人都有這麽一個劣根性,謝蒼無所謂的放下筷子,他以前就喂過親戚家的孩子,跟柳東華學的。

葉惜辰似乎有點感慨,轉過頭來對謝蒼笑了笑,面容卻又幾分落寞:“我從來都不知道守初的願望,以後恐怕也沒機會知道了。”她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太不像她了,謝蒼連女王大人都要叫不出來了,只能端起酒瓶子喝了一口,掩飾尴尬的心情。

其實你還有很多機會能去了解知道的。

謝蒼把這句話噎在喉嚨裏,沒能說出來。

殷守初在這一日的深夜趕了回來,披星戴月,還帶着個滿身是血面無表情的薩缪爾。新爸爸一回來就把薩缪爾扔給了謝蒼照顧,然後脫下外衣拿走謝蒼的夜宵跑上高塔去看兒子了——說起來殷守初你還記得自己的定位嗎?

整個高塔都很安靜,這已經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廢墟了,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們五個人——包括了小朋友。但殷守初不在意,他從來眼睛裏只有葉惜辰,如果葉惜辰不在恐怕鬧市他也覺得是在墳墓裏行走一樣;謝蒼也不介意,他已經習慣別去在意太多人了,小朋友跟薩缪爾自然沒可能有意見,葉惜辰則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

很好,大家意見都很一致。

薩缪爾拿出了信封,然後抽出了信紙默默的推給了謝蒼,他看起來沒打算把這兩樣東西還給謝蒼,所以一直用手按着。謝蒼示意他坐下,他選擇坐在了桌子上,像是山一樣的籠罩着謝蒼,這時候謝蒼才算真真正正第一次好好打量了一下薩缪爾,之前因為薩缪爾屬于計劃外的人物他幾乎沒什麽正眼。

甚至在蓋爾——那時候謝蒼只以評價陌生人一樣注意了他漂亮的臉蛋。

其實謝蒼已經記不清蓋爾那時候見過的薩缪爾了,但他确定不是跟現在的薩缪爾長得一樣,也許是因為薩缪爾随着地域而變化了自己的長相,就好像變色龍那樣。現在薩缪爾的眼睛是黑色的,頭發有點蓬,是赤褐色染着黑,看起來模樣偏向混血,他很高,但看起來不顯得太瘦,而是很均勻的感覺,腿長的要命,他坐在桌子上并着膝蓋,腳擱在了地上。

謝蒼坐上去的時候腳是懸空的,而且懸空的距離很大,可以讓他像小姑娘一樣晃腳。

【A0A0:薩缪爾是取了基因庫裏最優秀的基因克隆而成的,所以在一些不需要被改造的地方,依舊保留着生理需要。】

真感謝這沒必要的科普。

“嗯……那麽。”謝蒼稍微合了一下手,打算開個話題出來,這麽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許說話的氣氛實在是有點太壓抑了。于是他咳嗽了兩下,略微有點不自在的說:“是我找你來的……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你是不是在跟着我?”

薩缪爾點了點頭,終于開口說了他對謝蒼的第一句話:“我追蹤到了坐标,但坐标在不久前才穩定下來,因為正好在我附近,所以我就來了。”

好嗓子!

“那你能一直跟着我?”謝蒼滿含希望的問道,他發誓如果薩缪爾說是的話就上去狠狠給他一個濕漉漉的舌吻——法式深吻。

但是薩缪爾卻說:“我不知道……我只能搜尋你的坐标,如果太遠了,我就無法探知傳送。”盡管如此,謝蒼還是猛然站起來,壓過身去按住了薩缪爾的脖子,手指微微按了一下,薩缪爾似乎有些不明白,但聰明的低下了頭,茫然的看着謝蒼。謝蒼仰起頭給了他一個火辣而粘膩的濕吻。

接吻的時候謝蒼并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呼吸,等停止才發現薩缪爾憋的臉都紅了,高個帥氣的外星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謝蒼:“人類真是不可思議……”謝蒼也坐在桌子上,差點沒笑的滾到地下去。

之後薩缪爾被安置在了謝蒼旁邊的房間裏,看完孩子的殷守初站在樓上告訴他:“為了你的信,薩謬打傷了蘇樂。”他看起來并不是很高興,甚至隐隐透着冷淡,“你不必告訴我答案,我不需要知道你的秘密,只是告訴你這件事而已。別忘記答應我的事。”

你們倆還不領結婚證嗎?!

