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啧啧 長着一張看起來很會談戀愛的臉……
在感情裏,虞繪向來是個直來直往的人,對待喜歡的人,她會毫無保留地表達自己的愛意,但不喜歡了,她又能冷酷地抽離出身,所以有些時候,不了解她的人都會覺得她很會玩弄感情,甚至,有點渣。
但是感情這回事嘛,不就是一個在一起時熱情似火,分開時也能好聚好散嘛,虞繪向來是及時行樂,所以對待程玦,她也從不遮掩自己對他的興趣。
程玦偏過頭,躲開她明目張膽的眼神。
他當然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小獅子收起利爪,再一次逃離了現場。
虞繪還蠻喜歡他這種反應的,就是那種害羞加生氣,可是無處發洩最後變成無可奈何倉皇地逃走的反應,莫名就有些可愛。
明明長着一張看起來很會談戀愛的臉,怎麽就這麽不經撩呢。
虞繪将手鏈重新戴回手上,她有種預感,這條手鏈一定會将程玦帶到她身邊,只是時間問題。
視線劃過另一只手腕上的紅痕,虞繪用冰可樂輕輕敷上,她擡起頭,看向站在櫃臺邊結賬的程玦的背影。
所以他應該也是有點關心自己的吧,不然怎麽會注意到她受傷,還專門買冰的東西給她敷手。
虞繪翹了翹唇角,如果她和程玦之間的距離有一百步的話,那她應該已經成功邁出第一步了。
從這一天之後,虞繪對程玦的目的就越來越不加以掩飾。
一天雷打不動的早安晚安,對程玦工作的噓寒問暖,一下課就往店裏跑一到店裏就盯着監控看程玦工作,甚至有幾天她還親手做了三明治給程玦當早餐,更別提時不時買點零食飲料什麽的,但這些虞繪做的都很難讓人拒絕,因為她每次都會給店裏其他人也準備一份,只不過給程玦那一份的會包裝得更精美一些。
美其名曰,工作辛苦了。
虞繪的心思人盡皆知,連虞執這個不常來店裏的人都有所耳聞。
“聽說你最近在追一個小男生?”
虞繪大方承認:“是啊,怎麽了。”
“還是我們店的NPC?”
虞繪看他一眼,強調:“我是在他來做NPC之前就看上他了,剛好上天賜予我姻緣讓我再次遇見他,那我不得好好把握。”
虞執搖頭晃腦連連啧聲,“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咱家的小公主居然都開始主動追人了,你以前不是說你絕對不會做倒追這事兒?”
“今時不同往日。”虞繪說,“況且那是因為我沒遇見特別喜歡的,現在遇見了,那我可不得主動出擊。”
虞執輕呵一聲,“是特別帥的吧。”
虞繪笑容燦爛,連連點頭。
她從小到大就是個超級大顏控,不管是人還是物,她選擇的第一宗旨就是要好看,上學的時候早戀,交往的都是學校校草級別的人物,等上了大學,各個院校的院草全攻略了個遍,而且神奇的是這些人還都不是她去追的,而是別人來追她的。
這大概就是好看的人都是互相吸引的吧。
見識過這麽多帥哥的虞繪在遇見程玦後還能做到一見鐘情并且倒追,這足以見得這人是多長在她的審美之上了。
“不過我可聽說那小男生才剛成年,比你小了三歲整,你還真下得去手啊?”虞執提起了年齡這回事。
虞繪倒不在意,“三歲怎麽了,女大三抱金磚,多配啊。”
虞執見虞繪這樣子,像是真的陷進去了,他覺得這場面可真新奇。
“我明天就去店裏看看這小男生到底有多帥。”
虞繪翹着個二郎腿,搖頭晃腦,“你妹夫的顏值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虞執:“……”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就妹夫了,真離譜。
這天虞繪剛下課就被通知輔導員喊她去辦公室。
虞繪大概能猜到是什麽事,只是訝異輔導員居然過了這麽多天才來找她。
到了輔導員辦公室,虞繪看見了在裏面坐着的徐靜靜,虞繪很淡地挑了下眉,敲門進去。
“虞繪來了啊,坐。”輔導員示意虞繪坐在徐靜靜旁邊的位置。
虞繪不動聲色坐下。
“今天找你們倆來,應該能猜到是為什麽事情吧?”