謝蒼忍不住想起了葉惜辰 ,她也問過這句話,還是說殷守初是她的複讀機,就是容易卡帶延遲?但都無所謂,他今天心情好得很,堪稱年度最佳,所以他笑了笑,搖搖手道:“準備好老婆孩子熱炕頭吧。”殷守初似乎紅了一下臉,但似乎又沒有,只是靜靜的轉過身走了——真悶騷。

其實謝蒼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他幾乎都要飄起來了,仿佛喝醉了酒後升入天堂的美妙感,這就好像是一個盲人在漫長的黑暗中感覺到了一絲的亮光,又或者是一個長期坐輪椅的殘疾人重新感覺到了站起來的感覺——等等他自己就是。

殷守初一過,葉惜辰就來,他們倆真是沒得說的夫妻相。女王大人端着高腳杯,裏頭一整杯的開頭,熱騰騰的霧氣蒸的杯壁上都是小水珠,挑着眉問道:“好家夥,薩謬那機器居然給你一封信書就拉回來了,你倆到底什麽關系,還敢說不是姘頭?蘇樂這次摔的夠慘,估計沒想到那家夥好你這口的。”

“是還沒上床的關系。”謝蒼伸出手指抵住嘴唇笑了笑,葉惜辰翻了個白眼給他後就離開了。

……

狂潮來的很快,這一天葉惜辰走的非常早,謝蒼被哇哇大哭的殷小瑞吵醒了,抱着他哄了好一會,小孩子才抽泣的吮吸手指,一下一下的打着嗝。他試着詢問了一下系統,依舊是A0A0給出了一個範圍,它雖然是同一個編號,但實際上卻跟菊花并不相同,更類似于一種小助手一樣的存在,沒什麽大用,但可以拿來查查常識或者是小情報跟小功能。

A0A0最終只探測到了葉惜辰的波動指數,能力指數已經完全破億了,而且還在不斷上漲,其覆蓋的範圍之廣讓謝蒼不由咋舌。

葉惜辰真是一個神T,而且她的能力居然強到這種範圍,真的不是BUG嗎?這個女人居然強成了這個樣子?而這個能力的聚集點在高塔最上一層,已經被葉惜辰完全封鎖起來了,這個時候他們是走是留已經完全看自己了,葉惜辰已經完全做不了什麽了。

殷守初在謝蒼安慰完殷小瑞後就幹脆利索的踹飛了謝蒼的門,臉是前所未有的難看跟暗沉,冷冷道:“你沒有忘記答應我的事吧。”謝蒼搖了搖頭,表示當然沒有,然後殷守初用了一種非常不舍而又痛苦的表情看了看殷小瑞,走過來抱着孩子親了一下,眼淚落在了孩子粉嫩嫩的臉頰上。

“抱好他。”殷守初說,“如果我死了,就履行你對惜辰的承諾。”謝蒼的心情也無端沉重了起來,他很明白這是九死一生的事,便點了點頭,即便浪費數十載也無所謂,如果葉惜辰跟殷守初都無法逃過這一次的劫難,那他就好好養大這個孩子,直到殷小瑞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

殷守初根本沒有計劃,他所說的改變,只是蠻幹,葉惜辰引來多少怪物,他就殺掉多少怪物,直到死亡。他們夫妻倆實在都是很亂來的人,而他要求的薩謬,只是替他守護着高塔而已,免得葉惜辰受傷。

他要離開這個守護了大半輩子的女人,去遙遠的邊緣為她而戰,直到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結果謝蒼送殷守初到樓下的時候,殷守初抱着殷小瑞打開了高塔的門,結果看見一片黑壓壓的人頭聳動,靠着門差點沒撲進來的是個中年人,謝蒼認識,水娃他爹,外號叫鐵哥。鐵哥嘿嘿笑了兩把,打量了一下殷守初跟殷小瑞,咂咂舌道:“我就知道老大這兒子是你小子的,很不錯嘛,你小子以前我就說了,長得水靈的很,難怪老大看得上。”

殷守初冷冰冰的看着鐵哥,淡淡道:“惜辰讓你們走了。”

“我們是走了啊。”山羊胡子走了出來,眯着雙狐貍眼,用變成尖刀的手指刮了刮胡子邊緣,啧啧有聲,“所以呢,現在葉老大不是我上司了,我們也犯不着聽她的傻話了,以前是沒法子,現在兄弟想幹啥就幹啥,大家夥說是不是啊!”