徐靜靜深呼一口氣,态度不算太好,“知道。”
輔導員又看了眼虞繪,虞繪點了點頭,“知道。”
“咱們團學呢,是一個大家庭,每個人之間要互幫互助,友愛團結,有什麽問題我們一起協商溝通,而不是把事情鬧到這麽大,這樣別人怎麽看我們計算機團學?你們說是不是?”
徐靜靜和虞繪都沒吭聲。
輔導員看向虞繪,沉聲說:“你這個脾氣性子啊,碰見什麽事就跟點了炸/藥/桶似的,不就一個開場舞,至于把同學之間的友愛都給破壞嗎?”
“對于你們來說這只是一個開場舞,但是對我的隊員來說,這是她們練了一整個暑假的東西。”虞繪态度強硬,“老師,你可以去看看她們為了排練這些舞蹈有多努力,每個人腿上手上都是淤青都是傷,如果不想讓我們上臺那麽在一開始就可以說,而不是到現在了,幾乎都排完了才講,而且并不是合理的拿掉節目,而是靠一些黑幕手段。”
徐靜靜一聽就來了反應,“什麽黑幕,你的意思是我不合理不公正了!”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別說話!”輔導員頭都快大了。
他指了指徐靜靜,“徐靜靜你說,你到底為什麽跟虞繪商量都不商量要拿掉她們的節目。”
徐靜靜深吸一口氣,氣鼓鼓地說:“我覺得她們的舞蹈有傷校園風化,穿得那麽暴露還跳那麽性感,有損我們計院的形象,我們應該多跳一些中國古典舞,宣揚傳統文化。”
聞言,虞繪咬了咬牙,她忍住想揍徐靜靜一頓的沖動,克制着自己的情緒。
虞繪一字一句道:“大家都是女生,你是怎麽說出這麽難聽的話的?”
徐靜靜一愣。
“舞蹈的舞種有非常非常多類,中國古典舞是一種,那麽代表現代藝術的爵士、Hip hop等等也是,舞蹈不分國界和類別,都是傳達情緒與美的一種形式,可是為什麽在你看來,優美的古典舞算舞蹈,性感有力量的爵士就不算了?女孩子跳舞穿得漂亮點有錯嗎?展示自己的身材有錯嗎?讓所有人為她們吶喊有錯嗎?就是因為你接受不了,所以努力練習那麽久的她們就要被你冠上有傷風化損壞學院形象的罪名。”
“錯的不是她們,而是像你這樣有着這種惡心思想的蛆蟲。”
徐靜靜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眼睛瞪大地看着虞繪,但卻說不出一個字。
輔導員也沒想到虞繪反應會這麽激烈,怕兩個人再鬧起來,輔導員連忙從桌後走出來,安撫虞繪的情緒。
“好了好了,她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都知道咱們學院的舞蹈隊很好,隊員們也都很優秀,沒有人否定你們,而且你們在學校人氣多高啊,大家都很喜歡你們的。”
虞繪閉了閉眼,她呼出一口氣。
“我也很喜歡古典舞,想要跳古典舞,我們不是不能跳,但是如果需要,麻煩請提前說明,而不是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否定我們的努力,跳舞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雖然只是一個開場,但是你們不知道她們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付出了多少努力,被這樣莫名其妙拿掉節目,她們接受不了,我更接受不了。”
“老師,我是文藝部的部長,我有權利決定晚會的節目,對吧?”
輔導員愣了愣,随即點點頭,“啊,是啊。”
“那好。”虞繪深吸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今天的态度就放這裏,開場舞我絕對不會換掉,并且,不僅是開場,之後的每個節目,甚至是節目順序,我不點頭,沒人有權利進行變動。不然,下一次,老師,我就不是這樣心平氣和地到您辦公室和您說話了。”
虞繪垂下眼,看着臉一塊青一塊白的徐靜靜,她沉聲:“主席,你也聽清楚了麽?”
輔導員看看徐靜靜,又看看虞繪,徹底不知道該幫誰說話。徐靜靜是學生會主席,按理說他應該護着她,但計院裏誰不知道,虞繪不是個好招惹的主,當年大一的時候就敢因為不公正的事情鬧到院長那,還有什麽是她做不出來的。
只能說徐靜靜惹誰不好,非得惹虞繪,也是她自讨苦吃了。
從輔導員這出來之後,就再也沒人提過換節目這事了,以往徐靜靜只當虞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把她當軟柿子捏,如今經過這事一鬧,再加上很多不滿徐靜靜工作的團學幹部的叫好,徐靜靜是徹底不敢作妖了,只想好好走完這個任期,安安穩穩畢業。
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從辦公室出來後,虞繪的心情還是無法平複。
徐靜靜說的那些話,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從前。
小時候她學跳舞,剛開始是跳芭蕾,芭蕾服為了展示身材曲線一般都會很貼身,有次她上完課回家,為了方便就沒有換衣服,結果走到半路,被幾個高年級的學長摸了屁股。
那時候她怒氣沖沖地罵他們,結果他們說,都是她穿這種衣服,屁股這麽翹不就是讓人來摸。
因為這件事,虞繪對跳芭蕾都産生了陰影,因此把這個舞種也給荒廢了。
到了後來,她因為喜歡上國外的女團,開始自己學舞,也專門到舞室學了爵士這些現代舞種。但爵士這個舞種向來都比較性感,所以在剛開始她也被人說過,穿的那麽暴露,露着腰和腿,讓人看着怪尴尬的。
但他們都不知道,舞蹈并不是只有性感這一種成分在,還有力量,還有線條,還有在每一個動作和神态中展示出來的屬于女性的自信的美,這些才是她想通過舞蹈真正讓大家看到的。
虞繪情緒低落地前往店裏,也沒發現自己身後從出校門開始就跟了一個人。
走到離店沒多遠的一個小巷轉角,虞繪忽然被人從後拉住。
她吓了一跳,連忙掙紮。
“小繪,是我!”
虞繪這才發現是劉質洋,她感覺頭更疼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會從學校一路跟過來的吧?”虞繪都要無語了,“你到底想幹什麽?想複合?我和你說了不可能,而且我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世界上女的那麽多你非抓着我不放幹什麽呢?哦,難道因為還沒睡到我,覺得可惜了?”
被忽然戳中心思的劉質洋神情微變,這一點表情的變化被虞繪捕捉在眼裏。
虞繪冷笑一聲,輕蔑道:“這麽空虛,你怎麽不去做鴨呢,還能賺錢。”
虞繪用力甩開他的手,卻又反手被他從後直接摟住。
劉質洋像變了一個人,兇神惡煞地說:“是,我就是想睡你,你長這麽漂亮身材這麽好不就是讓人拿來睡的,裝什麽清高!”
“神經病,你放開我!”
虞繪破口大罵,在他懷裏拼命掙紮,因為下午發生的事情,也因為剛才劉質洋的話,虞繪現在十分抵觸別人的觸碰,劉質洋緊摟着她的手都令她惡心作嘔。
“喂!”
忽然,他們身後傳出人聲。
劉質洋的動作停下,他轉頭看去,虞繪順勢掙脫他,也回過頭去。
看見那人的一瞬間,虞繪怔住。
程玦皺着眉看着他們兩人,虞繪猜不透他在想什麽,但她知道,現在只有程玦能夠幫她了。
虞繪連忙推開劉質洋,快步跑向程玦。
“程玦,幫幫我。”虞繪抓住程玦的手臂,帶着細微哭腔求他。
程玦低頭看她,在觸及到她眼中的水痕時,眸光顫了顫。
“你他媽給老子滾開,這老子女朋友!”
劉質洋罵罵咧咧地走過來,伸手就要去抓虞繪。
虞繪受驚般地直接往程玦身後躲。
程玦伸出一只手将虞繪擋在身後,另一只手猛地揮開劉質洋伸過來的髒手。
他擡眼,黑眸陰沉,眼底情緒暴烈。
“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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