人群亂糟糟的不知道都在說什麽,這時候水娃尖聲叫了一句:“可我還是想跟葉老大混。”一片哄笑,然後被鐵哥拎出來差點沒揪掉耳朵。

薩缪爾不知什麽時候到了謝蒼身後,很平靜的說了兩個字:“殺誰。”謝蒼思考了一下,然後告訴他跟着殷守初走,他殺誰就殺誰。謝蒼這個時候打死都沒有想到這事兒會引發一場搶人頭的戰争,葉惜辰的族民幾乎全部都是戰鬥力,山羊胡子嫌他們瞎鬧騰,出來制定了計劃,規劃了一下隊伍,然後分散着離開了。

衆人都很放心謝蒼,只有謝蒼在高塔裏逗着殷小瑞,笑眯眯的告訴他如果有人闖進來,那他們三個人就全部死定了。因為系統模拟的數據屏蔽氣場,立刻會被葉惜辰擊潰,所以他現在等于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狂潮不眠不休的持續了三天三夜,好幾次殷守初他們都退到了廢墟門口,卻又拼命抵抗出去了,每一次的退回,都遠遠比上一次少許多人。謝蒼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慘烈的戰争,幾乎連飯都吃不下,只有殷小瑞胖了一圈。

三天過後,高塔頂端的門開了,謝蒼不敢留下殷小瑞一個人,抱着熟睡的殷小瑞就上了最頂層,他站在門口就看見了葉惜辰倒在地上,面色慘白,整個人像是活生生從水裏撈出來了一樣,嘴唇咬得稀爛,全是血跡。謝蒼只敢确定她的生命跡象,卻不敢輕易動她,要求了系統建議後兌換了一管營養液給她打了一針。

隊伍在晚上才回來,鐵哥少了條胳膊,山羊胡子沒了兩條腿,正好被鐵哥單手背了回來。隊伍裏少了很多人,火娃跟女孩子都不見了,水娃瞎了只眼睛,但大家卻都很開心,哼着歌凱旋而歸。

殷守初情況最慘烈,臉上被劃了兩道深深的痕跡,整個人渾身都是血,還被薩謬單手拎了一路,顯然是出氣多吸氣少的節奏了。

這倆居然還不是夫妻真是奇怪,連重傷昏迷的情況都一模一樣。

謝蒼面無表情的把孩子給了水娃照顧——他現在也就跟水娃熟悉一點了,時不時去探望探望葉惜辰跟殷守初,兩個人睡在一塊,一個臉慘白的像是下一刻就進棺材,另一個滿身傷痕看起來也命不久矣。

殷守初醒在葉惜辰之前,然後就摟着殷小瑞睡在葉惜辰身邊,誰勸都不聽,一家三□□像要是死了媽就全家陪葬的節奏。沒過幾天葉惜辰也醒了,她恢複意識的時候,屋子幾乎塞擠了所有的人,甚至走廊跟樓梯上都站了一堆,女王大人張嘴說的第一句話是:“老娘他媽的怎麽就養了你們這群SB。”

結果一走廊的漢子們全哭了。

這是謝蒼第一次聽葉惜辰說髒話,竟不知為何覺得很感動,殷守初傻呆呆的抱着孩子坐在床頭盯着葉惜辰,半個字沒說。而系統也提示完成了任務,謝蒼看了看僅剩不多的時間,問了葉惜辰一個問題:“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女王大人還有點難受,抽着氣淡淡道:“蘇樂不是被你姘頭打重傷了麽,老娘去看看,他要已經死了我就直接搬家,沒死我就弄死他。”謝蒼一聽就樂了,他太清楚葉惜辰不會讓自己吃虧了,也就安下心來道別了,葉惜辰看了他好久,沒說話,不耐煩的揮揮手,把他趕走了。

謝蒼出門前看見殷守初一手抱着殷小瑞,一手抱着葉惜辰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薩缪爾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許久未見的菊花終于說話了,它告訴謝蒼因為之前被薩缪爾攻擊,所以很多地方都故障了,如果不想丢失坐标連接,只能靠中轉站,以限定的光年距離傳送。

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薩缪爾聽了什麽反應都沒有,活像自己不是罪魁禍首一樣,很淡定的接受了菊花的坐标傳輸信息,他們暫時得以這樣的方式來傳送,不過根據菊花說,它應該很快就會修好鎖定功能。

說來也巧,這個中轉站恰好有個任務,不是很難,但也不會太容易。

謝蒼就毫無猶豫的确定,半點沒想到自己被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因為爆數字所以沒能當天雙更,不過有數字補償了嘛【雙手合十】我接下來會慢慢加快更新速度,盡量兩天一更或者一天一更。

這一卷真正給我感覺的大概就是命的不值錢【笑】,畢竟是個危險的世界啊,殷小瑞的爹媽總算是保下來了。殷守初跟葉惜辰也會好好的過下去啦,一定會白頭到老的XDDDD,最兇殘的夫妻組。

雖然這卷BG有點多但是請不要在意2333333,謝蒼的話下一卷會被坑的很慘,下一卷是女尊男卑設定。

第十一卷

是我穿的不對嗎?也沒有啊……

謝蒼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卻覺得似乎所有人都在注視自己,而且自己往那邊走,幾乎都會空出一大片空隙來,不由心生怪異。

不過很确定的是他肯定沒有多長什麽不該長的東西在臉上,也穿的妥妥帖帖,很符合這個世界的時代。

這麽說起來……這條街上……好像都是女人啊…………

因為菊花在定位薩缪爾,謝蒼也不好打擾它,只能先問A0A0找資料,這次的任務并不是很難……才有鬼了,任務是勸服當今聖上莫要沉迷美色,要以江山社稷為重。皇帝亡國就亡國算了啊要勸個什麽啊,反正皇帝不怕沒人坐……不過也是,戰争一打響,可憐的還不是老百姓,能和平過下去就和平下去好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群女人到底在看什麽……

【AOAO:凰國,以女子為尊,以其民風強悍、兇猛善戰著稱于世,而今國力鼎盛。按照這個國家的規矩,你身為男子,應該相妻教子,出門蒙上面紗與罩上紗帽。按照你現在的形象,在她們眼中堪稱放浪□□,毫無廉恥。】

【謝蒼:……卧槽。】

【AOAO:這個國家的男子會點上守宮砂,在身體比較隐蔽的地方,如手臂或是肩膀處。】

【謝蒼:……對不起哥早已不是處男。】

【AOAO:主系統并未下達幫您點守宮砂的命令。】

【謝蒼: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

【AOAO:查詢完畢,不必客氣。】

如果換個人恐怕就當場傻在原地不知道怎麽辦了,謝蒼平靜的挽了一下袖子,也不打算拯救自己初來乍到就已經被碾在泥堆裏的外在形象。調出了該場景的小地圖,看了看往山裏渺無人煙走的方向,然後扶了一下系統給他自動配置的發型,他剛剛看過形象欄,這個頭發稍微有點繁瑣等會要是散下來就更不能見人了。

說時遲那時快,他發上固定的一塊小玉梳滑過衣袖落在衣擺上蕩起,啪嗒掉在了地上,明顯裂開了一道縫隙。

謝蒼看着那塊碎掉的小玉梳很久,最終還是沒敢蹲下來再撿,又怕自己再動一下頭發就噼裏啪啦的散下來了,就沉默着往前走,權當剛剛什麽都沒發生,自己也什麽都沒有注意到。

那塊小玉梳安安靜靜的落在地上,街上的女人都想拿走,偏偏所有人都見着這塊玉梳是剛剛那個男人落下的,雖心裏癢癢的,卻着實舍不下面子。倒是一個錦衣藍袍的女人似乎也不在意,彎腰就拿了起來,放下鼻下嗅了嗅,似乎還能透過玉面看見方才那個美豔小郎的容顏。

她拿了這玉梳,自然是少不得閑言碎語,但偏偏所有人一看她的臉,卻又都不敢說話了。茶樓的二樓上有人招呼了一句:“明玉倒是來得湊巧。”藍衣女人将玉梳放進懷中,笑着回應了一步,大步踏進了茶樓,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謝蒼離去的方向。

“你拿了那小郎的東西,真不怕他妻家找上門來?”鐘采秀晃了晃茶杯,似有所指的看了看明玉的胸口。

明玉要了一壺龍井,面不改色回道:“你也會喚他小郎,那怎麽會有什麽妻家找上門來呢?即便真是有,我也絕不會為難我自己的。”鐘采秀愣了愣才聽出她話中藏意,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你啊你……不過那小郎瞧着眼生得很,恐怕不是本地人士,你那皇姐能答應嗎?”鐘采秀點了點桌子,啧啧有聲,“雖說你這荒唐王爺做了有些年頭,也過的着實有滋有味起來了,可你皇姐恐怕也不會輕易由着你娶個普通男子吧。”

明玉冷哼一聲:“她恐怕巴不得我娶個沒權沒勢的平民做正夫,最好是個才貌皆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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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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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